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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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静静的郊外,一栋外观十分素朴的三层楼厦,楼门前总是车少人稀。尽管正门前挂着一块贸易公司的招牌,外人却都不太清楚这栋楼里的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楼自然是有主人的,他喜欢众人称他“小老板”。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见过一面的更是少之又少。小老板很少出去,整日都是坐在那间宽大的办公室,对着一面面视频发号施令。
他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宅男,但又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他手里的权力虽然并非至高无上,但也绝对令人胆战心惊,因为,他牢牢掌控着所有人的秘密,深深熟知每一个人的七寸。
此刻,他又在对着一面视频吼叫着,青筋尽暴。忽然间,办公室的门开了,小老板拧起眉毛正要发作,待看清门口来人,尽管他竭力掩饰,可就连躲在来人身后、满脸惊恐的秘书也看出来,小老板脸上那份极不寻常的惊讶。
“你这里也并不难找。”来人随意坐下,语调轻松,却面色如霜,与平日出现在媒体上的神态表现截然不同。
“蔡兄何必亲自来,听说今日就要随大老板出访?”小老板笑容满面。
“起飞还有三个小时。”来人仍然不冷不热。
小老板忙从桌上的卷宗里抽出几份递给来人:“人我已经物色了几个,都完全符合老兄的要求。”
来人翻看着那几沓照片和简历,扔在桌上:“你那几个爱将呢?”
小老板小心翼翼:“他们都没有干过这个,只怕……”
“你想说大材小用,是不是?”来人似笑非笑。
小老板连忙走到桌前,触碰几下,视频上立时跳出几个人像。来人扫了几眼,眼神忽然落在一个位置停止不动,手指敲了敲,其中一个人像立时放大。来人眯起眼端详了一番:“多久能够开始?”
“那就按之前蔡兄要求的,两个月后就可以行动了。”
来人起身,向门口走去,小老板忙打开门:“小弟这里还要恭喜蔡兄在那华尔街的股票一路攀高呢。”
来人终于露出几丝笑意:“大家都有份。高老弟,你也要小心肝火,就别送了。”便匆匆向地下停车场方向而去,门外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紧紧相随。
小老板回到办公桌前,看着视频上那张意气焕发的笑脸,显出一份捉摸不定的神情。他拿起电话,毕恭毕敬:“一切顺利,鱼上钩了。”
汽车内,那位蔡老板也拨打起电话:“喂,通知那边,可以动手了。”
几天之后,离此万里之遥的迈阿密海岸,一具年轻的尸体被冲上了海滩。
☆、狼狈地初遇
手机铃响,持续着,终于把人吵醒。
褚恒慢慢拿起电话:“Hello?”声音懒洋洋的。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险些把他震到地下:“不会吧,哥们,这才晚上八点半,怎么又睡啦?都回来几天了,这时差怎么还没倒过来?”
褚恒揉揉有些发痛的耳朵:“又是什么事?我不是讲过……”
“没事别找你,我知道。可今晚是J。J的生日会,你不去不行啊。”声音依旧在咆哮。
“怎么把她跟我扯到一起?”接话人已经清醒许多。
“你不是介绍人嘛,北北可是一直想着要谢你呢?出来吧,我就在你公寓外头呢!”
褚恒扒拉开叶窗往外看,一个家伙白白胖胖,傻呵呵在那下面开口大笑。这个死虫子,一个暑假不见,又换了一辆新车,换车的速度比换女朋友还勤。
他胡乱洗了把脸,套件T恤,打开车门就一屁股坐了进去。
常冲的眼睛睁得老大:“喂,哥们,这可是去party哎,人家请柬上写明了semi…formal。幸好我有备而来。”他随手从后座扯过件格子衫扔到褚恒怀里。
“不会是你的吧?”褚恒摊开来,嗅了嗅,不情愿地换上。
车子开得飞快,上坡下坡,急拐弯。褚恒只觉得阵阵头晕:“咱开慢点行吗?赶什么?”
“这可是跑车,不是老爷车。”常冲斜看他一眼:“你这也叫滑完雪回来,我看除了脸晒黑了一点,肉一点没长,还真是缺睡的样子。”
“当然不能跟你比。看看你,怎么又圆了一圈,还真是参加养猪团去了。”
常冲露出一口白牙笑起来:“不错,那游轮上的日子过瘾得很,整天除了吃睡就是日光浴。嘿嘿,我一会儿要给你介绍个人。”
“照片上那个吗?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跟你体形差不多的吗?”
