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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后居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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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倩姐你又取笑我。”
  “好了,我爸让我过去呢,你帮忙好好招待我的客人。”李茹倩摇晃香槟,和阿凯霖的杯子轻轻碰撞了一下,便走了。
  柳陈安一秒钟成小女孩,转向阿凯霖,阿凯霖一脸不耐烦,又慢慢看向路锦丰,“路锦丰你笑什么?”
  阿凯霖在盘子里夹了一些巧克力杏仁蛋糕,递给路锦丰,看他红透的脸,好笑道:“同学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我没有笑。”他都要巴不得跑出去了,哪有心思笑,柳陈安眼神挺好,怎么会看出他在笑。
  像是赌气一般说着,柳陈安见着他那模样,就是正经不起来,“还说没有笑,我知道,你就是在偷偷取笑我,我都看见了,好啊,路锦丰,没看出来好学生还学人家撒谎。”
  “你一直在逗他,他不笑还跟着哭?”阿凯霖适时说。
  柳陈安吃了口提拉米苏,她倒是很愿意和阿凯霖搭话,问题是阿凯霖是过滤器,自动过滤她说的每一句话。
  阿凯霖当着柳陈安的面拉着路锦丰的手,他承认柳陈安是个很让人心烦的女人,但是不得不说擅长活跃气氛是个优秀的女孩,但他就是不顺眼。路锦丰手里还拿着盘子,杏仁蛋糕没吃多少,眼下不知道阿凯霖要去哪,只得把盘子放长桌上。
  “阿凯霖,我们要去哪?”他边走边问道。其实去哪都好,他无所谓。
  阿凯霖停下,“她经常这样欺负你么?我说你一个男孩,迟早让女孩吃死,男孩就要有男孩的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对别人好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
  路锦丰微征,他没料到阿凯霖会这么说,而且还生气了,看着阿凯霖他忍俊不禁:“柳陈安没有欺负我,相反经常帮助我,上次设计大赛他一直跟我说起你,阿凯霖,她对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讨厌没完没了的人,何况还是个臭丫头。”
  “人家是小女孩……”知道他性格就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停车场有个后花园,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完全没把这当做是生日宴现场,旁若无人聊着,大部分都是路锦丰在说话。
  “阿凯霖,喜欢男人是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路锦丰单手托住下巴,望着阿凯霖的侧脸。
  阿凯霖忽然别过脸,紧抿的唇线划开一道口,“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足矣和卑微挂上钩,更何况人与人相恋。”
  像是说给他听,有像是自言自语。
  路锦丰眼神黯淡无光,“是吗,假使男人爱上男人,应该很恶心吧,背负伦理,世俗的眼光,一定很痛苦。”
  阿凯霖修长好看的手指捏捏他鼻子,露出舒心的笑容,“如果真这样,无法承受爱过之后带来的世俗偏见,就选择一条比较好走的路,太辛苦人生不见得会幸福。”
  他笑,拉着阿凯霖的手枕在脸上。
  “要是我喜欢男人了该怎么办?”他问得不经意,心里却没了底。
  阿凯霖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始终站在你的一端。”
  路锦丰纯粹是个弟弟,阿凯霖疼爱这个弟弟,竭尽全力保护,不允许路锦丰受一点儿委屈。被依赖,当哥哥的优越感,然后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原来有人离开自己就会失去生活的能力,在得知路锦丰不告而别,他不只是生气,更多的是失望。
  这些年里,他对路锦丰的照顾,仅次于苏凤梅,路锦丰离开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还是黑龙道出了原委,恨意交融失望,从此以后他已不再是苏锦丰,钱权名利,抛弃妻子不再少数。既然他苏锦丰选择了荣华富贵,狠心抛妈妈,甚至连个正式的告别也不留给自己,他就便不再管他。
  设计大赛他是故意的,什么雁归来,那是路锦丰有次写作文的名字,他就想狠狠地给露锦丰暗示,乌鸦即使飞上枝头也改变不了过去是乌鸦的事实。只是再遇见的时候,路锦丰的几声阿凯霖,他狠不下心。
  路锦丰问自己是不是讨厌他,他如实说很生气,是啊,很生气,这个世界,他笃定再不会有人比他阿凯霖还要对他路锦丰好。路锦丰去他亲生爸爸家了,他有种好似多年精心照顾的狸花猫就突然进了别人窝的感觉。
  他见不得路锦丰委屈,见不得他哭,见不得他用撒娇的语气叫他名字,于是见不得的,成了最致命的弱点。
  世间男孩与男孩总有一种友谊跨域界限,或许感动的不是你我,而是他们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2滂沱大雨

  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阿凯霖问路稣年对他好吗?他是不是该说不好,真的,他找不出路稣年的什么不好,但是路稣年真的对他不好,他不对阿凯霖说大概是不想让阿凯霖担心的吧?
