催眠师恋爱手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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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又要怎么过,一整晚睡不着,到底该怎么过。”
“还好我遇上你了啊。”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她笑着凑近了些,鹿禹稱把她揽进了怀里。
“那个时候,我被送进了那个疗养院,碰到了你之前治过的那个男孩,阿南,他给我讲了个故事。那晚是我那么久睡得最长的一晚。”
“我当时就想,可别给我碰到你了,不然,我一定想尽办法赖上,死都不放开。”
——
第二天,师辰在医院草坪下晒着太阳。
身前多出一道阴影,他眯眼看,逆着光逐渐看清陆之暮的脸。
空洞的眼眸猛地睁大。
“你不是相见扶夕吗?我带你见她。”
两个人花了两个小时赶到T市那个城中村。
一路上人们对师辰投来好奇的目光,可他视若无睹,直到到了城中村,眼眶中才终于有了松动。
车子向前开着,陆之暮却忽然又开了口。
“扶夕离开的那天晚上,我父母去接得她。路上出了车祸,三个人没一个活下来的。”
像是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过往。
师辰猛地转头看她。
“失去的不止你一个。”
“我可比你失去得彻底多了。”
车子停在一处集中墓地,陆之暮下车,眯了眯眼,看到师辰手和腿都在打颤。
“就在这,我依着她的意思葬的。”
少女的墓碑,字是等她18岁才刺上去的。
扫了墓,陆之暮在外头等着男人,等了许久,才见他瘦削的身影走出来,眼眶格外红。
“你还好吧?”
师辰点头。
陆之暮就也不再多说,停在男人对面:“那下一处,你自己去吧。”
师辰抬起凹陷的眼眸看她。
“西街15号楼下37号邮箱,”陆之暮把钥匙举到他眼前,“有些东西,她留给你的。”
不再去看身后那个身影。
陆之暮转身,也不同他告别,一步一步走着,寒气在她脸颊略过,带着微微疼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来,那头传来鹿禹稱温柔磁性的声音:“结束了?”
陆之暮仰头看天空,灰蒙蒙的带着冷意,应该是要下雪了,她笑了一下,眼眶酸涩:“鹿禹稱,你来接我吧。我请你吃好东西哦。”
“来我家里。”
她补完,散落出来的头发被冷风拂起。
鹿禹稱赶来的时候,陆之暮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她看到他的身影,立刻起身蹦跳着就过来。
鹿禹稱皱眉看她,脱下大衣给她裹上:“怎么在外面。”
陆之暮眼珠咕噜噜转着,瞥他:“哎呀,钥匙我没带,进不去。”
“怎么不找物业?”
“这大晚上的,多麻烦人啊。”陆之暮抬手揉了揉被冻得泛红的鼻头,“而且……而且,我好像还没准备好。”说着就拉着鹿禹稱走,“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陆之暮。”鹿禹稱拉着她站住不动,陆之暮只好回过头来面对他。
僵持了半晌,终是不忍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和眼眶。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笨蛋。”
两个人还是住到了酒店。
陆之暮在沙发上裹在被子里像个蚕蛹,拿着他的手机兴奋不已:“哎哎,听说我们T市也要建游乐场了啊。早该建了嘛。”
“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啊,初雪啊,肯定美。”
“诶你这个软件怎么没有中文的嘛,我又看不懂——啊,”陆之暮乱按的手颤了颤,恭敬地举到他眼前,“来电话了。”
鹿禹稱在给她剥开心果,腾不开手,用眼神示意她:“接通。”
“哦。”陆之暮乖巧照做。
电话那头立刻响起女人撒着娇带着奇怪口音的中文。
“禹稱,你什么时候回来美国?”
正文 48。第48章
陆之暮登时紧张得不敢吃也不敢动。
她收了收腿; 摩擦薄被发出细微的声响都让人觉得心惊; 赶忙忍住。
鹿禹稱却抬手将她的两条腿摆好; 凑近了些; 就着她的手听着。
电话那头的女人问完,许久等不到回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禹稱……”
陆之暮低下头; 假装自己听不到。叫得可真亲切。她这张不争气的嘴怎么就叫不出来。
鹿禹稱抬手给她嘴边送了一颗剥好的开心果。
陆之暮脸红了红,用口型对他说:“你自己接啊……唔……”
开心果顺势塞进了她嘴里,鹿禹稱将垃圾桶移远一些; 听从了她的话; 抬起手来,却是将她的手一起握在手心里。
陆之暮:“……”
她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来; 也不敢弄出太大声响,然后就一动不敢动。
“圣诞节的时候吧。”鹿禹稱握着她的手; 往她身旁凑了凑,又给她喂了一粒开心果。
陆之暮小小幅度的嚼着; 像只小心翼翼的仓鼠; 脸颊一鼓一鼓的; 抬头瞥着他,眼里似有说不出的委屈。
“真的?”那头的女人一激动,用英文讲了出来; 末了又按捺着自己问道; “禹稱; 你圣诞节真的会回来吗?”
