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是意料之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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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正冬眠呢，只要找对地方，一逮一个准儿。
　　事情进行地很顺利，还真被二黄它们找着一个蛇窝。
　　饱餐一顿之后，二黄歇了几天不出门。
　　出门也没地方逛。
　　读书人短期内又不会回来。
　　二黄想着想着觉得浑身有点燥热，恨不得挖个冰窟窿跳进河里凉快凉快。
　　黄粑粑见状，笑呵呵地说：哎呀，我们家二黄长大啦！
　　什么长大了？
　　二黄只觉得难受得要命，洞里太暖和，不如出去雪地里逛一圈，兴许还能舒服点儿。
　　它一蹦三跳就蹿出了家门。
　　连跑带蹿地，二黄竟然又来到了读书人家。
　　他走的这段时间，二黄时不时来这里看一看。可每次来都看不见想看的人，反而越来越心烦，索性好久不来了。
　　它偷偷钻进读书人的屋里，跳上床去。
　　刚才它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儿，身上应该挺干净，也没啥味儿。
　　它舒服地趴在床上，嗅了嗅读书人的枕头。
　　没啥味道。不对呀，应该会有点纸墨味儿吧。
　　二黄嗅着嗅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
　　二黄觉得做人真好啊，能睡床，能吃熟食。
　　哪儿像它们，整天窝在黑乎乎的洞里不见天日也就算了，吃的还都是些血了呼啦的东西。
　　二黄想变成人。
　　可是这哪儿那么容易。
　　它还没听说过谁能修炼成人呢。估计这也是要有天赋的。
　　也不知道它有没有这个天赋。
　　就算有，它也不知道怎么修炼呀。
　　难不成要吃素？
　　还是要去道观里修行？
　　二黄想了想，又想放弃了。
　　家里就自己一个孩子，自己如果走了，那让黄粑粑和黄麻麻怎么过呀。
　　可是它真的想变成人呀。
　　二黄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读书人家。
　　一转眼就到了春天。
　　二黄个头又大了一些，已经快超过黄粑粑了。
　　它最近一直在偷着打听变人的法子，最后只让它打听出，离村子几百里的什么山上，有个道观，里面一个道士据说能炼丹，吃了丹药的人能够长生不老。
　　人吃了能够长生不老，它吃了应该能变成人吧！
　　二黄觉得非常有可能。
　　它于是打听了道观的位置，忍痛辞别了哭得稀里哗啦的粑粑麻麻，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波三折，二黄终于找到了那个道观，也找到了那个据说很神的道士。
　　二黄没敢偷药，它觉得既然自己决心要变人，就该照人的做法来拿药。
　　于是二黄就在道观里安了家，白天就在藏在没什么光线的角落里，看那些道士们打坐念经。
　　到了晚上就给道观抓耗子。
　　日子一长，二黄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些变化。
　　虽然没有变人的征兆，但是也跟以前不同了。
　　可是二黄有些心急。
　　别它修成了人，读书人早就结婚生子，甚至进棺材了。
　　二黄左思右想，决定去找那个道士。
　　坐在那个道士面前的时候，二黄发现他并不吃惊。
　　道士慈眉善目，缕着胡子问它。
　　“这几月偷偷在观里修行的就是你吧？你想成人？”
　　二黄点点脑袋瓜。
　　果然是真人，它想的什么都知道。
　　道士笑了笑。
　　“你与我教有缘，而且还有几分仙气，助你成人不难。”
　　说完，道士从怀里取出一瓶东西递给它。
　　二黄高兴坏了。
　　想必这就是灵丹了吧！
　　吃了能变人的！
　　“记住，成人之后万万不可随意杀生，要多做善事，弘扬我派文化。”
　　二黄认真点头。
　　道士一甩拂尘。
　　“那你便去吧。”
　　二黄被一扫，便出了道观。
　　它如获至宝，捧着那小瓷瓶儿，傻呵呵地往山下走。
　　寻着一处没人的地方，二黄打开瓶塞，吃了一粒药丸。
　　服下药没多久，二黄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它一身金黄色皮毛都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手长脚长的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
　　二黄美坏了，在河边照了老半天。
　　它要赶紧回家，给粑粑麻麻看看！
　　还有，读书人！
　　二黄捡了几件别人扔掉的旧衣服穿上，一蹦一跳地回了村子。
　　它一回去，可把黄粑粑和黄麻麻吓坏了。
　　黄麻麻：哎呀二黄！你真的变成人了呀！
　　黄粑粑：做的好啊孩子！咱家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二黄笑嘻嘻地把小瓷瓶里剩下的两粒药丸倒出来给它们吃了。
　　不一会儿，黄粑粑和黄麻麻也变成了人。
