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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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打扰到教室的气氛,陆海洋凑到景瑜耳边低声说:“你会?”
像是被陆海洋的声音吓到,景瑜缩了缩脖子,缓了缓才轻轻点头。他走到小孩身边,蹲下,轻声问:“May I ?”
小孩子眨巴眼睛,迟疑一会儿,才把画笔和画板奉上。
景瑜英语很流利,声音也很温柔,向小孩子解释了一遍三原色最简单的调橙色和绿色,再调出黄灰色,加入白色和蓝色,很快接近了临摹图上的颜色。
陆海洋原本就计划在拍摄电影前进油画班“深造”一个月,惊觉自己常识不足,也竖起耳朵跟着听。
景瑜看到调色板上挤出的黄灰色颜料,告诉小孩,一定要多利用三原色来进行调色,因为再多的颜料管也没有三原色的彩色来得丰富。
小孩感激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 “Thank you”。
景瑜微笑,把画笔重新放进小孩的手里,又夸他画得很好。
这时教室里油画老师也注意到了他们,陆海洋一副路人样,油画老师便同景瑜交流了起来。
景瑜说自己学习油画的时间不长,油画老师却自有一套理论,认定说,“你有着很好的为人,也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很适合画画,一定可以画出很好的作品。”
陆海洋瞥眼看了看景瑜的手,果然见景瑜十指整齐修长,记起来景瑜似乎是钢琴十级。他不无遗憾地想,要是没有李轻舟,他的确会考虑让景瑜来试试李思昂这个角色,重点是形象和气质合适——剩下的都是演技,而央戏表演班出来的总不会演技太差。
离开油画教室,陆海洋问:“你还在上油画班?”
景瑜说:“嗯,学了一段时间,发现油画其实很有意思,也不难学。”
“课程怎么安排?”
“也就是去画室画画啊,时间很随意。”
陆海洋哦了一声,就说:“那介绍给我吧!咱们做同学,我也要去学学,没点艺术修养,这个片子估计拍不下去。”
他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眼睛注意着教堂内的壁画,就也没察觉到景瑜听到他的话时,脸上露出的惊诧,以及惊诧过后藏不住的欣喜。
在徐盛的掌控下,计划基本都顺利达成了,中午敲定了租用合同,大家又在附近匆匆观光了一番,准备搭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国。
彼时李轻舟和楚新雪在餐厅吃晚饭。
李轻舟只做大银幕上的明星,平时活动很少,生活中也不怎么乔装遮掩形象。两人去的餐厅才开了不久,是循着美味去的,也巧,就碰上卫家兄弟。
卫逊过来打招呼,顺便送上了信诚集团最新酒会的邀请函。李轻舟有充足的理由不参加这些活动,于是卫逊邀请的人是楚新雪,嘴上无奈地说:“我大哥怕楚小姐拒绝,让我来求求呢。”
楚新雪接到卫谦这么一个客户也是李轻舟办得好事。不过这种精英迈出找心理医生第一步总是困难,由身边人搭线也实属正常。
楚新雪说:“抱歉,我并不是很想去。”
李轻舟却翻开请柬看了看,问了一句:“璀璨集团来吗?”
璀璨集团做珠宝生意,不算是做得最大的一家,却绝对是最有贵族味的一家,如今的首席控股人正是楼晏。
楚新雪几乎脱口而出:“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轻舟无辜地说:“剧组最近拉投资,缺钱,我帮导演打听一下,安全第一,先问问拉投资过程中会不会碰到什么意外。”楼晏绝对属于最大的意外。
卫逊摸不着头脑,老实说:“这次酒会规模大,璀璨应该在受邀企业里。”
李轻舟轻松愉快地扬唇,将邀请函随手放到了楚新雪手边。
机场候机,陆海洋又收到李轻舟准时打来的电话,面对男朋友的关心,陆海洋表示:“不用过来接,你以为公司养着司机做什么,反正就在六环外,离机场挺近的。”
李轻舟用耳机打的电话,车开得很平稳,旁边坐着楚新雪。
他不满:“司机送那么多人,多麻烦。”
“……”陆海洋说,“咱们编剧也住六环呢,离我们近,你要来过来顺便送他一程,为司机减少负担吗影帝?”
“不要。”
“哦。”
李轻舟停在红灯前,笑着说:“好啦,我想你。你想我吗?”
陆海洋翻个白眼,说:“好肉麻。”
徐盛在陆海洋旁边揶揄地看着,发出嘿嘿的八卦猥琐笑声。陆海洋翻个白眼给他,转过去跟李轻舟说:“好啦,登机了……没礼物,你几岁还要礼物……挂了啊,拜拜。”
蜗牛忍不住问:“导演,女朋友?”
