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的冰by情殇恋羽(冰山杀手攻 身世悲苦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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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主子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那晚之后,即不责备,也不提起,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可是,身体与身体相结合时的温度却一直不曾褪却,或者说,不仅没有褪却,反而在心底的最深处燃烧得更为炽烈……
然而,无法与主子以更亲密的身份相厢守的遗憾却像一座巨大、无法跨越的冰山阻碍了这种本可以两两相传的温度。
海赢暗叹了口气,已经掠进了皇宫,凭着海氏御赐的令牌通行无阻地在众多暗卫下站在了颜奕铭的身旁。
『有进展了?』颜奕铭合起折子,问道。
『是。主子。』海赢将早已准备好的密信从怀里掏出双手呈给颜奕铭。
颜奕铭接过,然后细阅了一遍。
『你们,全都退下。』将海赢的折子在桌上放下,颜奕铭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片刻,御书房内所有侍者全都尽数退下。连御书房的门也无声息地合上了。
『你说陆裘儿是朕的同胞兄弟?!』这时颜奕铭的脸才铁青着在海赢眼前翻了牌。
『属下所奏全属实情。』海赢见龙颜大怒,赶紧单膝跪下。
『荒谬!!荒唐!!』颜奕铭一拍龙案,不可置信地指着海赢道:『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两人的说词便是事实?』
『属下已在内务府查过十三年前的文案,与他茅词并无差异。而且,他们手上也有当年樱妃留下的证明陆裘儿身份的物件,这个,』海赢又掏出了一支凤钗,『便是其中之一。』
颜奕铭瞟了一眼,『那的确尸中所出之物不假。不过,就因一支小小的凤钗而断定陆裘儿便是朕的同胞兄弟,那也太过于武断了。』
『据陆山与陈玉香供词,他们手上还有一件可以证明陆裘儿身份的物证。只是……』海赢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颜奕铭皱眉一挑,问道。
『只是他们不肯言明是何物,而且也言绝不可能轻易拿出,除非……』
颜奕铭向来讨厌他人卖关子,特别是知言不善,吞吞吐吐之人。但今天,他还是耐xing地等着海赢的下文。
海赢当然知道颜奕铭的个xing。当下继续说道:『除非,是在全天下人面前。』
此话一出,听得颜奕铭眉头一挑。『什么?』
海赢重复了一遍:『除非,是在全天下人面前。』
颜奕铭一声不吭,眉心如川地沉思了片刻,最后在龙椅上坐下。
海赢斗胆问了句:『主子,属下是否应当……』
颜奕铭挥了挥手,表示否决。『繁花知道此事?』
『是的。』海赢没有多解释,而颜奕铭也没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朝海赢示意退下,就径自站在御书房里朝着从前樱宁宫殿方向开的窗栏眺望着。
海赢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刚合上御书房的门,门口的公公就笑眯眯地询问:『海大人,皇上……』
『你们都等着皇上传呼吧!现在不要去打扰。』海赢瞟了一眼墨公,这就是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同样是笑脸,为何李繁花主子就是与别人不同?
一想到李繁花的样子,海赢又不可阻挡地想起了那晚上他与自己肢体交合时的低喃温红、囧囧浮动的脸来,不由得紧了紧牙关。
『多谢海大人提点。』公公的声音打醒了海赢的遐想,迎奉的笑脸像是刻在那张皮囊上一样,永远都只那些纹路。
『恩。』随便应付了一句,海赢就离开了这个突然间让他感觉到厌烦的皇宫。
第三十七章 抗旨离京
这几日,戚少俊每日都陪着陆裘儿。
甚至连陆裘儿种植下的那几盆花草,都无一幸免地蒙受到了戚少俊精心的照料。
只于陆裘儿去陆山夫妇的时间里,戚少俊这才会沉着脸地杵在天水池的池亭中,一语不发地擦着他的剑。
那把暂断了多少条魂魄的剑!