　　道士真是好人，让它们能够一家团聚！
　　二黄陪了一会儿刚变人的粑粑麻麻，心却跑到了别处。
　　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怎么也该回来了。算日子，都已经小半年过去了。
　　这天夜里二黄熟门熟路地绕到读书人家。
　　油灯亮着！
　　二黄偷摸习惯了，又跑到自己总是偷听的地方蹲下来。
　　读书人在屋子里说着什么。
　　二黄在道观学了不少东西，能大概听懂。
　　“感谢神仙庇佑，这次能够考中举人……”
　　二黄得意洋洋地想。
　　不是神仙，是二爷，二爷帮的你。
　　“小生无以为报，唯有一生供奉……”
　　二黄听到这里来精神了。
　　它不管不顾地推开门。
　　只见读书人正手握几根香，对着一尊神像拜着呢。
　　见二黄闯进来，读书人错愕地张大了嘴。
　　“你……你是何人？”
　　二黄此时也觉得自己唐突了。
　　它挠挠头。
　　“那个，我就是你说的神仙……不不不，我不是神仙……你的银子是我给你的……”
　　读书人不敢相信。
　　“这是怎么回事？”
　　二黄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读书人到底是见多识广，听到二黄是黄鼠狼变的，竟是一点都不吃惊。
　　他安静地听二黄说完。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二黄越说声音越小，它自己都觉得这个故事可信度不高。
　　变人什么的，会被当成黄鼠狼精的吧！
　　谁知读书人说。
　　“原来是这样。”他看着二黄，“我刚刚已经对神明起誓，说会一生供奉，我言出必行。只是，你愿意么？”
　　二黄激动地手舞足蹈。
　　“我愿意！当然愿意！”
　　读书人笑了笑。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二黄又挠头。
　　“我爸妈都叫我二黄……”
　　读书人说。
　　“那我给你起个名儿吧。姓黄，不如叫黄璨如何？”
　　二黄点头，以后一辈子都能在一起了，他还给我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儿……
　　二黄一想就多，脸都红了。
　　读书人笑了笑，从书桌取下一杆笔。
　　“这是不是你的？”
　　二黄定睛一看。
　　这金黄色怎么那么熟悉呢？
　　读书人解释道。
　　“我回来之后，在床上发现的，料想是有只黄鼠狼趁着家里没人，跑到床上折腾了。”
　　说着，眼带笑意地看着二黄。
　　二黄臊得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瞟，看见读书人取笑的样子，索性破罐子破摔。
　　“二爷就是中意你了，怎么着吧！反正你这辈子也得还我了，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说完把读书人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读书人二十几年来，何曾跟谁这么亲近过。
　　被二黄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只觉得浑身都酥软了。
　　二黄做黄鼠狼有两年多，做人才不过短短几天，这闺房之事，怎么会做。
　　可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动物交_媾他见过。
　　半个多时辰后，读书人瘫在二黄怀里，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我会负责任的……”
　　只听二黄支支吾吾地说道。
　　读书人噗嗤笑了。
　　“好啊，我赔给你，你赔给我，也算公平。”
　　二黄把读书人搂得死紧。
　　窗外。
　　黄粑粑：老婆啊，你说我是不是幻听了？
　　黄麻麻：没有……
　　黄粑粑：咱儿子真的跟个男的好了？
　　黄麻麻：是的……
　　黄粑粑幽幽地看着黄麻麻：老婆，你说，咱们现在再生一个还来得及不？
　　黄麻麻：……
　　二黄好久没吃东西了。
　　最近村子里严打，害得它们一家人躲在洞里好几天没敢出来。
　　其实这事儿不赖它们。
　　它们向来是坚持可持续发展的原则的。
　　像偷鸡，它们也不会一偷偷上十几只，那不摆明找打呢么。
　　况且二黄一家根本不爱吃鸡。
　　都怪不知哪儿蹿来一户黄鼠狼，愣是把这黑锅屎盆全给它们扣上了。
　　二黄正长身体，饿的受不了，浑身没力气，趴在洞里半天不愿意动惮。
　　这天晚上，一家人终于按捺不住，出去寻觅食物了。
　　村子里多得是老鼠，这可是二黄一家最爱吃的。
　　二黄偷偷溜到一户人家里去。
　　这户人家跟村里其他人家不一样。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吧，二黄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家里有个读书人的缘故。
　　以前二黄去他们家逮过老鼠，见过那个年轻人。
　　长得么，细眉毛长眼睛尖下巴，二黄是怎么看怎么漂亮。
　　见过一次之后，二黄就频繁光顾他家。
　　没多久，这家连耗子屎都见不着了。
