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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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洋羽哥”玲子破门而入，刚好撞破屋里的紧张气氛，“恩…你们在聊啊，不好意思，我——”
　　“玲子，有什么事吗？”
　　“啊…副本那里出了点问题，想叫你去看一下。”玲子偷偷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穆大董事长顿时寒从骨生，向老天发誓下次她一定记得先敲门。
　　“我去看一下，你快回去休息吧。”洋羽如是说，向门口走去。
　　“明天妈从美国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好”洋羽转身走出房门，玲子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董事长，伸个舌头把门带上了。　
　　“我不可能永远呆在你身边……”洋羽的话还在君临耳边转悠，一股很多年都未有过的恐惧感窜上来，胸口某处凉得发疼。
　　机场，
　　“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伯母，坐了一路飞机一定累了吧。”
　　“还好，不算累。一想到能回来，伯母就充满了力气。”
　　“呵呵，那就好。”
　　“你看，你看，你们都这么忙还非得亲自来接我。洋羽呀，这么多年多亏了你啦。”
　　“伯母，别提这些了。我们快回家吧。”　
　　“对呀，妈，你跟洋羽见外什么呀。”
　　“是是，走，回家。”
　　这是洋羽自从回到S市第二次进穆家老宅，坐在车上，看着大门缓缓开启，一种想逃跑的欲望从心底冒了出来。


　　　　☆、选择

　　Part57
　　晚饭桌上，穆母坐在中间，君临挨着蕊欣，洋羽坐在对面。
　　“来，吃个虾。”君临将剥好的虾放在蕊欣的碗里。
　　“恩，你也吃。”蕊欣夹了一快排骨给君临，冲他傻笑一下，埋头吃虾。
　　“蕊欣这个样子多久了？”穆母轻声问。
　　“具体时间不清楚，洪伯父接她时就这样了。”饭前，君临已经将蕊欣的事告诉给了穆母。穆母是个性情中人，对蕊欣也深感歉疚和疼惜。
　　“来，慢点吃。”穆母也夹了一块排骨给蕊欣，怜爱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
　　“洋羽，你怎么吃这么少，晚饭不合胃口吗？”君临看着洋羽眼前几乎没动过的一碗米饭问道。
　　“不是，我最近肠胃不好，吃不下。”
　　“洋羽呀，不是伯母唠叨。你和君临同岁，怎么到现在都不谈恋爱呢。你平时工作忙，有个女朋友也好照顾你啊。”
　　“妈，洋羽会照顾自己的，这恋爱不能强求——”
　　“什么‘强求’，洋羽的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找不到。再说说你，你和蕊欣的事打算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
　　“你又跟妈装糊涂是不是？我知道，蕊欣的病不是一年两年好得了的，难道你就这么拖下去？”
　　“妈——”
　　“十年前你们就该订婚了，如果没出当年的事，我现在早就抱上孙子了。”　
　　“妈，我们——”
　　“你们是时候考虑结婚的事了。”
　　“砰！”碗掉地上的声音。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碰掉的”洋羽手足无措的解释，“你们继续聊，我先去休息了。”
　　傍晚，洋羽坐在自己的房里，他的房间历经十年依然如初就像他的感情，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洋羽”君临端着餐盘走了进来，“胃里好些了吗？我让人煮了粥给你，吃一些吧。”
　　“谢谢，放下吧，我过一会儿吃。”
　　“你怎么了？一直怪怪的。”君临坐到洋羽旁边，看着他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没有啊，我只是不太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是不是太累了？穆家亭的事不急的——”
　　“不是啦，你不用管我，你先出去吧。”洋羽伸手将身边的人推开，侧身躺下下“我累了，你出去吧。”
　　君临看着床上瘦削的背影，一阵疼惜从心底涌出，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那我先出去了，你记得把粥喝了啊。”
　　关门的声音响起，洋羽直视黄昏投
　　进来的阳光，眼睛突然有些刺痛连忙死死闭上。
　　“结婚？”Peter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椅子里消沉的洋羽，“他答应了？”
　　“还没有，但是拖不了多久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快些把穆家亭的事办完，然后——”
　　“然后走人？”
　　“恩”洋羽点点头。　
　　“天啊，你有没有想过君临怎么会让你离开？你们呆在一起有二十年了吧，你不给他一个足够的理由，他怎么会同意？现在连你们分开住他都每天不依不饶的找麻烦——”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洋羽的眼睛泛着泪光，语气却很是坚定。
　　“天啊！”Peter屋里的靠在沙发上“我能感觉到八级地震要来了。”
