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ter作者:尸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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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你呢,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傅金叔叔。”花实低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落寞。
“你也一样啊,有傅金叔叔,有我妈妈,还有我,”小童伸出小手拉住花实的胳膊,“傅金叔叔总有一天会娶我妈妈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实在不行,等我们长大后,我娶你吧。”小童认真地说。
花实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笑的太过剧烈,眼泪都出来了,小童贴心的凑上前擦掉花实眼角的眼泪,花实直直地注视着小童,柔声问:“那么,你愿意变成跟我一样的人吗?”
小童露出困惑的神情。
花实抬手捂住自己绑了绷带的右眼,直视着小童的眼睛,说:“跟我一样,变成独眼龙。”
当灵晓听见小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跌跌撞撞的奔到楼下时,看见小童正捂着鲜血淋漓的右眼在沙堆里打滚。
目睹了全程的邻居告诉灵晓,小童是突然伸手戳向他自己的右眼的,旁人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指插/进眼窝,当鲜血顺着手指哗哗往下淌时,才发出吃痛的惨叫。
灵晓颤抖着跪坐在地上,将因为剧痛不停痉挛的小童抱在怀里,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花实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母子俩。
她与她四目相对,花实冰冷的目光让灵晓不由自主地浑身打颤。
灵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当她张开嘴,想要询问什么时,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傅金脱下外套,披到了自己和小童身上。
“急救车来了,先送小童去医院。”傅金沉声说。
颤抖、绝望、充满疑惑的心,终于在听到傅金的声音后沉寂下来。
将灵晓和小童送上急救车后,傅金将目光落在花实身上。
花实弯起嘴角笑,张开嘴,用口型无声地说:“来杀我试试看啊。”
已经被警察盯上的你,失去我就会一无所有、孤立无援的你。
——敢杀我吗?
☆、摩斯电码
原轩理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发出沉重的声响。
罗岳站在病床边,拳头紧紧攥起,身体在细微的颤抖。
他看着病床上面色蜡黄憔悴不堪的原轩理,想起出事前一天晚上冲自己扬着笑脸自信满满的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越勒越紧,难受的几乎快要嘶吼出来了,却怎么也无法出声,更无法逃脱。
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得知原轩理自杀消息后,罗岳第一反应就是抄枪冲向傅氏医院逮捕傅金,被上司还有一众下属死死拦住了。
没有证据就不可能批下逮捕令,在没有逮捕令的情况下擅自拘留嫌疑人,不仅会被吊销执照,还可能会波及整个警局。
就因为没有证据。
即使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原轩理的自杀绝对跟傅金有关。
高梨在原轩理被主治医生宣判为植物人后就一直守在病床前,不眠不休的紧盯着原轩理,始终保持沉默。不管姚容在一旁怎么劝,他都不肯休息。
“你去劝劝高梨大人嘛!”姚容不得已跑来央求罗岳,“再这样下去高梨大人会过劳死的!”
刚才罗岳拎着姚容特意准备的果冻来到病房,还没来得及开口,高梨就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将目光重新移向原轩理搭在床单上的手。
莫名地,罗岳觉得那只手仿佛微微动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屏住呼吸紧盯着原轩理的每一根手指,发现她的左手食指居然真的在动。
直挺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两眼紧闭,靠呼吸机维持呼吸,被判定为植物人的原轩理,居然在艰难地控制手指。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绝对发现不了。
罗岳将目光落在高梨身上,瞥见高梨脸上严重的黑眼圈,心下一紧,忍不住伸手轻触他的脸庞。
高梨轻声说:“摩斯电码。”
罗岳顿了顿:“什么?”
“轩理姐姐在向我们传递摩斯电码。”
罗岳震惊地望向躺在床上的原轩理。
“我观察了几天,发现她是有意识的,只不过没法动弹而已。”高梨撕开一盒果冻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经过这几天的治疗,现在她的手指能动了,也就是说,可以向我们传递信息了。”
高梨伸出食指,学着原轩理方才的样子在床头柜上做着敲击的动作,食指抬起,迅速落下,再抬起,缓几秒再落下,再抬起,迅速落下,再抬起,缓几秒再落下,再抬起,缓几秒再落下,再抬起,迅速落下。
“E…Y…E,eye,眼睛。嫌疑人的特殊能力,应该跟眼睛有关。”高梨的眼眸中仿佛带着精光;“轩理姐姐,如果我说对了,你就动一下手指。”
原轩理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嫌疑人是否就是傅金本人?”