“不懂了吧,我跟她那叫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常冲笑得更加开心,那满脸沉浸爱河的模样让褚恒咧了下嘴,看这死虫子这一段的“钟情”能撑多久。
聚会上的人多是同校同学,不过很多人褚恒都叫不上名字。看着这屋内屋外的衣香鬓影,他感慨北北这小子真是本性不改,与在国内时一样,八面玲珑,交际广泛。
尤北一转头看见了褚恒,春风满面迎上前来,递过一杯鸡尾酒:“我的哥,回来啦?假期怎么样?去我介绍的那几个地方了吗?”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说错过?”褚恒看看一身光鲜的尤北:“干嘛搞得那么正式?你不会是想订婚吧?我可什么礼物也没有。”
尤北笑了起来:“我的哥,只要你人到,我就知足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就好险。假期前传闻谣言满天飞,最后,我妈非要
给我加了个护卫才肯放人。”
褚恒想起怪不得方才见屋外添了一个生面孔。
“谁叫你尤公子总是这么高调摆谱。”他鼻子轻哼一声,捂捂胸口:“那个死虫子车开得抽风,弄得我现在还晕得慌。”
“我看你今晚就在这里歇歇吧,我这‘城堡’,有的是房间。”
“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赶去学校,我还没有选课程呢。”
“真巧,我这里就有个人能帮你,你不如去找他。”尤北往四下张望着。
就见那边袅袅婷婷飘过来一个身影,褚恒低声道:“你还是去伺候那位寿星吧。”
他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胸口的恶感越来越强烈,突然,一股浓浓的酸意冲进喉咙。偏巧不巧,洗手间的门被打开,褚恒忙忙地扒开那人,冲着那坐盆就吐了下去,眼泪直流。他正想去寻面巾纸,旁边一只手已经递过来一沓。
“Are you all right?” 声音充满了关切。
“I'm fine。 Thanks。 I'm sorry for the mess。”一扭头,那人已经不见。
褚恒来到洗手池,清洗着。头还是有些昏,不过心口已感觉舒服许多。
门忽然又被推开,“Would you like some。。。。。。噢,喝点水吧。”镜中出现一个人影,茶色的皮肤,眼神柔和。
褚恒感激的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见那人手脚麻利地做着清理,他满怀歉意:“对不起,还是让我来做吧,我大概也弄脏了你的衣服。”
“不碍事。你感觉好些吗?要不要躺一下?”
此刻四下里,音乐震天,人声喧杂,灯影闪烁,再加上空气中混杂的各种香水味道,让褚恒更是苦不堪言。他浑身无力,眼前一片模糊。就觉得似乎被人搀到了一个暗处,扶倒在软软的沙发上,颈下还垫了个软枕。
一切声音忽然远去。
褚恒只想睡去,朦胧之间,只记得那人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出乎褚恒意料的是,教务部居然人满为患,长长的队伍从办公室一直排到了走廊。为何大家都喜欢选在这最后一天调选科目?
“等明天开了学,人就更多了!”听着前后人的议论,褚恒更加内心烦乱。事实上,他早就在校网上查过,他要选的那几门课都被划满,已经没有了名额。只是本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信条,他想再做一次努力,跟学校面谈一下,说不定还有线希望。可是看着前面人头攒动,估计没有两三个小时是不可能排上的。
耳边忽然飘过来几句中文:“哎,你怎么转到这来了?你那学校也不错呀!”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三年级老乡?”声音压低:“死在迈阿密了。”
“哟,就
是报道上说的那个淹死的留学生?”
“就是他,人挺好的一个大哥。”
“那你转学过来。。。。。。”
“哪里都是那人的影子,让人感觉怪怪的。”
“其实这里也不太安全,放假前也莫名其妙地发生不少窃案。。。。。。”
褚恒猛然走开,逃出喧嚣鼎沸的人群,呼出一口气。怎么办?他不想再回到刚才那个地方。忽然想起尤北,想起昨日聚会上的话,这家伙人缘广,说不定会有办法。看看手机,该起来了吧。
“什么事,我的哥?”
“我现在在教务部,你昨晚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人,帮我安排课程什么的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噢,是有一个。不过他不是教务处的。”
“他能帮这个忙吗?”褚恒一边听,一边写下来,随口就问:“你跟他什么交情?他知道我吗?”
“你应该没见过他。”
“我是说,他………知………道………我………吗?”
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低声道:“放心吧,我的大公子,这全世界有几个知道你在这里呀?”
