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物语三重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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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洗的碗。”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是太高估你了,那么大的人连个碗都能洗成这个样子。瞬间收回对Em所有的好感。
Em要是知道他洗碗造成这么个悲剧,他绝对不会自告奋勇去洗的。
晚上7点,Em终于睁开眼睛,眼前却是黑黢黢一片,只有从窗户透进的朦胧光亮。
“Mom; what's the breakfast ? ”
Em一边揉着眼睛往外走一边问,惊觉房间似乎有点不对劲。
味道不一样,方位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打开门,屋内是亮堂堂的灯光,一个帅气逼人的男生正在厨房忙碌着。
皱皱眉,思维慢慢清晰,Em意识到自己并不在美国,而是在左宇彦家里。
“彦,早。”惯性使然,Em还认为是在早上,慵懒地伸伸懒腰,懒洋洋的样子十分诱人。
左宇彦再次短暂失神。一听他那么亲昵地称呼自己,他就感觉怪怪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又觉得特别顺耳,特别舒服。思维都混乱了,这个人,绝对是妖孽。
“吃饭。”还是冷冰冰的话。
Em撇撇嘴,走向洗手间。水哗哗地流着,拘一捧扑到脸上,冰凉的感觉刺激面部神经,模糊的意识迅速清醒。
两个人,两菜一汤,不算丰盛。Em一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两眼冒出星星。
“彦,你好棒,一看就流口水了。”Em捧着心,由衷赞美。同样是男生,人家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美的菜肴。
“我开动了。”Em拿着筷子,做了个祈祷的姿势,等左宇彦“嗯”了一声后欢天喜地地下筷子,满足的表情任谁看了都要胡思乱想。
妖孽。左宇彦再次想到这个词。好像除了它已经不能用其余的词来形容他,也不足以形容他。
“什么时间走?”左宇彦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
“嗯?”Em显然对于左宇彦的问话始料未及,然后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句,“我不走啊。”
这下轮到左宇彦意外了,挑了挑眉问道:“你明天不走?”
Em感觉到有点危险了,似乎他说过可以让他住一晚,这个时候他这么问,是怕自己赖着不走么?不知不觉心情又低落了。可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轻轻地答道:“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很久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左宇彦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里闷闷的,他期盼他走的不是吗,为什么感觉有阴云笼罩心头一样,甚至有点小小的期待,期待他说他会留下来。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Em没有再说话,左宇彦也没有再开口。他没有理由留他,也不该留他,他也有他的学业需要完成。
气氛有点压抑,Em有些失望。他希望他能挽留他,哪怕就说让他玩两天都行,可是,他沉默不语,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有了早上的教训,左宇彦说什么也不让Em洗碗了。自己弄好之后又去了书房,Em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十一点的时候他才出来打算给Em铺地铺,被Em拒绝。他家虽然是三室一厅,一间改成了书房,却只有一张床。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精神好得很。”睡了一下午,不好才怪。
左宇彦省去了麻烦,洗了澡就进屋睡去了。
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Em猜想左宇彦已经睡着,便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其实左宇彦根本没睡着,被窝里残留着另一个人的味道,让人那么安心,那么舒畅。听见外面的开门声,他爬起来打开了房门,客厅里只有昏暗的光线,没有一丝声响。
“走吧。”左宇彦声音低沉,关上房门的时候,感觉心里留下的一丝缝隙也被闭合。
不过一个路人而已。
一声叹息,扼杀一个未能萌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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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生
一声叹息,想要扼杀一个希望,却不想,那个人正努力让希望成长。
“Mom; I won't e home ;please help me to transfer my formalities。”
从左宇彦家出来,Em就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找了间附近的酒店住下,Em就打电话告诉他老妈他要转学,具体的学校嘛,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只说等他看好了再告诉她。他现在对左宇彦一无所知,所以他更要留下来追求自己的爱情。
经营爱情如掘井,需要足够时间去探索,去挖掘,去守候,去等待,去流泪,去坚持,去相信。所以,他要了解他的一切,然后再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告诉全世界,他喜欢他。
整个晚上,Em精神头十足,看来这倒时差还真是件麻烦事。左宇彦的情况就不同了,要说精神却又十分困倦,说困倦但又睡不着,这一晚,他生平第一次失眠了,为了一个他眼中的路人甲。
时不时可以听见床吱吱地响,左宇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回想起那个无心之吻,回想起他拒绝他时那滴泪,就像有雷霆在心里炸响,搅得他不得安宁。他也不是拒绝,他只是惊讶得不知怎么反应罢了。
Em告白的时候,他只有惊讶,没有不屑,没有鄙夷,只是没有答应而已。一个正常的男人突然被男生告白,任谁都会手足无措吧。何况,撇开小时候的相识,他们才认识,彼此什么都不了解,他怎么就确定喜欢他,真让人不理解。
可恨的是,当Em在他的世界里画下一笔的时候,笔锋却戛然而止。接下来他要怎样才能将那一笔悉数擦净?
