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碎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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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想到来这里就要被迫和舅舅做爱,孝文就忍不住发抖,可他仍然无法拒绝冰倩的邀请。
「说定了哦!」冰倩高兴的放开手,喜孜孜的提着七、八个袋子上楼去。
「老陈——…」
听到鸿启扬声叫司机,孝文急忙阻止:「舅舅,我、我想自己回去……」
鸿启看着外甥哀求自己的可怜眼神,对已经应声而来的司机说:「老陈,不用你了。」
孝文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忧起另外一件事:「还有妈妈那里……」
「被姐姐那个可怕女人豢养的小生物。」鸿启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对她说十点半让司机送你回去的,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孝文像得到施舍的乞丐似的,忙不迭的点头。
「那么作为回报,明天由你先用嘴来做吧。」鸿启在外甥的耳边说着,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肩膀一阵发抖。
第三章
从杜宅到街口,需要走过一整条街。孝文为自己的再次迟到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那个叫聂锦帆的男人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他抬腿跑了两步,立刻感到有黏稠的液体从仍然疼痛的下体流出来。
这种屈辱的状况几乎每次都会发生,舅舅在和自己做爱的时候从来都不用保险套,而且每次都故意射在里面,让自己带着他的痕迹回家去,仿佛是在像母亲示威一般。
从舅舅的言语里,孝文可以听出对母亲的不满,抑或说是憎恨,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生性懦弱的他无法反抗,更不敢将这种可怕的事告诉别人。对于如此悲惨的自己,他时常像阿Q一样天真的自我安慰——至少自己可以因此而保护母亲啊!
现在是晚上,就算那些东西流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一心怕更加耽误时间的孝文这样想着,不顾下体的疼痛跑了起来。
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对街灯照着一个穿得像古董的男人用古怪的姿势跑步。孝文的影子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又到后面,孤独的绕着圈子。他想起小时候在游乐场玩的一种叫旋转木马的游戏,就是在不很明亮的灯光下伴着音乐绕圈子,那时的他还小小的,骑在五颜六色的木马上,觉得像在飞一样,开心极了。可是木马最后总是会令人失望的停在原处,唯一可以给他安慰的是,爸爸会拿着白白软软的棉花糖在出口等着他。
慢慢接近街口,孝文看见那里的灯下站着一个男人,那高大的背影正属于白天的那个人。
一阵欣喜之后他又不禁悲观的想,或许这个男人只是留下来要痛骂他一顿的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向男人走过去,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鼓了半天勇气才小声开口道歉:「对不起……」
男人的肩膀动了一下,飞快转过头来,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说:「是你呀,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对不起……」孝文只好再次道歉。
男人抬起手,孝文以为他要打自己,虽然觉得因为迟到就要被打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忍不住缩起脖子。
对方的手轻轻在他额头上拂了一下,故意微皱着眉头说:「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汗淋淋的呢?」
孝文的脸红了:「因为误了时间,所以我跑步来的。」
聂锦帆笑了,摘下自己的手表带到孝文的手腕上,跟他那块名贵的劳力士并排,指着说:「我的表很准的,借给你用,下次就不会晚了。」
孝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着不能要对方的东西,可对方偏偏又说是借的。
「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听到对方问,孝文才想起重要的事,忙掏出钱夹将里面的钞票交给锦帆:「这个,我是要给你佣金。」
锦帆接过来,数也没数就揣进口袋里,接着又随意的问:「一次付清,你不怕我赖帐吗?」
孝文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想拿回钱,可是钱又已经被对方收起来了。
锦帆看着他脸上诚实的表露出内心的为难,想笑又忍住,说:「我开玩笑啦,你看我像那种无耻之徒吗?」
总是处于被动的孝文只好说『你当然不是』之类的话。
「那就船上见喽!」锦帆挥挥手,叫了辆计程车离开。
孝文看看表,发现已经十点半了,急忙也拦了一辆车走,但是刚坐到车上他就想起刚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锦帆,现在身上一毛也不剩。
因为不可能到家以后再出来送钱,所以他只好恳求司机白送他一程,结果当然是被赶下车。
无助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一想到要走回家去他就几乎流下泪来。
从这里到自己家,搭车只要十几分钟而已,如果走回去恐怕要一个多小时。不但身体疼痛不止,最可怕的是他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向母亲解释。
就在孝文觉得世界末日就要降临的时候,一辆计程车突然在他身边停下,刚刚离去的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探出头说:「我差点忘了,你没钱了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仿佛漂流孤岛的鲁宾逊看见救援船,在孝文眼里,此时的聂锦帆就好象耶稣一般。
两个人一起坐在计程车的后排,锦帆问他要去哪里。
当听到孝文回答『半山区』的时候,司机跟着吹了声口哨。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出身不低,但锦帆的心里还是隐隐冒出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感觉。他侧脸看向孝文,在男人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洋洋,淡淡的眉低垂着,像可怜兮兮的小狗。
锦帆的客人都是些闺房寂寞的阔太太,她们既然花钱雇用漂亮的男人寻求慰藉,就自然不会再维持矜持。在她们面前,锦帆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已经被那些充满欲望的眼神剥得一丝不挂。
但是方孝文却很不一样,在他面前,好象再不幸的人都会产生一种优越感。究竟为什么会这样,锦帆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趣。白天分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也许跟他做爱会更有趣。
像锦帆这种以做爱为工作的人来说,能有这种想法实在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个战战兢兢又天真得可爱的男人……
锦帆的食指动了动,但没有离开原处,反正来日方长。
「谢谢你。」男人发现自己一直被注视着,歪过头来腼腆的说。
锦帆伏过身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不深不浅的印上一个温柔得像棉花糖似的吻,对那双瞪着自己的眼睛微笑:「那这个就当做谢礼吧。」
此时,方孝文觉得今晚所遭受的悲惨对待全都被这个吻抚慰了。
聂锦帆是童话中下凡拯救可怜小孩的美丽仙女吗?
