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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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这不把余情未了写脸上了么。
慌忙想把咖啡泼掉，刚倒出去一点儿，就被抓住了手臂。
“不是给我喝的吗？又没坏，这么泼了多浪费。”他就着我的手臂一口气喝掉杯中的液体，笑得格外灿烂。
我承认自己有点脸红，不是害羞，是太特么丢脸了。一时间脑子里什么词儿都没了，正准备酝酿个祈使句开骂，带着咖啡香味的嘴唇就压了下来。
他两手把我框在厨房案台和他的身体之间，舌头灵活地纠缠着我。这个人的气息，这个人的接吻的方式，这个人半压着我的身形，如此熟悉。
“小齐，我好想你……”他哑着声音说，气息浑浊，低沉而诱人。
粱薪的手指从我衬衣的下摆里伸进去，冰得我往前一缩，腰部撞到他的，他裤子已经撑得鼓鼓的，舌头舔着我的耳垂，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随着那一点一直延伸到下。我忍不住腰一软，整个靠在案台上。
“粱薪……你别这样……”我忍不住小声哀求。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可以不哭，不悲痛。
可以在被触犯了底线的时候冰冷地亮出红牌然后全身而退。
粱薪的唇舌，粱薪的喘息，粱薪的手指，粱薪的腰腹，粱薪的肢体摆动，粱薪的那根。
我这个时候才可悲地发现，我完全抗拒不了他。
无论身体的哪个部位，都……抗拒不了他。
这个被他的气息侵占了2年的身体，早就在他一靠近的时候，就撤销了所有的抵抗讯息。
“呵呵，小齐的这里还是这么听话。”他一只手拢住我腰间凸起的部位。隔着牛仔裤轻轻揉着。
“……啊！”我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要抱紧。
“抱歉，我热个牛奶。”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喻禅拉开门，拿出冰箱里的牛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亲爱的，你挡着微波炉了。”他说。
我突然惊醒，自己竟然在喻禅面前如此难看地跟男人纠缠在一起。右手用力一挥。
嘭！
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我看着那个还残留着咖啡渍的杯子现在已支离破碎。抓着粱薪肩膀的手，这次终于坚定地推开他。
平息了一下激烈的喘息，我对着喻禅伸出手：“牛奶呢，我帮你热了。”
粱薪呆站着，不知道这突然间他掌控之中的人怎么就变了。
“梁总，温柔攻势失败了以后就直接来色诱了？我还真佩服你能时刻发散自己的荷尔蒙。据说男人一生能射6000次，您这样夜夜笙歌荒淫无度下去，可别铁杵磨成针啊。”我反应过来，舌头迅速恢复了灵活。
他苦笑：“你别这么想，我不是这种人。”
“这位先生的确一看就不是这种人。”喻禅喝了一口牛奶，笑着对粱薪说。
粱薪眼前一亮：“你看，你室友都看得出来。”
“铁杵磨成针那也得一开始是个铁杵才行吧。”喻禅慢条斯理地说。我忍笑，就知道这小子还有后话：“一开始就是牙签的话，可不太经得起磨啊，您~悠着点儿用吧。”喻禅一本正经地说着，最后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粱薪的肩膀。然后悠然自得地捧着他的牛奶蹭回房间去。
我忍不住笑着打量了一下粱薪的□。
“喂！你这眼神啥意思，我是铁杵还是牙签，你不是最知道么。”他被气得不轻，特无奈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梁总，失礼了。我实在没想到我养的这只大型犬这么护主。这个，您多多包涵。”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其实心里早就爽翻天了。
“看来，你们都不太欢迎我。”
咦，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眼睛里除了达到目的以外就没别的东西了。我腹诽。不过看他够可怜了，没说出来。
两年的时间，他了解我，我不是同样也很了解他么。
这个人，对于未得到的东西总是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而对已经到手的东西，永远是按部就班地敷衍敷衍。就好像他之前养的那盆兰花。一开始费死力气找人带回来。到手以后，新鲜了几天，后面的日子就懒得多看它一眼。不让它渴死冻死就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而我这么个……对他来说是得到又溜走的东西，肯定，特别不甘心，一定要夺回来。
是不是，粱薪。你只是想夺回来。
到手以后，再继续你出轨偷情，谎言漫天的日子。
你觉得我只要你偶尔施施肥就傻傻地继续爱你。
是不是。
粱薪。
