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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精打细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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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两根手指打个叉,“十个,行吗?”
  我有些为难,这要跟管库员一说,肯定不行,我看看自己手里的现金,好像不够。
  “安会计,你帮帮忙!工人等着发工资呢!本来头一个星期就该发,拖到现在,全是因为这张支票来晚了……要光是工资用不了这么多,倒霉的,一个工人从架子上摔下来,腰摔坏了,我得给人看去……怕是会落下残疾……”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谁啊?谁摔了?”我脱口而出,“姓什么?”
  “姓廖,你认得?”金刚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认得,就是随便问问……”我暗暗地松了口气,万分庆幸他说的不是韩,他要是说姓韩,我想我得……我得……我也想不出确切的我会怎么样,我讨厌这个假设,所以决定不再去想。
  “那……这钱?”金刚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工人的工资怎么拖欠呢,你那里的民工挣得都是血汗钱,该给必须得给,及时足额地给!”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正义和公理的代言人,“别说十万了,二十万也得给你凑!”
  一种叫做感动的表情出现在金老板小眼睛大嘴巴还有些酒糟鼻的脸上,“谢谢,谢谢安会计!”
  我回身还没开口说话,小李同志已经趴在桌子上笑得浑身乱颤了,“安然,你啥时候这么好心眼儿了?”
  “借我五万块钱……”我说。
  小李把五沓百元钞票托在手里,问道:“我那个暖宝宝真的是烧钱么?”
  “怎么可能,大冬天的那是暖手必备的东西,而且你买的那么便宜,绝对一居家过日子的好手!”我面不改色地否定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谬论’。
  小李笑嘻嘻地把钱递给我,“就是,说实话多好……”
  我翻了翻白眼……
  
  钱给金老板取了,还送他一取款袋,“去吧,早点把工资给人发了。”金刚都走出去老远了还在跟我道谢。
  不用谢,真的,你不给工人发工资,工人怎么过来存钱啊?
  
  果然,次日杨晓飞就过来了,不过,他排到了小李柜台前。存完钱,他看我那里没人,就过来跟我打招呼。
  “安然哥!你们屋里可真暖和!”
  “恩,还行,你存钱啊?”我问。
  “是,我们发工资了,我来存钱,韩哥让我帮他一块儿存了。”
  呃……我得承认我觉得一阵失落,不过,我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听说,你们那儿有人摔了?”
  “是,跟我们同屋的廖四儿。倒霉的孩子,从十米高的架子上掉下来,听说腰椎都碎了……怕是以后站不起来了……”杨晓飞一脸惋惜,“昨晚上他妈从家赶过来,在医院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平时跟我们关系都不错的……老板还行,说住院的费用都包了……韩哥工资都没捂热呢就直接塞给他妈妈五百……”
  五百?这个韩暮雨,他一共才挣多少啊?
  “你韩哥人还真是挺好的,除了有点腼腆。”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到自己都感到肉麻。
  越是时间久了,越是发现,那个叫韩暮雨的人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一些在我看来可以称之为美好的特质。虽然,他不愿意表达,却总能让人感受到他那副冷冷清清、波澜不惊的外表下灵魂的温热。
  杨晓飞却在听了我的评价之后,皱了那张肥脸,“腼腆?韩哥他腼腆吗?他就是有点不爱言语。也不是不能说,他要是想说啊,话也跟得上。他那个人做哥们儿没得挑,废话没有,虚的飘的没有,实打实的义气,一起干活的人都特别待见他,等你跟他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胖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跟韩暮雨比我跟韩暮雨要熟,好吧,就算是这么回事儿吧,我小小地不爽了一下。不过,我还是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最近天气这么冷,对你们干活没影响吗?”我问。
  “要是老这样,恐怕就得停工。一上冻我们的活儿就没法干了,只能等着来年开春儿。”
  “那要是停工,你们怎么办?”
  “不知道呢,这不也快腊月了吗?大伙儿都想回家了吧,过了年再回来。”杨晓飞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办业务,他识趣地躲到一边儿。
  等办业务的人走了,他又凑过来,手里还多了一杯水。趁我办业务的空儿,人自己去大厅的饮水机拿一次性的纸杯接的。
  “安然哥,你看你们多好啊,暖气开着,茶水喝着,不像我们,这大冷天儿的还得赶工……”
  “是呢,你上班时间过来存钱也没关系吗?没人管?”我看他喝着水,还挺悠闲的。
  “没事儿,我跟韩哥一组,我出来了,不是还有韩哥盯着呢吗?只要到时候把活干完了就成……”
  嘿,这么回事儿啊!
  “行行,你赶快回去吧,没你这么偷奸耍滑的!”
  杨晓飞嘿嘿一笑,两口喝完了杯里的水,走得时候还跟我说:“安然哥,没事儿就去找我们玩儿啊,说不准过两天我们就回家了。”
  



