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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路子鸢-第4部分

小说: 路子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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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身从他身上下来,我背对着他躺下,身后传来织物摩挲的声响。
  我想是他转过身了吧。
  把后背留给别人,要么是信任,要么是厌恶。
  
  台上有个女生坐在高脚椅上,两束蜂蜜黄的灯光从左右斜向打在她身上,反射出一圈淡淡的光亮。
  可以看到她眼帘半垂,手放在大腿上轻轻打着节拍。
  然后她一只手搭上麦架,开口唱道:
  I remember the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When I said 
  I’ll never let you go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其中一束灯光开始往左边移动,停下来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左边还坐着一个抱着把民谣吉他的姑娘,微微歪着头,没什么表情,视线放在唱歌的那位身上。
  
  唱歌的姑娘也歪过头,两人相视一眼,左边看起来有点严肃的那位嘴角一勾继而也加入了。
  Just close your eyes 
  The sun is going down
  You’ll be alright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 will be safe and sound
  
  好像全世界就死剩她们两个了。
  不过个人还是觉得不够Taylor Swift唱得好。
  左边那个妹子嘴角总是扯得有点大,似笑非笑,表情在我看来有点奸诈。
  为什么今晚没有爷们唱民歌了,那天那谁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不错啊,要不来个《爱情买卖》也不错啊。
  
  一直用食指夹着的拨片滑出,加快速度扫着弦。
  
  我转过头看着樊轩,他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调酒,擦杯,沉默。
  
  距离那次差点侵犯他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这几天以来,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情节,就像一盘默剧不停地重复播放。
  
  “樊轩。”
  又是一杯Vodka Martini被推到我面前,这次我眼疾手快,赶在他手缩回去之前抓住他的手。
  “原谅我啦。”本来想在这个时候卖萌,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不要适得其反。
  “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对不起,我当时就真的想要狠狠地占有你,让你的身体变成我的。”
  
  那时是很冲动,抱着“人先得到了再说,心可以慢慢来”的念头,后来冷静下来就想通了。
  只要樊轩百年之后葬在我路家公墓,前几十年是跟谁过的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何必现在勉强他,我就这样默默等待,即使他最后不爱我,也会因感动而接受我什么的。人类啊,稍微不冷血的,最抗不过别人的死缠烂打了,不要脸的我一定会成功的,哇哈哈哈。
  
  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樊轩的声音,“这不怪你。”他低下头继续研究他的鞋面,“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于是冰山警报解除。
  
  You and I will be safe and sound
  滑过最轻柔的尾音,最后一个转音渐渐消逝。
  一曲终了,台下围观的人群喊着安可。
  台上两位说了声谢谢就往台下走,我注意到弹吉他的姑娘试图用变调夹去夹另一个的鼻子= =|||
  好吧,其实她并不严肃。
  
  刚想再和樊轩闹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就看到小胡子一边和人说话一边往这边走过来。
  我拿起吧台上的Vodka Martini一饮而尽,从旁边绕过人群,溜出酒吧。
  心情大好,也哼起歌。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
  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
  嘿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
  
  詹邑岚在“回”美国之前跟着她父母又来了一次我家,主要目的是说服我妈送我出国跟她做伴。
  这次我妈态度很坚决,“那是必须要出国啊,跟小岚一样去国外镀一层金多好啊。”
  詹父笑呵呵地点头,“是啊是啊,那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啊。”
  老妈:“学校我已经咨询好了,要是他这次考试英语不及格的话,直接打包了空投到新西兰去剪羊毛。”
  “新西兰,为什么是新西兰?去美国不是挺好的吗?跟小岚一个学校。”詹母有点吃惊。
  “新西兰就业容易点吧,到处都是羊,不愁没毛剪。”听到老妈那么认真的理由,我在楼梯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差点抱着扭糖机从楼梯滚下去。
  詹家三人齐刷刷地后脑勺三道线。
  还好老妈现在不跟他们统一战线了,吓死我。
  
