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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督主,好巧-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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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动起手来。
  四宝目瞪口呆,大脑已经快跟不上剧情发展了,陆缜也好,谢乔川也好,两人都不是能凭着一时冲动在宫里动手授人以柄的人呐!
  谢乔川这些日子身手大有进益,下手十分阴狠,每次都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袭过去,不过更让四宝吃惊的是陆缜,他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没想到身手也极好,下手同样异常狠辣,招招致命,二十几个回合之后谢乔川的攻势就不若方才凌厉,陆缜瞧准机会一脚把他踢开,不过他肩膀上也挨了一下。
  陆缜啧了声,挑唇讥嘲地笑了笑,还有闲心点评一二:“身手平平,三皇子怎么没请人来好生教导教导你?比当初在秦淮河上也没有多少长进。”
  谢乔川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线,他像是没感到疼一般,抿着嘴角的血,毫不犹豫地又揉身上去。
  四宝心头一紧,忍不住探头瞧了眼,紧张道:“你们还不赶紧去拦着?!”
  他这一声没想到正好被对面西厂的人听见了,认出是东厂督主身边的男宠,表情一狞,提着匕首就要扑上来,洪秀等人就在她身边,摆出阵势来立刻就要拦着。
  陆缜脸色一下子变了,撂下还在跟他周旋的谢乔川,直接转了身要走,没留神手臂被他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立时淌了出来。
  那个西厂的人也是蠢笨的可以,四宝身边多少人在,他也敢直愣愣地冲过来,转眼就被制住了。东西两厂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冲上去总算是把两位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的提督分开了。
  四宝见到他手臂受伤,吓得脸都白了,冲过来捧着他的手臂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手怎么了?我去给你请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陆缜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没事,你可有伤着?”
  四宝见那口子一寸来长,不过却不是很深,只是划破了肌肤,不觉松了口气:“我没伤着,咱们回去上药吧。”
  她说完上药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谢乔川,虽然两人如今差不多已经决裂了,但毕竟是当过知交好友的人,她见他脸颊轻重,嘴角带血,犹豫了一下才道:“谢提督也回去上药吧,此事皇上怕是已经知晓了。”
  谢乔川没有看旁人,只直直地凝视着她,神情有些恍惚。
  他以为陆缜不过那四宝当个玩意而已,却没想到他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去护着她,这自然不是对宠妾禁脔的架势。他不是对陆缜和四宝的关系没觉察过,只是本能地不愿意相信陆缜能对她真心以待,因为自己除了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有什么比得过陆缜呢,用什么能把四宝夺回来?
  现在再看,就连真心他也比不过陆缜,他倒宁可四宝在陆缜身边过的很不好,至少他不会像现在一样绝望。
  四宝扶着陆缜进东厂的时候,不知怎么竟回头看了谢乔川一眼,正好看见他眼底的哀恸和苍茫,眼底干凉一片,神情却似乎在流泪,她一瞬间又想到了那个跟她插科打诨满地乱跑的好兄弟,心头微动,还是叹了口气,扶着陆缜进去了。
  谢乔川恍惚中想着,要是那日在山道上能把四宝炸死就好了,他到时候就跟着一起跳下山崖,左右两人还是在一起,而陆缜什么也得不到。
  他恍惚中想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脸色不禁微微发白,半晌才转身折返回了西厂。
  想在想这些都没用了,还是先把手头的事做好吧,未来总有旁的可能。
  他回屋之后底下人拿来药膏给他上药,给他擦着流血的嘴角,他毫无知觉一般的凝着眼前的一方桌案,半晌才道:“你们最近留心着东厂的动静,特别是四宝…四宝秉笔的,我要找个机会单独见见她。”
  知道她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却舍不得放手,终究还是,不甘心呐。
  四宝把陆缜拉回东厂,取出药粉给他上药,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嘴上抱怨道:“你平时顶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小…谢提督就乱了分寸呢?就算不说你受伤的事,你也知道在宫里打架影响有多不好吧?让皇上知道了你又少不得吃一顿挂落!”
  陆缜跟自带麻药一般,也不觉得疼,只是偏头看着她:“你心疼了?”
  四宝没好气地恩了声,他又问了句更离谱的:“心疼我还是他?”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要她说吃醋中的男人智商简直为负无穷,她更没好气地道:“我心疼我自己!”刚喜欢上一个男人,男人就变成二傻了。
  谢乔川满腹悲恸绝望,陆缜更是一肚子憋闷,要是人有预知的能耐,他肯定一早就到四宝家里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来好好养着,绝对不给人觊觎的机会,更别说弄出什么未婚夫来了,偏偏这郁闷他还不好跟四宝说。
  他是个极少抱怨前事的人,此时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沈夙自作聪明,那么早把长女许人作甚?!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也知道他这郁闷来的毫无缘由,四宝现在身心都是他的,纠结这个又有什么意思?不过虽然明白这个道理,还是恨不能从小就把她打包起来,最好让她不见外人,凭什么两人既是未婚夫妻,又机缘巧合地在宫里相遇了,而且彼此关系还甚为亲密,难道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凭什么这人不是他呢?!
