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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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非云看了毒龙一眼,毒龙这才慢吞吞地松开怀里的小姐,在后者娇嗔的眼光中满上一杯酒,又亲了那女人一口,才半躺着道,“风哥,我敬你。”
他的不敬是显而易见的,阿俊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白虎狠声狠气地骂了句什么,可是在包厢嘈杂的音乐里很快被淹没。
任非云一直默默地看着。以黑蛟龙的性格,这种时候往往都拔刀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印风,印风一时不接受自己,情有可原。但是总不能让印风一直做缩头乌龟,回避自己。所以,他要借别人的手,把当年的那个黑蛟龙给逼出来。
任非云再次失望了。身边的印风依旧是站起身,举着杯子干了,又附上不卑不亢的笑,道,“龙哥,以后还请多担待。”
毒龙有些诧异,再看一眼任非云,隐隐的,他就觉得印风是在做戏。
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印风。尽管这人狠,做事也利落。但是在他心眼里,一个男人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取悦而博得权利,是他非常不屑的。
这种不屑即使在任非云面前,也没有掩盖。
任非云欣赏的,就是自己的未雨绸缪以及那股子忠言逆耳的味道。
印风没有对毒龙的鄙视感到丝毫不适,依然该吃吃该喝喝。
一片西瓜嚼到一半,印风正非常享受的时候,一只手慢慢攀上了自己的腰间。
印风皱眉,就看任非云也满了杯酒,搂着自己道,“小风,我也敬你,许多事需要敬你,但是最主要的,是你现在坐在我身边,真好。”
印风刚想开口,就听任非云继续道,“我敬你,为了我们的十年。”
印风愣了愣,沉默地满上酒,在众人的目光中跟任非云碰杯,仰头喝尽。
印风将被子倒置,滴酒不剩,他又拿起面前红色的液体,满满地上了一杯,郑重其事对任非云道,“我也敬你。”
任非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给自己满上。
印风道,“也为了我们的十年。但是,”印风低头看了看,“任总能不能先挪开您的贵手?”
任非云一瞬间冷了脸,和印风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才放开了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惆怅。
印风继续道,“我从不否认我们有过那一段。所以我要敬你,敬你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每个人都有初恋,都有成长的日子。但是这个年代,又有几对初恋能走上一辈子?任非云,我不爱你了,但是,我只爱过你。”
这么矫情的话,他用着十足的男儿气概说出来,竟是震住了场中的所有人。
印风的杯中滴酒不剩,看向任非云的眼光坦然而真诚。任非云仍是傻傻地拿着杯子,就听印风道,“我从没有欠过你,我问心无愧。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我现在不是个喜欢发火的人,但是你一直知道的,我发起火来,不大像人。”
任非云怔怔地看了印风半晌,才一抬头喝光了红酒。他抿着唇角,冷峻道,“你了解我。”
印风点点头,“是的,我了解你。”
“我不喜欢放弃。”
印风耸肩,“我知道。但是这次,我劝你最好放弃。”
任非云玩味地看着印风道,“某些时候,我不介意使用强硬手段。”
白虎脸色忽变,冲动道,“云哥,这……”幸亏潘淑云及时地拉住了他,才没让这愣头青出口成祸。
印风笑笑地打量任非云一眼,道,“你是指上‘床么?其实我是不介意的,这金地里面的男公关,也没你这质量。我想将我会很爽。不过,”印风顿了顿,看向自己的瘸腿道,“这儿会比较难看,如果任总你对着它,硬的起来的话。”
毒龙忽然插嘴道,“风哥,你怎么能把任总和那些鸭比?”
他说得难听,显然也是看见了任非云脸色不好。
印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最起码那些鸭看了我腿上的伤,是会被吓软的。任总枪上能走马,怎么能和那些人比。”
任非云重重地放下杯子,“印风,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舍不得罚你了是么!”