原轩理一动不动。
“是否跟傅金有关?”
原轩理动了动手指。
“我们见过那个嫌疑人吗?”
原轩理似乎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动了下手指。
罗岳不禁皱起眉,他们居然见过那个嫌疑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难道是警局里的同事?
“我见过吗?”高梨出声问。
原轩理没有动。
“你见过吗?”高梨很有耐心地继续问。
原轩理动了动手指。
“小岳见过吗?”
原轩理再次动了动手指。
高梨将目光移向罗岳,带着精光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我没有见过的、小岳跟轩理姐姐却见过的人,会是谁呢?”
不等罗岳回答,高梨就俯身凑到原轩理耳边,柔声说:“轩理姐姐,辛苦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休息了,等你醒来时,我一定已经亲手把那个犯人抓进监狱了,所以,放心吧。”
原轩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搭在床单上的手终于松懈下来。
出了医院的高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些日子天天泡在医院,浑身都是消毒水味呢。”
罗岳没有回应,满脑子都是那个嫌疑犯。
纵使罗岳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他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高梨待在一起,如果是他见过的人,高梨也一定见过。
他从没有跟原轩理私下见过面,平时都是工作上的来往,偶尔组里出去聚餐,高梨和姚容一定都在场。
根本不可能存在他见过,原轩理见过,高梨却没见过的情况。
——到底是谁?
“小岳?”高梨凑到罗岳面前,认真地打量着他,“放轻松,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很快就会查出来的。”
罗岳看着高梨惨白的脸,还有脸上的黑眼圈,叹了口气:“你先去休息。”
“不,”高梨笑了笑,“我要先去见傅金。”
高梨总是这样,在收集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立即展开搜查,仿佛生怕嫌疑人凭空消失。而且他身体好像是铁打的,罗岳经常怀疑就算高梨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罗岳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便随他一起去了傅氏私立医院。他不可能放心让高梨一个人去见傅金。
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傅金正式交锋。
俊朗的五官搭配上洁净的白大褂,使得傅金看上去就像个拯救苍生的白衣天使。
罗岳亮出自己的警员证:“傅院长,我们是来了解前阵子在你们医院跳楼自杀的那位女警官的情况的。”
傅金脸上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你们想了解什么?”
“了解你们是如何控制她的意识的。”高梨漫不经心的开口。
傅金眉头一挑,他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来应付警察的盘问,却没想到面前那个看似随意的男人一开口就用了“你们”。
不是“你”。
而是“你们”。
“恕我愚钝,不明白这位警官在说什么。”傅金轻笑。
“抱歉,他只是开个玩笑。”罗岳黑着脸扯了下高梨的胳膊,暗示他不要太过高调,以免打草惊蛇,余光瞥见走廊尽头一个躲在楼道旁探头向他们张望的小女孩。
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跟花实很像的身影。
罗岳下意识追了上去,可当他奔到走廊尽头,女孩已经不见了。
眼花了吗?
罗岳怔愣地呆立在原地,掏出皮夹,打开,注视着夹层里的照片。
十二岁的自己跟十岁的花实正依偎在一起,冲镜头灿烂地笑。
刚刚那个女孩,跟照片里的花实太像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女孩右眼上的绷带。
应该只是一个来住院的、跟花实长得很像的陌生小女孩。罗岳在心里告诉自己。
十二年过去了,花实现在一定已经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怎么可能还会是十岁的模样呢?
罗岳自嘲地笑了笑,合上皮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事前一天晚上原轩理跟自己握手言和时说过的话。
——“刚刚你在警局摆阔翻钱包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钱包内侧夹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小男孩跟一个小女孩的合照,小男孩应该就是你小时候,小女孩呢?你妹妹?”
