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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风信子天戒(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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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不要再带给葛雷痛苦…我不要再生存下去…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拔出插在手皮上的点滴,解下缠在手腕上的绷带,我亳不犹豫地把针头插入手腕的血管里。刹那间,鲜红的液体汨汨渗出,洁白的床单染上片片的红花。对…这样就对了…就让我的血流光吧!一滴不留的流光吧!当初我让葛雷流了多少血,现在也让我流多少血吧!
  犹如没有痛楚的不断在血管上划着,破裂的伤痕即愈来愈多。眼前尽是一片红,红得耀眼、红得火热,却没有为我带来一丝一毫的痛,有的,反而是莫明的兴奋感,使我更是用力的猛割皮肤,更想把内里的血管拉扯出来。
  葛雷,我正在替你杀掉坏人呢!那个曾经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失血致死。
  「文迪…文迪!你在干什麽?毅…快来啊…快…」
  拿着针头的手,突然被母亲拉走。我拼命挣扎,出尽力要挣脱母亲的钳制,却在这时连父亲也来了。
  「混蛋!停手!」
  一手拍开针头,再一手把我按下,跟在父亲旁边的医生立即替我包扎,并打算替我把点滴安装妥当。
  「不!别救我!我要死!让我死!我不要你们来救我!」
  「文迪…别这样…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生…不值得的…」
  「文迪!就算你死了,那个男生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清醒吧!你是苏氏的继承人,不可以为一个男生这样要生要死!」
  我也不要葛雷为我流一滴眼泪!我只要看到葛雷笑!最好知道我死後,葛雷立即开怀大笑!
  继续挣扎,让医生束手无策,根本不能替我安装点滴。无奈下医生只得放弃,着父母给我补充足够的营养後,便逃之夭夭了。
  赶走了医生,我与父母还是持续在剑拔弩张的状态,我挣扎要死,父母拼命按下我。也不知道这个状况持续了多久,只记得父亲突然怒吼一声,腹部突然一痛,我便眼前一黑、昏死过来。
  黑暗中…我看到一个身影…我看到…葛雷正一脸怨怼的瞪着我…
  『为什麽…你还在这里?你不是说要消失吗?你为什麽还出现在我面前?你还要折磨我多久才愿意离开?』
  啊啊…对不起…葛雷…对不起…我的父母…坚持要救我…所以我暂时还生存…不过放心吧…很快…很快你便不会再见到我…等多一会吧…
  『走!你这个强奸犯!立即给我走!只要你还在,我就只感到痛苦、只有不幸!』
  『你不出现便好了!你消失就好了!』
  葛雷…这是你的希望吗?嗯…我会为你实现的…我一定会为你实现的…请你等多一会吧…
  又再一次睁开眼,这次的我不理会父母就在身边,一下子跳下床,用力的、狠狠的用头敲着坚硬的墙。咚!咚!咚!响亮的声音掩盖了父母的尖叫。咚!咚!咚!鲜血开始从墙身滑下。在剧烈的昏眩感中,我好像看到葛雷对我笑,耳中好像听到葛雷对我说好,要我快点离开这个世界。
  嗯…我明白了…只要能让你幸福,要我死,又有何难?
  「文迪,停手!你再不停,葛雷?鹤健士也不会好过的!」
  葛雷…葛雷不会好过?爸…你想…干什麽?
  「若你自杀的话,我会找葛雷陪葬!」
  不─────错的是我!坏的是我!一切与葛雷无关!葛雷已经被我害得惨了!葛雷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能连葛雷的生命也夺去!停下身体的动作,我的身子无力地滑下,软软地坐在地上。见到我不再自残,父亲立即叫母亲准备食物,并把我抱回床上。
  爸别这样了…别再想挽救我的生命了…要继承人的话,你还有程慕南啊…根本…没必要是我啊…让我赎罪吧…让我真真正正地,为葛雷做一件对他有益的事吧…
  饭菜在一会後已送到房里,父亲见後即示意母亲给我喂食。面对眼前的菜肴,我只感眼前一热,泪水盈盈滑下。我想吃的…不是这些…我想吃的…是与葛雷一起栽种、葛雷亲手弄的沙拉。眼前的食物不论再好再矜贵再美味,都比不上葛雷弄给我的…
  记得那时…葛雷说过会再弄沙拉给我的…记得那时…我们一起商量蔬菜的种植,就是为了弄沙拉的…
  然而…《梦中的婚礼》,总会有醒来的一天,犹如我俩的幸福般…一切只是虚幻,不论怎样都捉不紧。自我被带回来的一天起,一切已经逝去。当时的希望、承诺,全部都烟消云散。
  「还不吃?你想葛雷有事吗?」
  不!我吃!我会吃!爸,我会吃的!别对葛雷出手!求你…别对葛雷出手…
  「呕…呕…」
  「毅…文迪他…」
