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抢妻:婚不由己-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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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打开山水居的公寓门让顾言先进去,她随后进屋带上门,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在玄关上,直接进厨房烧了壶热水,许攸宁以前一直觉得顾言跟舒宁两人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喜欢进门将大衣挂在门口,比如都喜欢喝滚烫的现烧的热水,甚至在生活中的很多地方他们都颇为相像,而这些,哪怕是她跟顾言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了都做不来,舒宁跟顾言两人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此刻,舒宁穿着黑色毛衣双手撑在吧台上将水壶围在双手之间,等水开。
而顾言则是站在临水湾的落地窗前看着繁华的夜景。
背对背的两人似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似的都不开口言语,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此自乔汉生的约见似是拉出了些什么头绪来,但顾言脑子总是不知该如何将整件事情连贯起来,有种藕断丝连的味道,但她此刻就是摸不出那条细丝在哪里。
乔汉生有求与她,但对于汉城的格局,对于她的套话都能用打太极的方式给她推回来。
她只知,这人,不可救,但乔汉生是线索,不能断。
“对于乔氏那边你有什么想法?”顾言听见水壶的水停止沸腾,知道她在拿杯子倒水,便开口问到。
舒宁并没有因为顾言这句话而停止手中的动作,反倒是倒水的动作越发连贯,将水壶搁在底座上,伸手端起两杯水,一杯递给顾言,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她轻缓的转着杯子,悠然道,“乔汉生可以利用,但存在一定风险,陈兴海必须除,因他夫人跟你们顾家有牵连。”
梁意跟顾家牵扯太多了,如果陈兴海有心要如何,只怕梁意也会向着他。
“顾言,你大可什么都不管,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们之间没必要牵扯在一起,”这是舒宁一直想说的话语,今日只有她跟顾言二人,她便开口说了出来。
明明今日天气算是良好并没有多大的寒风,可此刻身处十八楼还是感觉寒风飒飒的吹动着,不管顾轻舟?任由商场上政治场上那些人将矛头指向他?让他在短短几个月的任期都不好过?
她承认她想过让顾轻舟早点退休、可她想要的是平平稳稳的,而并非推下之后直接进局子,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他在那个位置一直连任下去。
顾轻舟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她与白慎行的手脚就会被束缚一天,虽说她是外企,可终究的根据点还是在汉城,她终究还是汉城市长千金。
“有些事情,不能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去解决,如果可以,我早就做了,不会等现在,”手中杯子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冷的手心,她像是思索了良久才将这句话说与舒宁听,有些事情不似外表看见的那么简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舒宁道出如此简单的八个字。
顾言缓缓点头,表示就是如此局面,她与顾家、毕竟是打断脚跟连着筋。
舒宁端起手中温度不是太高的杯子喝了口,随即问到;“陈兴海你准备怎么办?”
她想知道顾言的想法,而后、她也好有所行动。
“先闹他一阵子吧!毕竟梁意是我生母,”她虽能跟她不相往来,但生育之恩她无以为报,若是此刻将手伸到她的家庭中去,顾言是做不到的,她狠不下那个心,毕竟梁意是生她的人。
舒宁似是极度不满意似的蹙紧眉头,随后侧目略带凶狠的眸子看着顾言;“心慈手软优柔寡断跟寻死有什么区别?过往的教训还不够?如今还想在重蹈覆辙?”
舒宁阴狠的语气让顾言一震,她都快忘记那些过往的不堪跟不易了,若是换作两年前的她,对于这件事情的做法必然是直接解决了陈兴海,就像对待刘恒一样,简单干脆,环环相扣直接将他逼上思路,可面对陈兴海跟梁意的时候,她的做法竟然如此优柔寡断如此畏畏缩缩不敢直接下手,这是她嘛?这是原先那个雷厉风行独立前行的顾言吗?舒宁今日这番话,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这等陌生。
五年前在柏林的夜晚,因她的优柔寡断丧失了一个生命,此后手段狠辣对待敌人绝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可婚后的她,竟然变了这么多?
