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外的喵-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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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沉淀,后来知道这段经历的没多少人,孟小秋是一个,再就是沈星罗。
直到上大学,她跟沈星罗因为徐彬闹翻,沈星罗辍学之前曾经把光海年的事匿名曝在了校内网上,一下让她受到无数言论的攻击,这也是两人彻底决裂的转折点,不过此后沈星罗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
到星辰再遇,《月亮湾与矢车菊》下半部临近出版前夕,“bright”名声日益高涨风头大盛的时候,沈星罗再次在网上曝光了光海年和她的关系,一时间甚嚣尘上,“贪污受贿”的词牌和“bright”一起登上了微博热搜,她的个人微博也同时被各种黑红言论一夜间攻陷,成了别人随意发泄情绪博取关注的沼泽地,她一气之下当面撕毁了出版合同,后来就此事与星辰对簿公堂,意料之中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三十万的违约金。
墙上的摇摆挂钟滴滴答答的晃动,一下一下,规律整齐。
往窗外望了眼,透过窗纱,夜风隐隐浮动,月色初出,一袭冰轮挂于天际暗沉的云层里。
景随人愿,像她此时的心境。
那次之后,光海年很少让她去看他,也明确表达了不愿意让她去的念头,他觉得虽然无愧于自己但有愧于女儿,不忍她为自己牵连,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她也理解父亲,顺同他的意思,盛筱竹后来去了国外休养两人时常视频见面,她知道父母俱安也就没什么挂念了。
至今“bright”的微博虽然早已停关,底下时常还会有粉丝对战,即便换了“遥望遥二”的身份,她也再没开过个人微博。
经过时间的推移有些舆论热点依然在暗暗发酵,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一点相关的星火,就如迎上春风的野火,灼然而起。
洋清垌和星辰不和的传闻你来我往争吵了几个月,一直时隐时现占据话题榜热搜,这件事首当其冲被波及到的第三方就是被洋清垌提到的bright,由此一来沉寂消失两年之久的当红童言作家“bright”再次“被走红”,连带着当年盛极一时的微博事件也被重新拉出来成为舆论话题,各种黑粉红粉还有看热闹的路人在bright的微博底下各自为营。
另外苏格虽然知道光遥早已弃了微博号,但依然和“bright”互关,有时候实在忍不了还会在两人微博上“仗义执言”,而她又在知乎上和遥望遥二互为好友且同在一家网站还是大学校友,又跟洋清垌关系匪浅,而洋清垌则和bright有联系,综上所述,有精明的网友们立刻就此推断bright和遥望遥二之间的关系,而且两者写作风格相近,同属A大毕业,也都去过星辰。
这边光遥bright天天上热搜,那边星辰由此引起的负面影响也甚嚣尘上,连带着沈星罗最近新定的电影《wonder》也一并被《言大》的宣传热度压下去。
《wonder》和《言大》是那次博古招标会上唯二的两部动漫制作,前者被沈星罗给拍下来,但因为《言大》有群众基础又有舆论造势,同期的两部作品还未开始制作就已经看出了高低。
光遥盯着网上被高人气点击量自动置顶的相关热点新闻,沈星罗和她的笔名重新并排在了一起,心间隐隐积聚的情绪一点一点膨胀。
拿着手机按亮又锁定,再次按亮,再次锁定……一次又一次纠结的无限重复,犹豫了十分钟,最后终于点开微信置顶。
“我有件事和你说……”
短短几个字的前言反复打了好几遍,手指却像被胶带连在一起粘住了,怎么都点不下发送,烦躁的一头垂在桌面上,沉闷的“咕咚”声中还有一声短促的嗡响。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空白的对话框里凭空多了一条。
简席言:“会议结束才回酒店,睡了没?”
短短半行字,竟有些烫眼。
把原先打好的草稿全都删了:“还没有,你那边事情顺利吗?”
简席言翻着手机,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合适的小表情发过去。
光遥的手机里就出现了一个蠢萌蠢萌的小粉猪,脸带红晕,摇着屁股撅着尾巴,脑袋跟过了电似的点着头,旁边配字“还好还好”。
盯着那表情,莫名乐起来。
以前简席言发微信很少发表情,几乎是从来不发,系统自带的笑脸表情都没有,说话中间逗号结尾句号,后来被她强拉硬拽下载了表情包,又被她潜移默化影响着倒也开始习惯了发表情。
“你怎么还没睡?”
简席言盯着小粉猪发了会儿愣,忽然跳出来一句,看了眼,随手按住语音键凑近嘴边刻意放低了声音:“我在等我女朋友电话,结果等到现在短信都没一条,有点失望……回来想打给你,太晚了怕吵到你没敢打。”
有些轻挑的声音顿了下才显得没那么不正经。
光遥听着外扩音耳朵一热,没敢再听第二遍,换了话题:“……你的画准备好了?”
他嗯了声:“那天在画室给你看的那个。”
她想起来,在对面楼上画室里看过他一幅新完成的作品:“我记得,很好看,我保证你的画一定会在展会上艳压群芳。”
简席言眉目微耸,勾了勾唇,静了片刻仿若察觉出了什么:“心情不好?
“没啊……怎么这么问?”
