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从嘿咻开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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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开到一家超市门口之后,冯逸才好心提醒他,是时候该清醒了,买完菜回到家里还得慢慢做,如果再想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菜做熟了吃进嘴里?
麦家恒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一想起心事来就回不过神了?
他老老实实地跟着对方走进超市里,顺手推了一辆购物车直奔生鲜处。
他一边用心挑选食材,一边讲解选购食材的方法与常识,就像大多数主妇一样,对生活中的小窍门了解得非常透彻,一看就是个经常买菜做饭的人。
而冯逸却一副大男人姿态,甩着手待在他身边,连车也不帮忙推一下,两眼乱飘,看似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其实一直在听他讲话,偶尔也会附和两句。
两人在超市里逛了大概半个小时,选了一车食材,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麦家恒原本打算自己掏腰包付账,就当是还医药费的恩情,可钱包还没拿出来,几张红票子被扔在收银台上,冯逸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特冷酷地开口说:“别和我抢。”
收银小妹扫描完所有的商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大叔,用不着这么多钱。”
看着那张扑克脸瞬间变黑,麦家恒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餐
从超市出来直到坐进车里,麦家恒一直在偷笑。
作为被笑话的对象,冯逸感觉无奈。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不就是被人叫了一声大叔么,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我笑点低。”麦家恒解释。
“即使笑点再低,也不值得你笑那么久吧。”冯逸无可奈何地叹气。
麦家恒被这声叹息逗乐了,他觉得冯逸这人越来越容易亲近了,对方卸下冷漠的外衣后,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会笑、会皱眉、会渐渐地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冷酷的人固然有魅力,但是多一点人情味,更加令人心动。相比之下,麦家恒觉得现在的冯逸比原来的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你多大了?”麦家恒突然问。
“二十七。”
“我马上就要满三十一岁了。”
“哦。”冯逸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麦家恒抬眼望向车内后视镜,正好对上冯逸那探寻的目光,他淡淡一笑,用平淡的语气缓缓述说自己的心事,“二十七岁的你,事业有成,而三十一岁的我,一事无成。也许你会认为做人做到我这个份上真的是失败到家了,但是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我从来没为自己所作的选择后悔过,就算是错的,权当买了个教训,只要不再继续错下去就行了。人这一生要经历太多的风雨,其实生活很简单,有困难,笑着面对总是能好一点。做个爱笑的人,也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你也要学我一样,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笑点你才会过得开心。”
“是吗?”冯逸收回目光,专注地开车,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试着学习。”
汽车在夜色下行驶,道路两旁灯火辉煌,麦家恒转头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像是穿透了时光的隔离落在了遥远的过去。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被一幕幕地掀开。
人生如戏,有好的开始不一定有完美的结局。在之前的三十年里,他一直努力地、用心地扮演着每一个角色。在父母面前,他是个孝顺儿子;在前男友面前,他是个贴心伴侣。可人生无常,谁也无法真正的把握好它。二十岁的时候,他为爱执着,放弃了家乡的一切,伤透了父母的心;三十岁的时候,他被他心中所执着的那份爱给抛弃了。回首往昔,曾经的美好如今都化为一声叹息,这也许是他从未想象过的悲凉结局。
可生活还在继续,人生本来就有太多的艰辛与无奈,何必消极下去,还不如用微笑来面对一切。
麦家恒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要努力工作,努力挣钱,将来才有颜面回到家乡,向他的父母说声迟到的对不起。
当麦家恒神游回来的时候,冯逸刚把车开进自己的住的小区里。
停好车后,冯逸提着两大包食材在前面带路,麦家恒空着手跟在后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麦家恒越来越喜欢看他的背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就觉得很温暖,很平静。人的眼睛是通向心扉的,所以内心的情感可以通过眼神表达出来。此时麦家恒还不知道他那清澈的眼神中蕴藏着一抹淡淡的柔情。
进了家门,灯光照亮了屋内的一切,黑色的家具,白色的墙壁和地板,麦家恒只看到这两种颜色。“看来你真的不喜欢别的色彩。”他指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调侃道,“这电视机也是黑白的?”