风雪交加的夜晚,她与舒宁是如何在雪白的道路上拖了一条长长的雪路走上归途的,那日、是她毕生难忘的时刻,她与舒宁二人似是在那晚得以重生,此后她回到洛杉矶一改以往厌世的态度,让许攸宁感到颇为惊讶。
如今当事人站在自己身侧字字珠玑的提醒她,舒宁简单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刺进自己的心脏,将白慎行温和好的伤口在度扒拉开,让其鲜血淋漓、也不管顾言此刻是否能接受那样残酷的过往和痛心疾首的时刻,白慎行花了进两年的时间将顾言身上心上的伤口悉数愈合起来,可舒宁将这些伤口扒开,只用了一句话,她仅用一句话就让白慎行多久来的努力毁于一旦,此刻顾言站在她身侧,面色有些惨白,似是不敢回想过往惨不忍睹的时刻,
而舒宁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接着在她伤口撒盐;“你别忘了、为此、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顾言、你的心狠手辣不是平白建立起来的,而是在现实的打磨跟这个残忍世界的摧残上建立起来的,你我在这条路上吃了多少亏,留了多少血?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
如今你这番模样是想摈弃过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开始新的生活我没有任何意见,可你不该把你多年累积起来的惊讶跟手段悉数抛弃掉,你要知道、那些手段是你之所以能立足在GL的资本,抛弃,就等于死亡。
顾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指尖已然泛白,她心中已经泛滥成灾可面部并无任何言语表情,反倒是显得颇为平静,她缓缓紧了紧手中的杯子而后在松开,似是这个动作可以让她翻滚的内心平静似的。
“从未忘过,”她压住自己内心翻腾,浅应道。
“是吗?”舒宁怀疑,随后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道;“乔汉生你明明可以一招制敌、却放过了他,乔欣你明明可以利用白慎行毁了她这辈子,却只是让她进了监狱,城北那块地明明可以动用手段直接拿到,而你却绕了弯子,林书记你明明可以直接下手,却一直在等,你跟我说,你从未忘过?如果是以往的顾言,她会这么做。”
舒宁看了她惨白的面色一眼,继而接着讥讽道;“如果是以前的顾言,她会直接拿到城北那快地,而后利用白慎行、一次将乔欣的事情做到位,然后在让乔汉生滚出汉城甚至是国内,你说、你没忘,我怎能信你?”
舒宁的话语让顾言心中就像是被刀绞似的疼痛着,若是别人说她不会有这种感觉,可面前这人是舒宁,她与舒宁二人是并肩作战的人,是战友,可如今、她却被自己的战友如此讥讽,嘲讽。
用过往的现实摧毁她长久以来建立起来的温和内心,让她知道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有何区别。
顾言之所以心狠手辣之所以冷静果断离不开舒宁的付出,这才是顾言更为痛心的地方,她用舒宁的付出成长起来,现在却被当事人怀疑。
舒宁的一番话语说的他啊心惊胆战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从何反击。
她说的都是对的,以往的她手法阴孑冷静果断,现在的她似被束缚的东西太多了,并不能好好的施展手脚,可她知道,被束缚不过是借口而已,一个人如果想心狠手辣,任何人都不会成为阻挡她的理由,现在呢?
她似乎在给自己找借口。
“很抱歉,”顾言像是承认自己进来让舒宁负担很多似的,开口道歉。
“去柏林,对着北墓园里的那位说吧!我不需要,”她端起杯子将手中将近冷却的白开水一饮而尽,似是觉得不够味似的,反身回到厨房,在酒柜里挑了瓶高浓度的洋酒出来。
“你让我多麻烦我都不在乎,但顾言、你扪心自问,现在的你还有没有当年的果断阴孑,现在的你、配不上你当年所经历过的一切。”舒宁说着这段话时似是很用力的将手中的酒盖打开。
你经历过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回归家庭?你经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优柔寡断?你经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让人在你的头上拉屎撒尿的?你如今想安稳度日,可有想过当初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的人?你可有想过在你走过来的这条路上铺了多少鲜血?