“嗯,”鹿禹稱用鼻音应了一声,看着陆之暮气鼓鼓的脸颊,唇角微弯,“如果你不做芥末味的火鸡的话。”
那头的女人声音里明显有着兴奋,夹杂着一丝不服气:“我真的有在cooking上努力了,这次……反正,到时候给你个surprise。”
切,还是个为了他努力做饭的外国女孩子。鹿大佬真是魅力无穷啊。
陆之暮开始放肆,嘴里的开心果嚼得嘎嘣嘎嘣响。
鹿禹稱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给她嘴里塞着开心果,将她欲抽回去的手捏得更紧,问那头:“外婆好吗?”
那头回答了一些近况,陆之暮听不太清晰,时断时续的,但却大抵明白自己是误会了。由不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微微泛热,别开目光。
鹿禹稱给她嘴里塞开心果都被她躲开了。
失态失态,那头大概就是鹿禹稱在美国的妈妈吧……她刚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陆之暮绝望地闭了闭眼。
还好对方看不见她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然这事情可就尴尬了去啊。
那头鹿禹稱听完女人的话,突然伸出食指在她手背画了个圈。
陆之暮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却见他唇角微弯,像是故意给她听似的,居然出口喊了句“mum”,尔后目光若有似无的飘到陆之暮脸上,像是交代家长一般,又像是宣誓,“这次回去,我带个人见你。”
陆之暮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手却依旧挣不脱。她移开了目光。
那头的女人却明显兴奋了一下:“噢!我知道,你dad和我提过,是不是……”
陆之暮耳根更红,她听到鹿禹稱带着笑意的鼻息轻轻“嗯”了一声,“就是她。”
挂断电话的瞬间,陆之暮往回抽手,鹿禹稱顺势把她的手按在了她曲起的腿上,下巴也搁了上去,同她平视,眼角染着笑意:“陆之暮,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肯定的语气。
陆之暮看着他,脖子一梗:“没、没有啊,你妈妈诶,我怎么会吃醋,哈哈哈乱开玩笑啊……”
“哦。”鹿禹稱依旧这样同她平视,眼眸翟黑,“可是你刚刚的眼神飘忽,带着愤怒,还有不自信,行为里带着小孩一般的泄愤,这明显就是一个女人在吃醋的样子。”
陆之暮听着他的分析,眉头越蹙越深,末了,她凑近了几分,格外严肃地同他说:“鹿禹稱。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鹿禹稱得意的眉眼突然换成了怔忡,带着几丝反应不及和迷茫,呆萌可爱。
陆之暮心里想笑,脸上却绷住。
让他刚刚吓她气她,这叫以其鹿之道还其鹿之身。很公平嘛。
拉了拉被角,陆之暮板着脸赶他:“鹿禹稱先生,不知道你那天才的慧眼有没有看出来,我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陆之暮……”
“我现在的眼神告诉你啊,我要睡了,帮忙关下灯谢谢。”
鹿禹稱拉住她的手,声音里也浸上了委屈和不知所措,只知道喊她:“陆之暮……”
“干嘛?有事?”
“你、你还没刷牙。”
陆之暮:“……”
她气势汹汹地掀被,语气里满是气愤:“刷刷刷。”
啊啊啊就不该对这个人抱任何期望,总是气得她半死,这时候提什么刷牙。
刚起身,鹿禹稱却抬手,拦腰一抱,她顺势就落进了鹿禹稱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仰头就是他翟黑的眼眸。
鹿禹稱顿了顿,忽然抬手捏了一粒开心果塞她嘴里。
陆之暮:“?”
他却紧张中带着一丝小期待,忽然问她:“陆之暮,你生气了吗?”
陆之暮开心果嚼得嘎嘣响。呵呵。
鹿禹稱板正她的脸,垂眸,有几分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吃了开心果都不开心吗?”
像是童话故事里小心翼翼讨好新交的朋友的小鹿。
陆之暮心里的小萌点被戳到,脸颊一红。
面上假装平静:“哦,马马虎虎吧。”
心里却沸腾不已:啊啊啊啊大佬刚刚那样子好可爱!
