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是最残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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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上的满足感。殷瑾说爱他，可柴千知道自己做不到，既使在抱著他的时候，心里亦在想著另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要他了，不爱他
了，他现在，只能倚赖著殷瑾，他不能再失去这最後一个堡垒，他不能一个人。如果殷瑾真的丢下他一个，他会死的……──────
──────第二天天刚亮，殷瑾看看还在沈睡的柴千，他悄悄起身，换好衣服，洗漱过，再煮了早餐放在锅里，自己吃了一碗粥，就
收拾好，出门去了。天色还早，街上没什麽行人，他慢慢向厉炼家走去。脚步很沈重，这一晚发生的事，他该怎麽说？他要离开厉炼，
回到柴千身边，又要怎麽说？自己爱的，到底是柴千，还是厉炼？为什麽到了现在，他还是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去，就看到桌上摆著大大的生日蛋糕，还插著蜡烛，一大束火红的玫瑰靠桌边放著，厉炼躺在客厅沙发上，只盖著一条薄薄的毛毯
，还在沈睡著，睫毛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在窄窄的沙发上躺了一宿，一会身体又要酸疼了吧？看得出来，他昨晚一直在等自己，想
要一起庆祝自己的26岁生日。可是，那时……自己却在另一间公寓里，跟柴千上床了……殷瑾心里毫无预兆地抽痛了一下，好像有什麽
东西扯到了，胸口有些发紧。转身回房，打开衣柜，手上的动作有点抖。当天搬来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是没想到这麽快，就要离开
这里了。当初，为了逃避柴千离开时的空虚和痛苦，他躲到厉炼这里，利用他对自己的爱，寻求一点保护和安慰。如今，柴千回来了，
他又毅然决然地抛弃厉炼，再回到柴千身边。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是不是太无情了！！算了，人嘛，都是自私的生物。为
了自己，伤害他人，本就是我殷瑾的本性。再怎麽残酷的事，还是可以做得出来。没错，这样做，是最好的。最好的……没得选择了，
这个决定，是从昨晚，自己抱住柴千的时候……不，是在更早，对他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取下柜顶上的皮箱，
将衣柜中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取出，放在床上，再一件件叠好，塞进皮箱，他觉得自己的手指一直在发抖。怎麽办？要怎麽跟他说？“
……你要走……？”低沈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背後响起，殷瑾吓了一跳，转过身，厉炼修长的身子倚在门边，脸上是淡淡的倦容，好像
没有太多的惊讶。看了他的样子，殷瑾反而平静下来，低下头，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解释。收好了东西，关上皮箱，突然身上一紧，
两只手臂从後面抱住了殷瑾，温热的身躯紧贴著後背，搂住腰的双手，既温柔，又有力。“瑾……别走……我不让你走……”将头埋在
殷瑾肩头，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微微撒赖的语气，听上去却一点也没有往日洒脱自如，只有无限的悲哀和失落。殷瑾眼眶突然红了，
从认识以来，这个男人从来没求过他什麽。那日，自己说不要再见面，他宁可自己躲在家里借酒消愁，颓废度日，也不肯来求自己。因
为那时，他还不曾如此泥足深陷，掉入他设计的陷阱。还不曾，这样地深爱上他！……现在，他不要尊严，抛弃骄傲，只为了求他留下
。明明说了爱他，现在却要离开的，不就是自己吗？殷瑾，你怎能如此无情？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不是无情，而是太多情……
不管是柴千，还是厉炼，他都舍不开，放不下。可是，他们中，他只能选择一个！他已经选择好了。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什麽爱你
，什麽需要你……通通都是骗你的！！这原本就是一个谎言，没有什麽爱，也没有真心……我们只是，如此而已，你明白吗？他很想这
