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喜欢我-东缘西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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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越将其一把攥在手上,留下一声“谢谢”,从前门飞快地跑了出去。
刚一出门,迎面就是赶来上课的英语老师,东门越机智地捂住肚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英语老师是个面皮薄的年轻女性,瞬间秒懂,先一步有些不好意思,挥手放行了。
顺着楼道跑到尽头的厕所,东门越先是站在门外喊了两声“西门”,声音不大,却足够里面的人能够听见,等了一会见没有丝毫动静,他索性进厕所,看到小便池前没人,又将所有的隔间全部看了一遍。
还是没人。
他心里这才真正不安起来。
不到两个月的观察,他虽说不敢保证对西门晋绝对了解,却很清楚以西门的脾性,是绝对不会做出逃课这种事的。而且体育课之前还有一节心理健康课,那时候,东门越清清楚楚记得西门晋是在班上的。
那他会去哪里?
出了厕所,拐个弯就是这一层楼的东楼道口,东门越有些烦躁地往那边走了两步。这里因为离学校大门很远,下了楼梯要绕一段路才到,所以平时很少有学生来,后来有一段楼梯的扶手断了,来的学生就更少了。更何况现在是上课时间,想想也不会有人。
东门越心里有些焦急,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这码事,扭头准备回去——却就在这时,听到一声闷响,就像是什么重物,被扔在地上的那种声音。
心口忍不住一跳,他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经常有高中生混混,趁着上课时间劫持初中生,已经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甚至有一个男生,因为没有钱而被打断了肋骨,有人将这件事上报给学校,却总是查不到罪魁祸首,就命各个班主任在班上逐一告诫了,学生不要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走动。
有心想先回教室报个信,找来援助,但又担心是自己想太多。一番犹豫后,东门越还是决定先一个人偷偷去看一看,如果西门晋真的被劫持了,那他就立即回教室喊人。
扶住墙,他慢慢顺着墙壁往下走,走道里寂静无声,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仿佛下一瞬就会冲破胸腔跳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手心里慢慢出了一层汗,黏糊糊的,十分难受,他却仍旧沿着楼梯往下慢慢走。
教室在二楼,转眼就到了一楼,一楼下面还有楼梯,是通往地下车库的,现在没有人,整个楼道口像是一张黑黝黝的大嘴,张在那里等着细皮嫩肉的人类自投罗网,好吃得一干二净。
东门越从小怕黑,磨到这时,他方才所鼓起的勇气已经差不多散的一干二净了,看着黑乎乎的楼道,听着里面一片寂静,他颇有些懊恼地捶捶头,觉得大概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说不定西门晋方才只是被哪个老师喊去了办公室,现在指不定已经回去了,只有自己还傻乎乎地幻想着要去营救他……
“……妈的,怎么只有这点钱!”
“臭小子,识相点,身上还有多少钱?都给老子交出来,还犟?娘的,信不信老子把你废了……”
突然,一阵细微的骂骂咧咧声顺着风从楼道口飘了出来,东门越身子一僵,觉得有什么似乎在脑中炸了开来,什么顾虑也没有了,头脑一热,直接冲了进去。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也打不过那群高中生,冲过去不过是白白增加一个送钱的傻帽的时候,已经迟了。
但他却没有多后悔。
因为就在他出现的那瞬间,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高中生正将一把匕首横在西门晋脸上,匕首尖已经触碰到了西门晋的皮肤,洇出的血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显得格外血腥殷红。
如果,如果他再晚出现一秒,那个匕首,就真的会刺下去。
东门越突然的出现引起所有人的瞩目,其中为首的一个狠狠皱起眉头,却也因此暂时忘了西门晋,将嘴上叼的香烟丢在地上用力踩了踩,零星的火光跳跃了几下,在他的鞋尖下灭了,“妈的,怎么会有人来……小子,你是一个人吗?”