当然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陆海洋摇头:“我大爷。”
徐盛也不能说出影帝是陆导男朋友这种爆炸性消息,强忍着笑意,勾着陆海洋的脖子,乐呵呵道:“陆导,回去可要好好伺候你大爷啊!”
而李轻舟这边,他打开车载音响,飘出闲适的爵士乐。
整个北京都在黑暗的笼罩中,城市的灯光又将它照得清楚。
“你真的喜欢他吗?轻舟。”楚新雪发问,“……我忽然很想知道。”
李轻舟摘下耳机,扔在一边,他的脸同样被城市灯光所照亮,俊秀舒朗:“这很重要吗?”他轻轻吐字说,表情有点玩味:“喜、欢?重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装13装大发了,哎……
作者是屌丝,有不对就请指正吧……
☆、彪戏
最终李轻舟还是没能去机场接陆海洋。
次日正好是年后剧组开工,李轻舟想着早点拍完,没料到下午天气突变,阴沉沉的,张导看进度快,估摸着晚上能下一场大雨,临时宣布加戏。
加的是剧中为数不多的激情戏,点到即止,发生在男主角与女配角之间,女配角也就是主角的同事兼高中语文老师。
剧中女配角离过婚,有一个七岁的孩子。
这一幕发生在一个大雨夜,高中期末阶段,女老师批试卷到深夜,由主角送她回家。因为下了一场猝不及防的雨,男主角便留在老师家中暂且避雨。
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一个事件,却因为两人的独处而变得有些气氛微妙。
这时外面开始打雷,女老师的孩子早早睡了,被雷声惊醒,害怕得不行,就跑出自己的小房间哭着找妈妈。
孩子的哭声让主角想起自己幼时的经历,混着对母亲长时间的渴望,和女老师的温柔暧昧,情绪交织,一下子毁灭了他的理智——让他全然变了一个人。
天空果然开始下雨,雨滴很大,冬天少有这么淋漓的雨。
白炽灯不是很亮,著名演员向清泉扮演的女老师又打开了沙发边上的台灯,温婉地坐下,拢了拢垂下的发丝,“这天太冷了,你穿的少,等会儿披我的雨衣回去。”
李轻舟坐在台灯边,暖黄色的灯光没有化解他脸上的阴郁,也没有改变那份苍白。
轰隆的雷声特效应该用后期特效加上去,然而天公作美,这时真的响起了一声冬雷。
李轻舟的身体微微往后仰,背部堪堪碰到布艺沙发。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有一些放空:“很久没听到打雷了。”
“这鬼天气……我家孩子就怕打雷,等会儿要醒了。”
“老师。你后悔吗?”
“什么?”
“你前夫。”李轻舟放弃了之前的问题,进而问:“你恨他吗?”
女老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向清泉很好地表现出了人物的无措和慌张,她眼神闪躲片刻,最终还是撞进了李轻舟眼里,而李轻舟眼中此时盛着一片温柔。
轰隆,又是一声雷。
“妈妈——”女孩的哭闹声响起,穿着睡衣睡裤,抱着布玩偶,赤着小小的脚丫子慌张无措地打开门,奔了出来“妈妈——”
女老师立刻站起来,“宝宝……”
孩子惊慌,大眼睛里含着泪,就要跑到母亲的怀中。
这时李轻舟也站了起来,他长得高,站起来遮住台灯的那点灯光,脸色叫人看不清楚。摄像机早就在这个位置上等着,捕捉到李轻舟冷漠的唇角抿起。
接着,他就毫无预兆地伸出手,一把狠狠抓住了要离开的女老师的手腕。
“你做什么?!”女老师惊慌道。
李轻舟拉着她,力气显然是用得很大,向清泉的身体几乎是被他拖着,越过了小女孩,他把人直接往主卧里面带。
女孩下意识想要抓住妈妈,“妈妈!不……”
李轻舟冷笑了一下。
这一刻几乎剧组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像古典式的悲剧,这声冷笑预示着接下来的一切不可阻止、必将发生。
李轻舟将向清泉直接拉进了主卧。甩开手,向清泉不由自主地摔在地上,她失声道:“不要!你做什么!你疯了吗!这是在犯罪!”
李轻舟的回答是摔上门,出去解决外面那个的女孩,女孩手里还死死地抓着那只布偶。
就像硬生生拖走关起女老师一样,李轻舟微微翘起嘴角,强横地一把夺走了女孩手中的布偶,声音低低的:“害怕吗?”
