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光哥的幸福时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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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四条,捞回7000块,里外里几天一共只赔了3000多。
算了,赔了就赔吧。赌博要人命,这话真是不假,此生都不要玩这个了!
司马溪装好钱,恢复精神,昂首挺胸就朝外走去。忽然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屋子里有俩年轻的玩家趁赌场不备,飞快的将暗门打开,立即七八个武装警察冲了进来。
☆、第三十七章 星星点灯
几个警察分成两派分别堵在门口两侧,最后进来的领导打扮的,大声喊道:“都别乱动,全部原地蹲在地上!”
屋子里二十多个赌徒包括几个服务员,本来乱成一团,听了这话,又看看众多警察手里的微冲,傻了眼,都不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过来三个警察,指挥着将众人聚集到屋子中间,还是全部蹲着。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又进来一些武警打扮的人,将众人一个个押上游戏厅外早已停好的两辆带铁栏杆的依维柯小巴车上,驶向距离这里不远的丰南市拘留所。每辆车上塞了十几个人,非常拥挤。大家紧靠着,随着奔驰的汽车东倒西歪。忽然,司马溪就看见对面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从自己衣服内兜里掏出两沓子钱,每沓几千块的样子。又脱下鞋子,往里面各自塞进去一沓,再穿好。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聚众赌博是要没收赌本的,赶紧纷纷脱鞋塞钱。只有少数几个人没动,包括司马溪。
司马溪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警察真要来没收,怎么可能会放过鞋子不检查?多此一举,听天由命吧!
到了拘留所,果然所有人都被搜身,连鞋底子里的钱也全部被收缴一空。然后集体被关进一间大房间里,门口守着武警。接着就开始一个个被拎过去审讯。
看着这帮赌徒一个个的离开,人越来越少,司马溪心里才感到紧张。到底会如何处罚,进了审讯室会发生什么?自己没有任何经验,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终于进了审讯室,里面有两个警察,一个坐着,一个站在旁边,手里把玩着一根警棍。坐在审讯桌对面的警员面无表情的询问了一番司马溪个人情况,说道:“根据治安处罚法:第七十条以营利为目的,为赌博提供条件的,或者参与赌博赌资较大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五千元以下罚款。”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根据你的情况,你需要让你的家人或者亲戚朋友过来,给你缴纳五千元罚款。”
司马溪在大学里接触过刑法,依稀记得明明最高处罚也就三千元,况且自己被没收的赌金已经远远超过了罚金的额度,好像就不应该再次罚款。于是当场表示了疑问。
那警员被质问得有些上火,扬起右手就要扇过去,但见司马溪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样子,又忍住了。司马溪还要询问,突然就觉得自己头皮向后一紧,一阵剧痛。原来是一旁站立的另外那个警员却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一把揪住司马溪的头发,将司马溪拎起身子来,站直,左手“啪”的一声扇过去,五道手指印瞬间在司马溪的脸上红肿。接着用警棍狠狠的捅了司马溪的小腹一下。气力很大,疼得司马溪全身痉挛,紧紧捂住小腹。那个警员一松手,司马溪就瘫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起冒出来。
那警员得意洋洋的骂道:“草,不给你来点‘实在’的,你当这里是幼儿园啊!”说着,举起棍子还要抽下去。桌子对面的警员有些于心不忍,这帮赌徒大多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只有这个年轻人看着文质彬彬,于是喊了一声,制止了同事的暴力癖好。
“司马溪是吧,你赶紧打个电话让人过来交钱吧,不然被关进拘留所就不爽了,里面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我想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
“我”司马溪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打给谁呢?父亲?不可能,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好面子的人,都会发心脏病。光哥?也不可能,不仅仅是他没钱,而且,打死自己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件糗事。想起中午光哥交给自己货款那欢天喜地的样子,司马溪就觉得一阵巨大的懊悔和心痛。
可是,这事耗下去自己就真得进拘留所了,相信这里的状况绝不会比外国大片里的监狱差多少。怎么办呢,难道给赵鑫打?这车货款被自己输的输,被警察扣的扣,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这口没法开.
司马溪想了良久,终于哆嗦着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长吸了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调,对着已经拨通的电话说道:
“斌哥,是我,司马溪”
晚上吃饭,胖子光跑到对面饭馆点了一大碗米饭和一份红烧肉。心说,死溪溪,看这样子你又不陪我吃饭了。那我就自个点好吃的,偷着吃,吃穷你!
回到店里,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胖子光也很奇怪,像自己这般无肉不欢的饭桶,也会有吃够肉食的一天?