“是的,”东门越其实已经紧张得不行了,但他却还是故作镇定,从书包里抓出手机,“但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就已经报了警。我来是找他的,在来之前已经和班上同学说过了,过一会如果还不回去,就去喊老师,一起来找我们。”
他的这番话,彻底唬住了那群小混混,骂骂咧咧地要溜走。只为首的那个还算镇定,看见他手中的手机是三星牌最新款,几千块钱才能买一部,不忘在临走时,将其从东门越的手里抢了过来,塞进自己的兜里。
又趁着最后一点功夫,狠狠踹了东门越一脚,正好踹到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踹跌坐在地上。东门越小脸瞬间惨白,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却在看到那群人仓皇离开的背影时,悄悄松了口气。
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口,他手脚并用爬到一米远处的西门晋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西门晋慢慢坐了起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好像浮现了一层细碎的涟漪,浮光掠影,看不真切,“你胆子可真大,直接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细心点的人一看就知道你还没来得急报警。”
“我吓他们的,当时谁顾得上这么多……”东门越不满地跳起来,扯动了胸前的伤口,“喂,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这句话其实东门越并没有说得很认真,一听就能听出其中开玩笑的口吻,但西门晋却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声道:“……谢谢你,刚刚那个手机多少钱?我一定会赔给你。”
“喂喂,别吓我,我逗你玩呢,你该不是当真了吧?”东门越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嬉皮笑脸道,“没关系的,上次手机被老师收走,这次手机丢了,说明我和手机没猿粪呐!算了算了,老天这是逼着我学习呢,何必和他作对。”
西门晋有些倔强地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东门越只好又问了一次刚刚自己那个被忽略的问题:“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手杖不知道被他们扔到哪儿了,”西门晋声音有些低,不比平时的清越,有些沙哑,“你刚刚被踢了那一脚,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脸上的伤要去清理一下,正好我也去看一看,下午还有两节课我们就别上了吧?走,我扶你去医务室,然后让医生和班主任请个假,”东门越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轻快,最后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能够光明正大逃课,也算因祸得福了。”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没神经的人,西门晋用看稀有动物的目光不动声色看了他好几眼。
他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东门越奇怪地看着他,因为吃力撑住他的身子额头上冒出了一串晶莹的汗珠,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冬日的阳光,“哪有什么为什么,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两人相扶着出了地下车库,白色的校服都满是灰尘,看起来十分狼狈,更别谈东门越胸口那个硕大的脚印了,只是金色的阳光洒下来,所有的狼狈,突然就不是那么狼狈了。
一阵风吹过,空中飘散着许多白色的絮状物,像是雪一样,十分柔软轻盈。
原来,学校里的蒲公英熟了。
西门晋觉得心里好像也下了一场雪,软软的雪花轻轻覆盖在他千疮百孔的世界里,遮住了所有伤口,那么轻,那么温柔。
其实,所有的一切,想来,也不是太坏。
蒲公英挣扎着脱离了命运给他的枷锁,拼命渴望着自由,原本,它以为这条路是一条孤单的路,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可是后来,它遇到了风。
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晋(嫌弃的):真的要让这个小不点做我的攻吗?个子还不到我胸口!
东门越:喂喂,人家还在厚积薄发(/▽╲)!
☆、chapter6
数学课的时候,宁安琪在课桌下看小说,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趴在桌上哭得欲生欲死欲罢不能惨绝人寰。
数学老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身材很好,据说在找到工作前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平面模特做兼职,许多男生看到她都会脸红。听到哭声,她停下了讲课,全班同学目光都刷的移了过来,在趴在桌上的宁安琪背上转了两圈,最后落在了无辜得不能再无辜的东门越身上。
无辜得不能再无辜的东门班长:“……”
这种被人用谴责的目光注视背脊发麻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他还什么都没做啊= =!!
东门越硬着头皮问身后的瑞凡借了一张面纸,从下面递给宁安琪,赶鸭子上架劝道:“喂,别哭了,上课呢……”
宁安琪哭得更凶了。
东门越一咬牙,下了杀手锏,在众目睽睽下压低嗓子:“……小卖部的海报,随你挑。”
一招见效。
下课了,宁安琪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像只兔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东门班长,腼腆地笑道:“人类,我们去买海报吧?”
