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养成实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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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就听他道,“本来只是撞断了三根肋骨,但严重的是肋骨碎片插入了肺叶,引起了肺部出血,我们还发现病人有肺纤维化的症状,像她这把年纪,随便摔一下就可能危及生命,你们是怎么照顾老人的?”
我被他说的一阵晕头转向更被最后一句弄的惭愧无比,只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的救还是没的救,要花多少钱?你告诉我。”
他看了我一眼,“现在还很难说,我们需要观察,但是她现在肺功能衰竭,需要做肺部移植手术,而且住院还需要后续的费用,无论如何,你先准备好30万吧。”
“什么?”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30万?
“30万还不一定能救回来,因为现在供体也很稀缺,这还要看你的运气了。”他看了看我,“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哥……”方瞳走过来一下抱住我的背,“怎么办啊?到哪去弄那么多钱啊?姥姥会不会救不回来啊?”
我的心被搅成了一团乱麻,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安慰他,“没事的,小瞳,一定能救回来的,没事的,哥有办法。”
在医院里坐了一个晚上,我的头发都快坐白了。
虽说我有办法,可我哪里能有办法?我现在工作4年,一个月工资8K,还供着一套房,养着3个人,扣完税还完供房款只剩5K多块,小瞳学费也是一笔巨大开销,而且我这人平时也不怎么节省,要说存款到现在满打满算竟然不到5万快。而且据说换肺现在还没归入医保,这钱得实打实的自己掏。
现在叫我立刻拿出25万,我到哪去拿啊?
这几天我四处奔走想找一些亲戚朋友凑钱,可是竟然个个都说家里有事,我算是看清楚這些人的嘴脸了,平时用到你的时候就一口一个亲,一提到钱字眼珠子翻的比鱼肚还要白。
我这时候想到了何小羽,可是我能跟他借钱么?他会借我钱么?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况且他本来就不相信我,现在扯上了钱字,我在他眼里不就立刻坐实了那种为了钱才去接近他的印象了吗?我不想让他这么看我,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几天我整个人都彻底憔悴下去,我现在终于能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作: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点了个最便宜的阳春面在路边摊里坐着,坐着坐着那一口面就滑回碗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太没用,我根本不能保护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我也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眼睁睁的,没有一点办法。
回想我活到现在的人生,有太多太多的错误,每一个都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以前是我的父母,我总是做一些混账的事情气他们,现在是姥姥,为什么我不把她跟方瞳接过来住?为什么要把他们丢在那里?为什么我总是这么这么的混账?
越想越觉得胸口一阵窒闷,眼睛不知不觉开始发胀。我不想再大庭广众下这么丢人,但是我好难受,好难受,挖心掏肺的疼,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碗里,我只能用手遮着脸,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我。
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并不算很陌生的声音,“方先生,请这里有人么?”
我一抬头,是个戴银边眼镜的男人,脑子里反应了大约10秒钟才想起来这个人叫徐劲松。赶紧用手抹了把脸,挤出一个职业笑容,“许先生有何贵干?”
他看到我的样子似乎有点惊讶,“方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眼睛进了沙子。”
他也不说破,点点头,“方先生,听说你最近出了点麻烦。”
我一听这话顿时警觉,“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笑,“我们想知道什么,又有什么难的?方先生,开门见山,我现在就来跟你谈笔买卖,能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我听他这话,精神一震,同时心理防御级数也提到最高,“什么买卖?”
“这一次听说你去了印象桃源现场,应该带了一些一手资料回来吧,我们现在就跟你买那些资料,开价是100万。”
“什么?”
我差点跳起来,我现在一听到钱就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他那句100万简直把我整个人都轰上了天。
100万……我现在全身都在颤,如果有了100万姥姥就有救了,我就不会失去她了,我就不会再失去一个亲人,我还可以少奋斗10年……
“我这里资料多了,你想要什么方面的资料?”
他笑起来,“当然是可以打垮竞争对手的资料,这点你也不会不清楚吧?其实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我们只是还原一个事实,揭露一个真相,将它诉诸媒体而已。我们没有任何商业欺诈行为,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法律和道德上的担忧。相反,在道德上你还是站在高处的。”
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如果说上次老爷子提的2千万对我来说是个根本不能碰的炸弹,可是现在这个是我真真切切能拿到手的东西,而且我现在是如此迫切,如此迫切的需要它。可是……可是这样何小羽可能就完了。
我为我这种强烈的动摇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那阵恐慌像午夜的狂风呼啸着扑进心里。我突然想起何小羽说过的那句,“如果有真的,可能只要一百万,你就把我卖了。”
第 46 章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在亲情和爱情面前我显然是更偏向亲情的,可是这样有错吗?我偏向生我养我的亲人,又有什么错?况且他现在还不是我的爱人,他根本不是我的什么人!
越这样想越觉得我应该立刻答应这笔交易,像这样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拼命为这个选择寻找借口,我想到当时何小羽一定要我去现场,我已经说了会揭发他他还是要我去,他是在考验我吗?他早就看穿了我根本经不起考验!就算我发了誓还是一样可以当放屁!
