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弃妃倾天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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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被着了你美人计的道,现在又被阿达利用,北野寻真,焉知不是在利用我们呢,我们是不是很傻?”
他也发现自己被阿达利用了?
“阿达跟你们说的其实都是实话,在他说的时候,其实你们心里都已经很明白自己是在被利用的了,是不是?”以林家兄弟才智力,不至于想不到阿达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仇恨,让他们甘于被利用,也甘于被北野寻真驱使。
林展翼低头,没再说话,陷入沉思。
走下楼,林展颜正把一些食物放到院中的桌子上,看到我,松口气,道:“我在厨房只找到这些吃的了,廖叔正在收拾,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都不会做菜。”
我叹口气,苦笑:“我能把菜做熟,并且保证不毒死你们,要我来做吗?”好歹带了礼儿这么多年,虽然厨艺没什么大长进,果腹应该问题不大。
他们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估计廖叔这种走南闯北的,进厨房的机会也不大吧?看来只能由我i这个蹩脚厨师来了。
问题是,对着满地的尸体,一鼻子的血腥味,就算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在面前,也没有办法咽多少下喉。
草草吃了些饭,另外找廖叔送了一些上去给林展翼,不过看样子,他也应该吃不下多少。
“大哥怎么样?”林展颜这几天和我还算相处融洽,交谈起来也算便利。
我挑一下眉:“大概在想一些问题,如果想明白了应该很快下来,如果没想明白,我们应该很久都难听他说一句话了!”
自从重见林家兄弟以来,他们的变化,让我瞠目结舌。
林展翼,变得十分不爱说话,大概应该那破落的声音,有时候,三四天都难得听他说一句话,跟个哑巴似得。
“或者我也该想想!”林展颜的神色变得有些迷茫。
其实他们兄弟两个都是一样,心结打不开而已,而种下心结的人,偏偏是我。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们。
所以说,有时候系铃人,也不见得能解自己绑上的铃。
“有多恨我呢?”我问。
林展颜愣住,似乎从来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恨了就是恨了,多恨,怎么计算?”
我笑起来,想起当初我对雁无痕的恨意。
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今日,我在这里问别人有多恨。
“可以计算的,你恨我什么?是毁了琳琅,还是毁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亲情,还是,毁了你们兄弟两个,还是骗了你感情?”
林展颜的脸色更加迷茫,想了想,道:“琳琅是大哥的,与我无关。亲情……(炫)经(书)历(网)了这件事情,我们的关系只能比以前更好而已,并没有毁去。”
那么,剩下的,只有感情了吧?
上山的路,比之前走的所有的路,都沉闷。
林家兄弟,都对我选择了沉默的战略,只是,走累时,都会同时伸出手来搀扶我。我知道,有些感觉,似乎已经有些不同了,而有些感觉,似乎正在一点一滴慢慢回来。
那是常年积累的,根深蒂固的,很难去改变。
一如,当我再看到雁无痕,当我再看到楚秋水,感觉,还是会从心底慢慢冒出来。就连仇恨,都无法覆盖住。
走了一日,总算到了圣医草庐,药香味扑鼻而来。
“你们终于来了?”眼前这个人,和想象中有些不同,头发很黑,容光焕发,让人猜不出年龄来。
“你知道我们要来?”我一愣,随即想起雁无痕来。
“有人跟说,有个十分美貌的女子,会带两个男子上山来找我,算算日子,也该快到了!”
看样子,雁无痕应该和他打过招呼了。
“那么圣医打算怎么救治他们?”我急忙问。
没想到,圣医手一伸,摇一摇:“我可没说要收他们医治!”
我一愣:“那你刚才……”
“我只说有人跟我提过,并没有说,你们来了,我就要帮你们治!”
“你……”这个圣医,嘴巴倒是刁得很。可惜,是我们要求人家,只能低声下气。
林展颜看这情况,上来对那圣医道:“圣医,我不求你治好我的腿,只求你能治好家兄的连,恢复他往昔的声音就可以了!”