冯逸面无表情地走到电视机前,然后打开,随即炫丽的色彩在屏幕上展现。
“我不讨厌其他颜色,这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买东西的时候只挑选黑色和白色。”
闻言麦家恒才发觉自己太爱胡思乱想了,同时也感到安心了许多。黑色代表着寂寞与悲伤,他原以为冯逸曾经经历过一段伤心的往事,所以才会把自己伪装起来。可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太多了,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特别的习惯或喜好。比起那番胡乱的猜想,他更愿意听到这样的答案。
“你随意参观,我先把菜放到厨房里。”冯逸提着两包食材往厨房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洗菜?切菜?”
“还是我来吧。”麦家恒连忙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食材,走进了厨房里。
冯逸靠在门口又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你要么去看电视,要么去房里休息,等饭好了我再叫你。”
说完,麦家恒就忙活起来。作为一个蹭饭人,他很有自觉性,决不让主人家做一丁点事情。从洗菜、切菜、炒菜到把菜摆上餐桌全由他一手包办,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干脆利索。
浓郁的菜香飘满整间屋子,冯逸顺着香味走到餐桌前,被那几道既精致看上去又很有食欲的菜肴给吸引了。他眼中的惊喜被麦家恒看在眼底,笑了笑说:“快坐下吃饭吧。”
“哦。”冯逸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喂进嘴里。
麦家恒见他还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也猜不出这菜合不合他的口味,便问:“好吃吗?”
“还行。”冯逸嘴上没夸赞太多,但用行动向他给予肯定。大口大口地吃,一直没放下筷子,直到把菜全部扫进肚子里才肯罢休。
看着桌上空空的菜盘,麦家恒感到欣慰,这可是对他的最大赞赏。
他突然对冯逸说:“我做几道点心给你尝尝好不好?”
清润温软的声音,像是带着撒娇的意味。人们常说的吴侬软语,也就是这个调调。
冯逸听得骨头都快酥了,呆愣片刻才说:“好。”
麦家恒笑眯了眼,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刚才在超市里顺便买了些材料,洗完碗,就来做。”
冯逸还在回味那种酥麻的感觉,又晚了半拍才回话:“嗯。”
接着,麦家恒洗碗,冯逸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无话找话说,就是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冯逸是个冷场高手,不擅长与人聊天,现在叫他搜肠刮肚寻找话题,还真有点为难他了。
看见麦家恒把面粉放倒在案板上,中间挖个窝形,加入酵面,他问为什么。
麦家恒耐心地解释,这样才能揉匀成面团。
看见麦家恒用湿布盖住揉好的面团,他又问为什么。
麦家恒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面团经过发酵后,吃起来才会松软。
麦家恒每做一件事情,他就要问一句为什么。回答了他的问题后,他却只回应一个嗯字,聊着聊着对话就中断了,他又重新开始寻找话题。
麦家恒怕他觉得太无聊,便叫他出去看电视。他干脆洗干净了手,帮着做点心。然后,各种话题源源不断地展开了。每个步骤他都问得清清楚楚,麦家恒也挺配合,全解释得明明白白。他喜欢听麦家恒说话,空灵轻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就像在听江南的小曲,曼妙清宛,悦耳动听。
做点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当麦家恒把烤好的点心装盘端到客厅里时候,墙上的挂钟显示着夜晚十一点。他拿起一块递给冯逸,笑着说:“尝尝看,是不是和那个厨师做得一样好吃。”
冯逸接过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红豆味窜入味蕾,甜而不腻,让人回味幽长。而且这点心外面酥脆,里面软糥,口感极佳,比市面上卖的点心还要好吃。
“好吃吗?”麦家恒迫不及待地问,接着又自顾自地解释,“这道点心叫相思红豆饼,和传统上的红豆饼不一样,是我自己在家里研究出来的。”
“哦,还行。”冯逸还是这句话,看着对方那期待的眼神,他又吐出几个字,“很好吃。”
“觉得好吃就多吃点,我做了很多,你明天还可以带去公司,配上一杯奶茶,当下午茶吃。”麦家恒边说边往厨房走,“你家有方便盒吧?干脆我帮你装好了,你出门上班的时候直接带走。”
“有,在橱柜里,你自己拿。”冯逸跟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麦家恒在里面忙活,忽然有种很温暖又很感动的感觉,眼前的人细心体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尽心尽力地力求完美。有时候为别人考虑得太周道了,反而把自己给忽略了。这么多点心,他一块儿也没吃,全装进了饭盒里。
冯逸正准备叫他留一半带回去吃,他把盒子密封好后,突然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等会儿还要打扫办公室呢。”
直到这个时候,冯逸才发现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了,一眨眼,凌晨快到了。他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他还没听够对方的声音,还没看够对方的笑脸,这一天就结束了。他站在原地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把人留下来。可是还没做出决定,他就看见麦家恒准备开门出去,临走前还笑眯眯地对他说再见。