干脆不吃了,拿了盘子倒扣在没动几口的饭菜上,心想指不定司马溪回来没吃饭呢。妈妈的,你个臭溪溪,看哥哥多疼你。你倒好,这几天老是把我扔在一边不管!
胖子光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等待。好几次都好像听见司马溪开着的那货车的轰隆声,跑到门口一看,却是国道上经过的车辆。几次折腾,胖子光就开始犯困。只好关上大门,走到二楼,又透过小窗户向远方望了望,这才一头栽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直接睡了过去。
一个晚上没见司马溪回来。
一个白天也没动静,只有赵鑫来过一趟,说是打不通司马溪的电话。过来看看拖欠的货款怎么样了,已经很难再拖了。胖子光陪着笑,说司马溪晚上没回来,手机可能没了电。等一回来,保证立马通知到位。赵鑫看了看已经很空荡的仓库,这才悻悻的离开。
可是整个晚上一直到天亮一直再到天黑,还是没司马溪的影子。这下胖子光坐不住了。从来没有过两天两夜不见人影的情况,司马溪最多一晚不回来,而且往往是跟自己提前打好招呼。
胖子光借来隔壁店家的手机,试着给司马溪打了几个电话。每次都是录制好的那甜美而又刺耳的重复回答: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胖子光心里烦躁,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想死等吧!晚饭也不想吃了,直接上了二楼,往床上就是一屁股躺下去。只听“吱呀”一声过后,就是“扑通”一响,自己跌到地上。那张曾经承载司马溪跟自己很多个夜晚的单人床,居然断裂了。
胖子光就仰面躺在地板上,身上和身旁都是断裂的木条。他根本就没想起身,就那么傻傻的呆着,只觉得心中一大股恐慌,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似乎要冲破胸膛,跳到地上。
过了好一阵,胖子光终于灵机一动。报案,报案去!这个世界上,还有警察叔叔呢!
胖子光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咚咚咚的跑到楼下,走出门口,将大门锁上,解开三轮车,飞身上去,朝向市场派出所一路驶去。就在大马路中间用力蹬着三轮车,时常有经过的大货车不满意的响着喇叭。胖子光却似乎完全听不到。风从耳旁呼啸而过,胖子光只觉得自己笨重的身子此时仿佛身轻如燕,在竹林中灵活的穿梭着,寻觅着自己的巢穴家园。
到了派出所,值班员被胖子光吓了一跳。胖子光铜墙铁壁般的身板,衣服已经被床板断裂的木条划成一条条的,就这么挂着。值班员心想,现在的犯罪分子总不会胆大妄为到派出所抢劫吧。
“我要报案!”胖子光喘着气,粗着嗓门嚷道。
“喊什么喊!大半夜的。是死人了还是杀人啦?”
“我你”胖子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没跟警察打过交道,根本没想到警察叔叔会这么问自己。又喘了几口气,这才好了点。
“我要报案,溪溪,不,司马溪失踪了。”
“多长时间了,司马溪是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值班员公式化问着。
胖子光赶忙回答:“两天了,他是我弟弟。”
“嗯。有他的照片或身份证吗?没有?那你形容一下,他长的什么样子”
胖子光开始笨嘴笨舌的描述,无非是俊俏啊、身材好啊、像大艺术家啊之类的。指导员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打断了胖子光的啰嗦,提示他,长得像谁啊,比方说像哪个电影明星啊?
胖子光仔细回忆了一番,说:“刘德华,哦,不对。张学友,也不对。郭富城?太矮了。嗯,应该像黎明。对,没错,简直就跟黎明的弟弟似的,只不过鼻孔没他那么大”
值班员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光,说:“你眼神没毛病吧?就你长的这样,会有个像黎明的弟弟?”
胖子光赶紧解释:“不是我亲弟弟,是我干弟弟我日,你到底管不管,东扯西扯的,你们领导呢?”胖子光有点火,浑劲又上来了。
值班员心里冷笑,我们领导还不知道在哪个怀里快活去了。这家伙是哪来的盲流,大晚上跑这儿来捣乱,耽误老子看电视剧!面子上却装出一副正经认真的样子,对胖子光说道:“好了,我都记录下来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胖子光也不明白,只好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你还没问我电话呢,咋通知我?回头你打跟我们合租的那老太太的电话,电话是”
胖子光又在批发市场外围附近蹬着三轮,转了一个多小时,也看不见司马溪的人影。实在是想不出啥好办法来,又怕万一司马溪突然回到店里,只好掉头返回。
回到店门口,看见二楼有灯光,兴奋的不得了,都没踩刹车,直接从上面蹦下来。三轮车“吱”的一声撞到墙上一歪,翻到地上。胖子光也不理会,几步跨到门口,一推门才发现大门还是从外面锁着,这才想起,那灯光是自己出来的时候忘记了熄掉。
胖子光松开了手,过去摆正三轮车,自己就仰面躺在上面的车厢上,两条小腿搭在车尾外面。点了一根烟,几大口就燃的差不多了。扔掉,又点上一根,这次慢慢吸着。仰望着星空。那些星星点点,一闪一闪,像盏盏灯火。今晚真的很亮,就跟溪溪黑白分明眼神一样清澈。
可是溪溪,星星还在这里;可是溪溪,你去哪里了呢?
