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不凡by飘舞的紫色雪-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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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教训的小野猫。”被莫君黎一把抓过来,亲了上去。
却只是亲在了夏宇轩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很快又离开了。
下一刻,挣开他怀抱的夏宇轩轻盈地跃起,抓起一根船边的缆绳敏捷地攀上了底层的甲板,四顾无人之后朝船下的莫君黎点了下头。而另外一边,洛步晨也依照计划开始了行动,故意暴露踪迹被K的手下发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
“来,我拉你。”
夏宇轩对莫君黎伸出了手,他有伤在身,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那只向他伸出的修长的手,一如当年,盛夏初见时的他们。只是情形似乎反了过来,那个时候,是莫君黎伸手拉起了跌倒在树下的夏宇轩,递给他一张擦脸的手帕。看着夏宇轩慌忙地把抹上泥巴的小脸越擦越脏,情不自禁地调侃他一句“小花猫”。
时过境迁,往昔的回忆里那个清纯羞涩的还留着短发的少年,与面前成熟坚忍的长发翩然的男子。孩子与成人逐渐重叠的身影,才忽然发现,二十二年来,他从来都不曾忘记过这个人。无论在香港,在巴黎,无论是孑然一身,还是拥抱着其他的女人。
古谚有曰,世间有一物名情,为蛊。
或许,你从来不知道,你会成为我莫君黎的情蛊。
虽痛不欲生,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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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引着一大群黑衣人追了半天的洛步晨终因寡不敌众被包围了。
斜眼打量了一眼夏宇轩藏身的方向,已经空无一人,他们该是趁着刚才的混乱偷渡上了船。洛步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一个急刹车朝身后穷追不舍的黑衣人高喝一声,“Stop!”
几人被洛步晨这一吼唬得一惊一乍的,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是他么?”
“好像是这小子。”
“怎么办?抓起来捆了带走?”
眼见几人正在商量如何把自己五花大绑,洛步晨赶紧摆正了脸色佯怒道,“你们敢动我?我是谁你们知道吧?我是你们老大请来的贵客,有机密的事情要当面跟他谈。你们敢对我无礼,待会被你们老大知道了要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是狐假虎威地吓唬他们一下,没想到几人还真的不敢动他了。
耶,太好了!洛步晨在心里欢呼,看样子K要他来交换芯片的事情并没有透露给底下的人知道。也是,K一定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芯片的秘密,所以这群手下只知道K约了他在此地见面,却并不知道见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几人又窃窃私语地商量了一阵子,妥协了,也没有搜洛步晨的身。
“这边来吧。”
洛步晨赶紧跟上了引路人的步伐,登上了观光游轮。
抬头望着海天边已经西斜的太阳,莫君黎之前的话回荡在耳边:
“Black警官那边最快要傍晚时分才能到达,在这期间,要拖延时间,务必不能让K察觉到异样而逃掉。而且,要尽快找到K藏匿在这艘船上的毒品,作为贩毒的罪证。”
除此之外,还有……
洛步晨暗暗握紧了掌心。安凡,你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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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密闭的房间前,门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像是管事的男人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衣冠楚楚,相貌端正,谦和温雅,应该是这艘观光客轮上的客人,社会上层的人士。
拉过身边一人压低了声音问道,“确定了?他真的是个医生?”
“千真万确。刚才我去客舱寻觅的时候,亲眼看到他为一位晕船不适的女士看病,技术很专业。而且,他的身上具有美国法定认可的医师专业执照。我就跟他聊了两句,说是来英国探亲访友的,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放心吧,是普通人,没问题!”
“好,你先下去吧。”管事点了点头,招手让年轻的医生上前。
“请问,你们带我到这里是想要……?”
