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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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林眼前一片白雾,好半天才回过神,看见对方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顿时无措得移开视线。
“……放手。”
李祚轩轻轻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滚烫的气息让越泽林血液一阵躁动,相互触碰的肌肤几乎要烧起来:
“别动,就抱一会儿。”
越泽林不动了,似乎是知道即使抗议对方也不会放手,倒不如安分一点。
李祚轩真的就这样安静地抱着什么也不做,静得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这反而让越泽林更紧张。
“我不喜欢你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对方突然轻声道:“每次想到你和她们曾经有关系,我就很想杀人。”
这种玩笑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让越泽林感到莫名的渗人。但对方没有对刚才的事深挖,又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他靠着李祚轩,鼻尖几乎要和对方的脸碰到一块,对方身体上的味道让他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去想其他事。
他们在床上这样搂抱着躺了很久,直到越泽林困意袭来,几乎要闭上了眼睛,李祚轩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最后越泽林竟然睡着了,什么时候李祚轩帮他脱下鞋子、盖上被子里也毫无察觉。
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被铃响闹起,才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发现助理已经在叫他回公司。
越泽林刚起身,就发现自己的外套和裤子都被脱下来,和皮带一起整齐地叠放在床边,而窗也被打开,早晨的空气清新地流淌进来。也许是因为没有这些衣物的束缚,还有被打开的窗户,他这一觉才睡得那么舒畅。
床头还摆着一个牛奶和两个小包子,以及一个金灿灿的煎蛋,附上一个“记得加热”的小纸条,还画了个爱心,看得出笔法娴熟。
这些很显然都是李祚轩干的,
“……这个神经病。”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赶快爬起来穿衣,然后端起早餐去加热。
017。
越坤对这次的合作协商成果很满意,难得对越泽林有了可以称为“慈祥”的称赞,还决定亲自来北京视察。
越泽林心里有些发虚,一是章弘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二是这次成功很大程度归功于他和李祚轩的“交易”。
无论如何,既然父亲点头,越泽林总算可以暂时安心。
他终于有时间回到个人住所,躺在小别墅的露天阳台上休息,让身体包裹在初夏的空气里,以缓解最近紧绷、混乱到要爆炸的神经。
越泽林一直习惯这样的独处生活。他没什么朋友,除了家人外,认识的大多是生意场上利益色彩浓重的合伙人,以前包养的女人也只是为了纾解性欲,完全没有其他交流。就连越默海的几个发小玩伴,也只是“熟人”的程度。
真要说可以和“朋友”这个词扯得上关系的,他竟然只想到李祚轩。
越泽林一直不愿承认“孤独”这种东西,他向来认为只是习惯独自一人罢了。
也正是因此,只要手机一响,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接起。
“泽林,章弘的事有眉目了,现在躲在南边的一个城市。”李祚轩的声音总有种明快清润的感觉,掺着朦胧甜蜜的暧昧,像做爱时说的情话:“你出来吧,我们详细说。”
越泽林迅速穿好衣服,查了一下对方说的地点就出了门。
把车开出库时,他突然感到视野的余光里有什么异样的东西闪动了一下了,停下车回头,只见夏日阳光很灿烂,映着庭院里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越泽林皱眉,想会不会是反射到什么的光,但时间由不得他细想,赶紧开车出发。
地点定在近郊的一个高档小众咖啡馆,环境幽静,装潢温馨,与其说是来商谈倒更适合会友。
李祚轩今天又把头发扎了起来,穿着米色的休闲装,丝绸布料的上衣看起来很清爽,衬上优雅的微笑,足以成为揽客的风景。
“吃点布丁吧,这里的点心都不错。”他把精致的盘子推到越泽林跟前,还贴心地摆上勺子。
越泽林没什么心情吃东西,还没坐下就问:“那家伙具体在哪能找到吗?”
“找到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越泽林皱眉,有些烦躁地坐下:“如果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掌握资金的下落,那就最好。”
“恐怕很难,他既然敢回国,肯定有准备。”
“那个阴险的混账,”越泽林咬牙切齿:“如果不行的话只能亲自交涉了。”
李祚轩看着他烦躁的表情,突然用手指轻轻拂了一下越泽林的眉:“别老愁眉苦脸的,这样会长皱纹。”
越泽林下意识地往后仰着脖子躲开,瞪了他一眼。
李祚轩笑了,问:“我能知道章弘掌握了盛天黑色产业多少情况吗?这直接决定了你们交涉的成功与否。”
越泽林脸色一凝,沉默不答,但从他忧心忡忡的眉间,李祚轩已经大概知道情况的严峻了。
“如果是这样,交涉时只能考虑让利给他,至于分成多少,就看章弘是什么想法了。”
“……我知道。”越泽林闷声回答,手不安地攥紧勺子。
“你和章弘到底结了什么怨?”李祚轩好奇地问:“按理说,他这么做也是自找苦吃,何必要这样呢?”
