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是最残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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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对你心软。男人的身影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哑著声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你……”
“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比起不能见到你这件事,我倒宁可被你憎恨,被你厌恶。”因为那样,至少我还能……活下去。我
只要活下去就好,不管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还是低贱得像条狗一样,乞讨著一点点的关心,期待著你偶尔给予的一点点温柔……因为
我是个厚脸皮的男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什麽尊严什麽骄傲,又当不了饭吃,我早都不要了。我只要活下去,就好。瑾,不要对我这样
残酷,好吗?抬起沈重的脚步,他向楼下走去。殷瑾没有再出声,只是呆立在楼梯间,好久好久,直到灯又熄灭了,周围再次变作一片
黑暗,什麽都看不见……
十
两人的生活再次变得忙碌起来,殷瑾白天上班,柴千就一个人在家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傍晚两人共进晚餐,然後柴千去“繁星”夜总
会上班,到了晚上一点多才回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相似的情况,上班时间还是错开的,相处的时间变少了,反而是厉炼常常来家里
玩,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跟柴千也越混越熟,殷瑾不在的时候,他就跟柴千两个在家打游戏。这不昨天还买了一堆新的游戏卡,
还有新的手柄,原来那两只按键坏了,不好打。晚上殷瑾回家时,就常常看到两人打得兴致勃勃,争著去打BOSS,新的游戏常常没两三
天就被打了通关。有时他们也玩网络游戏,厉炼把他家那台笔记本搬过来,两人坐房间里能玩上半天。柴千玩剑客号,厉炼就玩药师号
,还是个女号,给他充血,加盾,忙得不亦乐乎。同玩的一些玩家都说,你们是不是该去结个婚什麽的,我们也好吃点喜糖。弄得柴千
很不好意思,厉炼就主动澄清,我是个人妖号,你们别想多了。众人大笑,他们俩也笑。厉炼自己也奇怪,对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情敌,
他一点都不憎恨。不,也许不是不恨,而是了解越多,越恨不起来吧。像柴千这麽单纯、心无城俯的孩子,人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
殷瑾会爱上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晚上,厉炼开车送柴千去上班,殷瑾也跟了去,说是想看看柴千上班的地方什麽样。场子里装修
得很漂亮,豪华而不夸张,含蓄又不单调,灯光打起来,很有味道。不多时,客人渐渐多了,气氛变得热闹。不过客人都不吵,各自跟
相熟的人坐在一起低声聊天、喝酒,只听得到悠扬的乐曲在场内回旋婉转。经过这些日子的教导和磨炼,柴千已经能够玩出漂亮的花式
调酒,一只调酒壶在两手间翻转旋转,突上突下,再在摆好的一排杯子上横过去,扫过来,六杯相同口味的鸡尾酒就做好了。客人们都
拍手叫好,有些大胆些的都争著来问他的手机号,柴千摆出一副标准的职业笑容,客气地婉拒了对方。穿上了职业装的柴千好像换了个
人似地,跟在家那副死气活赖的嘴脸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微微一笑的样子,帅气得连殷瑾都要心跳加速了。殷
瑾看得有些呆滞,厉炼招手,那个领班的PITEL就过来了,也是个帅哥,约莫二十五、六岁,长长的头发向後扎起,还架了副眼镜,既
斯文又俊美。“老板,有什麽吩咐?”
“柴千这小夥子还行吗?”
“不错,学得很快,人又聪明伶俐。刚开始连伏特加、龙舌兰或白兰地这些常用酒都分不清楚,现在你看,他已经能独立操作了。也有
很多客人都挺喜欢他这型的,没有架子,对人诚肯,又有耐性。”PITEL指指那边桌上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说:“上次吧,那个男人喝
醉了无理取闹,硬要带一个服务生出场,其它调酒师和服务生都不想管这档事,保安想直接架他出去,最後还是柴千耐著性子劝了半天
,摆平那事。他说,要是真的轰了他出去,只怕场子里又会少了一个熟客,看来他说对了,这男人再来我们这,证明给他留了面子,也
是有好处的。”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厉炼笑笑,望著听得发呆的殷瑾,说:“怎麽了?柴千这麽能干,担心他被别人抢跑了吗?”