从未有过的烦躁。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人家,连最基本的资料都不去了解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左宇彦愤然。
时间还是一点点流逝。
醒来的时候,窗外是淅沥沥的雨声。昨天还晴好的天就这么下起了雨。
早上第一讲没课,左宇彦赖到九点才起床,精神依旧萎靡。
来到教室坐下,也没和同学们打招呼,他向来特立独行,大家见怪不怪了。陆陆续续有人来。
“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一个帅哥,天啊,笑起来迷死人了,跟冷面王子完全相反的类型。”几个女生自以为小声地发花痴议论着,顺道把目光扫向左宇彦。
“真的吗?还在那儿吗?”想一饱眼福的女生急不可耐地起身欲冲出去,却被制止。
“人家已经走了,说不定是送女朋友来上课的。”
一声悠长的叹息,暗自苦恼自己怎么没有那么好运。
Em从六点开始就蹲守在左宇彦居住的小区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进出口,生怕一眨眼把他认错了。直到九点多,左宇彦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来乘了两站公交到学校。
崇仁大学。
Em看到学校名字的时候笑得灿烂,立即拨通了他妈妈的电话,说完转入这里,至于专业,还是他热爱的生物学好了。
打完电话的Em心情非常好,偷偷摸摸地跟着左宇彦,看他进了教室才转身离开。
雨已经没下了,一路引来好多热辣辣的目光。Em顺利打听到了学生办公室的地址,那里守着的刚好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职员。Em出卖色相,顺利拿到了左宇彦的资料。
出了办公室,Em得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在文件上弹了弹,嘴角四十五度向上,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等我了解了你,我就有资格理直气壮地再向你告白。Em看着文件上左宇彦的头像坚定地说道。
一边走一边看文件,Em一直都是微微张着嘴,满脸佩服的表情。
22岁,硕博连读,目前是研究生一年级,永远的文学系第一,已经发表好多文章,甚至得过文森奖(虚构的文学奖名)。
“好厉害。”Em看得两眼发直,真心觉得自己渺小,配不上人家了。
“嗷。”一声呻吟,Em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一名男生,手里的资料也掉到地上。
“Sorry; are you ok”Em连连道歉。
“没事,不要紧。”男生帮忙把文件捡起来,眼神落到纸上的时候有了变化。把文件交给Em,男生迅速离开了现场。
“宇彦……”一个震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人影飞快地冲到左宇彦身旁。
“你迟到了。”左宇彦瞄了火急火燎的人一眼,截断他的话。
男生深呼吸一口气,稳定情绪,这时后排一个男生拿出面包递给他,他一把接过,然后说了句:“谢了,东野。”后排的男生莞尔一笑。
男生咬了一口面包,接着开口说道:“我刚才撞到一个说英文的美少年。”
左宇彦面无表情,这有什么奇怪,学校的美男子又不止他们三个。然而男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当真让左宇彦感觉奇怪了。
“他手上拿着你的档案。”
“也许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后排的男生温柔地插话道。
“他只拿了你的档案,掉到地上弄脏了,他还十分小心地擦干净,很心疼的样子。”
后排的男生不说话了,左宇彦也沉默,只是脸上的表情稍微变得复杂起来,看不出在想什么。
“有古怪。”男生再咬一口面包,擅自总结道。
突然之间左宇彦站了起来,往教室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旁边的男生出声问道。
看着左宇彦走远的背影,后排男生的目光收回到正在与面包大战的男生身上,眼神些许的哀怨。
“什么时候能那么关心我?”
