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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领养关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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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边走一边吹吹风醒下酒,谁知道突然从拐角窜出来一个人……”
刚才昏过去的时候,这身体的原主人——张建安的一生就向放电影般在脑子里放了一遍。徐文一边在脑子里读取属于张建安的记忆,一边慢慢地讲述着属于张建安的案发经过,张建安,男,生于1974年,现年25岁,也就是说现在他所处的年代是1999年——难怪医院条件看起来这么差S省华城人,父母健在,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张建安是家里的老幺,不过因为生性木纳,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所以在家并不怎么讨喜。
张建安的父母在这小城里算是有点眼光和远见的人,在八十年代初开始做生意,现在开着一家机械加工厂,一个销售公司,还有一个酒厂,在华城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1993年,张建安高中毕业;1996年,张建安跟青梅竹马的恋人白雨结婚;1997年,妻子白雨产下一女,取名张娇;1999年,出事当天,张建安上午刚跟白雨在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同学结婚,他离婚,心里伤心难过,席上不免自斟自饮,喝醉了的张建安拒绝同学安排的人相送,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家,那是有老婆有女儿的地方,可白雨已经跟他离婚,女儿也给了她,留给他的只有那冷冰冰的房子张建安本来是想借酒消愁,谁知道喝了酒他却更清醒了,本来作为男人咬牙忍下的心酸难过也被无限放大,离婚的事,那是越想越伤心。
没结婚前,他跟父母住在一起,现在这房子,还是结婚前跟白雨一起挑的,在张建安心里,他以为一家人会在这房子里住到他老去,谁知道——这才三年就要人去楼空上午刚离婚,张建安也不知道白雨是否已经搬走,他心里煎熬得厉害,如果老婆女儿已经搬走了,回家面对一屋冷清,那他受不了,如果回家白雨正搬家,那他更受不了眼睁睁看着老婆女儿的离去张建安在心里挣扎着是否回家,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没目标的一通乱走,被人盯上,然后就魂归地府——如果世上真有地府,真有轮回的话。
徐文感叹,原来这身体还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过就是个多情种子,老婆嘛,离了再找就是了,那么伤心干什么,弄得把命也丢了,多不划算啊!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老婆、情人、小蜜一起养都成……女儿更不用伤心了,只要有钱,多的是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当然,他只是无聊想想罢了,如果他遇上张建安这种事,肯定更加不堪,因为家人在徐文眼中是最重要的,家人不是钱可以计算和买到的。
“谢谢你的合作。”
刘涛终于问完了,然后向徐文道:“我们接到报案后,迅速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向东,31岁,Y省池西县人,有偷窃、抢劫的前科,一个月前流窜到本地。他可能以为自己杀了人,在拒捕逃跑过程中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徐文暗自瘪了瘪嘴,这个叫向东的可真倒霉,当天张建安身上就带了几十块罢了,为抢这么点儿钱搭上一条命,真不值。
“警察同志,为了我的事,你们辛苦了,万分感谢啊……”徐文努力表达自己诚恳的谢意。
“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可当不起谢字。”刘涛被徐文那诚恳的态度感动到了,微红着脸说道。
“再怎么本职工作,你们还了我一个公道,迅速破案这总是实情,还是得谢谢你们。”徐文微叹息地再次道谢,这却是真替这身体的主人张建安感谢了。

第一卷 大男人和小孩子 第三章 向维定

警察刘涛年龄不大,可能二十二三左右,也就刚从警校出来没多久,还比较单纯,大概一直在警局就做一些打杂的工作,像这种单独见案件当事人的情况大概不多,眼下看着徐文那真情实意的道谢,脑子不由有些轻飘飘的。
虽然这一瞬间没有热血地把自己的工作上升到为人民服务和牺牲的地步,但是,心底也略略热切激动起来,道:“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要为你们服务,保证人民财产及人身安全。”
见着刘涛下意识地坐直身体,挺了挺胸的动作,还有那因心情激动而微红的脸色,徐文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被几句话捧得就如此了,单纯呢!不过,心底深处却也有些感慨的,年轻真好,心底还能保持几分真诚和热血真好,如自己那般在社会上打滚十来年,被磨得平静无波且市侩圆滑的心境总是太过无趣的。
“如果没有你们对工作的认真负责,我这一刀就算白挨了,向东的死亡我是表示不幸的,不过,这也让他再没机会伤害别人,杜绝了再有人受到他的伤害,你们保护了我,保护了未来潜在可能会被伤害的人……”
见刘涛还在那激动着,徐文也不好结束谈话,不由发挥下曾经当市场销售的余热——捧人,把人捧得飘飘然,那就基本上很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做销售一定要学会说好听的话,尤其是让被捧的人觉得听着舒服舒心的话。
徐文拉拉扯扯的一通客套废话听得刘涛脸红得像喝醉了酒似的,不过,不知道这是激动的还是因徐文说得太多而不好意思的在徐文快扯到“保卫祖国,保卫地球”之前,刘涛突然站起来,从病房外拉了一个孩子进来,他对那个孩子道:“这就是被你爸爸伤害的无辜人,你代你爸爸向这个叔叔道个歉吧!”