☆、十六

  下班儿的路上,我差点出车祸,心不在焉地居然闯红灯。虽然被开路虎的司机骂白痴,好在没出事儿。
  杨晓飞的话再脑袋里打转,他说他们要回家了,要过了年才回来,这样一算得俩月。俩月?这么久。我的车停在马路边“花树”那里,看着那棵树上摇曳的“花”,越发的郁闷起来,也就是说,两个月这棵树都不会开出新的“花”来了……我望着远处那排板房,思考着,晚上要不要去找韩暮雨,可是,说什么呢?就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也不是不行,我们是朋友啊,这么多天没见了,见个面,聊聊天有什么不行的。
  我使劲儿摇摇头,安然,你这么说你违心不违心啊?你真的就把人家当朋友了?你对你哪个朋友是这么个情况?杨晓飞也要回家,怎么没见你这么舍不得?糊弄自己好玩儿是吗?韩暮雨他是不一样的,跟你的那些朋友都不一样!
  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满是汽车尾气的空气,鼻腔热辣辣的疼,肺泡都像给冻住了一般。清醒,清醒!我对自己说,安然,你别这么变态行不?给你介绍那么多小妹妹你不搭理,整天想着一大男人?你说他是朋友,你脸红什么,你心跳什么?你没事儿老盯着人家那张脸看什么?你天天盼着人家过来存钱取钱干什么?安然,这事儿已经不对了!忒不对了!办业务办错了可以撤销,结账时现金不平可以自己掏钱补,可是,喜欢错了人,还是男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趁现在,都还来的及,别让它再错下去!
  我最后看一眼那排白色的房子,忍着心尖儿上一蹦一蹦的疼,使劲闭了一下眼睛:韩暮雨,你回家吧,回家呆俩月,让时间和分别帮我断了这些有的没的念想,等你回来,咱还是朋友,咱只是朋友。
  到底那天,我没有去找他。
  
  我把吴越约出来喝酒,吴越看着我一杯又一杯的样子,问:“你怎么啦?又受客户的气啦?”
  “没有,我没怎么。”
  “不可能,你肯定有事儿!”吴越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儿心烦意乱。
  “没呢,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喝酒!”我把他杯子倒满了,啪的蹲在他面前,“是哥们儿就别这么多废话!”
  酒是吴越带的,十八酒坊,蓝幽幽的瓶子,也不是什么贵酒,那一瓶我自己几乎喝了一多半儿。怪了,平时喝成这样早就头脑不清了,今儿居然越喝越明白。
  “操,什么破酒,吴越,下次别哪这些烂酒糊弄人啊,这是酒吗?这是水吧?”我把瓶子底朝上倒出最后一滴。
  吴越可能也看出来了,我心情极差,他没跟我计较,他拿出一个老朋友的耐心,拍着我肩膀说到:“安然,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跟哥们儿说说,你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开解你。”
  我不想说!我怎么说,说我喜欢上一男人,但是我知道这事儿不对头,所以我想把这茬儿给忘了,可是,我又不甘心,我难受。
  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根筷子戳盘里的鹌鹑蛋。
  “安然?”吴越试探着问我,“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我茫然地抬头,失恋啊?还别说,真有点沾边,不过,我这是连恋都没来得及恋,那感情就死在自己心里了。
  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反驳还是我笑得太苦涩,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安然,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呢……人家看不上你?不可能吧,就你这副皮囊,没几个妞能扛得住。”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那个人,他是怎么看我的,他看得上我吗?不过,很快我就有了答案,人家能怎么看你,顶多了就一普通朋友呗,那地位可能还得排在杨胖子后面,看得上看不上的根本就无从说起吧!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疼,我摆摆手,示意吴越住嘴。
  “别问了行吗?过去了,真的,我就难受这一阵儿,就咱喝酒这俩钟头,等我下了酒桌,马上我就把这事儿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的彻彻底底的,我说到做到。”
  “哎,这就对了,就兄弟你这条件,什么样儿的找不着啊,行啦行啦,有什么啊!”
  是啊,有什么啊?既没有山盟海誓,又没有鸿雁传情,连稍稍暧昧的话都没有一句,连可以印证心迹的举动都没有一个,一直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什么都没有,好吧,就当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歇了一个周末外加两天强休假回家看望爹娘。在家的日子,我保持着自己万古不变的嘴贫和手欠,在爹妈的唠叨和谩骂下,快活地嬉皮笑脸。老妈对新买的豆浆机非常满意,她喜欢用这机器熬粥,这四天每顿饭餐桌上都有不同原料的粥,大米、小米、黑米、黄米、芝麻、绿豆,老娘说都得让我吃一遍,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家呢!我马上表示,以后为了这豆浆机熬出来的粥我也得经常回家。爹问我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我想了想说,没有,一切正常。
  我说到做到,我说忘了,我就真忘了,我一点儿都不想。有什么事儿来着?没什么事儿,风花雪月梦一场。
  
