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传承-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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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天澜白狐见少年郎说的坦然顺畅,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沈旭之,右手掐住长尾的尾尖,扫了扫自己左手手心,道:“阵法你有时间还得钻研一下。今天见那株老榕树出手,这些树人似乎也有点说法,回去你看着这老榕树化生族人,要是顺利的话,你问他要几个冷杉、榕树树人。”
“要那玩意干啥?”
沈旭之不理解。从小,少年郎一个人轻手利脚,带着羊皮袍子,一人一狐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带着四五个人,就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九尾天澜白狐嘴角带着一丝看不清,说不明的笑意,笑骂道:“狗日的小子,你一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子?那个六阶魔修你又不是没看见过,还不是生生让大数是不惑境的修士给堆死了?有朝一日你要是让人堆死,九泉之下,我都没脸见人。再说这些树人可以变成树木形态。简单的很,放在纳戒里面就是了。李牧这孩子没给你什么好东西,但这纳戒的确是不错。”……
“那好吧。”
能放在纳戒里面,平常不碍事,这就得了。打架的时候还能真靠这些慢的要命的树人 ?'…'那才是扯淡。
昊叔在鼎鼎里面掸了掸烟灰,笑道:“要是那老树敢不给你,老子把他老窝都烧了!”
“别扯淡。我出去了。一会看看老榕树取回种子。万一我看的眼红,就杀人灭口。还能等你烧他老家?”
沈旭之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九尾天澜白狐扬了扬手中的白尾,算是和沈旭之告别。少年郎出去,昊叔脸色变得郑重,隐隐带着一点兴奋的问道:“以后真的会有那么多事儿?”
九尾天澜白狐瞥了昊叔一眼,淡淡的说:“扯那些干什么。都跟你说了,我以前也就是心血来潮才卜算一卦。卜卦那玩意你又不是没见过,真正的卜卦哪个不是元气大伤。天道无常,真正要是看得一清二楚,命运就会为此而改变,想达到那种天道中的微妙平衡,难啊……你看我现在这摸样,像是还能卜卦吗?”
昊叔看着身边不远处那白衣秀士,心中叹了口气。当年能和自己的主神打到两败俱伤的老狐狸没有了,有的只是跟一只小魔凤凰拼到两败俱伤还败掉的残魂。时光啊,当真是一把杀猪的刀!就算是九尾天澜白狐如此妖孽。也扛不住那种摧残。
昊叔正在黯然感伤,忽然想起一事,这九尾天澜白狐什么时候肯对人坦言心事?这狗日的就是幕后那只黑到不能再黑的手,让他说句真话,比登天还难……;对着九尾天澜白狐吹了一个烟圈,昊叔又愣愣的看着面前识海池塘里面的涟漪,少年郎拔脚就走,荡起层层涟漪还没消却。被火山中隐隐的火光耀出层层火红的金鳞。
沈旭之回神,也没什么事儿。那阵势禁制,九尾天澜白狐说不让自己现在去弄。那就不弄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羊皮袍子在怀里酣睡。按照九尾天澜白狐的说法,这应该是进阶的表现。上一次,皇城前,九尾天澜白狐的幻象吃掉六阶魔修的雷电,最后生生斩断一丝,送给羊皮袍子,那时候小白狐狸也是熏熏欲醉。
不过那时候似乎雷电的威能不足,九尾天澜白狐都拿去对付六阶魔修了,剩下的一丝给了羊皮袍子。怕是再多羊皮袍子也承受不起,再好的东西也得有个度。
正在琢磨着,少年郎的眼神飘在穷奇身上,眼神里空洞而带着血腥气味,让穷奇后面长尾又夹在两腿中间,不知道这位小爷又要干什么。
穷奇是个好东西啊……沈旭之舔了舔嘴唇,像是羊皮袍子在舔舐自己嘴角那一丝穷奇的血液一般。
过了一个时辰,上官已经沉沉睡去,不再浑身抽搐,谷路行也还在睡着,看这样子,方才竭尽全力的施法,的确对小谷造成的损伤挺大。
老榕树倒是恢复的挺快,其实老榕树也没干什么,就是在最开始站在前面让穷奇打了两下,后来损失的都是身上缠绕的树藤,也不知道这树藤能不能变成人形。沈旭之对老榕树兴趣不大,但是对那些树藤还是很感兴趣。这是好东西啊!
沈旭之见老榕树树根从地面中抽出来,变成人形,想上去说话。刚要动又止住自己的动作,兰明珠还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觉,少年郎不忍心也不愿意打扰兰明珠的清梦,冲着老榕树摆了摆手。
老榕树见给自己治疗的姑娘靠在少年郎肩头正在睡觉,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小偷。
“你准备怎么取种子?”