孩子使力挣开刘涛抓着他的手,退后一步,抬头看了徐文一眼,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冷色。
孩子的动作让刘涛觉得没面子,他沉下了脸,道:“就算这个叔叔不是你爸爸伤的,当你看见病人的时候,一声祝福一个问候总该有吧?”
徐文打量着这个孩子,长得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可能八九岁,也可能有十岁,头发有点营养不良的微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唇冷硬地抿着,黑黑亮亮地眼睛看上去倒挺有神采,身上穿的衣服不怎么合身,有些破旧,但洗得很干净,手里提着个有破洞的布包。
他不知道刘涛这是演的哪出,不过见他是从病房外把孩子拉进来的,那证明孩子从刘涛进来就一直在外面站着,这会儿刘涛虎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有些欺负孩子的感觉,徐文微微皱起眉。
“……呃……刘警官,这是谁啊?”徐文打岔。
刘涛不过是一个实习警员,这会儿听到“警官”两字心里别提多舒服了,觉得这张建安不光家里有钱,人长得斯文,没想到说话也这么上道动听。
他本来只是过来询问下事件经过就要立刻走的,也没打算让受害人跟向东的儿子碰面,不过在听了张建安一席话之后,让他就想尽可能最大程度的让张建安对此案结果满意,向东死了一了百了,而张建安还得在医院里受苦,就想让向东的儿子来道个歉,让这事更完美,显得他这警察办事水平更高,谁知道“这是向东的儿子,向维定,今年十一岁,跟向东一起来的本地,在向东出事后,他就被人送到了我们公安局。”刘涛介绍道。
向东的儿子?十一岁?看上去怎么差这么多。
徐文打量向维定,向维定也看着他,不过,徐文的目光平和,而向维定的目光却有些冰冷。
“刘警官,您这是准备?”徐文看着向维定手里的布包问道。
刘涛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道:“向东把他带到本地,租了间房子,不过只缴了半个月房租,19号那天房租到期,他们被房东赶了出来,然后向东出事,这孩子也被路人送到我们公安局,本地他没亲人,我们现在正联系池西县公安局,准备送他回乡,不过,在送他回池西县前,这段时间我得把他送到本地民政局福利院去。”
华城只是一个县级市,市人口不过七、八万,也没什么老人福利院、儿童福利院(孤儿院)之分,里面老人、孩子、流浪人员大概都有,待遇也绝对不可能好到那里去,不过是有个地方栖身,不饿着就成了。
“啊……这中间要不了几天时间吧?送福利院还要办手续什么的,不是更麻烦?”徐文有些疑惑。
刘涛摊了摊手,无奈道:“我们也没办法,这几天,局里有好心的同事想照顾他几天,领回家后,他跟人家同事的孩子打架,不说话不听话……谁也没办法,大家都有工作,都有一个家,谁也没精力去照看他。”
徐文留意到,随着刘涛的话,向维定握住破布包的小手紧了紧,身体也微微颤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幼小的儿童看着向维定,徐文突然想起另一个孩子。
曾经在徐文寻找自己的存在价值时,他通过网络资助过一个贫困山区儿童,徐文资助了他两年后,某次公司放长假,他专程乘了二天车去看他。
那孩子跟眼前的向维定一样,只有十一岁,同样的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同样的一身不合身的衣服。
不过两个孩子也非常不同,向维定年纪小小看上去却显得很冷,那孩子却显得很腼腆,总是怯怯的低着头,问他什么,回答什么。
后来徐文因为工作变动,那孩子又上初中后需要更多资助,他就放弃了。
毕竟那孩子不是徐文的亲人,毕竟那孩子对徐文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徐文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俗人,让自己经济拮据地去帮助别人,有时候想想,他自己也不知道意义在哪儿了唉
想起往事,徐文就忍不住叹息,明明只是几年前的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恍如隔世,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从心底升起,他沉默了。

第一卷 大男人和小孩子 第四章 揽上麻烦

刘涛见他不再说话,以为是作为受害人的他不喜向维定,就站了起来,讪讪地告辞道:“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也该走了,你保重身体,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公安局联系,或直接跟我联系。”
过了几秒,徐文才反应过来,冲刘涛点了点头,在目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看见向维定那小小瘦瘦的身体跟在刘涛后面,一股冲动涌了上来,情不自禁地道:“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刘涛回头看着他。
“……呃,不是。”
他自己也楞了一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唤住他们能做什么,或者自己想做什么,徐文在心底暗骂自己多事,那个朦胧的念头渐渐浮了上来,他看了看向维定,道:“那个……你们联系池西县好像也要不了几天,嗯……那个……反正你是打算送他去福利院的,我说干脆让他在我这里呆几天,等你们联系到他的亲人,准备送他回乡时再来接吧,成吗?”
