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八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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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考虑过成本？《智勇三宝》投资多少，《好小子》又投资多少？还有，你敢保证《智勇三宝》在南洋、韩日等地的票房超过《好小子》？”邹纹怀摇摇头，“你呀，眼光太浅了。”
“是是，我是女人，见识短行了吧？反正我不觉得他出彩。”
“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你多安排几个人盯着点黑马国际，我总觉得这小子最近不大对劲。”
去年圣诞节，陈平安拍了部《警察故事》，香港热卖，前段时间邹纹怀安排人带着样片去美国商定发行事宜，得到美国片商大家肯定，双方已经谈妥安排在今年九月份上映，而且还邀请程龙前往宣传。
今年春节，陈平安跑到台湾拍《好小子》，风靡台湾席卷南洋韩日，回到香港上映，虽然票房败给了《智勇三宝》，但这部戏的成本才两百万新台币，折合港币还不到一百万！
两部戏都获得成功，但是今年黑马国际到现在居然只开拍一部《女人心》，还有一部主攻暑假档的电影也是吴雨森拍的，他陈平安在做什么？
陈平安的野心很大，邹纹怀再清楚不过。可是这都三月中了，他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符合常理！外界都说邵氏搭档黑马国际走上中兴之路，可他不认为陈平安会这么好心，而且邵氏的没落也不是陈平安一人能拯救的！
刘靓华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需要知道他今年准备拍什么戏！”
邹纹怀想知道陈平安准备拍什么戏，关锦朋也在问同样的问题：“老板，你今年不打算拍戏么？”
关锦朋问这个问题，除了想知道陈平安的计划外，还有就是想转移陈平安的注意力。《女人心》是他的处·女作，凝聚了他全部心血，可是陈平安这几天天天带着吴雨森跟着剧组拍摄，两人各自盯着一个演员猛看，弄得两名演员浑身不自在，严重影响拍摄进程。
吴雨森盯着周闰发，眼珠都不带转的，周闰发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嘴里还自言自语嘀咕不停，搞得周闰发连续两天借口有事提前离开剧组。
陈平安的目标是钟楚虹。每天到了剧组和大家打完招呼，他就找个角落坐下盯着钟楚虹看个不停，有时候还会突然发笑，看着钟楚虹笑出声来。为此钟楚虹几次找过关锦朋，说在这样下去戏就没法拍了。前天钟楚虹的朋友朱家鼑来探班，就为这个差点没和陈平安打起来。
今天矛盾彻底爆发，这不才中午，周闰发和钟楚虹两大主角同时“罢演”，一起找关锦朋请假，说是下午有别的活动要参加，没吃午饭就走了，弄得剧组不得不提前半天收工。
“拍戏？今年上半年我没打算拍戏。”陈平安完全没察觉关锦朋的用意，拍着后者和吴雨森的肩膀，“今年上半年，黑马国际就靠你们俩挑大梁了。”
一个导演初哥，一个过气导演，黑马国际想关门么？
“我们两个怎么能行？老板你拍的戏部部大卖，白白错过暑假档太可惜了。”
“没钱啊！”陈平安耸肩摊手，“现在公司账上就几十万，我哪还有钱拍戏？何况老吴那部戏预算最少一千两百万，估计杀青时一千五百万都打不住。你说，我哪还有钱拍戏？”
《警察故事》本地票房将近一千五百万，陈平安还没回香港就被花光了。投资《女人心》两百万，五十万给罗立贤筹建猛龙特技队，留下五十万维持公司运作，其余的钱都被陈平安用来买楼了。
《好小子》在台湾大卖，可票房也被陈平安花的差不多了，回香港时只带回来一百多万港币，还用作购买山顶别墅的订金。
现在只有等，《好小子》的香港票房下月初能够到账，海外票房下月底能够到账，《警察故事》的台湾票房已经提前用尽，美国那边上映还要等到九月份，能指望的就是韩日和南洋票房，最快也是这个月底能够到账。
根据目前统计，这两部戏的海外票房，还能给黑马国际带来三四千万的收入，但是现在，公司账上拿不出钱来给陈平安拍戏！
吴雨森脸一红，讪讪道：“老板，要不我那部戏晚点开，先拍你的戏？”
“开什么玩笑！老吴，你不是又没信心了吧！我问你，这几天对发哥的观察怎么样？”
吴雨森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他不合适。”
关锦朋终于明白吴雨森最近为什么老是盯着周闰发看：“老板，你可想清楚了！阿发的演技没问题，主演电视剧也很火，但是主演的电影都是叫好不叫座。吴导那部戏是大制作，你又跟记者打赌，可得慎重啊！”
“我考虑的很清楚，就是他了！”
关锦朋和吴雨森对视一眼，满脸担忧。前者又问道：“老板，这几天你总盯着红姑看，是不是你下部戏准备找她当女主角？”