“你回去吧，别来找我了。我现在挺忙的。没时间陪你玩，梁总。”我疲劳地按着头，低声说。
他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他祈求原谅的惯用手段。
我们沉默了很久。直到他放弃。
“那，你好好休息。”他最终还是温柔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铁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脱力般地坐到地上。脑袋往后仰，却撞到了案台上。很疼。
天开始黑下来，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呆坐不动。地板很凉，很提神。
“喂，你还活着吗？”我看到喻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没事，死不了。”我仰着头冲他笑。
“不懂你死撑着干什么！”他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摔门走了。
“亲爱的……”我喊住他。他回过头来又怒又恨地瞪我。
“谢谢你。”我把下巴支在膝盖上。小声说。
“齐兆贤！你混蛋！”他冲我大吼，然后粗鲁地把我从地上扯起来。
“给老子洗澡去！摆出一副衰相给谁看啊你！舍不得就把人追回来，榨干了完事！别他妈一个人在这要死不活的！除了我，没人会心疼你！”
他一边骂，一边把我扒光了按在浴缸里，热水从花洒中冲出，打在身上很舒服。他袖子全湿了也不管，只顾着把水往我头上淋。
“不就是个男人，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你至于稀罕成这样！”浴缸中放满了水，卫生间热气腾腾，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正逐渐回暖。
“下次再跟我说谢谢，老子阉了你，信不信。”他站起来，把花洒塞到我自己手上。关上浴室门走出去。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把自己整个埋进热水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亲爱的……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很忙，所以没时间更新。。。不过今天可一口气写了两天的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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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马不停蹄地忙着装修店面购买材料的事儿。听说小孩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听他电话里那股认真劲儿就知道他是真打算在X市常驻了。
我去他的新家看他时，他开了个门，就抱着绘图板和电子笔认认真真地盯着电脑描描画画。那专业插画师的水平让人刮目相看。
“你是学画画的？”我大惊。
他脑袋僵硬地从显示器上移开，目光聚焦到我脸上，然后充满鄙视地看着我：“和着你以为，我就是一从小不学无术只会用瘦弱纤细的身躯搬砖头做苦工的苦孩子？”
他这讽刺人的神情我还真没见到过，我嘴巴快过脑子地动起来：“没没，我以为你是从小孤苦伶仃执拗寂寞在酒吧打工含泪被客人轻薄又爱上客人的傻孩子。”
擦，我怎么把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
小孩的脸色几度变化，让变色龙都能含恨而死。最后他咬牙切齿地扔过来一个小红本，然后继续埋头画画。
我打开一看，只觉晴天霹雳，乌云滚滚，惊雷炸响……
“你跟我一个学校毕业的？”我这对着小孩执着画画的侧脸，气势全无，弱弱地问。
他回过头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说：“傻逼，不知道这学校奖学金助学金全国最高么！”
好吧，正在给热血基调漫画着色的小孩显然深受画面基调影响，杀伤力莫名强大。跟平时视频里忧郁少年的样子，简直……简直……
黎昕，我看到红色的毕业证书里，他的名字。出奇的适合他。
今天我正好没事。装修已经完善，等着明天把器材运到，就可以正式挂牌营业了。
小孩总能租到这种小而舒适的房子。一张大床，一个电脑桌。小卫生间。阳台半封闭，一半是灶台，厨具，一半是窗子，风呼啦啦地往里吹。
灶台上落了一层灰，就烧水壶是干净的。看样子，小孩从来都不开火。
也是，这年头像我这样有一手完美厨艺的男人也不多了。我看他聚精会神画着那熊熊烈火，那穿着漂亮铠甲的男人，那血燃的风采……
悄悄走过去，捎走他吃完的泡面桶。然后关门下楼。
整天对着电脑做插画最累了。这活儿没巧，就是时间，技术，想象力。
唔，小孩子多吃点鱼补补脑子。