  待到那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走后,母上大人一个人呆在客厅嗑瓜子看琼瑶剧。“你打算在那里安营扎寨吗路先生?”
  我赶紧小碎步跑到客厅,“妈,吃糖不?多种口味,一次性满足你多个愿望。”掏出硬币,殷勤地献宝。
  “吃你妹。”老妈顿时严肃下来,“你喜欢哪个学校?”
  “樱兰高中。”被横一眼。
  “我是说新西兰的高中。”
  我投币的动作僵住,“不是缓兵之计吗?”
  “不是,我是认真的。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出国啊。”抽出纸巾抹去实际并不存在的眼泪,老妈继续说:“可是我想要件正品纯羊毛衫。”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班主任在讲台上交代下周期中考试的时间和注意事项,下面的学生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写着备忘,等老师走出教室后,动作整齐而划一地往桌面趴下,天花板上飘着朵朵乌云。 
  期中考这种存在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有个期末考不就行了嘛,干嘛要在刚要投入学习的时候来一次考试,好不容易的激起的学习热情通常都会被一盆冷水浇熄。
  难道期中考是为了期末考而锻炼作弊技巧?嗯,这个可以有。
  
  实在是郁闷得紧,午休的时候硬是把樊轩拐上去天台。不准他去上课。
  从饭堂今天的烤鸭腿很香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说到甜品屋的椰汁黑糯米现在椰汁放得很少再说到蜜桃蛋糕原来就是很坑爹的两个蛋挞样的东西夹着一坨奶油腻得我吃不下。
  樊轩一律用“哦”、“嗯嗯”、“酱紫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超过四个字,多零点五个字都没有。
  
  “真糟糕啊,感觉还没开学几天就要其中考试了。”靠在墙上,单手松开领带,这个时候是绝对要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的,以樊轩的角度看我,就会显得非常的极度的养眼,要是有樱花瓣飘下就更好了。“考不好又要被老妈吼了。”
  “为什么我感觉你也很郁闷啊?难道也是因为考试?”
  午饭消化得差不多了,开始犯困,觉得樊轩平放的双腿和我小时候用的枕头貌似是一般大小的,我背对着樊轩坐下,扭过腰拍拍他的大腿,直接枕上去,呀,妈妈的味道。
  “喂,我说……”我抬高眼睑,看他想说又不想说第四个字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不过他应该知道厚脸皮如我,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不会起来的吧。
  一字记之曰:赖。
  
  “嗯……是考试吧。”咦,直接五个字了,这是质的飞跃啊小轩轩。
  “你也会烦这个啊?我烦的是家里总有个更年期的老妈唠叨,如果考不好就会威胁我让我出国。”剪羊毛啊,纺毛线啊,织毛衣啊,有空的话她应该会叫我织多条围巾吧应该。
  “噢……”别这么冷淡嘛,我会在万圣节、圣诞节、春节给你寄各种温暖牌产品的。
  “那你呢?”
  “我只是讨厌不及格而已……”话说这个没人会喜欢吧。
  “难怪你会这么郁闷,因为我感觉你好像都不上课似的。”抬眼看樊轩,领带也松开了,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风一吹,隐约可以看到他的锁骨。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一动,再连上下巴的曲线……请问可以咬一口吗?多咬一口会死吗?再咬一口可以再送一口吗?经验教训在前,还是别随便发情安全点。“可是没见你在家长会的时候被请家长?”
  “呃,那是因为每次考试都会有尤安发的答案。”
  没有多想我就脱口而出:“可是你最近和他相处的不太好诶。我不认为他还会给你传答案噢?”
  听话的人脸黑了,我精神上默默捏耳垂。
  
  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正是因为他我才会开始追你噢。”所以尤安虽然贱格,但是其实也算是功臣一名,通常他这种人都是想陷害别人,结果反而为他人做嫁衣。
  人生舞台上,这种角色也算挺可怜的。
  
  “那你真应该谢谢他。”这口气怎么跟打翻醋坛子一样。
  “虽然我和他之前本来就有利益关系,不过那次我告诉他们我打算追你之后就没打算和他有什么瓜葛了。”
  “你居然告诉他了?”
  “不小心的啦。”
  “……”
  
  “呐,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么?”故弄玄虚地给了他几秒的思考的时间,我转过身骄傲地看着他说:“因为每次发给他答案的都是我啊。”
  “别看我这样,除了英文,其他科要我及格都是没问题的啦。”应该说我其实成绩挺好才对。不过人还是谦虚点是不。
  