　　穆氏与李氏的竞争似乎已经快要结束了，众人都几乎可以看到李氏的败北了。不可不说，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李氏倾家荡产了。
　　傍晚，君临回到家，刚一下车，一抹蓝色的身影就扑了上来，“君临，你回来了。”
　　“蕊欣？你怎么呆在外面？”君临扯开死搂住他脖子的手臂问道。
　　“我在等你啊，你一天都不在家，我好想你。”
　　“傻瓜，我早上不是告诉你我去公司了吗？”君临笑着拉着蕊欣的手向屋里走。
　　“恩，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挣钱养我嘛，不过我花的不多的，你不用这么辛苦……”两人说笑着走进屋内，窗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来人一笑。
　　“洋羽？”君临有些兴奋，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抓不到他的人影了。
　　“是我叫洋羽哥来的，洋羽哥眼光那么好，我想叫他帮我挑婚纱。”蕊欣抓着君临的胳膊左摇右晃的说。
　　“婚纱？”君临愕然“什么婚纱？”
　　“当然是你们结婚用的婚纱嘍。”穆母从里面走了出来接过话头。　
　　“妈，我还没同意呢。”君临朝母亲挤眉弄眼的示意，可还是被一旁的蕊欣看个清楚。
　　“君临，你不想娶我啊。”蕊欣收回紧搂着君临的手，绞着衣角问。
　　“我——”
　　“君临”站在一旁的穆母接过话“你不要吓着蕊欣，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嘛。”
　　“我……唉……”君临一摆手走回了房间。
　　“伯母，君临是不是不想娶我呀？”
　　“你别瞎想……”
　　穆母劝着蕊欣，洋羽落寞地看着君临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
　　最近郑哲往穆家来得很勤，每次都会陪蕊欣半天，从不嫌
　　烦，蕊欣也很是喜欢他，想着总算能有人陪她玩捉迷藏了。
　　这天君临回到家，穆母避开蕊欣单独问儿子，“公司那个郑哲最近总往家里跑，每次都借口看我来接近蕊欣，你看——”
　　“妈，郑哲是我创业时的伙伴，不会存异心的。再说，他就是喜欢蕊欣那也是他的自由，我没理由干涉。”
　　“那怎么行，蕊欣是你未婚妻，眼看你们就要结婚了——”
　　“妈，结婚的事不着急，您别总提行吗？”
　　“怎么不着急？结婚是大事啊。妈不想让你再拖了，有太多人觊觎了。”
　　“觊觎什么啊？你别瞎想好不好？”
　　“唉，你和你父亲一样，对待感情笨的可以。不过也还好你笨，否则……穆家不能没有继承人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
　　穆家亭的重建让穆氏珠宝的地位在业界又提升了一大截。同时，穆氏总裁的婚期也成了家家户户的谈资。
　　“妈，你怎么能把不经我同意就散步消息呢？我根本没说我要结婚呀。”
　　“就因为你迟迟不说，我才要这么做。等你决定，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呀？”
　　“妈——”
　　“反正这么多年你不都只惦记着蕊欣一个，难道你心里有别人？”
　　“我……没有啊，可是——”
　　“既然没有，还有什么可是的？结婚也方便你照顾蕊欣嘛。”
　　“我——唉！”为什么不想结婚，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不是爱着蕊欣的嘛，君临陷入糊里糊涂的境地。
　　“董事长，郑经理找你”秘书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出。
　　“让他进来。”
　　“董事长”郑哲推门而入。
　　“有事吗？”
　　“恩，我想说说蕊欣的事。”
　　“你说。”
　　“我听说老夫人要安排你和蕊欣结婚，我想知道你究竟爱不爱她？为什么一对婚期一拖再拖？蕊欣每天都在担心，她的心智好像只停在十几岁，她不能受到伤害。”
　　“你上爱她了？”君临看着郑哲的眼睛，他的眼波在流动。
　　“我……”郑哲沉默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的话，十年了，我的心里除了蕊欣从没装过任何一个女孩子——”
　　“那你就娶她呀，你不知道她得知能和你结婚有多开心……她每天都在幻想自己穿上婚纱和你走在教堂的情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开心，她把所有生的希望都放在这场婚礼上了——”
　　“我明白，我知道蕊欣一心一意爱
　　我。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更加不敢确定，我怕我会伤了她……”
　　“你什么意思？你不爱蕊欣？”
　　“我不知道……”
　　“不可以！你是蕊欣所有的希望，你不要她，她会再度崩溃的！”


　　　　☆、决定

　　Part58
　　和郑哲的对话让君临心惊，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受到内心对这次婚姻的抗拒。是自己不爱蕊欣了吗？不，十年来，他没对除蕊欣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孩儿动过心。内心汹涌的情绪翻滚着好像要将君临淹没了一样，办公室里的空气让他无法再忍受。
　　“董事长！”
　　“你知道洋羽去哪了吗？”
　　“哦，总设计师这时候应该在楼顶。”
　　君临在建穆氏总部时，特地为洋羽在楼顶开了一间圆顶露天设计室。这里视野异常的好，向南望去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和金黄的沙滩，抬头看蓝天也好像伸手就能够到。