现在在戚少俊的眼里却几乎成了一块亮白的废铁。
『好剑!』天水居士无声息地端着一把琴而来,毫不在意戚少俊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去停却手中的动作的那份冷淡,就着那亭内摆放着的桌椅置琴而坐。
调弦,试音。
仿若此亭无人。
而戚少俊拭剑,居然也置若罔闻,只管用心地盯着沿着剑身移动的手指,直到琴音飘然而起。
戚少俊知道,天水居士有三件最拿手的。
第一,是茶;
第二,是棋;
第三,便是琴了。
认识天水居士的人,无一不晓其专长,也都尽享着这天水阁带来的这份宁静平和。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天水居士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五行八卦,不仅知识广博,且无欲,无求。
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所奏出的声乐、沏出的茶、还是下的棋,无一被这杂乱的世俗事所扰,故都达登峰造极之顶。
戚少俊收起剑,盯着亭内的抚琴人,聆听了片刻突然问道:『居士能弹出如此平和的琴音,为何能不受外界的所扰?』
『为何?』天水居士一笑,答道:『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干扰到我而已。』
『那为何没什么可以干扰到居士?』
『不过是因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干扰得了我了罢了。』
『为何不能?』
琴音一停,天水居士有始以来的唯一一次拢眉,『戚少侠今日是有事想问我?』
见戚少俊不答,他也不急,又十指轻拔,专心挑起琴弦来。
人就是这样:要说的,自然会说;不说的,就是人入黄土,也不见得会吐出半字。
人都是这样,何况是戚少俊?
一个不急着说,而另一个也不急着知道,所以两人仍旧不语。
『居士以为,我应该怎样做?』这前不着边后不靠谱的话,终于从戚少俊嘴里吐出来。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天水居士没有抬头,仔细地挑着琴弦。
『我不知道。』戚少俊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连戚少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他人又如何知晓该如何去做?』天水居士笑了笑,道。
戚少俊瞟了一眼天水居士。在亭栏上一跃而下,远远的陆裘儿正朝这边走了过来。想必在陆山夫妇处又得了不少关爱,脸上掠着轻风。
『为何不能干扰得了我么?』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去,天水居士喃喃道:『那是因为这世间唯一能让我有存在感的东西已经不在了……』琴音一变,已衅流水般奏出一曲《江南春雨晚》。
正当陆裘儿与戚少俊谈及年幼时与虎儿、彩妮的童年趣事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桑又其。
戚少俊剑已出手,将陆裘儿挡在了自己身后。
这天水阁,如若被邀请还有几人能自由出入?先放着这护阁的十名高手不管,光光天水居士所布的奇阵,就足够拦得下千军万马。安全程度绝只在皇宫之上,不可能输其下。
桑又其固然刀法自成一派,武艺高强,但如果只靠着匹夫之勇以及只影单形的智慧,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两人之前的。
戚少俊冷冷地盯着桑又其。『你来做什么?』
『桑大哥?』陆裘儿倒是一阵遇见故人的欢喜,如若不是戚少俊所拦,恐怕已经冲到桑又其跟前与他拉长扯短了。『你怎么来了?』
『裘儿。』桑又其似乎没于意到冷着脸的戚少俊,冲着陆裘儿笑了笑。
不过,这笑容仅仅只拉出了一会儿,就被戚少俊用剑逼了回去。
戚少俊的剑,很犀利。
是杀手的剑。
不容忽视的剑。
因此,桑又其不得不抽刀相迎。落下笑容的一会功夫,转眼已刀剑相交好几回合。
看得陆裘儿在一旁大呼:『桑大哥,别打了!』『少俊,住手啊!』
『不是我要打,裘儿。』桑又其在刀光剑影中抽空解释道。
戚少俊眉一皱,剑势更猛,同时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奉当今皇上之命,请裘儿与陆山夫妇进宫。』桑又其边接下戚少俊的剑招,边道。
『进宫?』陆裘儿与戚少俊同时惊呼。
『是。』见戚少俊停下了攻击,桑又其将刀收入鞘中。『我这次来就是奉圣命传旨的。』
『请他们进宫做什么?』戚少俊问道。
『无可奉告。』话音刚落,戚少俊的剑已架在桑又其的颈项。『况且,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何颁此口谕。』
『裘儿,你可知皇上要你进宫所谓何事?』戚少俊转过头问了句,然后瞪了桑又其一眼,将剑入鞘。
『我……』直到现在,陆裘儿都不相信陆山夫妇所说的是真的。现在桑又其突然带着圣命而来,让他更感觉有些不安。『我也不知道。』