  还想再说点什么来侧面烘托我的厉害,下课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坚强地勇敢地响了。
  “既然这样,那这次就我负责发答案给你吧。”
  看樊轩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禁不住就想得寸进尺。
  “不过作为交换,你要主动吻我一下。”我指指自己的嘴唇,但其实结果怎样已经料到了,不过就是被无视嘛。
  樊轩给了我一记白眼,转身就往天台门走去。
  好像不止是无视这么简单,我安慰自己,比起无视还是有点情绪的,这样也挺好,挺好。
  “我去打工。”走进楼梯的他已经看不到他身后我深情的尔康手。
  “今天还是在公车站见噢!”我赶紧两手做喇叭状喊一声。





☆、Chapter 5

  很快,考试周就到了,周一考的是语文。
  其中有一道题是这样的:
  中国古代的四大美男之首是____,因他而衍生出的词中,对美男子的最高评价
  是____,对心爱之人的美称是____。
  
  我依次填下【潘安】、【貌似潘安】,但最后一个真心不知道。
  转过头看右边的妹子,指尖敲了敲那个空。妹子会意,怕被老师发现,她假装用手托腮,偷偷地用口型告诉我答案。
  我向她报以感激一笑,赶在铃声响之前把答案写下。
  坐在最后的人收试卷时看了我一眼,嘴角抽搐的样子我没放在心上。
  拔腿就往厕所解放去。
  
  等到回来收拾准考证等物品时发现我的座位旁围了几个人,看到我过来便纷纷指着我笑。
  我不明所以,问他们笑什么。
  A说:“路子鸢,你考试究竟在想什么?”
  B说:“你平时都看些什么?”
  C说:“你是故意的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跟刚才告诉我答案的妹子求救,她是笑得最夸张的一个。
  她说:“你为什么要答对心爱之人的美称是‘螳螂’啊?”
  “不是你说‘螳螂’的么?”我反问。
  “我说的是‘檀郎’啊,哎哟,笑死我了。”她没形象地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我笑不出来orz
  
  周三下午,终于轮到最后一科了,我提前半个钟交卷。先在厕所给樊轩发了答案,再坐公车去最近的一个ATM取钱,想着带樊轩去吃一顿预祝期中考全部及格。
  来回大概是三十分钟的样子,总结大会还在进行中。不想这个时候去吸引众人注意,我又跑天台抽了根烟,顺便思考该怎么和樊轩健康持续快速地发展下去。
  烟壳空了,等下经过超市得记得去买一包。揉扁烟壳,扔进墙角那只企鹅大张的嘴巴中。
  
  在公车站等了十五分钟,旁边小卖部有个小孩一直在唱“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刷完房顶又刷墙,刷子像飞一样,哎哟我的新房子,刷得很漂亮”……你妹,唱错了好不好,明明就是“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至少我记得我小时候是这样唱的。
  但是同一首歌不停地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话很容易让人就厌烦,好像老妈每周末早上从八点开始就一直敲我房间门叫“起床了起床了”一样。
  我感觉我就跟那墙一样,被人刷啊刷啊,都给刷破皮了。可能就是一直被刷,日子久了 ,我的脸皮才变得这么厚。但依然是去到哪都免不了被刷的命。
  
  怎么樊轩到现在还不出来,打他电话也不接,该不会是先走了吧。莫非我就这么被刷下来了?
  “嘻嘻,樊轩也真够倒霉的。”
  “是啊,都没见过这么悲催的人的。”
  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从我身边走过,身上一股廉价香水味,她们并不能吸引我的眼球,可是她们嘴中的人,樊轩,又出什么状况了。
  我往前跨两步,挡在她们的右前方,“呃,抱歉,请问你们刚才是在说樊轩吗?”
  “是啊。”
  “他怎么啦?”
  “嘻嘻,你去他们班就知道了,还围了挺多人呢。”
  我拔腿就往教学楼冲去,上楼梯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一脚踩上楼梯却滑下来,差点摔跤,可是想到樊轩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就什么也没在意了。
  
  他们班外果然围了不少人,我看到樊轩的小女朋友拿着包从里面挤出来,面无表情。
  主角是樊轩,估计事情不妙。
  好不容易把外面的人都给赶走,进到教室后看到的场景真是教我火冒三丈。
  
  我手上没留劲,一把推开拿着油性笔在樊轩身上写字的尤安。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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