鹿禹稱抱紧了她的腰,轻咳一声,别扭道:“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开玩笑了……”
陆之暮猛地瞪大眼睛,抬手却捏他两颊:“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刚刚没听清。”
鹿禹稱别扭着偏开头不去看她,耳根都有些微红。
陆之暮深觉自己玩笑开大发了,赶忙怜惜地转为双手捧着鹿禹稱的双颊,占便宜地在他的皮肤上揉了揉:“喂喂,我刚开玩笑的。”
鹿禹稱眼神瞥过来,挨个问她。
“你不生气了?”
“不生不生。”
“我会不会失去你?”
“不会不会。”
“你要证明。”
陆之暮愣着:“怎么证?”
大佬的眼神在她脸颊上逡巡一圈,又幽怨的瞥开,末了:“你亲我一下。”
陆之暮:“……”
她刚愣了一瞬,那头大佬的眼眸又垂下去几分,看起来更加幽怨:“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吻你抱你,一直以来就只有我喜欢上了你,看来你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得得得!
陆之暮脑海里冒出了至尊宝骗紫霞仙子的深情场景,念白:你应该这样做,我也应该死的口吻……雷得她外焦里嫩。怎么好像她是个负心汉似的?
陆之暮心里一沉,好像她除了缠着他要沙发要故事……还真没怎么表示过。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的!要用行动证明自己。
她的手还停留在鹿禹稱的脸颊,蓦地微微用力,将他的头摆正,目光只对视了一瞬,陆之暮缓缓凑近,捧着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她刚离开一些,就看到鹿禹稱眼神晶亮,却……更加委屈?
是不是她吻得不够走心?
陆之暮缓缓凑近,脑海里回忆着他吻她的模样,微微偏头,凑近他紧闭的薄唇。
刚刚触碰到一起,脑后却突然攀上一只温热大掌,将她的脑袋控制住,紧接着,鹿禹稱微微前倾身体,反客为主,唇舌一点点入侵,将她整个人都融化。
意识抽离间,鹿禹稱伏在她耳边浅笑,声音低沉性感:“陆之暮,我刚刚……也是骗你的。”
陆之暮:!!!
这个坏人!!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一吻完毕,陆之暮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手还揪着他的衣襟,眼眸晶亮,唇瓣嫣红,轻喘着恢复气息。
鹿禹稱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吹好的秀发,一下一下顺着,蓦地低头问她:“陆之暮,你真的不能睡床吗?”
陆之暮手指一抖,垂下眼眸:“嗯……”
“睡沙发就能睡着?”
陆之暮想了下:“也不是,可是起码可以躺着闭上眼放松片刻,不用时刻觉得毛骨悚然。”
鹿禹稱点了点头。
“那我陪着你呢?”
“嗯?”陆之暮没明白他的意思,抬眸看他,眼神失神一瞬。
鹿禹稱的手从她发间滑到她的脸颊,轻抚一下,然后格外认真地看着她:“我陪你睡沙发。”
“啊,”陆之暮被吓了一跳,“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还好。沙发你肯定睡不惯啊,而且也睡不下……”
“睡得下,”鹿禹稱手指在她脸颊摩挲一下,“我问过了,他们的沙发可以展开。”
陆之暮:“……”
有些好奇,她问他:“你干嘛突然想到要问这个?”还想突然要跟她睡沙发。
等等,那他们不是要睡一起了?陆之暮脸上的笑容一顿。
鹿禹稱一脸正经:“总不能以后一直分开睡,陆之暮,既然你适应不了床,那我陪着你睡在你觉得舒服的地方。都一样的。”
陆之暮感动不已,眼中都有些闪烁。
却听那头的鹿禹稱接着说道:“反正性。生活在沙发上也一样过,哦,浴室也可以,回家买个双人沙发,就放客厅正中央……”
眼中的闪烁顿时碎成玻璃碴片片飘落。
得得得!这都哪跟哪!
陆之暮抬手捂住他的嘴:这可就超出正常生理卫生科普的范围了。
她红着脸颊板着脸哼哼:“你们美国人可真开放。”
鹿禹稱轻咬她手指,趁她松开的间隙答:“按照外形和国籍算,我是中国人。”
隔了会儿,“而且这是正常的需求,和开放有什么关系。”
就是……再正常,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说来说去不是?
陆之暮再次捂上他的嘴:“好好好,正常正常,我们刷牙关灯睡觉好吗?”关了灯说什么都行,别让她看到他的脸!也别看她的脸。
那头鹿禹稱却再次垂着眉眼看她:“陆之暮,你敷衍我。”
她哪敢啊……
刚想反驳,额头却被他轻轻吻了一下:“别怕,有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陆之暮揪着他浴袍的衣襟,心底的弦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