顾言、你先如今的安稳是用什么换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你经历那么多,如今却还是让人算计你,”舒宁讥朝的语气越来越盛,顾言心中跟被针扎似的难受,咽喉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似的不能呼吸,不能言语。
舒宁讥朝的语气,不屑的面容在她的眼前飘忽不定,她说、她不需要道歉,若要是道歉就去柏林北墓园,她与舒宁都知道,柏林北墓园代表了什么。
那是他们二人都不愿意面对的过往,特别是她。
“比起你如今这番温和且仁慈的内心,我更爱你对待敌人的果断阴孑,对敌人阴孑狠辣对亲人仁慈和蔼才是最好的状态,而你如今呢?亲人敌人一视同仁。”舒宁似是很不屑的轻嗤了声。
从前的她,从不相信顾言会有如此优柔寡断的时候,她所认识的顾言,不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就是一招制敌,如今的顾言,步步为营差点将自己给套进去。
对待乔家的那个案子,对待白慎行,对待乔欣,她似乎都在采用迂回战术。
这点、舒宁看的极为痛心。
有人爱你二十出头的容颜,而我偏爱你历经沧桑过后的模样,因为、只有我懂。“我从不知道,原来现如今的我竟然差劲道这个地步,”顾言似是不敢置信的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抖动,带着些许隐忍,舒宁这番残暴戾的将她内心修复好的伤口狠狠的撕拉开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栗,险些站不住。
原本站在玻璃窗前的人缓缓退至道沙发出,靠在沙发后背上,以至于自己不会被这残忍无情的话语打击的溃不成军,而舒宁此刻靠在餐桌旁将手中的一瓶洋酒直接吹了一半,许是头脑发热,又许是她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让顾言看清楚看透彻,于是在紧接着开口道;“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想安稳度日也要让那些人愿意让你安稳度日,你想依靠白慎行,也得白慎行有时间让你依靠,顾言、你曾经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中,你一无所有,孑然一身,不畏惧死亡更不怕输,此刻呢?你将我骗到这条路上来,然后自己半路当了逃兵,让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可曾想过你我之间最开始的分工是如何?我暗你明,如今成了什么局面?”
她似是根本不在乎顾言心中想法似的,字字珠玑字字句句戳着顾言的痛处说,似是要让她痛不欲生似的,她将顾言的过错悉数指出来,让她面对,让她看清自己内心,自己的软弱无能,她本不想说的,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在暗中滋生,不说不行。
如果顾言心不够狠手不够辣,在汉城这场博弈中,他们占不了上风,甚至会输,依附白慎行是很好的选择,但如果一开始就准备依附白慎行的话,她回来做什么?
舒宁手中的酒一瞬间就去了一大半,而顾言始终背对着她,不敢直面她,她深知自己最近确实是对于这些明争暗斗有些力不从心,可如今被舒宁如此精准的剖析出来,她只觉得现如今的自己配不上那些年历过的磨难。
“我从未想过当这条路上的逃兵,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顾言似是见这句话说给自己听,也似是说给舒宁听,不想惹来她一声轻嗤。
长达数十分钟的静默让顾言内心似是被火烧似的难受,她想解释不知从何开口,她知道舒宁说的都是对的。
可之后呢?她该如何做?
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从陈兴海下手,当然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尊重你的意见,乔汉生、没什么好利用的,”舒宁将手中空荡荡的洋酒瓶子随手扔在桌面上,空荡的瓶子在桌面儿上直打转,随后滚落道地上,许是质量太好,并没有摔破。
“给你寄东西的那人找出来了,用什么手段来找出幕后人是你的手段了,”舒宁这话说的似是准备放弃顾言,并不准备在对她进行言语的攻击,也不准备在跟她絮絮叨叨什么。
转身去就闺女在度拿了瓶酒出来,反手拿着水壶,提到茶几上,窝在沙发上对顾言道;“我喝酒、你喝水吧!”
明明是一句很好缓解气氛的话语,可顾言此刻内心起伏跌宕,并没有心情让她去跟她坐着对饮成三人,顾言靠在沙发背上,舒宁窝在沙发上,昏暗廊灯照射在整个屋里,顾言似是在想着很沉重的事情,而舒宁此刻除了想买醉别无他想。
她受不了顾言身边的人句句都离不开白慎行,更受不了顾言依附白慎行的模样,她一路见证她的成长,见证她是如何在乱葬岗爬出来的,如今呢?难道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依附这个男人做铺垫?
“行至扶苏盛夏、才记得当时年少青衫薄的微寒境况。”
舒宁看着手中的酒瓶,双眼迷离的道出这么一句话,正是因这句话,让顾言在日后的日子里差点误入歧途,正是因为这句话,她与白慎行差点再度分道扬镳。
这个世界中,少不了偶尔来给你两巴掌让你看清现实的人。
玄关的包包里手机在肆意的振动着,两人都听见了,可是并没有起身去接听的念头,特别是顾言,她此刻连站着都需要依附沙发,走动?她怕自己站不住。
思想上的冲击与她来说,着实是有些狠历。
就目前为止,她身旁最有权利指责她的人除了舒宁就是左傲跟俞思齐几人。
最盛的、便是舒宁了,她付出的东西是她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一室宁静,两人听着手机响了停停了响如此循环数十次之后,整个室内才安静下来。
舒宁原本想着干完手中第二瓶酒就倒头睡的,不料她第二瓶酒还剩一两口的时候门外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