印风眯眼,“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物是人非四个字?你要罚我,也得先掂量掂量,你算个什么东西!”印风冷声道。连正在唱歌的小姐,也被吓得停下了调子。
几乎是印风话音刚落,毒龙就冲上前来。他打的主意是忠心为主,不能让主受辱。可惜到最后,受辱的是他自己。
印风反扭着毒龙的手臂,稍一用力,便是咯吱咯吱声——毒龙骨骼顺利地错位了。
任非云拧住眉心。这两天全副心思放在印风身上,再加上社团的事,他可谓殚精竭虑。毕竟那么大一个企业,漂白得也不算最彻底,他操控起来,还是很累的。他透着疲惫道,“放开毒龙,我收回刚刚的话。”
所有人都很惊讶,让任非云收回自己说过话的,印风是第一人。
即使是入狱前的黑蛟龙,也没办法改变任非云的任何一个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非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偏执狂。
可是此刻,他拧着眉心,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道,“放开他,我收回刚刚的话。”
12、好好读书 。。。
酒过三巡,一包厢开始各玩各的。毒龙那边的小姐娇喘最甚,印风保守估计他要不是手部受伤,可能现在已经和那位小姐OOXX起来了,不过这事以前印风和任非云干过无数次,所以他此刻面不改色地就着红酒吃西瓜。
他酒量不差,任非云亦然。俩人沉默地对饮许久,任非云忽然凑近在印风脸上亲了下。
印风放下手里的酒杯,转头冷冷地看任非云,却见后者眼神已显迷蒙,半睁着眼看着自己。之前的一个小时,自从任非云服软后,他是真没再对印风动手动脚,那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可以理解为酒后动情?
印风笑笑,放下酒杯对任非云道,“我得回去了,不然待会你喝醉了,又要闹得不愉快。”
任非云皱眉,半眯着的醉眼透出冷意,“你回哪里去?”
印风低下眼帘,确定此刻的任非云醉了,也对,他酒量一直不如自己,更何况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满场的酒有一大半是他们解决掉的。印风忽然凑近他耳旁,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小声对任非云说,“其实在只要不在你身边,我去哪里都无所谓。”
说完,印风快速的起身,避开了任非云忽然抬起的手。
那只手似乎想握住什么,手心却是空空的,所以只是一种徒劳地半张状态。印风觉得像鸡爪。
印风站起身对所有人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阿俊站起身道,“我送你!”
印风点头,率先出了包厢。
大厅里,满是人头,各种颜色的都有。印风挤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入口处等阿俊,期间被摸了不下十次的屁‘股!
正抬头,就被身边卡座上的叫声吸引了过去。
熟悉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音乐和人群的狂呼传来,印风慢悠悠地凑过去,就见着每早在自己店门口探头的西瓜妹,画着时尚的烟熏,顶着盘至头顶的道姑发型,怯生生地叫着,“你别碰我了!我不认识你!”
她对面,一露着纹身手臂的男生正闲闲地抽了口烟,朝西瓜妹脸上喷了一口。西瓜妹很给面子地咳嗽起来。
印风目测,此男子耳朵上大概打了8个洞。
印风低头研究,终究没认出他手臂那刻着的是什么。
西瓜妹咳了好几声,才泛着泪光对身边差不多打扮的女生道,“我要回去了,这儿一点意思都没,也不安全,你走不?”
那女生一脸醉态,不耐烦道,“要走你走!我可正爽着呢!”
西瓜妹有些无助地看了看身边几人,就见纹身男一脸戏谑地拦在面前。
印风挑挑眉,正准备迎上去,就听纹身男道,“急着走干嘛呢?你觉着不好玩,那是因为哥哥还没教你怎么才算好玩呐!来来来——”纹身男将一只手伸向西瓜妹。
印风皱眉,几步就走上前打开那只手,对方吃痛,捂着手臂怒瞪他,“草!你什么东西!敢碰老子?老子跟龙哥混的!龙哥知道不??!任老大门前的红人!”
印风很想告诉他,你们龙哥刚被我折了手又复位,到现在调戏小姐的动作都不顺畅;印风还很想告诉他,要不是怕惹麻烦,你的手也不止是现在这样了。
不过印风终究没搭理他,在西瓜妹惊诧的眼神中笑道,“还不走?等我请你吃蛋糕啊?”
西瓜妹这才回神,眼睛仍瞪得大大的,窜到印风身后,抓紧他的手臂道,“小……小老板……”
印风领着她边往外走边道,“我是印风。以后别来这地方,不安全。”
程婉猛点头,颇委屈地看着印风道,“我叫程婉,我也是第一次来。”说罢抬头,却忽然尖叫起来。
印风转身握住身后那人攒着刀子的手,另一手掏着耳朵道,“不是吧你,叫得比DJ都响亮。”
程婉眼泪直刷刷地往下掉,“刀……刀……刀……”
印风笑道,“别怕,家里厨房不是都有么?”