  有时候人越聪明越爱钻牛角尖,陆缜蹙眉钻了半天才勉强缓了神色,伸手揉着眉心:“是我的不是,我不该问这个的。”
  四宝给他上好药,神情有些踌躇,思忖了半晌才商量道:“他权柄势力远不及你,三皇子对他也未必就那么信任了,倘若有一天…你们真对上的话,你能不能留他一命?”
  她说完就见陆缜的脸又黑了,忙补充道:“关到那个荒僻的地方或者流放海外让他一生不许回魏朝都由你,这样还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吧,毕竟他曾经也想过要杀你,哪怕你放过他,他不见得对你会留情…哎。”
  她说着说着声音也有些低了,自己先叹了声,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不过她劝这一句也不是为了如今的谢提督劝的,而是为了曾经的小谢劝的,倘若放在原来,陆缜无缘无故要杀小谢,她说什么都会拦着他的,但现在…罢了,生死由命吧。
  四宝想完心情也颇为沉重,陆缜看着抹好药的手臂,起身道:“走吧,我带你出去看宅子。”
  四宝伸手要把他按坐下:“你都伤成这样还要出去?你快消停点吧。”
  陆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昔年我保皇上登基的时候,一路从藩地赶往京城,多少艰难险阻都尝试过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肩膀:“当初差点被派来刺杀的人从这里劈成两半,现在不也照样好好的吗?”
  所以他并没有很把区区西厂放在眼里,因为那些人,甚至包括三皇子和元德帝在内,都想象不到他在十多年前的一场夺嫡之争经历了什么,是如何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千锤百炼之后终于塑了金身,才有了如今权倾朝野的东厂提督,西厂不过是碟小菜罢了。
  四宝有时候总觉着他对元德帝态度过于随意了,但如今听他这几句就知往事何等惊心动魄了,隐隐勾勒出一个尸山血海来,她这才明白他的随意和淡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反正室内无人,她禁不住低声抱怨道:“你帮皇上出生入死也没落下什么好,他现在还疑你疑的那么紧,你当初那么费心帮他做什么?”
  陆缜笑了笑:“皇上的才干只是平平,权势也只能算中下,而那些权势过大本领出众的皇子在储君之争里赢面也大,就算你扶持他登基了,他也不见得会多感激你,若是无权无势亦无才干的皇子便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就算诸葛孔明在世也无用,咱们这位皇上却是恰到好处。”
  他一副把天下乾坤都握于掌中的架势,四宝眼里都冒出了小星星,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他被看的心情大好,继续悠然道:“现在疑我也不要紧,以后总要还回来的。”
  四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顿了下又道:“好了,先不扯这些了,咱们早去早回吧。”
  陆缜带她去的一处私宅离皇城比较远,反倒是靠近京郊,几乎是依山傍水建成的宅子,他觉着这些野景也别有一番生机,所以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没请工匠过多修饰,只按照宅院的格局建造了房屋,乍一看有些杂乱,仔细看着却显得生机勃勃,蝉鸣蛙叫,流水潺潺,重红叠翠,一转头一侧身可能就有一条崎岖的小路乍然出现在人的眼前,虽不及元德帝赐的那座宅院优美典雅,却别有一番奇趣。
  住在这种宅子里像是探险一样,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发现。
  四宝越瞧越高兴,陆缜笑着带她大略走了一圈:“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
  四宝嘿嘿笑了两声,他继续道:“这处宅子修的隐蔽,知道的人不多,就是给你也无妨,没有多大的关碍。”
  上辈子奋斗一辈子下来才能在北京四环内买套房,没想到她自己轻轻松松就得了一套,开心之余又颇为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把宅子钱还给你一半的。”
  这点银子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陆缜听完却不觉着她生分,反而觉着窝心的欢喜,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含笑道:“我等着你。”
  两人一回宫陆缜就被皇上叫过去挨训了,不过打架这事皇上也不清楚具体情形,就知道他正跟自己那位男宠秀着恩爱,这位新提拔的谢提督就丢了一把匕首过去,跟参加了恋爱去死去死团似的!
  难道陆缜秀恩爱秀的太过分,还单身寂寞的谢提督看不下去了?