“……”东门越面无表情起身,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已经麻木了。
宁安琪是个不折不扣的二次元生物,她看一部动漫就喜欢收集关于这个动漫的各种各样周边,因为最近在追一部叫“反叛的鲁路修”的动漫,就挑了两张里面主角的海报。
海报里两个俊美的男人,十分和谐地牵着手站在一起,画面很美好。
可是东门越付钱的时候,老板娘十分诡异地打量了他好几眼,一直到离开小卖部,单纯的东门小正太也不知道那个老板娘为什么要那么看他。
买完海报回来,林倩在他座位上等着,一看到他,就毫不客气地揉了揉他的刺猬头:“阿越,我刚刚拿到这一期黑板报的主题了,老师让我们音乐课不要去上了,就留在班上出黑板报,务必在今天出完。”
林倩是班上的宣传委员,出黑板报是她一手操办,而东门越自小练字,所以就被拉过来做义工了。
东门越应了下来,坐回座位上,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耳旁听到身边两个妹子在讨论计划生育问题……女生的话题就是如此跳跃……
瑞凡翻着杂志,书页哗啦啦的声音夹杂着她不屑愤懑的声音:“……国家不是说不让多生吗,但我舅妈宁可多交钱,也硬要生了个儿子,她明明有我表姐了,就是重男轻女……”
宁安琪细细的声音响起:“不是的,你舅妈肯定是想多生一个,一家四口以后打麻将正好凑一桌,钱也不会流到外面,多好。”
东门越一口水就这么悲催的呛在了喉咙里,要死要活地咳嗽的时候,他还有功夫乱想——未来的赌王一家,多好……
Orz物竞天择,人果然是要去适应环境的,这才半个学期,他居然就已经被这个外星人同桌给同化了……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班上的同学都拿着书去音乐教室上课了,西门晋一向不去其他教室上副科,所以留在了班上写作业。东门越走到后面黑板前,帮着林倩用细绳和粉笔打线,因为喉咙还痒,就时不时还咳两声,小脸通红,眼里水汪汪的,像是被□□过的,可怜的不得了。
第一波咳嗽的时候,西门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打草稿,过了不到三十秒,第二波咳嗽又响了起来,西门晋第二次抬头打量了他几眼,问:“你没事吧?”
东门越受宠若惊,连连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咳,咳,咳!”
西门晋:“……”
他有些看不过去,犹豫了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灰色的保温杯,拧开后递了过来:“喝一口水缓一缓。”
东门越接了过来,大喝了一口,不锈钢的触感握在手里凉凉的,水喝在嘴里却是温温的,流经五脏六腑,感觉整个身子都舒服了不少。
林倩在一旁看着,大为惊奇:“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东门越一愣,他完全没有发现西门晋对他的态度变化,不过现在经林倩一说,好像确实比之前亲近了不少。下意识向西门晋看去,只见西门晋抿了抿唇,垂下头又开始写题目,淡淡的说:“还好。”
这一小插曲过后,两个班委又重新开始出黑板报,林倩这才发现自己忘了留会画画的同学,东门越自告奋勇,林倩想起小学时看到他画的那个“蜈蚣图”,硬生生忍住了吐槽的冲动,“你还是写好你的字吧。”
说到这里,她看到窗边的西门晋,突然想起一件事,眼前一亮,“阿晋,我记得小时候你学画画的,能不能帮忙画一下?”
东门越有些怀疑:“他会画吗?”
其实提起以前的事,西门晋并不是很舒服。他小时候确实学过画画,但那是还住在大院里的事了,是母亲强制给他报的名,他其实并不喜欢。可后来出了那么多事,学画画也成了一种奢望。
本来想拒绝,但是听了东门越的话,他却又不想拒绝了,于是放下笔,淡淡道:“我试试。”
“太好了!”林倩十分开心,指着黑板的右下角,“这次主题不是国庆嘛,你在这里画一个□□,简单点的就好。”
这几步路,西门晋就没拿手杖,慢慢走了过去。东门越看着他走路,觉得很神奇——他也见过不少腿脚有问题的人,尽管都是一瘸一拐的,但谁都没有西门晋走得好看。一般身体有残缺的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自卑,走在路上会下意识躲避路人的目光,就显得有些缩手缩脚,但西门晋不一样,他走路的时候腰挺得很直,目光直视前方,比起电视里的军人似乎也毫不逊色。
这样的人,若是脚是好的,那该是怎么样的模样?
“西门,你的脚治得好吗?”
等东门越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西门晋走路的动作一僵,目光倏地看了过来,总是古井无波的眼里,仿佛起了一层涟漪,但那又仿佛只是东门越的错觉,当他再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东门越十分慌张,尤其是在西门晋冷漠的眼神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紧张到停止了。
这样的话很唐突,就像当着别人的面把别人的缺陷拿出来说事一样,任谁听到都不会高兴,林倩也有些紧张和责备,拉了他一把:“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