  爸…你怎麽在皱眉呢?妈…你怎麽在难过呢?我有乖乖的吃饭啊!你看,我不是在吃吗?我已经在吃饭了,所以…别找葛雷…不要去找葛雷…
  「呕…呕呕……」
  「好了…你别再吃了…」
  不…我要吃!我要吃啊!爸!我会吃的!不要拿走…我会吃的…
  之後的日子里,我没有再自杀了,我每天都会乖乖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父母给我送饭菜。不知怎的,每次我进食时,父母都是一脸心痛,然後把食物取走,等了一段时间後才再进来。
  我不理解他们的做法,亦不想理解他们的想法,我只想到只要我听他们的话,葛雷便不会有危险。同时间,在这彷佛从没流逝的时间里,我的身体状况好像变得愈来愈差,清醒的时间亦好像愈来愈少。
  我知道,死亡正逐渐向我接近;我知道,离葛雷得到真正幸福的时间亦愈来愈近。一想到葛雷知道我不在人世後所露出的笑脸,我就感到幸福无比。
  所以…葛雷…你不用再哭了…伤害你的人已被我杀掉了,你…不用再难过了…
  葛雷篇 35
  不比要上学的时候,没事可干的周末让我有更多的空间来胡思乱想,想着我们是如何相识,想着自己如何被他伤害着,想着我们之後的相处,想着复活节的幸福。我思考了很多,最後只觉得这看似完美的复仇计划既无聊、却也必要。
  这本应只是一条简单的方程式,文迪爱我,我爱文迪,於是我们决定一起,长相厮守,幸福地过下辈子…
  若是真可如此便好了,可惜事实永远与希望相违。
  文迪对我的爱,当中实在夹杂着太多的伤害了,不但伤害了我,更伤害了我身边的人,南学长、沈凛,甚至是那对不太爱我的父母。父母早已明说我令他们丢架,而南学长和沈凛?即使他们不说,我也猜到那次文迪要南学长扮狗的事引来多严重的後果。
  大概之後沈凛发脾气,要南学长买这买那来煮东西给自己吃时,除了是吃醋,心中多少有报复南学长向文迪卑躬屈膝的意思。
  至於对我的伤害…实在数不清了。
  我知道文迪不是个好人,亦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更知道在过去的伤害中,真正痛苦的人是他,可是这又如何?轻易地原谅他,亲口承认自己爱上了他,这样的我未免太温驯软弱,也没骨气得很,更会对不起所有因为我和文迪而受伤的人。
  在一轮的追逐、在搞出一堆麻烦,伤了他人的和气与感情,还有伤了维护我的人的尊严之後,突然宣布我们相爱,正幸福得很,多麽讽刺了?
  更何况,那时的文迪并不是爱我?
  实在分不清了,到底是南学长连累了我,还是我害南学长更被文迪所憎恨。自私的我希望是後者,可是文迪更说是前者,然而,不管事实是哪一个也好,因为我们,而伤害了很多人,始终是不争的事实。
  我知道自己应该避开文迪,远远地逃离他,我真的希望事情可这麽简单。
  我只是个很软弱,也自私得很的人,即使明知自己应该离开,却依然非文迪不可,身心都被文迪所囚着,甘愿停留在他身边,明明可以很轻易地摆脱他,却又用大量的借口,什麽受威胁,什麽要报复他,什麽让自己成为罪人来减轻罪恶感。
  不过怎样也好,事情也快完结了,很快,我和文迪便可如复活节时般幸福。单是想像,我已按捺不住不了,想马上见到他。
  文迪,现在我跟你都是一样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你还会爱我吧?
  我知道的,南学长和沈凛多多少少认为你配不起我,连我心中也有点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你一起,但当我们都成为坏人之时,我们便会是绝配吧?
  文迪,我现在便来找你了,多等我一会吧?
  星期一,放学後我便急不及待地冲到镇上的银行,查看户口,见到当中真的多了五百万後便马上直奔沈凛和南学长家,却在门外犹豫地按铃。不行,葛雷,你要镇定一点啊,一会即使他们有多看不起你也好,你也要哀求他们的帮助。
  我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然而在南学长把我迎入屋内後,我依然颤抖着解说,最後越说越难过,掩着脸哭起来。
  诚如南学长所说,我这样又何苦呢?明明是相爱,却又要伤害对方;明明只需点头,便可把幸福掌握在手中,却又要节外生枝…再说,这样做的话,一定会伤透了文迪的心,他可能不原谅我。
  我当然明白,也决定了,不管文迪如何惩罚我,我也甘之如饴。
  「这怎麽行!他之前已经让你受苦了,你还愿意被他被他…」
  南学长听到我的决定後,便明白我所谓的惩罚是什麽意思,更马上弹起来反对,却怎样也说不出那名词。
  「总之不行!若果他真的强迫你做那种事,你要一脚踢开他!」
  要踢的话,我大概早已踢了,甚至报警求助,还需等到现在吗?所以我只是平和地回应道:「其实我一直是自愿啊…」
  想到自己在说的,其实是与文迪之间的情事时,我不禁羞红着脸低下头。
  「但男和男做就是会痛和辛苦吧我也明白的只是文迪有点接受不了…」
  「你说,你们那个时,你只觉得痛和辛苦?」
  抬起头,只见南学长的表情很是怪异,像有什麽想说却又说不出口似的,而沈凛则在一旁掩嘴偷笑。到底是怎麽了?我说错了什麽吗?为什麽他们的表情这麽诡异了?