陆裘儿不敢现在告诉戚少俊可能的真相,因为爹娘在吐露事实的时候交待过,此事非同小可,守系到xing命的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知道真相的人往往都会有xing命之忧。
半年前的那次大难,让陆裘儿见证了戚少俊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这让他更不忍将他牵扯进来。所以,他支吾着,佯装不解。
『那我陪你一起去。』戚少俊突然说。
『皇上密诣,只限陆山夫妇与裘儿三人入宫。』桑又其的话再明白不过:戚少俊是未经允许之人。
『桑大哥,何时入宫?』陆裘儿知道见驾不过是迟早的事。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是先皇的子嗣,那么,现在坐在这九五之尊宝座上的那就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随时都可。』
『那么,请桑大哥明日再来。』陆裘儿道:『爹娘那里裘儿自会告之。』
『恩。』桑又其点了点头,望了戚少俊一眼。『那我明日此时来接裘儿,裘儿就好生准备一下吧。』
『多谢桑大哥。』陆裘儿道了声谢,看着桑又其纵身离去。
『少俊,怎么了?』一动不动的戚少俊让陆裘儿感觉有些不安。
『没什么。』戚少俊笑了。『进宫见驾这事可是大事,裘儿,你先去和你爹娘支会一声吧。』
『好。我很快回来。』见戚少俊脸色变好,陆裘儿放下心来,与他交待了几句就直奔陆山夫妇的后厢奔去。
没想到,陆山与陈玉香的反应却异常地激烈。
两人断然拒绝了入宫邀请。『要我们入宫?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和那最毒妇人心的李氏般斩草除根?不可能!』
『是啊!裘儿,你爹爹说得没错!你不能入宫!我们两个一大把年纪也奔波了这些年了,进去也就罢了,生死都无所谓。只求对得起樱主子、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不过,裘儿,你年纪尚小,是樱主子唯一的血脉,绝不能再落在他们母子手中啊!』陈玉香突然垂泪,引得陆裘儿频频安慰她。
陆山没有说话。厢内只听得到陈玉香断断续续的抽泣。
『怎么?原来戚少侠也有梁上君子的嗜好?』天水居士在戚少俊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引得藏身在树影下的戚少俊一阵紧眉。
『什么人?』陆山敏锐的听力马上就查觉出屋外有人。
『是我。』天水居士扣住戚少俊的手腕就走了出来。
『原来是居士。』借住在天水阁内,陆山对这阁子的主人倒是有了不少好感,但看到戚少俊时,却不由得警惕起来。倒是陆裘儿,已经微笑着朝戚少俊介绍陆山与陈玉香。『少俊,这就是我的爹娘。』
戚少俊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爹爹,这是裘儿的恩人。就是他将裘儿从万春楼里赎出来的。』
『恩。』陆山也不言谢,也与戚少俊般点了点头,就转向天水居士:『这些时日真是给居士添了不少麻烦了,陆山正打算到居士这里言谢,我们也该告辞了。』
『你们要走?』天水居士一脸惊奇。
『爹爹?』陆裘儿被陆山的这个突然决定一惊,看了看戚少俊已经荫沉了的脸,呼道。
『是非之地,我们还是尽快离去为妥。裘儿,你和你娘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京。』陆山不顾众人的惊诧之色,沉稳地安排道。
『你们不能走。』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天水居士;一个,是戚少俊;还有一个,是突然现身的桑又其。
『为何?』三人异口同声的阻止,让陆山的立场变得鲜明,不由得往腰间的短刀摸去。陈玉香虽为女流之辈,不懂武功,但此时也一扫忧柔,果断地将陆裘儿一把揽过藏于身后。
因为自己的身世,不仅让爹娘身陷绝境,而且还让身边的人都如同箭在驽上,刀刃相向,陆裘儿突然开始憎恶这突出其来的变故:『大家不要这样!』
『居士为何阻拦在下?』众人似乎对于陆裘儿的呼喊充耳不闻,陆山第一个朝着天水居士问道。
『受人之托,保护你们的安全。』天水居士不急不慢,丝毫未回避陆山直直的似看往人心的目光。
『那你又是为何?』与戚少俊的第一次见面,就让陆山对他的警惕提得很高。现在他来阻止他们,更让陆山想知道他究竟是站在哪一方。
『裘儿不能离开我。』戚少俊短短地吐出几个字,听得陆山眉头皱起。
『我受皇命,不能让你们离开这里。』桑又其见陆裘儿眼神复杂地看着戚少俊,忍不住未等陆山发问便自答道。
『那,看样子,我们就是想离开,也无法离开了?』陆山冷冷地看了这两前一后的三人一眼,问道。
虽然天水居士仍旧是往常的淡然,但桑又其的手已压在了刀柄之上。
『裘儿,过来。』戚少俊道。
『爹……』
『不准去!』陆山怒喝了声,已短刀在手袭向戚少俊。
『少俊,别伤害我爹。』情势不妙,陆裘儿只得在陈玉香怀里挣扎着向戚少俊呼道。
戚少俊看到陆山来袭,本打算抽剑相迎,闻陆裘儿呼喊手腕一偏,剑带鞘而起直架陆山短刀,轻松便将陆山的攻击阻挡了下来。『你以为,就凭你一人,能在这天子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