***
停泊在港口的玛丽女王号是一艘超豪华的游轮,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它将载着一群富有的人们周游世界。
锦帆轻装上阵,只带了一只旅行袋,悠闲的在码头闲逛着,并不急着登船。乘这艘船的多是有钱有势的人,船长亲自站在舱口,毕恭毕敬的迎接他们的到来。当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驶近的时候,舱曰发生了一点小骚动。
接着,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位老妇人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船长立刻迎上去,殷勤的问候那妇人。锦帆认得那是方太太,那天送孝文回家之后,他便让美萍查了一下住在那所大宅的一家人。
美萍的办事能力超强,甚至找来了三十多年前的报纸,那上面登载有方氏婚礼时的照片,虽然纸已经很旧了,却依然可以看出方太太姣好容貌,但她的儿子可谓完全没有得到母亲的半点真传。
最让锦帆没想到的是,原来方孝文真的叫方孝文,也没想到他是地产大亨方家的独子。他只是觉得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很有钱,但没想到会这么有钱,名副其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儿。
这个身份让锦帆一阵莫名地兴奋。
一旁的美萍看出了他的不良居心,冷笑着说:「你要当心,王子殿下的母后可不是好惹的,方太太掌管方家一切大权,而且为人是出了名的古板霸道,恐怕很难占到便宜哟。」
锦帆轻蔑的看着报纸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穿着白色婚纱的方太太,言不由衷的说了句『那可真可惜啊』。
现在,锦帆远远看着这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贵妇,依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他在人群中看见紧紧跟在母亲轮椅旁边的方孝文,一副惶惶然的模样,想四下张望却又不敢动作。锦帆心里暗笑,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来吧,这么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实在太好玩了。
如果现在过去拍他肩膀的话,他说不定会晕倒吧?
想着还是不要一开始就制造大状况的锦帆,一面叹着可惜,一面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饶有兴致的看个不停。
等方家的大队人马登船之后,锦帆才慢腾腾的走过去。头等舱是非常舒适的宽大套房,锦帆把行李丢进柜子,便整个人倒在蓬松的双人床上,感到一阵阵的困倦袭来。
昨晚陪一位太太跳舞,之后是做爱。那位女士声称自己只有三十岁,可锦帆怎么都觉得她至少有四十五岁了,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做过之后像十几岁少女一样拉着他说个不停,说到伤心处还伏在他胸膛上哭泣不止。锦帆心里一百个不耐烦,也依然温柔的抱着她徐徐的安慰着,如他所愿的,早上走时拿到了一笔极丰厚的小费。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坠到海底深处去了,站在窗边看出去,在星空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汪洋。
锦帆洗了个澡,换上一件CK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这个牌子的衣服永远都是一种性感的设计,是他这个行业的同仁最喜欢的牌子,仿佛工作制服一样。
看了看房间内的乘客手册,确认各个设施的位置之后,锦帆便出门去吃晚餐。船上有很多不同风格的餐厅,他选择了淮扬菜。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他估计会在这里碰到方家的人。
餐厅里的人不多,锦帆选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坐下,立刻有好几道视线向这边看过来。他并不以为意,悠然自得的点了两个招牌菜色,服务生礼貌而恭敬,但锦帆可以从那双微笑的眼中看到一丝异色。他知道像自己这种职业的人在这船上并不少见,服务生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三教九流都无所遁逃,可他无所谓。那些望向这边的爱慕眼神,足以让他蔑视任何人。
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看见方孝文和他舅舅一家走进来,不过方太太并不在其中。美萍的资料找的很全,所以锦帆也认得方太太唯一的弟弟杜鸿启。
那么旁边那位平凡的中年女人一定就是冯氏的千金杜太太了?
锦帆觉得很戏剧化,杜家如此出色的姐弟俩,伴侣却都相貌平平。
方孝文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锦帆注意到他的脸上先是吃惊,然后是松了口气,再来就是紧张咬住嘴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这么多表情,锦帆不禁为这张忙碌的脸感到好笑。
服务生将这四个人引到窗边的桌子坐下,方孝文背对着这边,肩膀和后背僵硬的挺着,锦帆几乎可以看见汗珠从沿着他的脖子流下来。
正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个紧张的男人的时候,锦帆感到那个桌上的另外一个人正看着自己。他微微移开目光,就看见方孝文对面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闪着大大的眼睛朝自己偷笑。
虽然只见过她十一岁时的照片,但他仍然认出那是方孝文拜托自己将其解决掉的未婚妻。
很时髦的女孩子,无论她头发的颜色、身上的装扮,还是脸上的表情都与锦帆最初的想象完全不同,他以为方孝文的未婚妻应该和他本人一样,仿佛一对收在壁橱里的陈旧娃娃。
礼貌的回应了对方的笑容,锦帆叫来服务生,向他询问了一下船上酒吧的事情,然后便离开了餐厅,走时,他用仿佛期待又迷恋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当然如他给予的暗示一样,一个小时之后杜冰倩就追随到船上的酒吧里,大大方方的坐到正在角落里慢悠悠的品着酒的锦帆身边。
「Johny,给我一杯Chivas。」她十分熟络的对服务生招呼。
锦帆将脸转向她。
女孩面不改色的喝了口烈酒,用现在年轻女孩特有的直白问:「你叫什么?」
「聂锦帆。」
「你第一次上这条船吧?我以前没见过你。」女孩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停在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上。
「你经常乘这条船吗?」锦帆反问。
「每年一次,无聊透顶。」
「今年不会了。」
听到锦帆的话,女孩的脸上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锦帆笑起来,仿佛在说她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