  「难道不是吗?男人始终跟女人不同。」我心中在疑惑着,但嘴里可是继续回答道。
  我觉得自己的答案并无问题,也认为这是事实,然而,沈凛及南学长却完全否定了我的想法。南学长说,除了第一次比较痛之外,其他亲热时都不觉得太痛,沈凛更直接了当地下定论说我和文迪在首次性接触时,两个人都是处男。
  天啊,沈凛怎可以脸不改容地说这种事?他不觉得难为情吗?不不,我应该说,沈凛果然经验丰富,可以这麽理所当然地说着情事…不不,什麽都不对啊!
  「你与苏文迪那个时,他有没有一些前奏?」
  什麽?前奏?这是什麽专业名词吗?
  「嗯…即是先用润滑剂替你放松。」
  润滑剂?世上有这种产品的吗?有人做爱时会用润滑剂吗?怎麽上个床都要认识这麽多东西了?
  「那我明白了你们二人对情事,根本都一窍不通!」
  「所以我才说他们本来都是处男嘛,毫无经验地横冲直撞,嗯算是好事吧?」
  「那嗯…葛雷应该要准备一下吧?我拿我们的润滑剂下来。」
  「润滑剂有很多种的,有纯润滑或有催情成份,也有不同香味,选择两个人都喜欢会增加情趣。」
  看着眼前一瓶瓶不同颜色、不同包装的润滑剂,听着沈凛那如售货员的殷勤介绍,还有南学长的做爱步骤说明,我想,我开始明白为何每次说起他们时,文迪的脸总是如被虫子叮了一下般抽搐。最初我以为这是因为文迪本来就讨厌南学长和沈凛,现在才知道,他们还真的很令人讨厌。
  看着南学长和沈凛开始亲身示范怎样才是正确调情技巧时,我更加确定文迪不喜欢提起他们的原因。他们难道不会想想家中正有外人在吗?他们在外人面前也可以脸不改容地亲热起来吗?
  沈凛!麻烦你不要一边挑逗南学长,一边冷静地跟我说明如何让对方放松啊!
  还有南学长,我还在你面前,耳不聋眼不盲的,拜托你不要饥渴地迎向沈凛,更忘我地呻吟!
  他们到底是示范还是在炫耀啊?不,我应该说,他们用口解释便行,不用亲身示范吧?
  这一刻我还真希望自己是个机械人,按下开关制後,便什麽都看不见、听不到。
  好不容易才熬过这场亲热戏,虽然不愿承认,但的确亲眼看过後,的确令我得益良多,之後,他们总算开始研究如何帮我去见文迪。唉唉,我到底是否选错人来帮自己了?总觉得他们在帮我浪费时间…
  幸好,沈凛还真是厉害,两天後,他便告诉我,文迪的父亲已回香港,母亲更因食物中毒而入医院洗胃。
  在前往文迪所在之处时,虽然我心急如焚,想快点见到文迪,但依然忍不住向沈凛问明情况。区区一个花王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吧?而沈凛回应说,他家刚好跟文迪家有生意往来,只需一通电话向文迪父亲施压便行,至於令母亲食物中毒便更容易了,因为学校里有大量会令人腹泻的杂草…
  听过解释後,我心不再好奇了,而是整颗飞到文迪身边。
  我们的拯救王子行动的过程便表过不提了,因为过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当我推开房门时,我心中想像过很多不同的画面,有文迪愤怒地叫我滚,有文迪冷漠地说不要见我,也有文迪马上冲过来把我抱着的画面,却通通与现实不符。
  如精神病者般被紧绑在床上,手腕额上缠满染血的绷带,脸色如死灰、双目无神的动也不动,我甚至见不到文迪眨眼…
  天怎会这麽惨不忍睹?文迪,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麽?
  呆站着,不敢移动分毫,怕双脚一踏前,便会马上脱力跪下,就这样过了很久,接着我终於听到声音,是属於自己的哭泣声。眼前人真是文迪吗?我对文迪的伤害真有这麽深吗?双脚颤抖地走前,手指轻轻触上绷带,然而即使我来到面前,床上的人却依然没有一丝反应…
  不对,我希望的并不是这样啊!我只想让文迪难过一下,受点伤害,但绝对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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