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作者:rosespy(现代+强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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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的饭!”我瞪大眼睛死盯著他。
“好好好!嘿,有意思。”
23
孙佳璇挺难缠的,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总想约我出去,一个富家女这麽不依不饶地向我提出邀请且履遭拒绝的确挺难为她的,但我不想跟她有什麽瓜葛。对待这种二十岁的女孩,决不能做出什麽让她误解的动作或者暗示,甚至眼神都可以引发她误入歧途,到头来说我抛弃她那可真是有苦说不出。於是我一次次找各种各样的借口say no,心里希望她父亲别插进来,否则我可吃不了兜著走,还好她并不喜欢依赖父亲的强势。
她告诉我下个月5号就要回澳洲了,希望我找个时间和她出去。听著她在电话那头伤感的话语,我心软了,答应她周末陪她。再拒绝就太过意不去了,毕竟是女孩儿,对我这麽忍耐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挺有大将风度。看来这遭我是必过的!
开著保时捷敞篷车在海滨兜风的确很惬意,要不是手头紧,我当初也不会选择宝马530i。身边的孙佳璇干脆站起来,张开双臂,做了个Titanic经典动作,她的长发几乎与地面平行,窈窕的身躯像是空中漫舞的蝴蝶。我第一次发现她是个很有韵味的女孩。
“加速啊,王欣!”她大叫著。我配合性地踩下油门,明天保准拿份罚单。
“你可别飞出去!”我冲她喊。
“不──会!啊,太棒啦!太棒啦,王欣!我爱你!”她大喊著。
我随著车里劲爆的音乐高喊著
“……
Send the wild women out the backdoor
My wife is knocking at the frontdoor
They made me a winner they made me a sinner
I don’t know what to do
Dirty money in the left hand
While the preacher’s shaking my right hand
They made me a winner they made me a sinner
I don’t know what to do
……“
她始终站著,切身体会大自然的拥抱。整个下午我们一直绕著海滨狂飙。自从工作後我从未这麽放松过,仿佛回到那个叛逆的年代,驾著锺爱的跑车陪她一起忘我的疯狂。
累了就躺在沙滩上,看她孩子似的在我身边嬉戏。她淘气地把沙子撒在我的胸口。
“你干吗?把我活埋?”我逗她。
“呵呵,让你变成兵马俑。”
“你去过秦始皇陵?”我抬著脖子看著她。
她摇摇头:“没有啦,那兵马俑什麽样的啊?怎麽做啊?”
“这你都不知道啊,还想把我变成兵马俑?”我笑著说,“告诉你,那陶俑的制作是塑模结合,以塑为主。也就是呢,首先用泥塑成俑的粗胎,经二次复泥加以修饰和刻划细部。俑头、手借助於模制成粗胎,再进行细部的刻画。躯干部分则采用手塑。在头、手、躯干分别制作完成後,再组装套合为完整陶俑。”跟一个外行讲这些我还是可以唬弄过去的。她睁大双眼一直听我给她补课,相当认真。
听我讲完,她马上做了个小女生崇拜状。“哇,你懂这麽多啊!你真的好棒哦。”然後在我身边仰面躺下。“谢谢你,王欣。”
我扭头看她。“谢我什麽?”
她转身趴在地上,双肘撑地,看著我:“谢谢你能陪我啊。”我微笑著把头摆正了,望著天空。
“你很与众不同。”她说。
“为什麽这麽说?”
“我觉得你和我爸爸那些朋友都不同,他们好像都很虚伪,成天就知道生意、交易、合同……那样活著不累死啊!”
“你不懂,那是男人的事业。其实我和他们一样,成天板著扑克脸做生意。”
“反正你就是不同啦。”她嘟著嘴,“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那天干吗自己坐在一边?”
“哦?你观察得这麽仔细?”我看著她。
她抿著嘴点点头。“其实我觉得那时候你最特别,但是一直不敢过去和你讲话,後来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到你面前的。”真为难她了,我心中偷乐。她继续说:“你也见过我那些朋友,其实我和他们是一样的,无拘无束,不要成天戴著假面具。王欣,你会看不起我吗?”
“怎麽会!”