样说，可是却说不出来。终究，还是无法这麽残酷地对他。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借口，一点安慰，才能够让自己毫无愧疚地离开。“他
需要我。”殷瑾眼中闪著亮晶晶的水雾，慢慢地说，“柴千他很难过……我必须回去。”
“如果我不陪伴在他身边，他会死的……他真的需要我。”殷瑾抓住男人的手，试图扳开他，厉炼却抱得更紧了，死死搂住他不放，“
那我呢？没有你，我也会死的……为什麽你就不想想我？”
“别这样，厉炼！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理智一点，别这麽无理取闹好吗？”殷瑾挣扎著，使劲去扳他的手，可厉炼就是不放手，任由指
甲深深地掐到肉里去了，任由他使尽全力地又掐又打，他还是不放手。“放手！！”最後殷瑾忍耐不住地大叫，猛地一个後肘击，使尽
全力，狠狠击中男人的胸口，他痛得松了一下，殷瑾趁机挣脱他，抓起床上的皮箱，向门口奔去。厉炼没有追上来，殷瑾站在玄关的地
方，犹豫了一下，又慢慢走回来，站在房间门口，看到男人背靠著衣柜坐在地板上，眼皮垂下，脸上的表情很茫然。“我走了……你、
你还是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我这麽个人，好吗？”发抖的声音，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他的脸色也是惨白，“你自己保重，不要再喝
酒了……就算你喝到酒精中毒，我也不会再管你了。”
“我们……就算了吧。”轻轻的叹息，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好像在期待他会说些什麽。可是厉炼没有作声，眼皮都没有再抬一下，於是
，感觉到他转过身，走出去了。关门声，接著是一片沈寂。算了……我们，就这样算了？算了，算了……我早知道，会有这麽一天。何
必呢？应该笑著跟你道别，兴许还能有个道别之吻什麽的，何必要搞得这麽难看，一点气度都没有了。到了最後也不能给人家留个好印
象，真是难看啊！厉炼，你这麽大年纪了，还是这麽看不开，何必呢？做到这种地步，你以为就能留住他的心吗？他的心不在这里，他
的人，更不是你能要的……厉炼，你就认命吧！这辈子，你始终是要一个人过。所以说，有时候，人不得不信命啊……命，要你如何，
就是如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任你再强求，终究也是一场空。一场空啊……
九
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殷瑾回到家的时候，柴千正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殷瑾回来了，冲他笑笑，“我今天请了假，不用上班，瑾，你
陪我吗？”
“嗯，我已经辞职了，中午去收拾东西，把公司的资料交接一下，就行了。明天再去找工作。”殷瑾坐到他旁边，随手将皮箱靠在沙发
边，柴千顺口问：“你这段时间搬到哪里住啊？家具都没有搬过去，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在一个朋友家。”殷瑾勉强笑笑，实在觉得很累，颓然地低下头，轻轻靠在柴千肩上，低声道：“千，你爱我吗……”
“爱啊，瑾，我爱你，你有怀疑吗？”柴千伸手抱住他，揽在怀里，殷瑾觉得有点奇怪，本以为心里一直最期盼柴千的这句话，现在真
的听到了，却不像想像中的那样激动，那样欢喜。只是淡淡的，谈不上欢喜，也没有多少兴奋的感觉。“瑾，我中午也跟你一起过去。
”柴千望著电视，脸上没有什麽表情，“我已经叫牧怀明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带到上班的地方，我去拿。”
“啊，柴千，你要是不想再见到他，我去拿就好。”
“不用了，我自己去。”柴千打断他的话，伸手摸过桌上的一只小盒子，漂亮的雕花小木盒，上面还绑著粉红的锻带，“瑾，这是什麽
？我从刚刚就发现它，是你买的吗？”他这一问，殷瑾心头突然一跳，他看到了桌上自己的手机。清楚地记得，昨晚出门之前，他没有
带手机，因为走到半路想看时间，才想起手机放在厉炼房间的床头柜上。刚刚收拾衣物时，也忘记了手机的事，这会儿它居然出现在这
里？！难道……昨晚他来过？！！是什麽时候？他来过？……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是他跟柴千……那时候……那麽，他什麽都知道
了？！他什麽都……看到了！自己的谎言，他一早便洞悉了！却还是挽留他，不愿放他离开。厉炼，你这个人……究竟在想什麽？直到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好像很脆弱，有时，却又坚强得让人惊讶。伸手接过盒子，拉开锻