女孩大颗大颗地眼泪下来,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摄影跟上特写,这时女孩的表现几乎是天然的,能让所有人动容。
李轻舟微笑着,却没有照着剧本中的“不要怕……”来演,他的嗓音甚至有些愉快地说:“害怕就对了……宝宝。”他的手指抚上女孩细腻的皮肤,孩子的泪滴滚上李轻舟的指尖,换来他冷漠而嘲弄的一声:“呵。”
如此平静,而所有的人感觉到了,李轻舟像是要疯了。
表演的张力超出了预料,张平温终于沉声说:“先到这里。”
场记如梦初醒,猛地打板,在场的工作人员才从压抑的剧情中走了出来。
小女孩第一个被工作人员包围上来,被哄着不哭不哭只是演戏,小女孩被吓得不轻,哪儿听得进去,一个劲儿哭。场务擦着冷汗,有些抱歉地对李轻舟说:“影帝大大真是太能演了!刚才我都被吓到了呢!”
李轻舟笑了笑,蹲下身子,轻柔地对女孩说:“不怕哦,刚才哥哥说的都是假的。”
女孩抽噎着,小声说:“影帝哥哥……你以后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李轻舟笑笑,伸手刮了刮女孩的小鼻子,“嗯,都怪编剧叔叔不好,哥哥以后再也不接这么坏的剧本啦。”
接下来要拍的就是床戏。
李轻舟的状态好得吓人,张平温看看时间还早,跟编剧郑煜商量了几句,把李轻舟招过来,问他有没有全脱了的觉悟。
电影往往一幕就要拍上一两天,李轻舟的回答很出人意料,他皱眉:“还要加戏?”
如果按剧本写的点到即止,顺利的话很快今天就能收工了。
张导的意思很明显,要扩大这部戏的尺度,李轻舟想的却是,这样一弄不知道今天还要拍到几点,陆海洋晚上就回来了。
张平温咳一声:“你怎么想?”
李轻舟想想,还是摇头。他说,“对向老师的形象也不好。”向清泉虽然是中生代女演员了,但是银幕形象一直很好,没拍过这种戏。
张平温本来就把向清泉当做最大困难,这下连李轻舟都不同意,只能作罢:“你今天状态好,我看着合适,既然不想,就算了。”
李轻舟的确状态很好。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神经的兴奋,这种兴奋也表现在身体上。他想着早点收工,去见陆海洋,或许他原本就在期待着用陆海洋来纾解这种兴奋。
公司的司机工作量的确不大,除了陆海洋和蜗牛,其他人都是直接从机场车库开车回去。陆导九点下的飞机,十点就进家门了。
家里应该是不久前才被打扫过——花瓶里插着鲜花。
李轻舟给他发了短信说临时有戏,演员拍到凌晨三四点是常事,陆海洋扔下行李箱就去洗澡,也没想着要等李轻舟回来。
毕竟在飞机上断断续续一直有补眠,陆海洋虽然疲惫,睡得却不深。等到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有人正缠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是李轻舟。
陆海洋靠了一声,就被李轻舟凑上来堵住嘴巴,亲了好一会儿,他才得空,一把推开人:“靠,发情了啊你?”
李轻舟被没他推远,隔着很近的距离,反而一把按住陆海洋的手腕,抬高了身体,居高临下道:“我想你呀。”
陆海洋木着脸:“你好骚。”
李轻舟手指戳着陆海洋的胸膛:“这样不好吗?”他微微挑眉,“你不喜欢?”
陆海洋评价:“像个小受。”
李轻舟:“……”
李轻舟控诉地瞪着陆海洋,陆海洋不为所动,又慢慢阖上眼睛。李轻舟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陆海洋想起徐盛说过的话,皱眉:“不要闹。”
“我想你。”
床本来就很小,陆海洋被折腾得很不舒服。
“我不想你,我想静静。”
“……”李轻舟不开心,抗议,“我们已经是男男朋友了。”
“哦,看来你是不想维持这关系了,这么蠢蠢欲动,想分手?”陆海洋睁开眼,使出杀手锏,冷冷地说。
李轻舟扁嘴。
默默从床上起来,出门。
……该不会是伤害到他蛇精病谜一样的神经了吧?陆海洋有点吃不准,从床头柜拿了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
陆海洋内心开始挣扎。
要不要出去看看。
这么晚了,还这么冷,他万一自己去睡了我不是很没面子?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万一李轻舟……但是又懒得起来。
陆导苦苦挣扎了十五分钟。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靠,没死,门被打开,陆海洋顾不得床头灯还亮着,闭上眼睛装睡。
李轻舟走了进来,直接上了床。床太窄,他就搂着陆海洋挤进来。李轻舟头发匆匆洗过,没有吹得很干,水汽味道一直往陆海洋鼻子里钻。
“知道你生气我没来机场接你,嗯,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啦。”李轻舟凑到他耳边,委屈地说。
这是□□裸的污蔑,陆海洋比不过他的厚颜无耻,也不管了,自暴自弃,继续装睡。
李轻舟笑笑,就抱着陆海洋睡了,“晚安,陆导。”
作者有话要说:
☆、卸防
这一觉比想象中短得多。
床小,两个大男人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