拐过几个街区,来到一处安静所在。一个样式古老的高大建筑,外墙由巨大的花岗岩堆砌而成。呈椭圆状的宽大的内厅,两旁的壁墙和高高的天花板都是典型的欧洲味道。在这种环境里工作的人,一定很沉闷,褚恒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一个胖胖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迎上来,问了几句什么,便请褚恒稍坐,转身走开。褚恒此刻无心打量周围,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开口,忽听到有人说话,他抬眼一看,有些吃惊。
“叫我骆骅好了。”正是昨晚聚会上那个人,难怪觉得不像学生,学生哪里有这么斯文:“你好些了吗?你今天应该多歇一会儿,明天才开学嘛。”
褚恒嗫嚅着:“我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那人静静听完:“我看我能做些什么。不过,你怎么那么晚才想起来呢?”
褚恒心里其实已经编好了几条理由,可是在对方坦诚热忱的目光下,一开口就是:“说了你也不信,我觉得自己前两个月就像具僵尸,跟死了差不多。”
果然,对方似乎被这句话吓到,他盯住褚恒瞧了一会:“那我去试一下吧。”便起身走了进去。
褚恒非常沮丧,他知道这次一定完了。
过了一会,出来一个高大健壮、满脸雀斑的红发女人,褚恒认得那是系主任。这位教授一反往日的仪态威严,此时竟然眼含关切,对着褚恒激动地滔滔不绝。然后她抄起电话,跟电话那头一顿叽里咕噜,又转身笑容满面冲着骆骅说了些什么,再对褚恒点点头鼓励一番。
“带病坚持学业?我都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
“看你面色惨白病歪歪这个样子,善良的教授
们都会相信的。”骆骅递过一张纸:“刚才你的任课教授在电话里已经同意破例再加你一个,现在你就可以去教务部重新安排课程了。”
褚恒并不想走,他看着骆骅,笑笑:“刚才那系主任可说的是,让你来帮我做。帮忙帮到底,可以吗?”
骆骅愣住,也笑了起来:“好吧,看在你带病坚持学业的份上。”
屋子的一隅,两个人并排而坐,商量着,私语着。一切都很顺利,只剩下最后一门。
骆骅皱皱眉头:“这一门比较有难度,你明年再选也可以。”
褚恒看着那标注的高高的修分,咬咬牙:“我想试一试。”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苦?”
“我倒觉得自己已经很有福气了。”说话的人却面无表情。
两个人靠得好近,褚恒又闻到对方身上那种令人舒服的气味,呆呆地看着那双在键盘上跳跃的手指,这人的手好大,不知握起来是什么感觉。那双手突然停下不动,褚恒一抬眼,对方正满脸疑惑看过来。
“噢,昨天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有什么,已经洗干净了。”
“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要想那么多,都是同胞嘛,出来都不容易。不过,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呢?很少有中国人选这个的。”
“那我就算是第一个,也算改写历史了吧。”褚恒答非所问。
骆骅从打印机里取过几张纸:“这是你的新课程表,还有书单。”
褚恒接过来,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什么也不用说,好好学就是了。”骆骅宽厚的笑着:“有什么事情,还是要想开些,注意身体,对自己好一点,多给家里打打电话,出门全是自己照顾自己了。”
“其实,我的一个朋友假期里突然过世,我的心情很。。。。。。不好受。”褚恒冲口而出,戴上墨镜,转身快速走开,无人处摘下墨镜,视线早已一片模糊。
袁方,褚恒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人的名字了,骗子,可憎可恶的骗子,他已经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一份需要特别代码才能看懂的文字:
“浪费时间,请求换人。”
来自小老板的答复:
“稍安勿躁,静待指令。
作者有话要说:这其实并不是校园文,只不过一切罪恶和阴谋都隐藏在这宁静的校园背后。
☆、不经意的心动
灰蒙蒙的天,一如褚恒的心境。
鬼使神差,他又回到了那座古老的建筑前,坐在那举刀跨马的雕像下。周围偶尔有笑语声经过,可褚恒全然无动于衷,只是茫然地静静地看着那个雕像。底座上的文字,标明这是一位两百多年前的将军。将军,此刻另一个将军的后人就坐在这里,尽管对于他来说,先人的故事只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记忆。
那个人终于来了。距离上次见面已近一个月,可今日才只是第二次交谈。
他其实已经很熟悉眼前这个人,还有这辆单车。开车上学时,常常看见这个骑车人的矫健身影,几度想停下打个招呼,哪怕是降下车窗或者轻按一声车笛。但他终于忍住,不,他现在对陌生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