“那你喜欢我吗?”她很认真的样子。我心一抖,真是棘手的问题啊!
24
“喜欢啊,能认识你这个妹妹,我很荣幸。”我希望她明白我的意思。
她笑了。“好啊,那我可认你做大哥咯。”聪明的女孩!
“好啊。”
她躺了下来,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看来这个富家女过的并不太好,冷漠的家庭培养了她叛逆的性格,好几次她的泪滑落下来,泪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我没有为她擦去泪痕,也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听著,听她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讲到後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不起,欣哥,我讲这麽多……”
“没事,讲出来心里好受些。”我开口,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压抑了她二十年的苦水终於吐出来,我是第一个听她讲心里话的外人。她认识那些朋友纯粹是为了发泄自己,但暂时的解脱并不能缓解她的苦闷,今天火山终於爆发了。
慢慢地她平静下来,我轻声问:“晚饭去哪儿吃?”她红著双兔子眼看著我,摇摇头。“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好奇地跟在我身後。我们驱车到了一家DIY餐馆,他们提供原料,我们自己动手做。这新鲜活儿再次激起孙大小姐极大兴趣,整晚她都蹦来跳去的。不过她的厨艺我实在不敢恭维,最後我只好支开她,独自完成几道菜,等菜齐的时候,我差点儿饿死。
她品尝著我的劳动成果,频频点头。“好好吃哦!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麽好。”
“家常小菜,谈不上厨艺。”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送她回了家,车子停下来,她没下车,一直低著头。“怎麽了?”
“下周你来送我吗?”她抬起头,泪眼婆娑。
“好啊,一定去。”
她咬了咬嘴唇,终於下了车。“谢谢你。”说完扭头走了进去。
“hi,下周几点啊?”我叫住她。
“我会给你电话的。”她笑了一下就跑了进去。
两天後张凯辉告诉我他得到香港去几天,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好,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就帮我管理几天环亚!”他说。这小子真损,明显是劝虎归山,还跟我绕这麽大弯。
“有没有其他选择?”
“没有。”
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只好硬著头皮答应了。“我可丑话说在先啊,管理我不是专业,万一出了什麽漏子,你可别怪罪到我头上。我能做的就是确保环亚几天之内没发生动乱,要想让环亚在我手上成发展趋势就赶紧换人!”
“对自己这麽不自信?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承蒙张总半年来的照顾,王某早没什麽锐气了,更无雄心可言!”我可不管他这招激将法。
他用手掌给我脑袋一个擦边球,笑著说:“行,一周後回来。”
“赶紧滚。诶,对了,MBA,你还是尽早回来,我怕我挺不住。”这是实话,尽管张凯辉经常跟我提环亚的进展,毕竟没在那儿当差,很多变故都不清楚,尤其现在和亨利达合作,有许多事情我不清楚。
第二天清早,张凯辉直接飞往香港。我又一次回到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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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林琴端上来一杯卡布其诺,微笑著抱怨:“王总,你再不来我可真得离开这里了,这次可不是主动辞职,而是加入下岗队伍。”
我乐了,举起手中的咖啡杯说:“下次给我来杯原味的,但记得加糖,我可不喜欢喝中药。”
“哦?王总不再迷恋卡布其诺了?”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瞪著又大又圆的眼睛看著我。我点点头,开始我的临时工作。
环亚虽然栽了跟头,但在张凯辉的管理下明显有了起色,西亚和欧美的进出口贸易交易较为频繁,但由於环亚的重心在亚洲,欧美的份额一直很少,不能影响大局。而作为环亚重中之重的东南亚地区却相对较为疲软。如今张凯辉利用个人魅力拉来不少欧美的货单以解燃眉之急,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东南亚的贸易额如果继续维持现状,环亚的前景不容乐观。尤其最近马来西亚的几个大客户突然撤单,不知道是否与郑浩科的事情有关。据我所知,那些马来仔和姓郑的还建立的私人夥伴关系,要不是迫於环亚的压力,郑浩科是不会主动弃械投降的,况且他也知道回来後是什麽样的下场。
听说还有一些帐目没搞清楚,生怕过早移交司法会捅更大的篓子,所以环亚至今还把郑浩科捏在手上,暂时将他软禁在一个单身公寓里,还没把他扔到监狱去。我考虑到这个家夥有一定的能耐,尤其是对付马来西亚那群老家夥很有一套,不知道环亚肯不肯再用他。於是我去找许耀邦──环亚一重量级人物,算是环亚的开山鼻祖之一。他在董事会里很有地位,连张耀鹏对他都礼让三分。他听了我的想法,立马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先是一连串教育我这个後生年轻气盛不懂规矩,然後义愤填膺地控诉郑浩科的罪行,最後又指责我为虎作伥,朽木不可雕。我硬著头皮听完老人的一番“教育”,心想要不是现在我是环亚的临时CEO,估计早被他的拐杖打出门。
呵,刚当了两天CEO就差点儿砸了锅,看来我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天生不是当头的料。晚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张凯辉,他在电话那头愣了半天没吭气,过了半天才笑问我:“怎麽,你尽弃前嫌了?”