　　读书人正在点着油灯翻书，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二黄凑近一听。
　　只听见说什么要上京赶考没有盘缠之类的。
　　上京赶考它知道，可是盘缠是什么？
　　二黄不明白。
　　人类的好多说法它都不懂，算了，再听听。
　　又听了半天墙角，二黄明白了。
　　敢情这盘缠啊，就是银子，钱！
　　二黄想，他家也够穷的，连个路费也不称。
　　不如让二爷给你想办法。
　　二黄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银子，钱！
　　回去之后，二黄把这事儿跟粑粑麻麻一说，立刻挨了一通训。
　　黄麻麻说：二黄啊，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啊，也就是勉强填饱个肚子。就这样，村里人还恨不得把咱赶尽杀绝呢，你快消停吧啊！
　　黄粑粑说：二黄啊，你过两年也要娶媳妇儿了，你不得给自己攒点钱啊，这年头，好姑娘都不便宜！帮人家？你有那个能力么？
　　二黄不忍心再听下去了，扭头自己琢磨去了。
　　村子里最富的就是宋老财主家，可是他家还有护宅子的守卫，所以谁也不敢撞枪口。
　　不过现在得冒个险。
　　二黄趁一天月黑风高，也没跟谁打招呼，自己就跑到财主家去了。
　　过程也挺顺利，除了不小心惊动了守卫，被人拿着火把追了半里地。
　　好歹银子是偷到手了。
　　二黄美滋滋地叼着一锭银子，改变方向，跑到了读书人家。
　　这点儿，他应该睡觉了。
　　二黄瞧瞧他家黑灯瞎火，连个亮儿都没有，就偷偷把门扒拉开，溜了进去。
　　读书人正躺床上翻身呢。
　　二黄没敢上床，它这一身味道也不好闻，离得近了肯定就被发现了。
　　它把银子轻轻吐到读书人的鞋子里，又拿爪子卜楞正了，看起来还挺好的。
　　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不然过几天再去一趟，反正明天不能去了，非被抓住扒皮不可。
　　放下银子，二黄就回家了。
　　过几天再去读书人家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二黄心里空落落的。
　　也是，有了银子，肯定是去什么上京赶考了。
　　二黄安慰了自己半天，可还是挺难过。
　　也不知道他缺不缺其他的东西。
　　听说黄鼠狼的毛可以做毛笔的，它的毛色是家里最好的，早知道应该给他留下一撮儿……
　　还有，这眼看就要入冬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棉袄穿，黄鼠狼的毛皮也可以做……
　　呸呸呸，它在乱想啥呀。
　　二黄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眼看就正月了，一时间，二黄家三餐不继，吃饱了上顿没下顿。
　　黄麻麻决定去捕一窝蛇来吃。
　　蛇正冬眠呢，只要找对地方，一逮一个准儿。
　　事情进行地很顺利，还真被二黄它们找着一个蛇窝。
　　饱餐一顿之后，二黄歇了几天不出门。
　　出门也没地方逛。
　　读书人短期内又不会回来。
　　二黄想着想着觉得浑身有点燥热，恨不得挖个冰窟窿跳进河里凉快凉快。
　　黄粑粑见状，笑呵呵地说：哎呀，我们家二黄长大啦！
　　什么长大了？
　　二黄只觉得难受得要命，洞里太暖和，不如出去雪地里逛一圈，兴许还能舒服点儿。
　　它一蹦三跳就蹿出了家门。
　　连跑带蹿地，二黄竟然又来到了读书人家。
　　他走的这段时间，二黄时不时来这里看一看。可每次来都看不见想看的人，反而越来越心烦，索性好久不来了。
　　它偷偷钻进读书人的屋里，跳上床去。
　　刚才它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儿，身上应该挺干净，也没啥味儿。
　　它舒服地趴在床上，嗅了嗅读书人的枕头。
　　没啥味道。不对呀，应该会有点纸墨味儿吧。
　　二黄嗅着嗅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
　　二黄觉得做人真好啊，能睡床，能吃熟食。
　　哪儿像它们，整天窝在黑乎乎的洞里不见天日也就算了，吃的还都是些血了呼啦的东西。
　　二黄想变成人。
　　可是这哪儿那么容易。
　　它还没听说过谁能修炼成人呢。估计这也是要有天赋的。
　　也不知道它有没有这个天赋。
　　就算有，它也不知道怎么修炼呀。
　　难不成要吃素？
　　还是要去道观里修行？
　　二黄想了想，又想放弃了。
　　家里就自己一个孩子，自己如果走了，那让黄粑粑和黄麻麻怎么过呀。
　　可是它真的想变成人呀。
　　二黄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读书人家。
　　一转眼就到了春天。
　　二黄个头又大了一些，已经快超过黄粑粑了。
　　它最近一直在偷着打听变人的法子，最后只让它打听出，离村子几百里的什么山上，有个道观，里面一个道士据说能炼丹，吃了丹药的人能够长生不老。
　　人吃了能够长生不老，它吃了应该能变成人吧！
　　二黄觉得非常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