沈旭之小声的问。
老榕树刚想说话,看了一眼兰明珠挥了挥身上的树藤,向沈旭之示意。这老榕树看上去五大三粗,倒挺细心的。
沈旭之挥了挥手,左手搂在兰明珠腰间,右手放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羊皮袍子。这也算是一种走拥右抱吧,少年郎心想。
老榕树又蹑手蹑脚走到泥沼边上,身子重新变回老树的模样,身上的树藤像是活转过来一般,在老榕树身上嘶嘶的叫着。上百条蛇一般缠绕在老榕树的身上,有些不安分,不安稳,等待着召唤。
老榕树身前氤氲而起一层烟雾,沈旭之一直安静的看着。少年郎心里也好奇,想要看看老榕树到底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氤氲而起的淡淡绿气很快就在老榕树身前变成一座祭坛,祭坛上空空如也,没摆上牛羊三牲做祭祀。准备完毕,老榕树粗壮的树干微微弯曲,像是在向苍天,向祖先祷告。
老榕树祷告完,身上上百条树藤开始窸窸窣窣的融合,像是一条毒蛇,吞噬掉其他蛇,自己本身不断的在壮大。
这是什么鬼玩意?养蛊呢?外貌果然不能认定一个人的品性,这老树看上去憨厚到无以伦比,没想到法术居然会如此诡异。
树藤融合的很迅速,没有滞碍。一条像是壮汉手臂粗细的树藤缠绕在老榕树身上,挂在最前方的枝头,尖端来回摆动,仿佛在寻找方向……;稍倾,树藤便真如蛇信一般射出,深深的钻入到泥沼里面。看的少年郎眼睛有点花。老榕树身上缠绕的树藤迅速进入泥沼,留在老榕树身上的也不断变少直到最后,老榕树用最前面的一根枝桠握住树藤的根部,看这样子似乎是到头了。
但还是没有反应。
老榕树身边骤然出现三面淡绿色的小盾,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这盾似乎不是防御用的盾,而是一种特殊的召唤法阵。
“嘿!”
老榕树沉声闷喝,三面小盾一起炸开,三缕青烟钻进树藤里面,树藤在老榕树手中的根茎竟然忽然变细,从成年壮汉手臂粗细到儿臂粗,再到一根筷子粗细。再到毛线粗,直到最后,变成丝线,变成连沈旭之都看不太清楚的游丝。紧紧绷在老榕树最前方的枝桠上,绷得如此之紧,连老榕树粗大的树干都被微微拉的有些弯曲。
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老榕树看不清表情,但沈旭之都紧张万分。恨不得上去帮帮手。
树藤化作的丝线紧绷着,啪的一声轻响,老榕树最前面的枝桠竟然被拉断!树藤丝线飞一般的带着半截树杈钻入泥沼中,眼看便要再难取回。
老榕树一声悲吼,主干向前猛地伸出去,差一丝便能抓住那树杈,却失之毫厘。正在树杈要没入泥沼的瞬间,穷奇不知从何处出现,手指捻着肉眼几不可见的细丝,回手抓住老榕树的树杈。
咦?老榕树失手,这就很奇怪了。在沈旭之看来,老榕树做这些事儿简直手拿把掐一般稳当。但更让沈旭之奇怪的是那只刚刚收服的穷奇居然会出手相帮,难道没有召唤师的命令,穷奇也能自主去做?
这事情得仔细想想,沈旭之不是召唤师,便暗自记下,等上官醒了,详细问一问上官。
穷奇在半空中一阵犬吠,借着老榕树的回拉之力回到岸上。老榕树和穷奇一起把那细丝拉了回来,在沈旭之看来,像是在钓鱼一般。(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五章朝令夕改、背水一战
浓密的树林一望无际,黝黑的群山辽阔无边。深林和群山都止步于一片茵茵鸀色的草原,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点缀在上面,阵阵花香草香扑鼻。虽然已经到了秋季,阵阵秋风把鸀草变黄,留下枯根等待来年春天的时候重新归来的春风,再绽放出生命的鸀色。
夕阳西下,一队队骑着裟隶兽的骑兵回营,夕阳温温的红色映衬在成队裟隶兽的身上,像是染了血一般,更显铁血森严……
夜晚来临。黄鸀相间的大草原上燃起堆堆篝火,星罗棋布在一个范围内,兵士们嘻嘻哈哈喧闹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止于阴沉的夜色里面。夜色像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荒兽,吞噬掉光芒,也吞噬了热情。
阵阵肉香,这支军队像是蝗虫一般,把所经之处所有的低阶荒兽与大草原里的野兽猎杀干净,变成篝火上滴着油滴的烤肉。
营寨四周,用原木垒砌的营寨规范而标准,即便是用最挑剔的眼光审视,也找不出来多少毛病。营寨外面的拒马有些少,毕竟,这里是大平原,树木稀少的可怜。
外周普通军士的吵噪喧嚣,宣泄着一天杀伐带给心中沉甸甸的杀意。营官也不禁止,要是没什么宣泄,天长日久,必然会有炸营。那时候比鏖战一场受到的损失都要大,适当的放松,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但喧嚣的兵士都被隔在营地外周,越到营寨中心声音便越小,至营寨最中心那顶银色的帐篷外,一片静寂,就连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嚣似乎也畏惧这里面的人,纷纷绕路而行。不敢打扰这里的清寂。
大帐中,裟隶兽的油脂浸满油灯,灯芯上火光明亮。十六盏油灯照亮每一处角落。帐里,一个美艳少妇慵懒的靠在荒兽皮上,虽然眼角的已经被岁月洗礼出细小的皱纹,却风韵犹存,身礀妙曼,让人看见心动不已。
