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难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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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泱,等我们找到落脚处,我可以单独请你吃个饭吗?一是想感谢你近两日的照顾,二是有些私人的问题想向你请教,如果有必要,希望你能到寒舍看看。”秦巽说。
闵泱自然是没有问题,在涉及到他本行的问题上,他向来是言无不尽,知无不答,当然,品行恶劣者除外。
之前闵泱便随意看过秦巽的面相,能看出来他非长命之人。现在仔细观看,又发现有所变化,时长时短的命格他倒是第一次见。
占卦时也会有变卦一说,可是面相在短时间内有变化,却是不多见。
既然秦巽想找他单独聊一聊,那便有可能与他的命格相关,疑难杂症还是具有挑战性的。
“可视情况而定。”不知现代的富贵人家是怎么样子,他还挺好奇。
虽有救命之恩,可是两人其实并不是太熟,闵泱低头用树枝撩拨火堆里的柴火,秦巽在一旁凝视少年略有点婴儿胖的白净脸蛋,火光照应在额前的红痣上,使之愈发明亮。
忽的,秦巽感到腹中一阵剧痛!
秦巽身形一歪朝闵泱的身上歪过去,脸色发青,额头满是冷汗,紧捂住肚子。
“闵泱,我的、肚子像被刀扎了似的!”秦巽牙齿上下颤抖。
要是一般的疼痛,秦巽自己就能忍忍,但是现在并不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肠子,有谁在用棍子捶打他,剧痛无比!
闵泱第一时间便发现秦巽身体上的不适,不过他看到的不是别人眼中的秦巽,而是秦巽的几何几乎被黑雾包裹在中间。
方文淇对秦巽不再抱幻想,可是目光还是依旧追随着他,一时无法改变。
见状,她便冲了过去。
闵泱皱眉,此时周围阴气大盛,方文淇冲过来简直是给对方添柴火。
第10章 第10卦 秽物
闵泱出言提醒方方淇:“方小姐,你先别过来。”
情况紧急,就连三位摄像师都有点懵,他们直接将摄像机关掉,上前查看。
这时候谁还在乎拍摄,再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方文淇被闵泱的突然出声吓一跳,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倒在闵泱怀里的秦巽沉吟一声,双手捂腹,身体呈绻缩状。
其他人纷纷围上前,奚茂弘趴在地上,问秦巽:“怎么突然肚子疼。”
闵泱将秦巽平放在地上,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分开站,别都挤在这儿,我待会会对他施法!”
其中一位摄像师略懂一些医学,道:“不让我们先看看秦先生是什么病吗?我们有带一些急救的药品。”
闵泱镇定道:“他没病。”
三位摄像师面面相觑,搁在以前,他们肯定会认为闵泱是个疯子,可是近两天闵泱在他们面前充分向他们展示另一种力量的存在,他们倒是没法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秦巽强忍着腹痛对他们道:“相信闵泱。”他还想再多解释,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位摄像师不再说什么,只是望向闵泱,希望能帮上什么忙。
闵泱接收到他们的焦急又炽热的目光,说:“我待会会吩咐你们,不用着急。”
时间紧迫,闵泱却是手稳,心静,动作从容不迫。
他的包袱里有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总是在关键时刻取出他需要的物品。
这会儿,只见闵泱掏出一个瓷碗,快速往里倒入满满一大碗糯米,再抽出三柱香,往火堆里一伸三柱香瞬间点燃,闵泱朝月亮的方向拜了三拜,三柱香随后被稳稳插入瓷碗的大米中。
一旁分开站位的众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闵泱的动作。
闵泱将香处理完毕后,便吩咐方文淇:“方小姐,麻烦你把锅清出来,煮上热水。奚茂弘,水一滚,你便将这些草药倒入锅中。”他指的是这两天在路上采摘的草药,又望向三位摄像师,“麻烦三位将秦巽挪到火堆旁,我要给他扎针,然后再有两人按住他的脚。”潜意识中,闵泱更相信三位摄像,他们身上有一种柴悦霆等人没有干爽利落。
一一吩咐下去后,闵泱拿出一个布包,手腕微振,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有几分阴寒。
柴悦霆帮着方文淇倒水到锅中,转头便看到一排银针,嘴唇微微颤动,不敢太大声。
“闵泱还会施针?”考古学的教授难免对传承文化有着过分的热忱。
没有人回答柴悦霆。
闵泱伸手想把秦巽衣服脱下,手顿了下,对旁边的另一位摄像师说:“把他衣服解开。”
这会儿,谁也没在想过其实闵泱并不知道该如何脱下现代人的衣服,还好紧急时刻,也没谁会注意这个问题。
秦巽刚刚还在腹痛,现在又全身又开始忽冷忽热,不由得挣扎,闵泱往他口中塞入一块毛巾:“咬着。”
秦巽紧握双拳,双目恳求闵泱快些给他一个痛快。
闵泱竟能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了,马上开始。”有种接生婆的感觉。
挥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闵泱开始将注意力放在银针上。
秦巽的腹部有六块腹肌,可见平日没少运动,此时闵泱却只看见他腹上紧紧包裹的一团蠕动中的黑雾,看着就挺恶心,对六块腹肌他可是一点都没感觉。
靠近火堆施针也更方便闵泱将银针掠过火苗,闵泱边盯着插在大米上的三柱香,边快速往秦巽的腹部扎针,每一根银针都在不同的穴位,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当他最后一根针落下时,呈现的是太极图状。
秦巽周身的黑雾被固定在太极图中乱窜乱撞,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无那无形似有形的太极图!