那圣医上前,看着林展翼,伸手,把住他的手腕,号起脉来:“身上还有山中的寒毒,所以脸上的伤才会看上去特别深。”说完,他托起林展翼的下巴,看脖子上的那道伤疤,又道,“琳琅边境断崖的刺藤果然是最伤人的。”
就这么一下两下,他就已经将病因说得七七八八了,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要怎么样才肯帮他们看病?”圣医已经是林家两兄弟最后的希望了,这跟救命稻草,我说什么也要抓住。
“你们之中找一个人,帮我试一年的药!”
“试药?”
“不错,有些信药方,我不知道药性怎么样,总得找人先试试吧?”
“如果药有毒呢?”
“那你死了也是白死!”
我看了林家兄弟一眼,淡淡地道:“那就我来吧!”
“你?”圣医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解,“他们是你什么人,你愿意如此帮他们?”
“朋友!”我吐出两个字,心中有些地方豁然开朗。
是的,朋友,是一辈子的,他们对我的好,我记着,我愿意还。我还有半个多月的命,如果试药死了便死了,如果侥幸没死,北野寻真也一样会把我杀了。但是,或者我早点死,能治好他们兄弟俩的伤,何乐而不为?
“还是我来吧!”林展颜跟我抢。
“不要跟我抢了,要不然,我心里会更愧疚的!”我这样跟他说,然后对着林展翼道,“我这样做,希望能减少一点你心中的仇恨,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心中没有恨,日子才会过得比较'炫'舒'书'服'网'。”
有了礼儿以后,我便没有了恨,那种日子虽然平淡,但是我切切实实地幸福着。
即使对于秋水,我也恨不起来。人这一世,不过就是目的不同而已,所以利用与被利用着,我只是不甘被利用才离开,而不是因为恨他。
我花了两年时间去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然后,我就释然了。
我现在的心态,不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子,倒像八十三岁了。
林展翼不再说什么了,只看着那圣医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我笑了,我知道他接受了我的道歉,那便说明他已经原谅了我,我们之间,两清了。即使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不再亏欠别人什么了。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见不着礼儿的最后一面了吧?
“圣医,如果在试药过程中,我被别人杀了,应该也不算违约吧?”我这样问圣医。
他点头:“自然不算!”
“那就好!”
约定就这样定了下来,我甚至都觉得,这个圣医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搞定。
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是很大嘛……
夜间的山风习习,我见到了雁无痕。
“你来了?”我轻轻地问。
“是啊,我来了!”他看着我,“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我不拦着你!”他大概知道,拦着我也没有用。我下的决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低了头,装做无意一般提起:“礼儿……他还好吗?”
“想知道?”雁无痕没好气地道,“不如自己去看!”
“你知道的,我今生恐怕都无法再见到他了!”谁都不欠了,唯一还欠礼儿母爱吧?我叹气,礼儿,原谅娘吧,娘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无法顾及到你了。
我聪明的礼儿,一定能理解娘的感受的吧?
雁无痕无声地望着我,然后转身离去。
其实我知道,我欠他的,也是很多很多,恐怕,也只有来生再还了吧?希望今生,礼儿能帮我弥补一些对他的亏欠。
今天,圣医给林展翼上药了,等看到成效的那一天,我便要开始为他试药了。
至于林展颜的腿,圣医说虽然接不上,当时他可以做一个更好的义肢,并且配上最好的药,在断肢处涂抹,可以让嫩肉与义肢摩擦时不再产生疼痛。
牺牲我一个人,来治好两个人,这样算起来,我还真是赚了啊。
靠在草庐外的竹竿上,我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如银盘一样皎洁漂亮。好似很久都没看到圆月了呢,栽野的天气,总是多风沙,星星月亮,总是模模糊糊的,被遮在黄沙之后。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用转头,我也知道是林展颜。
“想着,天上的月亮,真漂亮!”我老实回答。
“是啊,月亮挺漂亮的!”林展颜也抬头,看向月亮。
心中一动,我淡淡地念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呵呵!”林展颜笑起来,笑容很是苦涩,“天凉好个秋……我看,是天黑好个月才对吧!”