  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断自我催眠,以至于后半夜了,竟是丝毫不见困意。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了,路锦丰的成绩不上不下,浮在中游地段,英语单科成绩排名班级第八,以往他英语成绩数一数二,这还不是当头棒喝,重点是数学成绩猛拖后腿。
  发数学卷子,阳冬晚对着试卷看了又看,简直是不相信,又瞟了阳路锦丰的分数,拍大腿笑得要断气,“150分的卷,我都有97,你考个81分,你上课都在干什么啊,天勒,老子算是败给你了,反省反省,好好给我反省啊!”
  数学不好是首次,进度不一样,他过去才上必修二,这边的进度是直接必修一完了后上必修四,跳过必修二和必修三,柳陈安说必修二和必修三哟啊下学期来上。
  围观的人不在少数,都是阳冬晚大嗓门引来的。
  路锦丰把试卷折了又折,又摊开,阳冬晚还在喋喋不休,周遭的同学也跟着议论。
  那种努力后没有达到预期的成绩反而往下退,他不是承受不住,而是阳冬晚的嘲讽,旁边人的眼光,不时的议论,阳冬晚的同桌马杰非又在添油加醋……
  他挤开人群,不说一句话跑出了教室。
  体育馆后面是座假山,他没去攀爬假山,坐在假山山脚,脸贴着膝盖。
  “艹,路锦丰,说你娘你还来劲了,我不就说让你反省吗?你上课认真听讲,笔记做得勤快,理解能力也不弱,期中考试没考好,我说你几句你就不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至于逃跑麽?”在教室见他都要哭了,他本就没恶意,纯粹是不可思议,却不想引来看热闹的人,正要让他们离开,路锦丰竟然还玩这一套。
  路锦丰知道是阳冬晚,他头也不抬,继续脸贴膝盖,双手抱住小腿。
  “别啊,锦丰,哥错了,别生我气了。”阳冬晚服软,伸手就去抬他脑袋。
  “你别碰我。”路锦丰拍掉他手,哑着喉咙低吼。
  阳冬晚吓了一大跳,平日里软绵绵的小白兔,突然发起威来,还真是难以招架。“我错了,以后绝不乱说话,哥真错了,再有下次我就孙子,你看要上课了,快跟哥回去上课。”阳冬晚拉他起来,不料再次被挥开。
  还真是比女人还难哄,阳冬晚心道,嘴上说:“我真没恶意,瞎说的,别再生我气了,成不成?明儿咱去林镇买蜂蜜,好不好?”
  路锦丰还是没有说话,看也不看阳冬晚。
  阳冬晚是手足无措了,“上课铃声响了,还去不去上课?”
  “你去上课吧。”他低声说。
  阳冬晚作势要去牵他起身,路锦丰不让他碰,“还生我气?”
  他不生谁的气,他气自己,他不争气,什么都不懂,就连读书也不上心。一场排名下来,打击不小,加上周围的人评头论足,他就更不是滋味。
  真的,他就想静一静。
  “得了,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阳冬晚也不自讨没趣。
  北区教学楼离这不远,阳冬晚去找路稣年,此刻高三实验A班正在做模拟卷,老师背着手前后走。
  路稣年看了信息内容,跟老师打了报告才走出教室,阳冬晚依旧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哥,考试么?”
  “做模拟卷。”路稣年回答干脆利落。
  不是考试就好,阳冬晚也不拖沓,“你弟心情不好,去安慰下吧,我都快没辙了。”
  路稣年:“我没空,模拟卷下课上交。”
  “哈?”
  “没事我先进去了。”路稣年语气冷淡。
  人是他阳冬晚惹的没错,可再怎么说也是路稣年弟弟,“别啊,哥,这次跟以前不同,真生气了,你做大哥的不管还有谁管。”
  路稣年冷哼,“我是他哥没义务做他爸,就算他出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阳冬晚你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就少来管我。”
  阳冬晚比吃了闭门羹更恼火,今儿出门没看运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下完蛋了,路家兄弟两都惹了,还真摊上大事。
  想到还在假山下的人,阳冬晚箭步往前冲,片刻不停。
  假山上没人,傻眼了,该不是回教室上课?于是又往教室跑去,郭子谦旁边没人,阳冬晚急得在走廊破口大骂:“搞毛啊,一个个都神经病!”
  下课后,路稣年拿出手机,一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刚要查看信息内容,郭子谦打来电话,“什么事?”路稣年喝了口水,问道。
  白衡来教室,看见郭子谦笑着和他打招呼,郭子谦点头,示意在打电话,“锦丰到现在还没回来,冬晚也不见了。”
  路锦丰出了教室,一如既往从容,“冬晚上节课来找过我,说是他生气,闹到什么程度把他惹成这地步?”