身体忽冷忽热的情况正在缓缓解除,秦巽腹部疼痛也在减缓。
闵泱盯着秦巽愈发清明的双眼,说:“别放松太早,这只是开始而已。”随后又在秦巽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说,“对方要取你的性命,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秦巽咬着毛巾无法开口,但他知道自己度过这个劫难后会怎么做决定!
闵泱转头对奚茂弘道:“药煮得怎么样?”
奚茂弘边盯着锅里的药,边盯着闵泱给秦巽施针,每一根银针往秦巽腹部上扎时他皮肤都会感到一阵发麻。
煮着的药有奚茂弘和方文淇盯着,奚茂弘说:“还未煮开。”
闵泱说:“火再加大点,不要省柴火,药水一滚就叫我。”他并未就此停下来,那三柱香已烧得仅剩下一半,夜晚的山中有风,但香灰却未被吹走,而是落在那碗糯米上面。
此时,闵泱再次取出三张符纸,在香火上点燃,符纸的灰依旧落在糯米上,同样未被风吹熄。
闵泱抬头观望繁星满满的星空,月亮又亮又圆。
然而,不到一息,只见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云,将圆又大的月亮完完全全遮盖。
他们这伙儿人都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突的下降,林子里的风变得愈发强烈。
坐在火堆旁的崔峻荣问与他关系还算可以的柴悦霆:“柴教授,你有没有感觉到突然变冷了。”阴风阵阵。
柴悦霆搓搓手臂,点头:“是有点冷,突然起了大风,刚才还有月亮,现在只有乌云。”
崔峻荣说:“这乌云也来得太诡异了点。”
两人相视一眼,不敢再深想,闵泱说秦巽没病,那他现在的情况岂不是跟中邪差不多?想想白天发生过的一切,越想可能性越大,吹来的风都感到一阵阵阴森,令人瑟瑟发抖。
一直未出声的方文淇也小声说了句:“确实有点冷。”
月亮的边缘被乌云完全盖过之后,糯米上插着的三柱香也烧完,闵泱快速将糯米上的灰倒入锅中。
“奚茂弘,将香灰和草药拌在一起,从右向左拌,一共四十九下,不可少一下或多一下,否则这锅药都会废掉,你一定要注意。”闵泱脸色变得更为认真。
奚茂弘心想闵泱不说后面那句话他还没那么紧张,既然他现在说了,奚茂弘手指头都开始僵硬,想再说什么却见闵泱端起碗,将糯米一点点撒在秦巽的周围,嘴里还念着不知什么咒语,反正他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语言。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
众人只见闵泱撒在地上的糯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黑色。
“……”
什么,什么情况?
为什么糯米会突然变成黑色?
这是变魔术吗?
好冷,感觉周边的空气变得浓稠,随时都有水珠滴下来似的。
“要下雨了吗?”方文淇不确定地问。
“有可能,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柴悦霆说道。
奚茂弘按照闵泱的吩咐搅拌锅里的药草,渐渐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飘出。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糯米化成黑米,闵泱弹出一道蓝火,将黑色的糯米全部燃尽。
守候秦巽的三位摄像师往后退了一步。
闵泱说:“不会烫着你们,请继续按住秦巽的腿。”他起身在柴堆里找出大小差不多的木柴,在他们休息的周围摆放下一根根木柴。
众人不知道他做什么,柴悦霆问闵泱需不需要帮忙,闵泱叫他多拿些木柴过来,柴悦霆照做,闵泱是他的救命恩人,做点小事并不会影响他身为大学教授的形象。
当最后一根木柴放下,奚茂弘同时喊道:“闵泱,四十九下拌完了!”
闵泱转身操起装过糯米的碗往锅里一看,肯定地点头:“药可用。”
不管奚茂弘现在什么表情,闵泱都无暇再关注,时间越来越紧迫。
熬出来的药是青色中带点黑。
奚茂弘问:“这药真可以喝?”