“没错！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总盯着她看？你不专心拍戏居然还有空看我？”
“不是啦，是红姑找我投诉，说你，说你老盯着她看，弄得她都没心思拍戏了。”说到这儿关锦朋看眼吴雨森，“还有阿发也是。”
陈平安恍然大悟：“哦，我说呢，这才中午两个主角居然同时有事请假，弄得剧组提前收工。不行！朋朋，你帮我约下发哥和红姑，尽快安排我跟他俩见上一面，把误会澄清。”
陈平安虽然上半年不打算拍戏，不过他要忙的事儿还是很多。下午三点半离开剧组后，他带着矮牛开车来到铜锣湾一间高档茶餐厅，梅艳方约他吃下午茶。
“陈先生这里！”才上到二楼，罗郡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最后排靠窗的角落，梅艳方已经到了，和罗郡左坐在一起。
“梅姐、斌仔，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下午茶我请。”
“哪里啊，是我们来得早了。那天晚上多亏陈先生了，下午茶我们请。”
“怎么，梅姐不开心？是因为邹公子还是不想见到我？要是不想见到我的话，那麻烦把我的磁带还给我。”
梅艳方脸臭臭的从包里摸出一盘磁带，推到陈平安面前：“还你就还你，唱的比我差远了！”
第六十一章 周闰发加盟
感谢无头骑士2同学，码字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人打赏，万分感激。
这盘磁带里面只有一首歌，是陈平安自唱自录的《坏女孩》。
从台湾回来得知翁美铃遇到邹士龙后，他就从王京那里借来录音机和空白磁带，录制了这首歌，然后让王京把磁带交到梅艳方手里。
《女人心》剧组开机仪式那天，当他得知邹士龙又约了翁美铃去迪士高跳舞，他就以商谈《坏女孩》版权为由，约梅艳方去劲爆迪士高。
梅艳方很喜欢这首歌，收到磁带后听了两遍就发觉这首歌非常适合自己，因此接到陈平安的电话没有犹豫，叫上好友罗郡左陪自己前往。哪知道却看到自己男友邹士龙脚踩两只船，还当着自己面说什么两人只是很好朋友。
可以说要不是这盘磁带，梅艳方根本不会赴约，而陈平安要想在翁美铃面前戳穿邹士龙嘴脸也要花很大气力。
看到陈平安表情惊愕，梅艳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现在我们扯平了，以后你不许再利用我！”
“利用？梅姐你冤枉我！”
“冤枉？”梅艳方收回磁带，“你敢说不是为了追求阿翁才那么做的？”
天地良心，陈平安真没想过追求翁美铃，他那么做只是想改变翁美铃的生命轨迹，不想娇憨可爱的伊人在大好年华香消玉殒。“梅姐你误会了。”
“切，敢做不敢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咳咳！”罗郡左轻咳两声：“阿梅，陈先生，那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今天大家见面主要是想谈谈这首歌的版权。”
“版权好说，梅姐尽管开价，我绝不还价。”
梅艳方很喜欢《坏女孩》这首歌。今年公司准备给她出张专辑正在收歌，陈平安虽然唱的不伦不类，但却完整保留了这首歌的曲调，只是这首歌不适合男声罢了。得到这首歌，华星娱乐立刻决定《坏女孩》作为新专辑的主打歌，并且用这首歌的名字命名，唯一的问题就是版权。
陈平安的直爽引起梅艳方好感，准备报个高价不让陈平安吃亏，却被罗郡左拦住：“陈先生，这是你写的歌，价格方面心里肯定有数，不如陈先生先说好了。”
“我说？如果我说这首《坏女孩》能荣获今年十大劲歌金曲，两位觉得什么价格合适呢？哈哈，开个玩笑，这首歌本来就是为梅姐创作的，送给梅姐好了。”
梅艳方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反正是公司出你不用替我省。”
陈平安坚决不要钱，梅艳方坚持给，两人争得不可开交，看得矮牛和罗郡左乍舌不。，世上哪有这种卖家不要钱、买家强行给钱的事？
最后在陈平安的提议下双方达成一致，梅艳方劝说华星娱乐出人为《女人心》制作配乐及片尾曲，将来还会出演陈平安的电影，陈平安无偿将《坏女孩》的版权转让给梅艳方。如此一来陈平安计划中明年开拍的《胭脂扣》女主角提前敲定了！
……
“红姑，下面这场戏要拍你知道阿发背着你和前妻约会后，情绪失控，跟他大吵大闹还要以死威胁，把沙妞的占有欲完全表现出来，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导演。”
“阿发，你刚和前妻约会回来，结果被红姑发现，你心中有愧，但是不满沙妞的占有欲，却又怕沙妞自杀，这种内心的纠结能把握好么？”
“放心了关导。”
“好，各部门都注意了，《女人心》第58场第1镜，艾克申！”
……
“咔！非常好，准备下一场！”
……
一连几天陈平安和吴雨森没来剧组，周闰发和钟楚虹终于能够安心拍戏，剧组拍摄进程明显加快。缪骞仁中午领了盒饭就走了，下午没她的戏份。等到下午收工，关锦朋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周闰发和钟楚虹，告诉他们陈平安今晚在利苑请他们吃饭。