“才不是。”白他一眼,殷瑾在想的是,这场子里漂亮的男人真的很多,而厉炼又是这里的老板,想要什麽漂亮人得不到?为什麽偏偏
要找上自己?像自己这样的人,既不善良,性格也不算好,甚至连一点真心都没有,从头至尾,是只顾自己,只要自己满足就好的大烂
人一个!为什麽他还这麽执著?到底在执著些什麽?趁著空档,柴千推过来两杯彩虹鸡尾酒,笑道:“瑾,厉叔,我请客,你们想喝什
麽尽管说。”殷瑾笑笑,拉过杯子,轻吸一口,看著杯中色彩分层的漂亮液体,突然想起,跟厉炼初次相遇时,他第一杯请自己喝的酒
,就是这种彩虹酒。现在想起来,真的过了好久好久……他们之间,发生了这麽多的事,这些纠缠不清的爱恨,又要到何时才会结束?
真的不愿再去想,觉得好累。殷瑾抬起头,望了望男人的脸,他也正凝视著自己,目光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好像充满了柔情,又好
像在看一个遥远的,触不到的美景,有一种虚无而忧郁的眼神。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著,殷瑾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心头也有些隐隐作痛。
“我要回去了。”殷瑾突然说道,站起身来,跟柴千打了个招呼,就往门口走去,厉炼也跟过来,说,我送你回家。殷瑾没有反对,两
人上了车,一路沈默,向殷瑾家驶去。这边,柴千正在帮客人倒酒,突然瞄到一个景像,令他大为震惊。一个穿褐色西装的男人搂著一
个年轻男孩走到大厅靠前的位子坐下,柴千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牧怀明。原来说爱自己,後来说爱殷瑾,现在,却搂著一个不相
识的男孩子,这可恨的男人!!本想彻底忘记了他,可他偏偏还要出现在他面前!牧怀明眼光扫过来,也发现了柴千,脸上的表情突然
有些不自在,俯身在那男孩耳边说了句什麽,两人站起来好像就要走。柴千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鬼使神差地出了吧台,向这走来。在
过道上拦住了牧怀明,柴千冷笑,“我们聊聊,牧先生,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没有话跟你说,柴千,请你让开。”牧怀明冷漠的神态彻底激怒了柴千,柴千咬牙冷笑道:“好呀,你不想跟我说,那我可以跟别
人说去。也许哪天我心情好,就跑到你们公司去,跟你的下属、同事们聊聊天,顺便把我手机上拍的那些接吻照片拿出来看看……”
“你……”牧怀明又惊又怒,对一边的男孩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那男孩子望他们一眼,乖乖地走了。柴千扬起一个得胜的
笑,指指里面,“到包厢里聊聊去。”柴千跟领班的请了假,就领著牧怀明走进一个大包厢,关上门,打开音乐,他悠悠坐下。牧怀明
坐到他旁边,沈默半晌,开口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想问你一句,你以前说的……到底有没有半点儿真心?”柴千咬著下唇,胸口起伏得很厉害,脸上是惨白惨白的。牧怀
明有些呆了,没想到他还会问这些,自己一向来逢场作戏,什麽爱不爱的,很少去认真地思考。直到遇到了殷瑾,他发现自己从三年前
那事以後,就一直没有忘记殷瑾。如果说喜欢的话,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殷瑾。但是对柴千,纯粹只是肉体上的关系,没有想过什麽喜欢
与否。喜不喜欢,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我不知道。”牧怀明据实回答,“我没想过,什麽喜不喜欢,那麽复杂。男人只要想要,就一
起做开心的事,这不好吗?何必非扯得那麽复杂?”
“又不是女孩子,难道上了床就非要让我负责吗?”
“你!……”柴千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从头至尾,只有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们之间是相爱的。原来只是自己付出了真心,而对他来
说,自己只不过是众多玩伴中的一个而已!只是如此!只是如此而已啊……只是玩玩的,他不是早就说了吗?为什麽你还这麽傻?再来
问他,只不过也是自取其辱吧!这一刻,柴千觉得无比的凄凉,无比的悲哀,还有,无比的愤怒!!“既是如此,你为什麽不早说?!