　　君临开门进来时，洋羽正靠在窗前出神，两眼没有焦距的望向远方。
　　君临走到窗前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将人儿圈在怀里。
　　“君临。”
　　“恩？”
　　“真的过了十年了吗？”
　　“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好奇怪，十年前的一幕幕都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我们坐着火车北上，在路上遇到了赵启生，我甚至还记得那时坐在你旁边的胖女孩……我们住在小旅馆里，每天出门找店面，然后又自己装潢自己的家，还有娟子的火锅，味道我都还记得——”洋羽回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他的不安让君临一阵心疼。
　　“洋羽……”君临将怀里的人儿搂紧，轻轻拍着，“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回B市去看看……”
　　“君临……我们回不去了……”
　　“洋羽——”
　　“君临……你太累了。答应我，以后不要什么事都往身上扛。穆李两家的恩怨持续了一百多年了，放下吧。李司江已经得到他改得的惩罚，穆氏也已经重建，伯父在天之灵应该欣慰了……”
　　“洋羽，你为什么突然——”
　　“君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都该学会独自面对生活了……”
　　君临傻愣着看着洋羽慢慢低下头。
　　“我自从八岁就来到穆家，虽然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我从没感到委屈……因为我身边有你。可是已经二十年了，我们都不是当初的小豆丁了，我不能再依赖你——”
　　“洋羽——”
　　“君临……我要离开了，原谅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
　　四目相对，洋羽眼波盈盈，君临真切的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
　　“不，你在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洋羽，不要吓我……”分离的恐惧占据了君临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改，我什么都听你的——”《
　　br》　　“君临”眼泪自洋羽的眼角滑下，他的心在撕裂一般的痛。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选择离开。可是，他真的没有勇气。他怕，他怕看到君临牵着蕊欣的手走进教堂，他更怕自己会嫉妒，会亲手毁了君临的幸福。
　　“洋羽，我们说好的，说好永远不分开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想回B市？我们马上回去，现在就走！”君临拉起洋羽的手向外走。
　　“君临，你不要这样。”洋羽甩开君临的手，“你快结婚了，以后有蕊欣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那不一样！”君临大吼，眼泪夺眶而出，“我们说好的，你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的。穆氏破产时你都没有离开我！”
　　“那不一样，现在我们都长大了——”
　　“借口！那根本不是理由！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同意你走！”
　　“君临，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一切都好好的！”　
　　“是，一切都好好的。穆氏崛起了，蕊欣回到你身边了。你很快就会结婚，然后生一个漂亮的孩子。你的生命里将不会再需要我……”
　　“洋羽……”君临的心里钝痛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君临，我不想这样的”洋羽缓缓抚上胸口，“可是这里不听话，它总是违背我的理智去对一个人跳动。那个人开心，它就开心；那个人悲伤，它就悲伤。本来在十年前，它还勇气去面对那个人的爱情，可是老天赏赐了它十年的幸福，十年的占有。现在，它变得狭隘了，它总想去独占那个人，它不像他和别人结婚。看到那个女孩幸福的笑容，它就好像被熊熊烈火包围着，痛不欲生……”
　　“不，你不要说了，我听不懂，我不想听……”君临摇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
　　“君临，我爱你……”洋羽挺直身体，对着君临微微笑着，他已经不会再流泪，能说出这句话，他今生无悔。　
　　君临跑了，在洋羽的注视下落荒而逃。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让君临惶恐，十年前千伯母的话他还记得，父亲的嘱托也犹然在耳，母亲的期盼，蕊欣的依赖一样一样在心里流过。走出公司大楼，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君临上了车无意识的开出大门，他的思绪太乱了，他需要时间想清楚。
　　洋羽站在顶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