医生挑了挑好看的眉,似乎为突然被带来这种地方有点局促不安。
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管事观察着他的脸色变化,在心中确定了之前的假设。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名受伤的病人,他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希望请医生帮忙看一下。”管事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高额的支票签了字塞到医生手里,意味深长地对他一笑,“还有,我希望您能够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这是预付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呵呵,没问题。”年轻的医生接过酬金来谦和地一笑。
套在白手套里的手扶在了门把手上,“不过,我觉得你们需要先回避一下。”
厚重的□室的大门重新关上,前一刻还温润如玉的笑容从医生的脸上消失。
他满是厌恶地把那张支票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嫌弃地甩了甩刚才与管事交易的手。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某种心情。他轻步走进内间,看到了那名“受伤的病人”。
安凡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像是在想事情,或者干脆是在发呆。
“医生么?”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安凡头也没回道。
“是。”
浅色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头被撞破的地方缠着绷带,血已经止住了,但他的气色并不是很好。饶是如此,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高傲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依然强烈。
“你走吧,我没病。”安凡说。
“你有。”
“我说了……”
“心病。”
不容置否的两字,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身后。
下一刻,警觉的安凡骤然回头,发动的袭击如同一头扑向猎物的黑豹。
喀拉——
手腕上限制双手行动的镣铐被绷紧的锁链拽住,让失去了大半威力的一击被男子挥手挡下。他一把握住了安凡举到面前的手腕,刚才剧烈的活动让金属的镣铐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啪——
紧接着安凡甩落了零的手,有些气恼地垂首看着被禁锢的双手。
“……Zero。”
灰蓝色的眼睛瞪着他,里面是积蓄已久的愤怒,以及,一丝轻微的颤抖。
零面无表情地迎上安凡的对视,平静的面上无笑,无怒。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如同一头不容人侵犯的高傲而美丽的野兽,盯着他,要把他撕咬粉碎。
“好久不见,Alex。”
安凡没有回应,他默默地背转过身去,似乎打算把零当作空气直接无视。
零绕过来,安凡躲开他。零又锲而不舍绕过去,安凡又躲开他。房间不是很大,躲了几个来回避无可避,安凡抑制不住地发火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赶快离开,我就喊人了!”
“我可是来治病的医生,病人还没有治好,怎么能离开?”零不愠不恼,从身上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把这个喝了,会好受一点。”
“拿走。”
“放心,这不是毒品。”
“拿走!”
这么对峙了几个来回,死活都不肯乖乖喝药的安凡让零没了办法。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声说,“还是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可爱一些……”
“那天晚上?什么时候……”
赌气的安凡没有注意到背后零的小动作,刚要回头追问,零出其不备地亲了上来,带着浓郁药味的液体同时透过唇齿进入了口腔。安凡惊得怔住,艰难地不想把零灌进来的药喝下去,结果被察觉到的零突然的深吻,一不留神咕咚一声全咽了下去。
“……”
安凡捂住了嘴唇,气得有点浑身发抖。
可神奇的是,身体的确好受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样虚弱无力。
等等,在婚礼前夕的那个晚上,药瘾发作的他被侍者扶回房间休息,喝下那杯水之后也是舒服多了的感觉,但他那时候很快睡着了,根本没有留意……
“你跟踪我?”安凡看向零,质问道。
“……嗯。”零的神色难得流露出了几分迟疑,最后他笑了笑承认了,“从那天冲动地惩罚了你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暗中,默默地守着你呢,Alex。”
安凡的双眼睁大了几分,很多脑海中浮动的细节一一从眼前掠过。
原来,原来……
肆意惩罚羞辱了他一番之后无情抛弃,把他卖到地下拍卖场那种地方。为了断绝他所有的后路,在彻底堕入黑暗之后再买下,成为他的所有物。因为洛步晨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就索性用威胁的方式闹大这件事,利用王室的势力逼他回伦敦完婚。而达到想要的目的之后,再毁去他所有能够逃脱的机会,用最后的筹码让他回到身边。
就是,那些所谓的你在秘密研制的“毒品”么……
“说什么守护不守护的,不觉得可笑吗?”