纹身男手腕使力,却无论如何脱不开控制,只得恶狠狠地作猛兽状,暴突着眼珠子道,“你放开!你TM知不知道老子是跟谁的?!”
印风打断道,“知道知道,龙哥嘛……”
“那你还……”
印风松手,在对方又欲动手之前一脚踹在纹身男的裤裆上。纹身男捂住下盘蹲倒在地。
印风道,“其实我觉得你跟龙哥,还不如跟耶稣来得有指望。”
阿俊正好赶到,就听见人群中的印风扯着嗓子道,“你龙哥被我扭两下就断了手,换成耶稣的话,砍个十来刀也没问题啊。”
印风拉着西瓜妹的手,在一群人的目送中出了门,十分虔诚道,“阿门!”
阿俊笑了笑,跟在印风身后,走上楼梯。过道口,印风问程婉,“你家住哪?我们送你回去,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程婉抹了把脸,一脸的妆立即花成了一副泼墨画,道,“塘南新村,不过我跟家里说今天睡阿林家,可是阿林还在里面不肯出来。”程婉担忧地看了眼楼道,“她这两天一直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我总觉得不大好。”
印风叹气,对阿俊道,“里面有个小姑娘即将堕落,我考虑要不要回去英雄救美一把。”
程婉可怜巴巴地看着印风,跟被遗弃的小狗似的。
印风忽然捶胸道,“啊——我最怕女人了——”嚎完,印风大义凛然地往楼道里走。
阿俊开了不远处别克的遥控锁,对程婉道,“你先去车上等着。”说罢跟了上去。
印风边走边道,“待会龙哥要是打我,你可一定得帮我。”
阿俊轻笑,“为什么我觉得需要帮助的是毒龙?”
印风耸耸肩道,“上次那拳味道怎样?”
“比以前轻了点……”
印风斜眼看他,“那找个机会再试试?”
阿俊退后两步走在印风身后,防止他一个心血来潮把自己鼻梁骨打断掉。
说话间,又回到了金地。印风被堵在了门口。
门口一群红黄橙绿青蓝紫组成的堪比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队伍,手执钢管,身披背心,耳穿若干钉,雄赳赳气昂昂地由刚刚的黄毛带领。
印风眨巴了下眼睛。这会儿酒吧算是安静下来了,DJ任由动感的音乐继续咆哮,本人已经不知所踪,原本狂欢着的人群,似乎一下子都化身为混混保卫兵,45度角地俯视着印风。
印风无辜地看了看四周,道,“你们有何贵干?”
黄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逼崽子!你现在跪下来,给爷道个歉,爷还可以考虑考虑放你走!”
印风继续眨巴眼睛,忽然转身道,“阿俊,怎么办?我现在报警行不?”
阿俊从印风身后走出,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迷幻的各色灯光在他脸上一一划过。黄毛立即阉了,一副红卫兵进党中央的表情忐忑道,“俊哥,这是您朋友?”
阿俊点点头。
黄毛瞬间举起手中钢管,转身吼道,“都散了散了!干什么呢这是!哎呦我说这空气流通怎么这么不顺畅!感情你们都聚这呢,唉你手里拿管子干什么?!我‘操!俊哥在这看见没?还不立即给老子扔了?”
他面前的众人立即扔了手中的钢管,黄毛跟着众人的眼光抬头,随即触电一般,“哐啷啷”地扔了手中钢管,充满诧异道,“这什么玩意?怎么会在我手上?!哪个不知死活地塞给老子的?靠!”
七色军在阿俊的面无表情下作鸟兽散,印风笑得直不起腰。
俩人在之前的卡座上找到烂醉如泥的小姑娘,印风看看阿俊,阿俊看看印风。印风道,“我是伤残人士,虽然我身残志坚,但是抱着一个姑娘,她会受颠簸的。”
阿俊黑着脸抱起一身酒味的未成年少女,跟着一瘸一拐的印风出了金地。车上的程婉见着好友平安出来,不禁松一口气。
印风坐在副驾驶上,问,“你们住哪?”
程婉道,“去阿林家吧,她一个人住,在河西那边的出租屋。”
印风诧异道,“这么小的女孩子,一个人住那?”
程婉有些黯然,“她父母离异。”
“哦,”印风点了点头道,“我也父母离异。”他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