为什麽还要一直骗我!让我以为你是真心的……”柴千带著眼泪的双眸恨恨地瞪著牧怀明,声音也变得嘶哑而哽咽。牧怀明看著他的双
眼,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这个男孩子,居然把自己的话当真了?以前的那些玩伴,都是世故而成熟的,虽然外表只是十几岁的男孩子
,可个个都精明得很,对这种事早已熟知,床第间的甜言蜜语,只是一时助兴用的,过了就什麽都不记得了。为什麽他会当真呢?他真
的如此单纯?他真的……爱上了自己?这个想法让牧怀明心头一跳,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弥漫开来……沈默良久,柴千
终於强压下心头痛楚,激痛过後,代替升起的感觉,是仇恨。“牧怀明,你既如此对我,也不要怪我狠心!明天我就把你跟我的那些照
片,发到你们公司的每一个电子邮箱里去……到时,大家都知道,你这个光冕堂皇的牧主管,原来是个跟男人作爱的变态!哈哈哈……
”柴千大笑,眼中闪著仇恨的光芒,看到牧怀明的脸色变了,他更加开心,好像有一种心脏被剖开的痛到极点的快感!原来,恨一个人
也可以如此深刻!柴千终於体会到,恨一个人,可以恨到恨不得杀了他,也恨不得杀了自己!牧怀明咬著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於
,还是低声下气地奂求他,“对不起,柴千,以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何必……”
“是,对你来说过去了!可对我来说,现在才刚刚开始!”柴千冷笑著,端起桌上的茶,倒了一杯,径自喝了一口,放下,“我现在才
刚刚明白,原来你的谎言说得这麽好听!对刚才那个男孩子,也说了同样的谎言吧?”
“说我爱你,说得这麽顺口,你不去当演员还真是浪费啊。”听著柴千的百般嘲讽讥刺,牧怀明又不敢发作,只低声求他:“算我不对
,只求你别把那些照片……”早前柴千用手机拍来玩,牧怀明也没有在意,哪知道会弄成这样?他是後悔莫及。柴千扬起头,冷冷地说
:“求我也没用,是你骗我在先的,就该有此报。”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牧怀明急了,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拉了回来,将他按倒在
沙发上,就去搜他的口袋,柴千也不挣扎,反而笑了,“我的手机不在身上,在家里呢。你搜我有什麽用?”牧怀明不死心,仔细地搜
索了一遍,果真没有!他气急败坏地大叫:“柴千!你真的不肯放过我?!!”
“没错!我不止要寄到你们公司去,我还要寄到你家!你老爸不是个有名的大人物吗?好像还上过经济周刊的封面呢!”柴千得意地冷
笑,“要是我寄到那家杂志社去,牧祥贵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一定会成为大新闻吧?哈哈哈……”牧怀明惊怒交加,突然一把掐住他的
脖子,狠狠!紧了,柴千没料到他突然如此,慌忙挣扎起来。牧怀明不由他挣脱,跨坐到他腰上,全身的重量压住他,让他使不上劲。
“哼,看你还嚣张!”牧怀明残酷地咬牙,冷笑著,手指越收越紧。柴千感到喘不过气来,拚命抠著他的手指,可是男人的力气极大,
铁一般牢固的手臂和手指根本掰不开。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能听到血脉流动的声音。柴千张大嘴,拚命地吸气,胸口好疼,肺里没有氧
气了,好难受!“你……杀了我……看你出不出得……这个门口……”手脚胡乱地扭动挣扎,他哑著嗓子拚命挤出这句话。柴千的话突
然激醒了他,牧怀明想起,刚才很多人看到他们两个进来的,要是柴千死了,他怎麽也逃脱不了嫌疑。额上渗出冷汗,牧怀明放开了他
,柴千大声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眼光恶狠狠地瞪著牧怀明,如果说刚才他还对他抱著一丝不忍、一丝同情,那麽现
在连那最後一丝温情也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