闵泱说:“正常人不能喝。”
言下之意便是此时的秦巽已不在正常人的范畴内。
闵泱扶起秦巽,将他嘴上的毛巾取下:“药还有点烫,但是喝烫的效果会更好,喝下去后我会把针拔掉,过会儿你可能会吐,但不要怕,吐完后对方不会再用同样的手段害你。”
对方把秦巽逼到这份上,差不多下了血本,若非秦巽今晚发作,闵泱可能还发现不了他身上已经中了对方的阴损招,黑色巫师果然心黑,怎么让对方速死怎么来。
但,闵泱怎么会让秦巽死在自己面前,不可能。
闵泱吹了吹碗中的药汤,说:“没那么烫了,我喂你。”
已经疼得说不出庭的秦巽唯有任闵泱摆布,无比听话。
药汤又酸又涩,秦巽忍着恶心的味道喝完,闵泱不让他吐:“现在还不到吐的时候,等我把你腹上的银针拔掉后会让你吐舒服的。”
药汤喝完,闵泱眼见他腹中的黑雾乱窜得更加厉害,此时正是拔针的时机!
其他人还在身同感受秦巽喝下药汤时,闵泱已经不着痕迹地将银针拔下,归到它们原本的位置上,最后一根银针落下,闵泱往秦巽腹中一拍。
秦巽喝下汤药后腹部跟被火烧似的,再被闵泱一拍,他就再忍不住,推开在他身侧的摄像师,大吐特吐起来!
呕!
呕!
呕!
看见秦巽吐出的一滩秽物后,众人脸色发白,对秦巽退避三舍。
好,好恶心,居然吐出一只又一只蜈蚣!
第11章 第11卦 黑屏
秦巽一共吐出七只蜈蚣,数量惊人。
心境再强大如秦巽本人几乎想给自己一拳,把自己打晕,真的是太恶心了。
“我操,好恶心!”还是奚茂弘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对秦巽抱有那方面心思的方文淇这会儿也连连往后退。
闵泱倒是摇头叹息:“蜈蚣药用价值高,可惜了。”边说着可惜,边一把火将它们烧成灰烬,渣都没留下。
看不到恶心的蜈蚣,秦巽的脸色总算是缓了过来,折磨他大半个晚上的腹痛终于结束了。
三位摄像师原本还抱着一咪咪怀疑态度,现在对闵泱只剩下五体投地的佩服。
秦巽不停用清水漱口,谁会想的到他肚子里深藏七只可怕的蜈蚣,没生生将他咬得肠穿肚烂已是侥幸。
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时,闵泱却又抬头看看天空,说:“事情还未结束。”
到了子时还未解决此事,估计今晚会过得比较麻烦。
秦巽继续朝地上喷水,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只鲸鱼,但无论漱多少次口,总觉得漱不净。
然而,闵泱一句事情还未结束,又让众人的心悬了起来。
柴悦霆已有了大致思路,说:“闵泱是说要害秦队的人还会继续施法?”
闵泱加入他们的队伍以来总感觉有人在窥视着他们的行程,说:“那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崔峻荣理所当然说出真相:“现在谁不知道我们行踪,直播着呢。”
闵泱一脸迷茫:“直播?”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词语。
奚茂弘说:“对啊,我们是个野外生存直播节目,我们的一举一动观众都是可以看见,同步进行。”
闵泱聪明,大致能理解奚茂弘的意思:“难怪对方完全知道我们的行踪,请问现在还在……直播吗?”具体怎么直播闵泱不知道,但不妨碍他知道对方随时能够掌握他们的情况。
三位摄像师开始检查他们的摄像机,三号摄像师突然来一句:“糟糕,我的机器居然是开着,我明明记得我刚才关掉的!”
方文淇指了指摄像机镜头:“它不会是将刚才的所有过程都拍了下来吧。”
众人一阵沉默。
没有人再去猜想机器为什么会再次开启,而是秦队长吐蜈蚣那一幕一定被直播出去了!
三号摄像师立马果断将直播切断,关闭他手中的摄像机:“这次真的关上了。”
闵泱心想那三台机器应该跟照妖镜一个作用,现在还是对付未知的危险比较重要,回头再过来研究现代人使用的机器。
暴露了与世隔绝的闵泱倒不紧张,反而是其他人对闵泱的之前的生活比较感兴趣。
奚茂弘蹭到闵泱身边:“闵泱,你以前真的生活在道观里吧,那你为什么要下山?”
闵泱说:“师父说我可以下山经历,我自然就下山了。”
现在说话不被直播到平台上,奚茂弘总算是可以放飞自己:“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闵泱想了下说:“我要先去寻找故人,以后会住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