  “我也不太清楚,听冬晚同桌说是因为冬晚取笑他数学成绩,后来锦丰就跑了,冬晚紧随其后。”郭子谦说。
  就这样?还真是捉摸不透,路稣年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了。
  陈晓民问他去哪,“寻亲。”
  “寻亲?”陈晓民懵了,“寻你妹还是寻你弟啊?”
  路稣年嗤笑,意味深长看了眼陈晓民,说:“寻我弟,估计下午也不回来了,老师问起你就说我医院看我爸。”
  说谎一般都声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出事,这还扯上父亲了,陈晓民做了个OK的手势。
  天公不作美,大概就这样的吧。柳陈安说得对,其实走路也挺好的,忘乎所以,随心所欲,可是为什么要下雨呢?昏昏欲睡的脑袋被一浇灌,彻底醒了。湿透的校服,鞋子里灌了水,雨水顺着头发到处流淌。
  路锦丰已经忘记回家的路了,好像走了很久,天色一场朦胧,好几次车子都要从身前擦过。
  雨水的冲刷,视线开始模糊。他好冷,刺进骨子的严寒,仿似饥寒交迫。
  他不想走了,没有方向,没有路,他不知道往哪走才算好。夜幕降临,强风又刮来,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好似都要在这一年上演。
  路稣年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身影,偏偏是高峰期,又是按喇叭又是拍方向盘,等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车终于发动。打横转弯,把车停在了一家商店的停车场,越过栅栏,三步并两步大步跨去。
  顺着刚才的方向沿路找,路锦丰的方向感完全不着调,此刻已经到郊区了。越走下去,灯光越是黯淡。
  路稣年摸了把脸,狠踢了一脚路标。
  “我迷路了。”此时的路锦丰狼狈不堪,刚还摔了一跤,脚踝疼痛不堪,兜兜转转之后又往回走,路稣年的身影如一道曙光,植入生命的旅程。
  路稣年紧握拳头,对于一切的无理取闹,他很焦躁。
  却不想路锦丰扑进他怀里,两人湿透的衣服最直接的触感来自身体。突如其来地举动,路稣年措手不及。
  路锦丰双手紧环抱住路稣年腰,仰着头,雨水粘在睫毛上,慢慢滑落,他看着路稣年,脸不由自主贴得更紧更近。“哥,抱紧我,我冷。”
  狂风暴雨,路稣年在这场震惊里天秤失衡。
  手穿过路锦丰腋下和膝盖后方,打横抱起他,“身为好学生,也是可以逃课么?”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声,路稣年的声音异常清朗。
  “我妈知道我这样会生气。”而现在,应该没人会在乎。他双手勾住路稣年脖子,额头贴他下颚,“她总是跟我说只有读好书才能出人头地,我不只一次让她失望了,我想她,我想我妈了……”
  阿凯霖说苏凤梅晕倒在厨房,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幸好阿凯霖在,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回不去林镇,苏凤梅不会见他的,阿凯霖告诉他,苏凤梅说,出了林镇,不要再回去,而她更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他知道苏凤梅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可是这样的好,他承受不来。
  路稣年低头,嘴擦过他额头,停在鼻梁上,“把阳冬晚的话当话,路锦丰,阳冬晚要是告诉你哈里爱上他了,你信?”
  他不解,微闭上眼睛,“哈里好像对谁都热情。”
  “哈里把他视为同类,他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路稣年轻笑,“阳冬晚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无聊到打瞌睡,阳冬晚博会颜面,说是哈里害羞了。”
  是吗?
  路稣年勾起的嘴角,时至今日,他第一次见到路稣年露出这样的笑容,不是嘲讽,不是讥笑,不是恭维,只是简单的想到好笑的事情。
  他眼睛一眨不眨凝视路稣年,雨水滑到唇瓣,有些则顺着下颚流淌到他脸颊,他手用尽一勾,路稣年没防备,还停在他鼻梁的唇被路锦丰咬住。
  舌尖在未打开的唇瓣有模有样轻舔,路稣暖眼神深邃,张嘴含住路锦丰舌头,即刻化被动为主动。
  两条滑腻的舌头相抵触相缠绕,路稣年用力地吸吮,失去理智只想狠狠地占有撕咬。
  呼吸悄然混乱,汹涌澎湃下的惊涛骇浪,舌头麻木,路锦丰在新奇的同时,整个的心跳在疯狂跳动。
  他双手攀附路锦稣年脖子,路稣年却突然松开他的舌头,深呼气,“别闹了,会感冒的。”
  整颗心都在这场滂沱大雨里浇灌地恰似流离失所,路锦丰脸搁在他下巴,“我讨厌感冒,鼻音好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3。路家的人

  夜里八点,李哥洗完澡接到路稣年的电话,连鞋子都来不及换果断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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