刘涛错愕地看着他,表情闪了闪,有点为难地道:“这……本来你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难题,我应该立刻答应,不过……虽然向东伤了你,但……”
晕,难道他看上去像那么恶劣的人吗?
徐文知道刘涛误会自己了,刘涛以为他把孩子留下来某种程度的出气呢!无语。
其实刚刚他的出言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说完他自己就后悔了,如果刘涛是以正常理由稍稍拒绝为难下,他就会二话不说的放弃留人的念头,偏偏现在刘涛未尽之意太过那啥,向维定那孩子看他的目光也从冷漠到了犹如看向敌人般的尖锐的冰冷如果徐文现在放弃,倒好像坐实了刘涛的猜测,他郁闷,他无奈,他说道:“周医生说我这伤还要在医院住半个月左右,你瞧,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照顾我的家人,他们都没时间,而医院里都是女护士,我一个大男人的,有些事情总不好全靠护士,这孩子虽然小了点,但做点小事还是成的,所以,我想留他在这照顾我几天。”
“哦!”刘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受害人躺在床上还不能动弹的,他开始的想法肯定是误会了,而且这医院人来人往的,想来心中再有恨,也不至于有什么出格举动,当下便笑了笑,道:“这自然是好的,解决了我们的问题,也照顾了你的需要,他为自己父亲做错的事负一点儿责也是应该的。”
“呵呵……没这么严重,我只是最近几天的个人卫生问题上肯定有些不方便,所以需要个人罢了。”徐文道。
谈好了向维定的去留问题,刘涛打算跟孩子沟通一下,伸手拍向他的肩,却被孩子躲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双手改抓孩子手里的布包,把布包放在桌子上,略微粗鲁地推了孩子一把,道:“福利院的条件可不如这里,你在这里呆几天,帮张叔叔做些小事,过几天我来接你。”
向维定握了握拳,可毫无办法,自己的事已经被决定下来,反抗不了,也不知道如何反抗,作为一个没有自主能力,没有自立能力的孩子,他只能沉默。
徐文注意到向维定的不乐意,轻声道:“在叔叔这里,你不用不自在,一般情况下,你想干什么,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不会拘着你。”
徐文的话只换来孩子的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似乎有讥笑,有不信,有愤怒,有不甘,有仇恨,最后只剩下认命……徐文第一次在属于孩子的眼睛里看到这么多内容,震撼地愣住。
“孩子就留在这儿,我先回局里了,如果这孩子给你惹了麻烦,你联系我,或者直接让人把他送回我们公安局。”刘涛留下这句交待就走了。
向维定站在病房中间,离徐文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瘦弱的身体站得笔直,刘涛离开的时候他一眼也没去看,关门声响起,在知道房间只有两个人之后,向维定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防备之色。
“很不愿意留下吗?刚刚怎么不早说,刘涛都已经走了。”徐文试图跟孩子沟通,道:“你如果不乐意,你可以什么事也不做,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做什么。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你想做什么去,都可以随时离开。”
徐文又指了指旁边那边床,道:“只要晚上你记得回来睡觉,到吃饭的时间记得回这里吃饭就成了。”
听到徐文的话,向维定无动于衷,只在心底冷笑,说?有机会说吗?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在哪都一样。
小时候,徐文在他们那个村子里也当过孩子王,不过那时候的孩子,几岁就会在放学后帮家里做些事,做完事才会跟伙伴们玩,玩的内容也不过是官兵抓强盗,甚至互掷泥巴就满足了。
徐文十一岁的时候,还跟爷爷在乡下,成天想的盼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有糖吃什么的……十一岁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哪像后来的孩子成天接触电视网络,早熟得厉害,十一岁就知道喜欢,知道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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