周闰发第一反应是问吴雨森在不在，得知吴雨森也在，满脑门黑线。钟楚虹更是直接拒绝，想起前两天陈平安一边看着她一边笑的表情，就觉得恶心。
“你们误会了！”关锦朋是领了任务的，今晚必须把周楚两人请到利苑吃饭，连忙解释，“老板和吴导前些天一直看你们没有恶意，因为你们两个关系着公司的命运，所以必须慎重，前几天就是在观察你们的演技和戏路。”
周闰发和钟楚虹听得面面相觑，关锦朋继续解释道：“老板说了，今年上半年公司的重头戏邀请阿发当主角，下半年的重头戏想请红姑当主角，我这样说清楚了么？”
……
周楚二人跟着关锦朋来到利苑的时候，陈平安和吴雨森已经到了。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狄尨、张国容和李字雄。
七十年代邵氏武侠片大兴，大侠狄尨是最当红的影星之一，与楚源、古龙组成著名的“铁三角”，他们合作的影片风靡一时，成为票房保证。但是随着邵氏武侠片的没落，曾经的大侠亦开始没落，甚至有风声传出说是邵氏有意跟他解约。
昨天他接到方怡华通知，说黑马国际有意请他拍戏，今晚几位主角会在利苑见面，让他把握机会不要迟到。听到这个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如今的他早不是当年的大侠，别说主角，戏都快没得拍了。
出身富裕家庭的张国容喜欢拍戏，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人骗拍风月片。陈平安通过梅艳方联系到他，在梅艳方的穿针引线下，他很痛快答应下来，推掉两个邀请驱车来到利苑。
李字雄完全是个新人，前几天被梁家晖找到。当他得知自己有机会出演千万投资的大制作，而且自己的戏份还不轻的时候，整个人都乐蒙了。82年无线电视艺训班毕业后，他何曾遇到过这种机会？面对张子扬拿出的十年合约，他毫不犹豫签下自己名字，如今已经成为黑马国际的艺人。
再加上周闰发，这四人构成了《英雄本色》的主要演员阵容。
吃完饭，吴雨森取出剧本递给四人，等待几人答复。
无所事事的钟楚虹好奇问陈平安：“这就是你前些天在记者面前说的那部戏？要夺取暑假档票房冠军，还想刷新票房纪录？”
“怎么，红姑有什么看法吗？”陈平安笑着问道。
钟楚虹的目光在四个正在看剧本的男人和吴雨森身上扫过，撇撇嘴没有说话。
陈平安笑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样的阵容，记者知道后一定又会在报纸上指责我异想天开了。不过我会和他们一起创造一个奇迹，一个让人铭记在心的奇迹，不然我也不会投资一千多万，把黑马国际上半年都压在这部戏上。”
几个男人同时看向陈平安，关锦朋惊讶的问道：“老板，你现在就准备开机了？”
“没错。”
“公司不是没资金了么？”
“我碰巧有笔钱到账，两百万美金左右，够开这部戏了。”
听到这话，周闰发彻底明白关锦朋之前的话，黑马国际这是把全部身家都压在这部戏上。他好心提醒道：“陈先生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我怕我……”
“发哥是不是想说你是票房**，拍的戏从来都是叫好不叫座？”
周闰发尴尬笑笑。
陈平安又道：“那不是你的错！你演技和职业操守无可挑剔，每部戏你都用心去演，只是那些戏路不对。”
“你的意思是说这部戏适合阿发喽？”钟楚虹和周闰发很熟，插嘴问道。
“经典的小马哥，等着看吧。发哥，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我很怕这部戏后你变成神仙发，到时候我争不过那些大公司。”
“合同带了么？”
周闰发一句话，在场众人无不惊愕，陈平安也不例外。
他很想签下周闰发，本来还以为《英雄本色》上映后才有机会，刚才只是提前吹风，哪知道……“发哥，不带开玩笑的，我可是很容易当真。”
“你看我像开往玩笑的样子么？”
机不可失，不论周闰发为什么会答应，陈平安都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我打个电话。阿扬，立刻带合同来利苑……重新做一份，期限五年……”
“十年没关系的。”黑马国际艺人合约长达十年，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周闰发自然也知道。
“不用重做合同了，就带十年合约的……”挂了电话，陈平安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钟楚虹按耐不住好奇问道：“发哥，你为什么答应他？”
“他这么信任我，我为什么不能信任他？既然他肯拿出全部身家找我拍戏，那我就陪他疯一回！”
发哥果然是重情义啊！对于意外之喜，陈平安心中暗自高兴。狄尨和张国容受到感染，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