  休假回来,去上班的路上,果然看见万达广场的大门紧闭,听不见机器响也看不见人们进出,停工了。我没有慢下电动车的速度,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的心没有塌陷下去,我没有空虚冰冷的错觉,我只是疾驰而过。
  
  到了单位,我被告知要出去当大堂经理,好,我喜欢这差事。
  大堂经理职责之一,指导客户填单子。许是要过年了,民工们都要回家,最近特别多外地人过来汇款,都是民工,没上过什么学,有的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对,电汇单子写十份都写不出能用的来,动不动就让我帮忙给写,那是付款凭证哪能随便写,写错了要承担责任的,我跟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偶尔我被磨地没有办法了也会替他们写几笔,不过,态度不会好就是了。
  快晌午的时候,我收拾干净一桌子写作废了的凭证、扔得到处都是的签字笔,无奈到没话说。小李把我召唤过去,“哎,安然,你对那些民工的态度可不行啊?大呼小叫的!把人都吓着了知道吗?你还不许人家没文化是吗?”
  我喝了口水,愤愤的说:“我不行,你来,你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普通话都不会说,听还听不懂吗?一个字一个字都给他写好了,抄都抄不对吗?一个人填掉咱们一本电汇凭证,看咱凭证不收钱是么?让我帮他写单子,我欠他的,我爱他啊?不会写名字来银行办什么业务啊?没长腿就别参加长跑!折腾半天汇几个钱啊,五百,一千?最烦没文化的,最烦穷人,最烦没文化还来银行的穷人!烦!”
  我叫嚣地肆无忌惮,忽然有人扯了我衣服一下,我头都没回来了句:“旁边窗口办业务!”说完这话,我发现小李脸色有点不对,她冲着我身后露出了一个迷离的做作的甚至有点矜持的微笑。我转头,目光正好撞上那束清凌凌的眼神儿,心头猛地一跳,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
  那张被自我催眠说是已经忘掉了的清秀的脸就在面前,不是韩暮雨是谁。
  



☆、十七

  “你……你……你没回家啊?万达不是停工了吗?你怎么还在?”我结结巴巴地问,脑袋乱成一锅粥,他什么时候站我身后的,我刚说什么了,靠,我刚才说的什么屁话啊!
  韩暮雨用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语气回答:“离过年还一个多月呢,我不想那么早回去,就又找了个临时的工作。”
  我看着他身上蓝色粗布肥大的有点儿不合身的工作服,还有上衣口袋边印上去的六个字‘通达汽车美容’,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不就是我们银行旁边的洗车行吗?我们单位哥哥姐姐有车的都在那里办卡,比一般人优惠。
  “哦,那,你这是?”
  韩暮雨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你们这里一个人的车洗好了,车牌889,老板让我把钥匙和洗车卡给送过来!我……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
  “是啊,这样啊,那什么……”我简直有点张口结舌,“889,李儿,889是谁的车啊?”我转头问小李。
  “曹姐的。”
  我把钥匙从韩暮雨手里接过来,“行,我给她就行了。”
  他点头,转身,快步地往外走。
  我几乎是跑着追上去,“嗨,暮雨……你……”他停下来等我的下句,我吭哧了半天才问到,“你在这里上班儿几天了?”
  “昨天上班的!”
  “这里的活儿累吗?”
  “不累,比万达的要轻省些。”
  “哦……”我没话了,其实我还有很多想说的,只是看着他的表情,我觉得我的心就像刚从冰箱里掏出来一样,带着冰碴,冒着白气。他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他不会表现出不耐,但是,却清清楚楚地表明他对这样的对话没有兴趣,如果我想继续说,他还是会回答,那回答跟交流无关,只是他不想我尴尬。
  好吧,算了,没意思,我朝他一笑,“没事儿来玩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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