安凡看着零,流露出深深失望的眼底的神情更冷,更淡,“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会用这么多让我最厌恶最鄙夷的手段。Zero,你爱人的方式,让我觉得很可怕。我与你本来就没有那种感情,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情谊。但大概,现在连这些都没有了。”
零沉默了片刻,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凄然之色,“没有了……么……”
他抬头,不死心地看着安凡,“一点点,可能,都没有?”
“你已经毁掉了那种可能……虽然,本来也没有。”
零的脸色变的有些僵硬,那大抵是一种悲哀莫过心死的表情。
安凡从来都没有见到零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从来都,没有。
漫长的沉默,良久,零似乎终于从刚才的失态中平复了一些。他勉强笑了笑道,“先不说这些,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刚才我有意观察了一下,能打开你镣铐的钥匙在那个管事的男人身上,待会我会想办法从他身上拿到钥匙。还有,我带来了你的东西。”
零说着,一道乌金色的光芒亮了亮。一环扣着一环咬得很紧的柔韧钢鞭,一眼望去好像蛇的骨节。但若是别在腰间,又会立马变回一条不起眼的有些特别的“腰带”。
“这是……”安凡怔了一下,抓起零递来的钢鞭,在手心握紧。
在他还是Alex少主的时候总是随身携带的兵器,比手枪的使用更得心应手。
“不怕么?”
在零要转身去拿钥匙之际,安凡突兀地问了一句。
他没有在看他,依旧背对着坐在那里,像是对眼前的墙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恢复自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陪了我多年的这条鞭子,取走你的性命。”
语气里是冰冷的寒意,与锋芒毕露的,杀意。
“为什么要怕?”
零反问,举起手比在胸前,那颗心脏跳动的位置。
“Alex,我,连带我的性命一起——随时,等你来拿。”
零说完这句话,没有等待安凡的回应,大步走了出去。而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工夫,他回来了。除了来时候一尘不染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污。他受伤了,手臂和大腿上有好几处枪伤。毫无疑问,刚才在外面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而此时恐怕这个地方没有人还活着了。
零的神情很平静,他只字未提自己的伤,向安凡招手,“钥匙。”
安凡犹豫了一下,两只手都被镣铐禁锢住的他自然没办法自己打开锁链,只能妥协地转过身来。而零走上前,屈膝半跪在床边他的身前,戴着白手套的手拿起钥匙来□了锁孔。
咔嗒——
应声而断的锁铐,同一时间安凡扬起手,一巴掌甩在零的脸上。
啪——
跟耳光同时响起的,还有那条气势汹汹挥过来的钢鞭。
而这一鞭,准确无误地抽打在了零的右手上。
那只曾经被他赞美过的,纤细、修长、美丽的属于医生的手。
单薄的白手套当即撕裂了一大道口子,暴露出来的手背肌肤苍白,因为常年不经受阳光的照射而有点像吸血鬼一般毫无血色,却愈发增添了它的美感。这只原本无暇的手上,多了一道烙印,一道狰狞可怕的鞭痕,血肉模糊。
“我不杀你,别再跟着我。”
安凡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扭头走了。
乌金色的钢鞭轻盈地甩手回到他的腰间,变成了腰带的装饰品。外面的走廊里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很多具尸体,而安凡看都没有看这些死去的人一眼,走的绝决。
“连被你亲手赐予死亡的权力都没有么,真是残忍……”
零垂首,看着手上的伤痕,掩盖了墨绿色的瞳仁里闪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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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船。
洛步晨一边跟着手下登上船的高处,一边心想。
刚才经过中层的客舱,发现有不少不知情的游客正在甲板上吹风,大多是上流社会的贵族。不愧是K,藏匿在这么多普通游客的人群中,就算是警察来了引起骚动也不好追查吧。
话说已经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么?莫非,是最顶层?
事实证明了洛步晨的猜测,几名手下将他领到了顶层观光舱的大门前。
“那么,你们就……”
没等洛步晨说完,背后从几个方向举起的手枪同一时间对住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