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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焦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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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扭的瓜不甜,可不强扭就没有瓜啊!
  张思睿没言语,转身欲走。
  金贵志猛然伸手要把他拉回来,张思睿却动作利落地给他来个过肩摔。金贵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散架般的疼痛。
  张思睿顿了顿,继续向门外走。
  金贵志顾不上疼,驴打滚爬起来再次扑了上去。
  张思睿拳头抬到半空,却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金贵志这才得以顺利把他压到床上。
  张思睿冷冷看着他,面沉如水,眸寒如冰。
  金贵志心里一紧,如滔滔江水般涌上来的新仇旧恨浩浩荡荡地淹没了那一丝丝胆怯。粗暴地撕破张思睿的衣服,肉刃狠戾地将之贯穿。
  张思睿蹙紧眉头,疼出一身冷汗,随即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没一会儿,便老僧入定般灵魂出窍了。
  金贵志见他没了反应,突然一愣,还以为人死了,结果发现人还睁着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于是箍住张思睿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可张思睿是任你有千般虐计,他有一定之功。
  几番较量,金贵志败下阵来,比淡定,他怎是张思睿的对手。“装不在乎”和“真不在乎”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金贵志精疲力竭地退出来坐到一边,呆呆地望着惨不忍睹的凶案现场,心里空落落的。
  张思睿镇定自如地下了床,平静道:“借浴室用用!”
  若不是他腿间红白相间的狼藉,金贵志有种他们刚刚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
  金贵志再次想起了烟,手无意识地挥舞了一阵,“啪”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真想抱头痛哭一场。
  张思睿草草冲干净身体,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头发还滴着水,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袋子开门走掉了。
  金贵志看到地上还留着一个纸袋张思睿没有带走,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取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方盒,打开来,正是女孩围在张思睿脖子上的围巾,还有一套的帽子和手套。
  金贵志拿出围巾,一张卡片掉到地上。他的脑中猛然闪过一道炸雷,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颤抖着手捡起卡片,翻开,上面用潇洒的草书写到:
  “亲爱的虫子,生日快乐!”
  落款没有名字,而是火红的唇印。
  然而,金贵志却笑不出来,烈焰般的红唇灼热了他的眼眶,也焚烧了他的心。


77。煎熬
  张思睿算个练家子,曾心血来潮到少林寺修炼三个月,能轻松撂倒一头狗熊。金贵志?那更不在话下了!他那过肩摔着实挨得不轻,浑身散架般地酸疼了好一阵子。
  可比身体更受煎熬的,是心。
  他忙活得连自己的生日都没想起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张思睿竟然知道。他以为张思睿从不会去记这些琐事,更不会去想着帮他过生日。
  张思睿也确实如此,只不过破天荒地反常了一次,却没落下个好结果。
  所以,张思睿恼悔,金贵志懊悔。
  金贵志彻夜未眠,心里火烧火燎地折腾着,瞪着酸痛的眼睛熬到了天亮。
  混乱的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多多焦急地道:“爸!你快来吧!二爸病了!”
  金贵志脑袋“嗡”地炸开了,这才想起昨晚张思睿走时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
  时值寒冬,北方的天气干冷干冷的。已过了一月份,初雪却迟迟不肯降临,病毒放肆地滋生流窜。
  张思睿身子板瘦却结实,很少生病。但昨天挨了金贵志那么一下子后,洗完澡头发也没擦干,羽绒服也没顾上穿就走掉了。
  偏偏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站半天也打不到车。寒风刺骨,湿漉漉的头发全成了冰条,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上一层白霜。
  铁打的张思睿也不禁打起了哆嗦,知觉早已被冻得迟钝麻木,竟浑然不觉下身的撕痛了。
  张思睿仰头吐出一大口浊气,恨恨地骂了金贵志一句,“干你老木!”
  当张思睿以为自己会就此成为一座冰雕时,终于被辆出租车救走了。
  回到家,张思睿顾不上和父母多说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晨,多多要上学,张妈想让上班的张思睿捎上一道。
  结果张思睿迟迟没有起床,张妈一进屋才发现儿子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红彤彤的,似乎隐约可以看到头上载“嗤嗤”地冒着热气。
  张妈惊讶地叫了一声,“哟!发烧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多多紧张得立刻给金贵志挂了电话。
  金贵志势比119,一阵风似的赶来救火,没意识到自己装得不是水,而是油。
  家里只有张妈和张思睿两人。知子莫若母,张妈灵光的脑袋立刻猜出两人闹了别扭,便和金贵志嘱咐几句,出门买菜了。
  张思睿窝在被窝里打着吊瓶,喘气呼哧呼哧的像个老风箱,偶尔咳嗽两声。
  金贵志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揪成一团。
  金贵志人高马大,挡住暖哄哄的阳光。张思睿虽然生了病,但依然是张思睿,敏锐地嗅到了讨厌的气息。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张开嘴喘气有些急促,还没说出话就猛烈咳嗽起来。
  金贵志更揪心了,似乎病在睿身而疼在他心,忙轻抚着张思睿的脊背帮他顺气。
  病来如山倒,尤其鲜少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更加严重。
  张思睿好容易喘匀了气,折腾出满头热汗,身上黏糊糊的好不舒服。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这他妈地遭的哪门子罪呢?!