带，他揭起了盒盖。光芒一闪，一朵水晶雕成的三色瑾出现在眼前，好美！是通体透明的黄水晶雕琢而成，在灯光下，闪耀出一道仿佛
可以流动的光，让人目眩神迷！！轻轻拈起它，殷瑾撰在手心，冰凉的，比眼泪还要凉，比冷却的心，还要凉……另只手握住盒子，翻
来覆去地看，没有任何留言，也许，他来不及写上留言，就兴冲冲地过来找他，只为翻看到他与柴千的通话记录，所以，他过来了，亦
不计较他瞒著他与柴千见面的事。没想到一过来，见到的竟然是那样一幕……刻意忽略掉心底的抽痛，殷瑾搂住柴千，右手里紧握著那
只水晶花朵，无法温暖的冰凉，慢慢从手心，流进心里。────── ──────中午11时，两人来到牧怀明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听到应声，殷瑾推门进去，手上拿著钥匙和一些资料，放到他桌上。“公司的资料都交接好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也不要再找柴千。我们跟你，已经彻底没有任何关系。”殷瑾冰冷的语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牧怀明望望他，又看到他身後的柴千
，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千，那是你的东西，我都收好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希望你……不要恨我……”他站起来，推著一个行礼箱
，放到他面前。柴千突然笑了，伸出手搂住殷瑾的腰，“我为什麽恨你？你以为我真的那麽在乎你呀？真好笑呢！”
“告诉你吧，现在，我跟殷瑾才是恋人，你算什麽呀？哼，我早都忘记你是谁了！”柴千得意的笑容，搂在殷瑾腰间的手，以及殷瑾没
有反对的态度，让牧怀明彻底震惊了。他瞪大眼，看看殷瑾，又看看柴千，突然一把抓住殷瑾的手，急声问：“这是真的吗？你们……
在交往？这怎麽可能？！”
“当然是真的！”柴千一把扯开他的手，拉过殷瑾，“你别乱碰我的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殷瑾，你喜欢柴千？你真的……”牧怀明瞪著殷瑾，想让他亲口说一句，殷瑾没作声，柴千突然搂过他，吻了上去。当著牧怀
明的面，柴千热情地拥吻著殷瑾，舌头窜了进去，在他口内肆意翻搅，吸吮，殷瑾没有推开他，也同样热情地回应著他。双手搂上去，
拥抱著柴千，殷瑾显得比他还要激动，两人拥吻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牧怀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惊讶的眼神也慢慢变得黯淡，
终於後退几步，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低沈暗哑的声音缓缓道：“你们走吧……我没什麽好说的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柴千有些得
意，拉起行礼箱，他冲牧怀明笑笑，“那麽，我们改天见罗，牧先生。”挽住殷瑾，他们一道走了出去。一路上殷瑾都不出声，柴千在
想心事，也没说什麽。到家了，殷瑾就去厨房煮饭，刚买好的菜放在水龙头下冲著，冲了好一会，殷瑾望著水柱，定定地出神，好像有
哪里不对，可是他又说不上来。柴千，跟以前好像有些不同了。不，不止是他，自己也是。大家都变了，变得连自己也觉得陌生。他不
能去想，一旦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就会觉得，这真的是自己吗？他，还是殷瑾吗？刚刚柴千在想什麽，他不是不清楚。柴千心里，
还是没有忘记那个男人，而自己，成了他报复那个男人的工具！他知道的，可是，他还是乖乖地配合他，演给那个男人看。的确，他们
是情侣了，可这事根本没必要在牧怀明面前大肆宣扬吧？柴千，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恨他，正证明你还爱他。你在意他，更甚过我，
不是吗？也罢，这只是一时的，待时间一长，你会忘记他的。牧怀明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付出这麽多，他一点也不值！只有我，才是真
心爱你的人啊，柴千。────── ──────这几天，殷瑾都在忙著找工作，翻报纸，看广告，写履历，面试，忙活了半个月，
什麽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