“等等,我送你回去。”冯逸硬邦邦的甩出一句话,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气呼呼的味道。他气自己下不了决心,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到门口。
麦家恒见他突然玩起了变脸,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连忙摆手拒绝:“算了,送来送去的多麻烦啊,你就在家里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别啰嗦,快走。”
冯逸把麦家恒推出门外,砰地一声扣上房门,然后在心里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找借口。
别人等会儿还得干活,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还是将他送回去比较好。
虽然这解释还算合乎情理,但冯逸就是觉得很烦躁,全身不由得散发着一股幽怨之气,黑着脸大步朝前走,把麦家恒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碰到这种状况,麦家恒简直是一头雾水。都说女人的心情好比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并且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他比女人还善变,前一分钟明明还是笑容满面,下一秒钟突然就把脸板起来了。
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麦家恒无奈地叹气。
他那颗心啊,就像海底针,真是难以捉摸。
☆、失落
午夜的街道冷冷清清,难见几个人影。没了喧闹与嘈杂,街道两旁的路灯似乎有了睡意,慵懒地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车内很安静,麦家恒把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也跟着犯困。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家里出来直到现在,冯逸一直很沉默,始终木着一张脸专注地开车。麦家恒曾主动找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来活跃气氛,可惜无济于事,他要么不理会,要么就只是嗯一声,就像多说一个字会累死一样,简直是惜字如金。几次碰壁之后,终于让麦家恒尝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他深感崩溃,干脆撇开脸,泄气地倒在椅背上打盹。而看似一脸平静的冯逸,其实比他还要郁闷,每到一个十字路口,就想调转车头,把人载回去。
当汽车停在公司门口的时候,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遗憾。麦家恒遗憾的是,本来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却没能与他好好沟通,为这一天画上一个完结的句号。冯逸则遗憾的是,无法下定决心将人留下来,因为心高气傲的他,始终放不□段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随便寒暄了几句后,麦家恒就下了车。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冯逸下意识地打开车门,快步追了上去。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他连借口都想好了,就说还有文件没处理,明早要等着用。这样一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待在麦家恒身边,陪他聊天、陪他工作,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走近了,喊了声“麦家恒”,等待对方转身。
麦家恒闻声回头,脸上满是诧异。
“怎么了?”
就在这一霎那,冯逸突然感到尴尬,如果麦家恒的眼里露出一丝欣喜,他就能把那个早已想好的借口自自然然地说出来,可是瞧着对方那疑惑的模样,他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执意将人送回来后还舍不得走,婆婆妈妈的,简直不像自己。
“没什么,明天别忘了去医院打针。”
“哦。”麦家恒笑着点头,“我不会忘记的。”
“嗯,我走了。”
免得又突然改变主意,冯逸迅速转身,大步走到车前,开门,上车,下一秒汽车绝世而去,只留给麦家恒一个远去的车尾,连说声再见都来不及。
第二天中午,麦家恒吃完午饭准备去医院打针,刚走出杂物房突然被人叫住了。
眼前的人是个生面孔,男性,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有点微胖,双眼皮圆脸大眼睛,看起来很可爱。麦家恒疑惑地望着他,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我们认识吗?”
那人咧开嘴笑了,笑得很腼腆:“我们不认识,只是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儿?说吧。”说实话,麦家恒感到突兀,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对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太强人所难,他还是乐意帮忙。
大概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