“我怎么知道,”一提起这个越泽林就来气:“可能是我打了他一拳?但也不至于这么玻璃心吧。”
见他气得瞪眼,李祚轩忍不住笑起来:“先别烦,吃点甜食心情可能就会好一些。”
越泽林看向那布丁,眼里闪过短暂的犹豫,然后挖了一小勺,很谨慎地送入口中。
李祚轩见他似乎很克制地吃着,就像要减肥的女人一样小心翼翼,不禁有些好奇:“又没有毒,怎么吃得这么小家子气?”
越泽林难得没有反驳他,安静地不说话,缓慢地咽下布丁。
李祚轩突然记起上次他吃蛋糕也是这个样子,慢吞吞的像在试毒,既有趣又奇怪。
他们坐着边喝下午茶,又聊了一会儿合作电影的进展情况,越泽林就决定回去了。
“不多坐一会儿么,今天应该没事吧?”李祚轩露出依依不舍的微笑:“越叔叔不是放了你一天假么?”
“少废话。”越泽林起身就要走。
李祚轩立即抓住他:“送我一程。”
越泽林额头上青筋跳动:“你车呢?”
“我搭便车来的。”
越泽林眯起眼,一把甩开他的手:“结账后在门口等我。”
李祚轩笑着应了一声,拿着钱包起身结账。
越泽林的车是红色的法拉利,李祚轩一坐进去就笑道:“泽林的车好干净,还香香的。”
对方用看神经病的目光剜了他一眼:“你住哪。”
“你先开,我告诉你怎么走。”
“……神经病。”
车外的温度很高,马路上的行人都打伞带墨镜,从那一张张皱起来的汗脸就能知道北京的夏天有多热。
“下了高架桥继续往东。”
“你家到底在哪里?”越泽林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李祚轩突然从座位上直起身,盯着后视镜看了好一会儿。
“你干嘛?”
“泽林,”李祚轩眼睛盯着后视镜一动不动:“你难道没发现有车一直跟着我们吗?”
越泽林一愣:“哪辆?”
“棕色那个。”
越泽林看了一眼,“凑巧吧?这条路一直很多人走。”
“但它的车牌可能有问题。”李祚轩眯起眼从后视镜打量:“一般伪造的车牌,阳光一照会有点偏红,上面的字体看起来会比较瘦。”
越泽林有些讶异他怎么懂这么多,却依旧一副怀疑的表情:“就算是伪造的,也不一定就是跟踪吧。”
“你开下高架桥后从长安路绕,然后再开上来一次试试看。”
这很麻烦,越泽林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见李祚轩少有的严肃表情还是照做了。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父亲生意的关系,越泽林也沾染过黑道上的业务,但行事一直很小心,从未惹过茬子。
就算他真的惹到了人,首当其冲的也应该是越坤才对,难道对方是想从自己入手?
车开下了桥后绕了一圈,又重新转上桥。
“似乎不见了,应该是巧合吧。”越泽林松了口气。
“不对,你下桥后路旁停一停。”李祚轩锁紧眉。
“那是要罚款的。”越泽林不满地嘟囔,但还是又一次照做了。
车子在路边停稳,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注视着后视镜。
没过一会儿,那棕色的车重新出现在视野里,从高架桥上缓缓开下。
越泽林脸色僵硬了,攥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盯着那棕色的车开过视野,等对方消失后立即重新启动引擎开出去,同时拨打了助理的电话。
“梁决,查一下这个车牌号码,还有,那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好的老板,那边一切顺利,怎么了吗?”
“……到时再和你细说。”越泽林挂了电话,狐疑地看向李祚轩:“难道是来找你的?”
李祚轩无辜地耸肩:“不太可能,我在国内没惹过人。”
越泽林眯起眼:“你没惹过,不代表你爹没惹过。”
“宝贝儿,你不会要把我丢下车吧?”李祚轩温柔地眨着眼:“外面那么热,万一晒坏了怎么办?”
“滚下去。”
李祚轩叹了口气:“泽林,你不能拔屌就不认人啊。”
越泽林暴怒:“给我闭嘴!”
“我是说真的,”李祚轩收起笑意:“万一他们真的是冲着你来的呢?我走了谁来保护你?”