  金贵志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喝点吧,润润嗓!”
  张思睿眼皮也没掀,就着喝了一口,又喘上两喘,嘶哑着声音道:“滚!”
  金贵志哑了半天,讷讷道:“等你妈回来了我再滚。”
  张思睿动动眼球,又犯迷糊了。
  金贵志坐在旁边,帮他看着吊瓶,心里难受得直抽抽。他想摸摸他的脸,却又不敢,更没勇气亲一下了。这样的张思睿他从未见过,像朵病弱的小娇花惹人怜爱,撩拨得人心里发痒。
  金贵志禽兽不如地心猿意马了。
  他看着看着,突然怔愣住。张思睿一动不动,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金贵志战战兢兢地凑上去,抖着声音唤道:“睿啊~~”
  张思睿背对着他没有反应。
  金贵志转到床的另一边,手指飞快地探探他的鼻息,似乎没感觉到。惊得一下扑了上去,抓住张思睿猛烈摇晃,“睿啊!你醒醒!你可别吓我啊!”
  说着发疯一样箍住张思睿的下巴,迫使他张大嘴,做起人工呼吸。
  张思睿鼻子不通气,只能用嘴喘气。喘急了嗓子就又干又痒,咳嗽个没完,所以只能慢而浅的导着气。
  他尽量忽略身后那令人不快的一团气息,刚迷迷糊糊要睡,金贵志就喊了他一嗓子。
  张思睿的神智被迫拉回,随即金贵志就点了他鼻尖一下,然后疯狂地压了下来实施抢救。
  可这抢救对他来说好比催命,金贵志是恨不得他早点死呢。
  张思睿本就喘气费劲,现在可好,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金贵志见人翻起了白眼,大惊失色,嘴一咧要哭不哭地哼唧,“睿~!你可不能死啊!”大手“啪啪”地甩起了夺命连环掌,左右开攻拍打张思睿的脸蛋。
  张思睿发出微不可闻的破碎的音节,却被金贵志的喊叫盖过,心里又急又气可怎样也说不出话来。
  终于费好大劲而挤出个“放”字,接着再次猛烈地咳嗽起来,直要咳出肺子。
  金贵志几乎喜极而泣了,边帮人顺背边嚷嚷,“太好了!太好了!你可吓死我了!”说着又给他灌了好几大口水。
  张思睿半死不活地瘫在他怀里,忍半天也没忍住,扯着破锣嗓子恼道:“好你妈!”
  金贵志也不和他计较,好脾气地拿毛巾帮他擦干净汗,见点滴挂完又帮他拔了针头,柔声问:“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削个梨吧,润喉!”
  张思睿烧有些退了,只是上呼吸道感染比较严重,一说话就连嗓子带胸腔地发疼,只好无力地摆摆手。
  金贵志转到厨房,没找到梨,却在冰箱里找到西瓜,于是给他舀了一大碗水嫩嫩的红瓜瓤。
  张思睿看到西瓜,心情略微好转,吃两块冰冰凉凉的确实舒服不少。
  金贵志傻了吧唧地看着他,时不时帮他擦擦下巴上的汁水。张思睿已经习惯了这团“臭气”,视而不见专心地享受他的瓜瓤。
  屋里的气氛正美好而和谐,手机突地震动起来,金贵志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眼睛一瞥床头柜,正好看到来电名字是“茜茜”,金贵志心像被针刺了一下,这分明是个女人的名字。
  张思睿没接电话,和对方发起短信。
  金贵志知道他并不是碍于自己在身边,而是嗓子疼没法说话。张思睿向来发短信很快,因为字少。而对方回复的也很快,在金贵志眼里就成了急切。
  金贵志丧眉搭眼地去投洗毛巾,回来时见张思睿胸襟已被汗水湿透,便道:“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张思睿犹豫了一瞬,脱掉衣服,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指指衣柜,示意他帮自己找套衣服。
  金贵志有些失落地把衣服递给他。张思睿动作有些笨钝,擦后背时猛地顿住,蹙紧眉头。
  金贵志愣了下,随即看到床单上的几点血迹,想必是刚才摇晃张思睿时牵动了他下身的伤口。
  金贵志内疚得想死,“我,我帮你上点药!”