“我可不是什麽圣人。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家夥为环亚创造的利润是他卷走的十倍以上,而且马来西亚方面撤单很可能会引发雪球效应。目前环亚只有他能缓解局势。况且他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上,相信他不会再作出什麽傻事。”我尽量把大局摆给他看。
他犹豫了半天。“如果他再次捅篓子,你怎麽办?”
相信他不敢!我笑著说:“要不是采用私刑?把老虎凳辣椒水儿都用上?呵呵。”
“他会答应?”
“放心,他是识时务之人,给他机会免蹲班房,还不得感激涕零?”这点凭借我多年来对郑浩科的认识还是很有自信的。
“马来西亚那些人会不会和他里应外合,正等我们放人?”
这点我倒没考虑到,琢磨了一下,我说:“我想他还没这麽大魅力,那些人是以利益为重的,不可能因为他跟环亚翻脸,否则郑浩科何必卷个三千万逃到马来西亚避难,他们那儿没人愿意收留,害得他碰了一鼻子灰,像条丧家犬一样乖乖地回来了?他们撤单纯粹是想落井下石,趁机挤垮环亚,实际上他们损失也不小。”
“嗯,我让他们把人交给你。”
我刚要收线,他叫住我:“喂,我早就说你有两下子。”
“呵,别高兴得太早,砸锅是我的强项!”
26
见到郑浩科已经是次日下午五点多了。他走进总裁办公室,神色很差,胡子拉茬的,让我想起前不久被逮的萨达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的威风,十分憔悴。我很客气地和他寒暄一番,谁知这小子毫不领情,一直用恶意的目光盯著我,一脸的不屑,好像我小人得志。
我点了根烟,递给他,心平气和地说:“郑先生,我们俩一贯都不喜欢兜圈子,明著跟你说吧,环亚想请你出山,负责马来西亚方面的一切事务。”
他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又恢复刚才的表情。“哼,如今你说的算了?当了姓张的情人身价就高了,特权也增加了不少!”
我压住怒火,平静地看著他:“希望你尊重点,郑先生!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说我们俩之间曾经有什麽瓜葛,希望你暂放一边。你为环亚拼了十几年,到头来人财两空,心里肯定很不平衡。但是张凯辉一直没把你交给司法部门,为的什麽?为了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要不要就看你的了。相信你对环亚还是有感情的,背叛环亚也非你的初衷。如今我王欣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并不是来看你笑话,也不是来听你数落我的为人,而是让你我一起站在环亚这边,共同帮助环亚度过难关。别忘了,我也是差点儿坐牢的人!”
他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我会有什麽好处?”
“好处?你跟我提什麽好处?给你条生路,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这算不算好处?别忘了,你那些马来朋友在你落难的时候是站在那边的?”我不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但这小子实在是太不知趣了。
“你说的算?”他抬头看著我。
“别急著答应,你回去考虑两天,想好了给我电话。”
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他约我到他公寓去,我答应了。迈进那狭小的单身公寓,切实让人体会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他一直低著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心里偷著乐,这只老狐狸也有今天的下场。
“听说董事会的人大都反对我回到环亚。”他的声音很沙哑,看来昨晚没睡好。
“放心,张凯辉会处理好的,相信他们会以大局为重。”
他抬起头。“为什麽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