☆、第三十八章 夺目之痛
胡永斌坐在火车候车厅吸着烟,心里很烦躁。丰南市没有直达的机场,一路又并不是全程高速,开车不见得比坐火车快。只能等待,火车到点。这时,过来一位老大妈,胳膊上套着一条红箍,对胡永斌说:“这位同志,公众场所禁止吸烟,请交五十元罚款!”
胡永斌手里的烟已经燃得差不多了,胡永斌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接着又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然后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老大妈,说:“不用找了,我再吸一根!”
老大妈想发火,却见胡永斌拧着眉头,脸上满是焦急和惆怅,自己也皱了下眉头,接过钱转身离开。
好事多磨,坏事也多磨。火车一路停停靠靠,到达丰南市晚点了两个多钟头,天色已经大亮。胡永斌知道着急也没有用,先跑到一位熟人那里,熟人又带着他找到政府一位领导朋友,运作了一番,这才赶去拘留所。
拘留所里,那帮赌徒被集中关在一间大房间里,呆了一整晚。胡永斌隔着小窗户,一眼就看见了司马溪。大多数人都累得东倒西歪,睡觉的睡觉,眯眼的眯眼。只有司马溪,静静的坐在角落,半身微挺,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胡永斌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回忆起去年登泰山的时候,在一个悬崖上看见的小松树,孤零零的生在峭壁的夹缝中,桀骜而顽强的迎风飘摇。
等司马溪出来,胡永斌这才发现司马溪半张左脸已经肿起,五根手印依然模糊可见。胡永斌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神色不善的就朝跟着的警官瞥去。那警官尴尬的笑笑,却对着市政府的官员朋友解释:“都是惯例,大家也别介意”
胡永斌跟熟人及熟人的朋友感谢之后告别,带着司马溪便往外走。一时之间,胡永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司马溪。司马溪却笑了笑,好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平静的对胡永斌说:“谢谢你,斌哥。”
“没事没事,小意思”胡永斌嘴上胡乱应付着,心底却是一阵慌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感觉被抓进去的不是司马溪,却像是自己。
俩人上了辆出租车,胡永斌问司马溪:“去哪?要不先找个地儿,吃点饭,你肯定很长时间没吃了吧?”
司马溪想了想,摇摇头,说:“算了,没什么胃口,先去趟我的批发部吧。”
到了批发部前面的大路边上下了车,大老远就看见胖子光没精打采的靠在门口,衣服还是那件破破烂烂一条条的褂子。还没等两人走近,胖子光却抬头看见他们。顿时,刹那之间,胡永斌惊奇的发现历史重演,不同的只是这次是胖子光先跑了过来,兴奋无比,大声喊着“溪溪”,身上的布条被风吹得胡乱摇摆。那股强烈的兴奋之劲,却让这个身体粗重的胖子,如同风中飘逸的蒲公英。胡永斌已经能感觉到,身旁的司马溪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胖子光冲到面前,几乎要撞到两人。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胡永斌,直接一个大大的搂抱,将司马溪揽在怀中。
“我草!溪溪,你个臭小子跑哪去了?都快急死老子了!”
司马溪本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胖子光有力的怀抱和厚实的胸膛却让他无法坚持,终于忍耐不住,同样搂住胖子光的腰身,哽咽着,却依然掩盖不住自己的哭泣之声。
胖子光用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司马溪的后背,温声安慰道:“溪溪,别哭。没事,不是有哥哥在这呢吗”
胖子光几天没刮脸,两腮及嘴边满是长而浓密的胡须,杂乱而毫无章法。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眼角甚至有一坨眼屎。胡永斌愣愣的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完全瞧不上的粗俗汉子,此刻心里居然没有任何丑陋之意。偷偷叹了口气,心里不得不承认,无论怎样,这汉子的确纯朴得令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