  金贵志熟门熟路地去装药的抽屉里翻找,不知道该用什么,只好拿管痔疮膏回来。
  张思睿强硬地甩开他,哑声道:“分手!”
  金贵志咬咬嘴唇,“这事…。等你病好我们再谈!”
  张思睿摇摇头,盯着他道:“分手!”
  金贵志垂下头不吭声了。
  张思睿慢慢爬下床,换下弄脏的床单塞到金贵志手里,“你走吧!帮我扔了!”
  金贵志抱紧床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我……”
  张思睿叹了口气,“我原谅你!”
  金贵志再也无言以对。张思睿说他原谅他,只是,他们没法再在一起了,不论原因是什么,这是结果。
  张思睿都已经不在乎他的伤害了,怎么还会在乎他这个人呢?!
  他只有绝望地转过身,抱着他“战绩”——张思睿染血的床单,狼狈而去。
  

78。爸
  又到春节。
  不知从何时起,过年似乎越来越没意思。照例看晚会,放鞭炮,走亲访友,拜年送礼。
  晚会一年比一年无聊,放鞭炮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亲戚朋友的交往一年比一年淡漠,而压岁钱和礼金却一年比一年高。
  只是,今年同往年相比,略有不同——更加提不起兴致了。
  牛响郁郁寡欢地挨过假期,无精打采地上了班。
  本打算趁过年和妞妞一同去左宁父母家窜门,负荆请罪。哪想扑了个空,左宁一家子人回老家了。
  父女俩只好又灰溜溜地飞回来,妞妞为此还大哭一场。今年7月她就要去美国了,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左宁了。
  牛响正苦恼之际,却从院长那儿得到让他准备赴美国留学的消息。牛响莫名其妙:“我没交申请啊!”
  “啊?”院长惊诧,“左宁前一阵来找我,说你申请表落家了,他帮你送过来的。”
  “左宁来过?什么时候?”牛响激动得一把抓住院长。
  院长疼得直咧嘴,“大约一周前吧!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请半天假!”牛响不管不顾转身就跑了,院长急得直吼:“兔崽子!你先找个替班的再滚啊!”
  牛响赶到左宁家里,发现大门紧锁,曲直一家又没回来。去找张思睿,可张思睿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家里又没人。去左宁公司,人公司福利好,过完年一块旅游去了。
  牛响心急火燎地团团转,“怎么人一下子都蒸发了?”没辙,只好找到同样命苦的表弟金贵志。
  金贵志过节回了趟父母家。他本打算在父母那儿呆上一段时间,可父母见到多多后先喜后忧。老两口早就盼星星盼月亮地想抱孙子,现在终于把孙子盼回来了,却是个没娘的娃娃。
  所以“孩子他妈”就成了重点问题,亲妈是找不回来了,可后妈上哪找去?不好的姑娘怕委屈了孩子,好姑娘又不见得愿意找个带孩子的男人。
  儿子已到而立之年,别说媳妇,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当爹妈的操碎一地的心。金贵志禁不住父母念叨,只好落荒而逃。
  肉店早就开张,但他没心思工作,便甩袖全交给了店长大叔。
  他想旅游散心,又不愿独自远行,更添寂寞,也找不到合适的伴儿。多多被爹妈强行扣下,更要把户口和学校全转到他们市,让孙子和他们一块生活。
  金贵志好说歹说,父母才妥协让多多在C市念完小学,初中说死也要回那念。且打算过一阵子,老两口和孙子一起来C市,照顾爷俩儿。
  金贵志正在家里每日没夜地吃了睡,睡了吃时,难兄牛响登门拜访。
  “虫子!能找到张思睿不?”
  金贵志心里一痛,光听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难过起来,“怎么了?”
  牛响嘴一咧要哭,但又忍住了,颓丧地道:“左宁失踪了!”
  “哈?”金贵志大惊,“失踪?怎么回事?”
  牛响拉住金贵志的胳膊无助地哀求:“我找不到他了,张思睿肯定知道他的下落,你帮帮忙吧!”牛响知道这两人也分了手,怕金贵志为难,补充道:“你告诉我张思睿在哪就行!我去找他!”
  金贵志很能理解牛响的苦楚,便安抚他坐下喝杯水,“你去殡仪馆了吗?”
  “去了!他没上班,张叔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
  金贵志苦笑:“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知不知道他经常去哪?或者经常和谁在一起?我找左宁有急事!”
  金贵志被问得一愣,随即想苦笑一下,却嘴角一抽,怎样也笑不出来。他神情恍惚起来,张思睿,有这个人吗?他们真的交往过?不会是一场梦吧!
  “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
  金贵志点上烟狠吸一口,迟钝地摇摇头。
  牛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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