美艳妇人身上穿的绸布,亮闪闪的耀人眼。部落穷苦。普通人只能穿粗布衣服,奴隶们只有兽皮和树叶可以遮体。光是这一身绸布的衣裳。就不知要耗费多少晶币。
帐门口,三名身着轻甲的武士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头深深的埋着,看都不敢看那美少妇一眼。
“这次出来,是你们的撒使在大祭司面前拍着胸脯下的保证。原本大祭司是不信的,就算是我。没不信。但存着这么一丝念想,就跟来看看。你们平日里大碗喝酒,喝多了总是说什么天下强军,战无不胜。为部落征东讨西,灭了多少族,就算是南国的精锐骑兵对面冲锋,也毫不落下风。这种笑话以后别说出去丢人了,几百个树人都盘弄不下来,唉~~~”
最后那一声唉,一口气叹的宛转悠扬。让人心中凭空生出无数说不尽的悲酸曲折,生出无数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与无奈。
“大人……”
领头的将领拜伏在地,艰难的咽下满嘴的苦涩。树人一族,优势明显,缺点更是明显。本来应对自如,按照战术安排,在今日已经就已经把所有树人屠戮殆尽了。可那凭空出现的人,斩杀一组斥候毫不费力。那人之后隐藏着什么?这将领是惜兵之人,已经大占上风,自然不愿冒险。晚上多派斥候探明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但谁成想回归本寨后,大祭司手下两名女官之一便到了。用兵于外。偏偏不放心,朝令夕改,还真是让人无语。要是早知道这样,就算是今天把自己填进去,也得跟那些树人分出胜负……;“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不是你们酋长、统领、撒使。只不过是大祭司驾前一个女官而已,什么都不会,能把大祭司伺候好了,我也就足了。”
美艳少妇从面前矮几的托盘里舀起一枚水果,看上去像是葡萄大小,青紫色。皓腕如玉,在油灯下发出温润的光芒。“我就是来看看,真要是不行,我回去也好给大祭司回个信儿。这祭司大雪山朝圣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传说中……”
说到这里,美艳少妇微微一顿,展颜笑道:“你说说我,跟你们这些莽撞汉子说这些有的没得干什么。那物件是大祭司急用的,这次给你们带来一只狼人,五只人狼。要是再舀不到,你们也就不用回去了。”
领头的将领心中一惊!从带兵出来,就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是如此重要的事儿。早知如此,就算是被大将军打几十军棍也不会前来。想起部落里面那神秘的大祭司,那能生生拔取人灵魂,化人为狼的狠戾手段,这将领不寒而栗。
横下一条心,老子明天一早跟这帮大树死磕了!了不起战死在这里,也比变成人狼,混混僵僵活着好。
“请大人放心,明日定然一鼓而克。”
领头的将领说的深沉,狠戾。心想,就算明天不能一鼓而克,自己也定然战死沙场。万一能活着回来,定然会被大祭司变身人狼……想到这,领头的将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赶紧办,成不成的大祭司说了,也就是要个信儿。本来大祭司也没指望着你们这些人能把这事儿办成。你们下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就是没事儿闲来逛一逛。”
美艳少妇像是对面前跪着的人熟视无睹一般,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悠闲自在的像是在和闺蜜闲聊。
“对了,狼人和人狼都在外面,小心伺候着。人狼还好说,那狼人的脾气可真不怎么好。”
美艳少妇最后还是给了领头将领一个忠告,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无所谓。
领头将领身子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转身出了帐门。深秋的晚风凉飕飕的,吹到心里,把一颗心冻成冰。
“把所有小旗以上的人都他妈的给我叫过来!”
领军将领满腹怒火,又怕惊到帐内的女官,快步走着,压低声音骂道。声音宛若刀剑互撞,金铁交鸣。
“是!”
身后两人凛遵。这次的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谁都想不到的。看这样子,平时仁厚的旗本大人也准备拼死一战了。
不多时,五十个队长,五个小旗聚集在旗本临时的帐篷里面。一堆篝火熊熊燃烧,一坛坛烈酒已经被拍开坛口。本来军营中不许饮酒,这些酒带着是为了获胜之后畅饮的。如今抱了出来,旗本大人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
队长和小旗在来的路上或多或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加上狼人和人狼断断续续的吼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更说明了形势的紧迫。狼人这种生物,小旗以下的低级军官也只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