轻声的呢喃,并没有逃过某人的耳朵,不过没有听清楚罢了。
“你说什么?”男生回过身看着后排的男生。
“没什么,慢点吃。”后排男生宠溺地笑,递过一杯酸奶。
就在这时,教室里的人们集体发出吸气声,同时身体后仰,仿佛遭遇了冲击波。有几个兴奋过度的女生已经叫出声来。
“是他,就是他,早上的美男!”
面包男转身,同样受到惊吓。正带着浅浅笑意迎面走来的不正是早上撞到的档案男么。
“仁川?”后排男生轻轻拍了拍已经呆住的面包男的肩膀。
面包男回过神,身体稍微后仰悄悄出声道:“他就是我说过的拿着宇彦档案的美少年。”
“哦?”后排男生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反出一线白光,精明摄人。而镜片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引起骚动的美少年。
美少年找了教室后面空一点地方坐下,右手撑在桌面上托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睡意绵绵。
左宇彦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Em慵懒却又优雅地打着瞌睡,在他听课的教室里。
扬眉,张嘴,当然,他的表现里绝不可能出现后者,如果可以的话,他的下巴都会震惊到脱臼。
什么情况?明明以为他走了,怎么还出现在这里。
无视,完全无视。左宇彦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途中还是下意识地瞥了Em几眼。他似乎只穿了一件灰色的Polo衫,10月份的气温很低,穿那么少不冷吗?仔细想一想,他回国应该只待一两天,衣服没备齐也正常。
“同学,你不是我们系里的吧?”有人友好地问道。
闻言,美少年优雅地微笑:“我是旁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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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屋檐
上课铃响,老师走上讲台继续讲课。
女生们都在偷偷地看Em,小声地议论和交流,根本忽略了正是上课时间。老师在台上口水四溅,唾沫横飞,他们在下面交头接耳,心猿意马。
托面包男的福,左宇彦知道了Em就是拿着他档案的美少年。
还没放弃吗?不知为什么,左宇彦竟然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小欢喜。
“你在笑?”面包男发现了新大陆,惊讶至极。
“没有。”竟不自觉地咧了嘴角,左宇彦板起脸,恢复了常态。
真是妖孽,遇见他以后自己都不正常了。
下课期间,热情的同学就和Em搭讪去了。一聊天,似乎睡意少了些,笑得甜美,帅气无邪。
其实,Em正在悄悄打探关于左宇彦的消息,能和他说上话,女生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不时地一阵笑声传开来,教室里一片和谐的氛围。
知道后面围了一群人,左宇彦依然目视前方,不往后望。听见后面聊得起劲,总是觉得心里别扭。
他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是为了自己为什么要和那些女生打情骂俏。
借着活动头部的掩护,左宇彦不露痕迹地眼神斜视,却瞥见Em深情地看着他,笑得人畜无害,要多性感有多性感,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左宇彦忙收回目光。看他就是一个错误。脸颊微微发烫,做贼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
突然一声“啊嗛”,Em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女生赶紧递上纸巾。
“Thank you。 ”接过纸巾,Em礼貌地道谢。
果真是穿少了啊。左宇彦微微蹙起了眉。然后收拾东西走人,不管旁边面包男的呼喊。
“还有一节课啊。”
看见左宇彦走了,Em也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左宇彦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Em。Em硬着头皮上前。
“不是走了吗?”本来有点不善的语气,说出口竟有些幽怨的味道,连左宇彦自己都吓了一跳。
Em优雅地笑:“我只是说不会打扰你,再说,我马上就是这学校的学生了。”
左宇彦挑眉,满脸的问号。成为他学校的学生,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准备长期驻扎下去了?
“转学手续正在办理中,一周内可以办好。”
“昨晚去哪儿了?”
“酒店。”
“跟我回家。”话一出口,左宇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突然就冒出这句话了,为什么要让他住自己家?紧接着左宇彦转身就走。
“不是还有一节课么?”Em反问。
“无所谓。”左宇彦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Em先是一惊,倒吸一口气,反应过来随即笑了起来,快步跟上去,轻快地答了声:“好。”
成绩那么好,一节课对他而言真的无所谓吧。应该说经常逃课也无所谓吧,反正那些女生是这样说的。
又一个喷嚏后,左宇彦脱下外套背着递给Em,Em欣然接受,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衣服还是温热的,这是他的体温,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