他见过的。
原轩理见过的。
高梨没有见过的。
还有那条最重要的线索。
——眼睛。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某个毛骨竦然的真相,罗岳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踉跄了几步,手心冒出层层冷汗。
“小岳,你看见什么了,跑得这么快?”跟过来的高梨不满地撅嘴,“把我一个人丢在傅金面前,不怕我被那个魔头吃了吗?”
“没什么。”罗岳收起皮夹,平静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我自己的理解班门弄斧的套用了摩斯电码,有错请指出,跪谢OTZ
☆、三只小猪
“傅金,”花实端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认真地注视着办公桌前低头批阅文件的傅金,“你想做总统吗?”
傅金头也不抬地说:“没兴趣。”
“你这叫没志向。”花实不满地撅嘴,“难道你甘愿只做一个小小私立医院的院长?”
傅金没有吭声。
“君临天下的滋味可是很爽的哦。”花实双手撑着下巴,“你的头脑加上我的能力,轻轻松松就能坐上总统的位置,谁也别想扳倒我们。”
“我说了,没兴趣。”傅金皱起眉,“而且,我好像早就警告过你工作期间不要打扰我。”
花实跳下沙发,走到门边时侧头望向傅金:“为什么不生气?”
“什么?”傅金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与花实直视,一脸与往常无异的淡漠。
我伤害了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小童,你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不冲我发火?为什么不大声呵斥我?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或是怨恨?
“没什么。”花实咧嘴一笑,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去哪儿玩呢。
医院的每一处角落几乎都转遍了,一草一木都烂熟于心。
当花实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了半躺在病床上的小童。右眼包了一层又一层纱布,手上还挂着吊针,似乎睡着了。灵晓并没有守在床边。
花实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放慢脚步来到病床边,眼神柔和地注视着那张眉头紧皱的稚嫩脸庞。
“傅金好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你跟你妈妈呢。”花实伸手轻触小童挂着吊水的手背,“真可怜。”
小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花实收回手,后退两步,转身打算离开,手腕却被轻轻拉住,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还算数吗?”
花实一震,转头对上小童的目光,稚嫩清澈的眼眸正直直地注视着她,嘴角微微弯起,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指指自己包着纱布的右眼,小声说:“我现在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了,将来长大可以娶你了吗?”
仿佛有根针,直直刺进了花实的心脏。
但随之而来的感觉并不是痛。
而是带着暖意的痒。
花实伸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自己有力的心跳。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的说:“小童,该吃药了。”
小童撅起嘴:“我不要吃药!好苦!”
“必须吃。”医生脸上带着不耐烦,“张嘴。”
喂病人吃药的工作本应是护士干的,就因为这个小皇帝是院长的熟人,所以必须要医生亲自上阵,这让他很不服气。
“我来喂他吧。”花实在一旁轻声说。
医生立即如获大释的把药递向花实,并且好奇地瞄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听见面前这个跟小童一样右眼包着绷带的女孩用带着命令式的语气说:“跳支三只小猪给我们看看吧。”
身体顿时像被控制了,不由自主地边唱着三只小猪边跳起了幼稚可笑的舞蹈。
小童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情不自禁地大笑。
花实将药丸递到小童嘴边,也跟着笑:“现在开心了?可以吃药了吗?”
小童顺从地张嘴吃下药,满脸都是甜甜地笑意。
拎着一袋零食的灵晓站在病房门口,目睹着眼前这一幕,心底升起刺骨的寒意。
从小童受伤那天起,她就起了疑心。
小童跟花实第一次见面时,小童曾口无遮拦的说她是独眼龙,如今小童自己也变成了独眼龙,怎么想都是花实在报复。
可是花实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在自己不动手的情况下逼迫小童将手指戳进自己的眼眶呢?
无论自己怎么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询问,小童都不肯说出实情,反复强调是自己贪玩才弄伤眼睛的。分明是在包庇花实。
在亲眼目睹了医生在花实的命令下不由自主跳起舞来之后,灵晓终于明白了。
那个女孩,并不是哑巴。
傅金骗了她。
为什么要骗她?
因为,那个女孩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异功能。
她可以任意控制旁人的意识,比如莫名把手指戳向自己眼眶的小童,比如莫名跳起三只小猪的男医生。
可是,为什么,小童要包庇她呢?
难道小童的意识还在受她的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