我突然觉得很绝望,从没这么绝望,我总以为自己真的能做到说的那样,可事实上我从来都做不到。他总是逼我看清自己,他其实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只觉得头上拼命冒冷汗,这种逼视内心的感觉简直让我快要疯了。
“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方先生,我们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还请你快点做决定。”
“我现在真的不能答复你。”
“好。”他站了起来,“我可以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好好考虑。”
我站起来走出面摊,仰头看了看,树上的叶子冻得簌簌打颤,我想起那天坐在何小羽的车里看到的天空是那样蓝,可是现在却灰得像哭过一样。
傍晚去医院看姥姥,她躺在床上,鼻子上罩着氧气,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她还没有恢复知觉,我握着她的手,握着握着就很想哭。我想起小时候我都是她带大的,父母偏爱方瞳,因为方瞳比较乖,而我从小就是个淘气的孩子,整天闯祸,只有姥姥总是宠着我护着我,爸妈要打我的时候总是拦着把我护在身后。
以前她在老家养了一窝兔子,我特别偏爱其中的一只,她说那只最调皮长的最像我,给它取名叫“小小力”,她那时候眼睛还好好的,喜欢抱着我坐在躺椅上睡午觉,她轻轻摇着蒲扇,午后的阳光有一点微醺的醉,照在她身上斑斑驳驳的树影,她笑着说我抱着小力,小力抱着小小力……
眼泪大片大片地落下来,我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能紧紧捏着她的手,嘴里轻轻呼唤着她,念着她跟我的过往,念着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但是她可能听不到,她可能再也听不到了。
那一夜我趴在医院里,脑海里闪过很多凌乱的画面,一会儿是姥姥,一会儿是方瞳,一会儿是何小羽,一会儿是自己,一会儿又变成了漫天的樱花瓣和河流,它们七七八八四散乱飞,好像被乱抛出去的混乱胶片,我被淹没在里面拼命挣扎,却没有人来救我,再也没人来救我,我只能这样沉下去,沉下去,再也无法呼吸。
醒来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似乎没料到我在这里,“方先生,你一直都在这里?”
我迷迷糊糊抹了把脸,“是啊。”
“你那个医疗费凑齐了么?我还是好心劝你一句,因为换肺这种手术还讲究个机缘,要在供体死亡6小时内做手术,你还是先把钱备着,不然等来了机会你却没钱白白错过了。你要知道这种机会几万人里也未必能有一例。”
他越说我心沉的越厉害,出门地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早一天,就有多一点希望,方力,如果因为这个错过了救治的机会,你就是罪人!你就是大不孝的罪人!
我突然很想打电话给何小羽,我想求他帮我,30万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我宁愿他瞧不起我,宁愿让他觉得我是贪他的钱,我下辈子给他做牛做马都可以,可我没有办法做出背叛他的事来,我更没有办法不救我的亲人!
可是他会借给我吗?他到底当我是什么?他凭什么借这些钱给我?
可是我已近没有别的退路了,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不愿意让我依靠,我只能走到背叛他的道路上去,我没有选择。
我坐在路边的道牙上拨号码,电话那头却是忙音,他总是很忙的,我只能一直播一直播,一直播到快要崩溃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声音。
我突然间觉得心里涌上一丝希望,我相信他,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喂,Shawn,是我,我是方力。”
话筒里还有他翻文件的声音,他应该在忙,“我知道,什么事?”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我想跟你借30万。”
那边的声音停了下来,半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冷,“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家里出了些事,我现在急需用钱,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你了。”
他顿了顿,“我凭什么借你那么多钱?”
我的心一刹那跌到谷底,果然,他不会借么?我凭什么跟他借钱?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你当是借朋友不行么?我会还你的,我以后挣了钱一定还你,30万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多……”
“30万对我是不算多,不过我为什么要借给你?你真的会还我?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我,我,我把那块表还你,那块表你不是给我了吗?总值个十几万吧,其他的我真的会慢慢还你,我给你写字据,盖手印,去公安局盖章,随便怎样都行。”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发怒了,“你要把那块表还我?你当我是什么?”
我终于受不了地哭了出来,“何小羽,我求求你了,如果你不救我,我姥姥就要死了!我求求你,你就当救我的命好吗?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也行,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方力!你怎么了?你在什么地方?”
我再也发不出声,只是拼命地哭,哭的越发大声,几乎要晕倒在路边。
15分钟后,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风驰电掣地飞了过来,那声急刹车几乎要把我的鼓膜震破了。我看到他向我跑过来,衣角在风中乱飞,他一下子抱住了我,脸上是一副焦急的神色,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抓着他的衣服,他的衣服上有汗的味道,只是让我想哭。
他把我抱进了车子,开到了山顶上,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下车,只是抱着我。山上的凉风从背上刮过来,我只是往他的怀里缩,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温暖的可以驱散我心里的寒冷。他的手轻拍着我的背,声音像一阵风低低地飘过我的耳朵,“没事了,没事了。”
我怎么可能没事?这么多事摆在眼前,现实是那样残酷,可是我无法离开他的怀抱,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似乎真的可以骗自己没事了。
我断断续续把事情告诉了他,当然跳过了许劲松找我那一桩,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声音有些责怪的,“你怎么不早说清楚?”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是不愿意借我吗?”
“你光说跟我借钱我当然不会借给你,不然你还当我是自动取款机呢。”
我打了他一下,“那你现在借不借?不借我走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又打了他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他,“我凭什么威胁你?我根本没有能威胁你的东西,我只是在求你,我是那样卑微,我没有别的可以依靠,我只有你了。”
身体突然被他紧紧搂着,他抬起我的头,覆上了他的唇。他淡淡的味道蔓延进了我的口,舌尖是晚风的味道,有点清凉的苦。
“好,你写张卖身契给我吧,我把钱借给你。”
我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亏了,我早就卖给你了。”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我坐在车里直打哆嗦,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看了看他,“你不冷?”
“我不冷。”
他的声音清凉,领带被吹得向后飞去,我抓紧了他的衣服,里面有他的体温,暖的心疼。我凑过去趴在他的身上,“那我们一起盖着吧,你要是生病了我赔不起。”
他碰了碰我的手腕,“我给你那支表呢?”
“唔,放家里了,我不敢戴,怕被人砍手。”
“以后你要再说一次还给我的话,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我吐了吐舌头,“不用那么吓人吧,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