我轻笑:“意思都是一样的,看你怎么表达而已!”
“我们之间,就只能说月亮而已了吗?”林展颜脸上表情有些痛苦,眼睛盯着我,轻轻地问。
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悸,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他何止一日夫妻啊,那恩情,又值多少个“百日”啊——
“我从来没给过你休书是吗?”
“嗯?”他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么,你现在依然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第一个丈夫,是原配!”他有些激动起来。
我愣住:“展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印象中只有女人才会歇斯底里地告诉男人,她才是他的原配妻子,糟糠之妻。
“唔……”来不及反应,他的吻急切而霸道。
当年那个温柔的林展颜,当年那个体贴的林展颜,一幕幕,一件件,一桩桩,全都放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其实与他在一起,除却仇恨,回忆似乎都是美好的。
“哐当”一声传来,林展颜迅速放开我,和我同时抬头。
楼梯上,没有人。
能这么快离开的人,除了林展翼还有谁?
我和林展颜面面相觑,气氛忽地非常尴尬。
“我想,天色不早了,我该休息了!”我走过他身边,往房间里走。
“娇娇!”腰上一紧,整个身子已经被他圈进怀里,“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曾经做过的一切,只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妻子,你还愿意吗?”
整个身子一僵,鼻子上都是酸酸的味道,多少年了,都没有再有这种感觉,林展颜却让我有了想哭的冲动。
事实上,我真的哭了,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为了展颜,也为了我自己。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林展颜慌了神,将我身子掰转过来,手忙脚乱地帮我抹着眼泪,“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逼你的!”
那样子,像极了当年那个一头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毛头小伙子。
想到那时的美好,看到自己如今的不堪,我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我哽咽着道:“展颜,你知道吗,我们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只要愿意,都回得去!”他还在劝我。
我抹掉了眼泪,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我们如果重新在一起,你哥哥怎么办?你哥哥处境会恨尴尬,还有,我和圣医的约定,和北野寻真的赌约,这些,都会阻止我们的。展颜,现在的你,(炫)经(书)历(网)了那么多,这些事情,难道都没有想到吗?”
他愣住,松开抱着我手,退后一步。
“还有,你对我越好,我就会觉得越愧疚,你希望我是爱你和你在一起呢,还是因为愧疚?”很多时候,这两种感觉,是很难分离开来的。
林展颜呆呆看着我半晌,然后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看着我,眼神有些悲哀,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手,握着走廊边上的栏杆,很紧很紧,关节都发了白。对着天空,我笑了起来,心中,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沿路那么多美妙的风景,我都错过了啊,多少东西,一去不复返了!
过十日,林展翼揭开了纱布,脸上的伤疤淡了不少。圣医说,以后都用他配置的药水每天差,一年半载以后,就会全部消除了。
林展翼康复有望,我便要开始试药了。
原本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苦药端到面前,我还是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为什么不是药丸呢?
“喝吧,我新研制的,治疗风寒的药,如果好,就做成药丸!”圣医面部表情地看着我,还真是把我彻彻底底当做了白老鼠。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我一口气喝干。
圣医拉住我的手腕,帮我号脉。
我苦笑一下,这,大概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再过几天,北野寻真就该来抓我回去上断头台了吧。
也好,不用受太长时间的罪,死得彻底一些,总比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不知道哪剂药吃下去,就肠穿肚烂而死了。
每天提心吊胆的,我和北野寻真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可是我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有等到他派的人到来。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林展颜看看脸色,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
林家兄弟虽然得到了圣医的治疗,其实已经可以离开,只是因为我在,他们两个都没有走。林展翼的话依然少得可怜,不过对我的态度却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只是,感情……成了我和他们兄弟之间的禁忌话题。
“不可能的!”我摇头,“北野寻真不是这样的人!”不管输或赢,他一定会给一个答案,逃避,不是他的性格。
七天以后,我终于等到了北野寻真。
不错,是本人,他亲自过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非常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