买了一条鲶鱼，又买了一些厨房用品，作料，又提了两袋子青菜。我再度敲响小孩家的门。片刻，他风风火火地打开房门，那拧着的眉头，估计正准备开骂呢。看到我手上拎的东西，愣了一下。
“小昕，我烧的鲶鱼很好吃哦，你今天算是饱口福了。”我估计自己笑得特像个爹。
哦不，兴许更像妈。
他嘟囔：“别老打断我灵感。”然后继续风风火火地冲回电脑前，抱起绘图板继续奋斗。
此刻，我真有种当妈的错觉。不过也习惯了，之前喻禅也是这德性，对于这种偏执的画手，我照顾起来驾轻就熟。
杀鱼，切块，炒菜……我在灶台前忙得热火朝天。不知道啥时候小孩开始站在小阳台门口，靠着门框看着我。当我把菜装到盘子里时，他默默走过来端出去。
这小孩，和喻禅还是不同的。虽然他们都画着漫画，都有艺术家身上该有的那种随时沉迷在绘画中的心性，但是喻禅的前半生顺顺当当，至少钱财上顺顺当当。他敢说话，敢闯祸，敢声张他认为的正义。因为他鲜少需要付出代价。天塌下来的事，有他那牛、逼的老爸顶着。
不过小孩不一样，黎昕不一样。他的一切都是他一点点小心努力挣来的，所以他身上有喻禅永远都不可能有的那种坚忍的劲儿。
坚强，隐忍。
如果用特酸的词儿比喻，就好像破石而出的小草。很纤细，很微不足道，但是始终努力地存活，甚至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
吃饭的时候，他很安静，似乎从热血漫画里的冲动热情尖锐里解脱出来，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像极了我在舟曲采风时看到的那些对每一粒米都充满感情的穷苦儿童。
以前有个疯狂减肥的女生跟我说过，小口细嚼慢咽能增加饱腹感，从而减少食量。
虽然我知道，他现在已经过得不错，至少租得起房子，拿着高文凭做稳定的工作。可是这小小的习惯让我看得无比心酸。
这得是在怎样的童年下才养成的习惯？
“这鱼汤挺好喝的。”见他吃完了。我用勺子细细地把鱼汤从盘子里逼出来，盛到一个碗里递给他。
小孩还是沉默地接过去，低着头说谢谢。
他捧着碗不动。我还没来得及催他喝，一滴水珠吧嗒掉到碗里。
接着，像收不住势一样，一滴一滴往里掉。
在这种气氛里，我觉得呼吸很艰难，这小孩，一定一直都很寂寞吧，一碗鱼汤也能感动成这样。
我突然痛恨自己作为摄影师的职业般的敏锐，这场景，看不见多好。
坚强的小孩是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脆弱的。
我扯开笑容，隔着桌子摸摸他的头：“怎么，我没放多少辣椒啊，不至于辣得掉眼泪吧。”
他忍不住笑出来，吸吸鼻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子，乖乖地喝汤。
“怎么样？咸不咸？……如果咸了，那是你刚自个加的料儿啊！”我看他停住了，开始调侃他。
小孩瞪了我一眼。把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哟，不错，看来那热血劲儿又回来了。
手机震了一下，我打开看一眼，是喻禅同志婉转地告诉我今天他一读者向他炫耀了煲各种甜汤的技术。
我回过去：祖宗，想喝什么直说。
他回讯速度巨快，内容简洁，四个字：桂圆红枣。
我吐血三升：你丫是来例假还是坐月子呢！！！！！
喻禅：亲爱的~~我大姨爹来了。
看这俩欢乐的小波浪线我都能想出他那掐着嗓子娇滴滴的语气。
“哥，你在跟谁发短信，这么开心。”小孩问。
“哦，我室友，要我回去煲汤给他喝。”我说。
“室友？男的女的？”他追问。
我百转千回了一阵，分析了一下这句话的成分，猛地拍了一把他的脑袋：“男的，不过你小子也甭惦记，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被我拍蒙了几秒，然后跟我痞笑：“我这不是饱足思□么。”
“行了行了，不跟你贫。我赶紧回去了，这桂圆红枣汤还要买材料呢。我走了啊。”我笑咪咪地闪到门口，他呆愣地看着我，那小眼神跟被妈妈抛弃的小白兔似的。我抓着门把的手一犹豫。还是给他从外面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鼓励呗。。。。人家保持日更不容易啊……
13、第 13 章 。。。
在入冬之前，工作室的一切安排已经完成，请了两个隔壁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小段，小辉，来做我的助手，学生总是最好的廉价劳动力，他们不求钱，只求所谓的学习锻炼。其实锻炼个P，不过是被像我这样的奸商操劳利用而已。
我看着整个工作室，外面是印刷室和接待处，里面是影棚。承接各种商业摄影和艺术人像。我忍不住拿着小卡片机拍来拍去，这是我的领土啊。我的店。
因为小孩有了正规的工作，所以要他做模特的事就得依着他的时间来，他下班大概5点，我找喻禅借了车到他公司门口接他。
小孩上了车很不适应，眼睛到处乱看，晶晶亮。
每个男孩都喜欢速度，喜欢引擎的声音。也只能从这点上，看出他稚气未脱的一面。
“哥，等会去了是不是要脱衣服啊。”他问。
我猛地一踩刹车，哎，这个黄灯冲不过去，害喻禅交罚单我可就惨了。
“又不是一小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