  元德帝知道二人在南边有旧怨,听说还交锋过几回,猜想两人可能是为了结下的梁子动的手,两人越不合对他越有利,于是叫过去各打了八十大板,训斥几句便罢了。
  看完宅子两人又忙活起来,陆缜忙个不住就不说了,她自己因为升了官也格外忙碌,不过四宝倒是对目前的生活状态挺满意的,虽然她也喜欢那种吃了睡睡了吃有人疼有人养的日子,但归根结底人还是要忙活的,不然在家呆着也呆废了,没事就爱胡思乱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份水涨船高之后,收到的孝敬银子也成倍增长,几天下来都够她和鹤鸣再开一间铺面了。
  转眼快到中秋佳节,陆缜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忙活宫宴的事儿,四宝见他每天忙碌到深夜同样揪心,于是就帮着准备给各宫的份例,还有中秋宫宴的要准备的各样吃食果子点心,不过最近局势变动,虽然还没有达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但也得时时小心着,所以她出去办差都带了人手。
  今天才走到后边御花园,一只马球就迎面飞了过来,四宝上辈子被足球照着脸砸过,当时鼻血都被砸出来了,对这些球就格外害怕,她惊得擦了声,慌忙侧身躲开,不过脸颊还是被砸了一下。
  洪秀忙把那球一把捞住,仔细看她的脸:“哎呦我去,你没事吧?你这脸可不能有事啊秉笔,不然我新买的胭脂水粉给谁用啊?”
  最近陆缜的布置里再用不到洪秀,本是想想个法子让他不能走漏风声的,不过四宝和他处的好,而且他伸手也不差,就干脆把他要在身边当了个侍卫。
  四宝:“…”
  她正要挤出个白眼给他,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小奶音:“那是我的球…你们能还给我吗?”
  四宝怔了怔,就见几尺开外站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穿着半旧的皇子常服,带了点紧张惊慌地看着洪秀手里的球和他们一行人。
  四宝想了会儿才记起来他是谁——他是元德帝的十九皇子,和当初那位不成器的十三皇子一母同胞,生母出身不高也不得宠,皇上又对那位十三皇子厌烦之极,早早地就把他打发到穷乡僻壤,二十年内不准回京,所以连带着对这位同胞的十九皇子也不待见起来,这点从他身上的衣服打扮就能看出来,不过他的服色虽然半旧却不脏乱,应该被人照料的不差。
  她对小孩发不出火来,从洪秀手里接过球,半蹲下身子笑道:“殿下是想要这个吗?拿去玩吧,下回玩的时候小心些,砸着奴才不妨事,伤着您的千金之体就不好了。”
  十九皇子似乎在消化她这段话,想了会儿微微歪着脑袋看她,觉得眼前之人比自己的母妃还好看,他糯声糯气地拖着小奶音道谢:“谢谢你,你是在哪里当差的?方才不小心把球砸到你身上真是不好意思。”
  四宝本来见他眉目有点十三皇子的影子,心里有点郁闷,不过见他如此知礼懂事瞬间被萌到了,强忍着摸他脑袋的欲望,笑着道:“奴才叫四宝,在司礼监当秉笔。”果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十九皇子伸手牵着她的袖口:“那四宝秉笔,我肚子饿了,想去找我的母妃,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四宝本能地不想多事,但是见到他水银丸似的眼睛又说不出话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问道:“您身边没有伺候的人手吗?您母妃是那个宫的?”
  十九皇子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四宝就听到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略带惊喜:“安儿…四宝秉笔?”
  她转头一看,见是前段时间升了嫔位的倚绿,倚绿本来在皇上那里也算得宠,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半年就升了主位,不过她是模仿着颜娆的行止打扮才得的宠,如今正主一进宫,她的日子便也艰难起来。
  十九皇子见到她就扑了过去:“母妃?”
  四宝怔了怔道:“你把十九皇子养在膝下了?”
  倚绿笑着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倒真有些亲母子的意味,拾掇干净了才命人把他带下去,跟四宝微微叹了声:“殿下命运多舛,生母死了之后辗转在几个主位那里养过,可惜后来都死的死关的关,宫里便传出他会妨人的名声,身份高的主位不愿意要他,位份低的又养不了孩子,后来皇上把他送到我这里了,其实这么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
  四宝见她身边宫人不多,伺候十九殿下的人更是少的可怜,难怪由得他四下乱跑,她迟疑道:“你最近…如何?瞧着人手不大够。”
  倚绿无奈笑了笑:“丽贵妃要办寿宴,就把我宫里的人手借去了。”
  丽贵妃就是颜娆,四宝正要劝慰几句,她说完精神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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