“……谁需要保护了?”越泽林有些发虚地反驳,差点闯了前面的红灯。
李祚轩见他没有真逼自己下车的意思便笑了,目光移向窗外,突然看见那辆棕色的车正在左边路口。
绿灯亮起,那辆棕色的车正好转到了他们的路上,打了一个弯就停在了他们车后。
“什么玩意儿……”越泽林低声咒骂道,等这边的绿灯一亮就脚踩油门飞驰出去。
他开得很快,连超了前面好几辆车一路狂奔,还故意绕各种弯路,想把那讨厌的车甩掉,早把送李祚轩回去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越泽林又绕回原来的商厦,怒气冲冲地把车停下,开门瞪着那棕色的车缓缓靠近。
只见它就在自己身后停住了,里面的人似乎也不打算出来。
越泽林彻底被激怒了,走进它旁边,不耐烦地用力敲玻璃。
车窗打开,露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阴沉地瞪着他。
“跟着我做什么?”
对方脸色偏黑,面上因为油光在夏天看起来十分明显,让越泽林有种恶心感。
“能说句话吗?”
那男人的脸突然狰狞了,一直藏在车窗下的手举起来,刹那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泽林!”
枪响突兀得可怕,越泽林感觉整个人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拉扯,堪堪躲过了斜擦着眼前飞驰的子弹。
李祚轩从后环过他,猛地把越泽林扯到车后,沿着相反方向奔去。而车上的男子猛地打开门,举起枪开始疯了般地连续射击。
商厦门口立即响起了尖叫,人们惊惶地乱跑。
“这边。”李祚轩拉着脸色惨白的越泽林冲进商厦侧面的入口,把门重重关上,将上面厚重的锁飞快扣下。
子弹打在门上一阵剧烈轰响,立即起了一股浓重的烟味。
确认对方进不来后,李祚轩便拉过一旁惊魂未定的越泽林冲下负一楼,一直拐到一间仓库里,进去把门反锁。
他们瞬间从外面喧闹的环境、来到一个狭窄静谧的空间,突然的变化让越泽林有些适应不及,只见他脸色发白,眼里似乎心有余悸。
“估计警察一会儿就能到了,我们先在这里躲躲。”李祚轩轻轻揽过他的肩膀,见越泽林依旧呆怔,又抬起另一只手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亲亲那僵硬的脸柔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018。
越泽林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生硬地想推开他,却被李祚轩抱得更紧。
他摸着越泽林的背,隔着薄薄的衣料感觉到对方已经出了冷汗,想必被吓得不轻。越泽林这个样子让他心里不禁变态地兴奋起来。这种因意外流露出的软弱,正对李祚轩的胃口,很容易让他失去抵抗力。
他用力将越泽林嵌进怀里,似乎要把对方的心跳也融进身体里。
阴暗的仓库很安静,几乎要压迫着人呼吸不过来,越泽林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
“放……开,我打个电话。”
李祚轩缓缓松手,越泽林立即和他拉开距离,脸色怪异而闪躲。他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转过身去不看李祚轩。
“梁决,我在西城区这边……”他说着话,声音又回到原来的平静:“出了点状况……你先过来……”
挂了电话后越泽林僵在原地,然后慢慢地抬头看着李祚轩,低声道:
“刚才,谢谢。”
李祚轩轻轻握住他手腕,“你没事就好,以后不要那么大意了。”
越泽林低着头不语。他根本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大胆,在人声嘈杂、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枪。
他被这疯狂行径吓到了,以前帮父亲做黑色生意都是在严密的操纵和保护下,谨慎的行事能保证他绝对的安全,所以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真的没事了,泽林。”李祚轩揽过越泽林的肩膀,温柔地抚摸着栗色的头发:“我会保护你的。”
越泽林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侧着头做出闪躲的姿态,但这微小的动作和欲拒还迎没有任何区别。
他眼里流露的恐惧根本逃不过李祚轩的观察,对方有力的手臂环上他的腰,面对面地将越泽林搂进怀里,亲密的吻流水一样淌在了脸侧,温热得几乎可以把人融化。
“刚才吓死我了,”李祚轩说着在他眼角旁重重地吻了一口:“就差一点点……”
越泽林不说话,静静地任由他抱着,低垂着眼掩去里面的情绪。
就连李祚轩把他的脸抬起来,亲了亲他的嘴唇,越泽林也没有说话。
等梁决赶来时,商厦门口的骚乱已经平息,而那个企图谋杀越泽林的男人在警察的包围下吞枪自尽,尸体就躺在在地下一层的门口,污黑的血淌了一地。
越泽林走出来时,捂着嘴几乎要呕出来,好在李祚轩帮挡着,用手抚着他的背,才让他反胃的感觉好一些。
“老板你没事吧?!”梁决一脸惊恐地冲上来,看到李祚轩也吓了一跳;“大设计师您在也啊?”
李祚轩笑着点头;“我们今天正好谈电影的事。”
越泽林听着门外的骚动和无数的快门声皱起眉:“媒体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