“拍马屁太过明显,而且说话太正经,一点不像你。”声音清润又低潋,却一语道出。
……
须臾过后,他道:“这边事情结束了,我很快回去。”
“好。”
第92章 长路92
92
受洋清垌单方面爆料影响,连带着bright,星辰的□□越聚越多,顺带沈星罗这里也受到了波及,工作室及新制作《wonder》形势急转直下。
星合大厦高层,装修别致的工作室里,沈星罗站在临街落地窗前,盯着手机里的坐标照片,楼下的车水马龙喧嚣嘈杂俱都隔绝在耳后。
手机上面是徐彬来B市当天跟她的通话坐标,地址是在广安小区门口,从那至今,他们之间唯一的一通电话。她盯着屏幕中心的座标红点微微收紧了指尖。
广安小区。
半响,点开微信置顶,反复斟酌了片刻:“我在B市,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抬头望着窗外,犹豫了半分钟,点了发送。
“嘀嘀——”
系统提示好友验证信息。
盯着底下两行灰白字体,精致姣好的面容上隐隐闪过一丝错愕怔然。
“哗啦”一声轻响,门口被人推开,孙玲枝一连几天都在为新片的事还有各种公关新闻奔波,轮轴转了几天此时才下飞机,顶着一双黑眼圈儿进来精神不济差点被地毯绊倒。
“玲姐”沈星罗眼疾手快去扶她,绕过茶几坐在沙发上,“没事儿吧,辛苦你了这几天。”
孙玲枝摇头,勉强拍拍她肩膀:“《wonder》已经提上了档期,不能出差错,星辰的事越炒越热已经影响到我们新片了,洋清垌的事你得好好处理,网上现在虽然两边倒,说什么的都有,但最好别给招黑粉。”
沈星罗微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网上现在同期的《wonder》声势已经不如《言大》了,何况他们有粉丝基础。”
“不就是个小成本制作,这个好说。”孙玲枝无所谓的勾勒下唇,早已想好了解决办法,“老路子,到时候让我家老单那边随便找个由头给套住了,到时出不出的了头都得两说,更别提还想上映了,反过来他们的舆论还能给我们造势,今年的动漫制片没多少,《wonder》一上映,保证名声和利益都是我们的。”
孙玲枝胸有成竹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倒是那个作者光遥,听说在网上极有人气,不过要我说,粉丝多是件好事但也得看怎么利用。”
沈星罗一下一下转着手机,眸色渐深,微微顿了下:“这个我有办法。”
——
两天之后,洋清垌事件刷到高峰,同时bright这个笔名热度大增,冲出众人视线之时,网上忽然爆出“遥望遥二即是bright本人”的消息。
热点一出,先不论真假一石激起千层浪,加之先前就有人把两者拿来对比,猜测之间的关系,原来两个名字竟是一人……闲来无事关注此话题的路人粉丝们纷纷扒着热点。
放出消息的是一个高人气的微博大号,专门“娱乐扒”,一贯有图有真相。
随后的两篇证实博文都@了沈星罗工作室官方账号,而对方也都回点了赞,这一动作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两年多前bright和星辰闹得不可开交,这下沈星罗都出面了,双方有仇啊,看来肯定是真的了。”
“一直都这么觉得,觉得这俩人写作风格相近。”
“怎么会,一直追了这么久二姐怎么可能是那个‘微博黑’,你这样隐藏了这么长时间骗别人有意思吗,还是生怕别人知道你有个贪污犯父亲?”
“……居然是她,虽然没有门第偏见,但大概连带效应吧,真心喜欢不起来了,再见吧!”
“楼上文明点,自己没个当官的爹羡慕嫉妒恨吧,那叫落马,别贪污贪污那么难听。”
“我和二姐是老乡,看过当地新闻,B市光海年嘛据说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
“就是,当年这事曝出来的时候bright消失不写了还觉得她真有骨气,只不过改名换姓了而已,耍着那些喜欢你的人真有意思。”
“以前很喜欢她,后来微博的事被曝光就不喜欢了。”
“那些说光海年不关她事的,真可笑,她亲爸自己干了点什么她能不知道吗,这叫包庇懂吗?”
“吃着我们老百姓给的饭还得拿我们血汗钱,痛恨这种人!”
“楼上那些键盘侠,把你们尖酸刻薄的嘴脸收一收,二姐的处境换作是你你怎么想,将心比心话别说的太难听,反正不管二姐是谁,她爸是谁,我只喜欢她,就是喜欢她写的文义无反顾。”
“什么时候都有些喷子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们怎么不去说沈星罗,她现在站出来落井下石是几个意思,以前弄些下三滥的招式打击二姐,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看见她那张整容脸就觉得恶心,赶紧给封了。”
“楼上说就说,扯什么我女神她说什么了,还整容脸你整十年也赶不上她一个下巴!”
……
所有人像是一下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急于站队毫无底线的大肆宣扬着自以为是的正义,仿佛跟着众人踩上一脚,落下一个黑乎乎的脚印,就能对比彰显自身的道德高度。
人云亦云,自黑反黑。
电脑右下角几个叠加的消息框疯狂抖动,急促的滴滴声不绝于耳,光遥盯着电脑,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涣散,一手拔了电源,电脑瞬间漆黑一片,沉寂的夜幕下唯有床头台灯闪着平稳的晕光。
有些溃乱的伸手捂住了脸,目光穿过指缝,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时光从没走动过,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沉仄的年岁里,那些耀武扬威的攻势向她披荆斩棘破浪而来,她犹如一叶扁舟,漂泊汪洋之上,以为过了风口浪尖,升起了高耸的桅杆,便能安稳的靠港停岸。
她期望的前路安稳,变成了天明时分的人鱼公主,最终化为了泡沫。
终究,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要来,那些你以为悄然避过的风浪,还会在下一个港口等着你。
现实却是,除了没有风平浪静,还有让她更加惴惴不安彷徨难测的事。
掐断了苏格的几个电话,回了安抚短信,拿着手机犹豫了近十分钟才鼓起勇气来给简席言打电话,她没想瞒着他,只是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说,每次编好一条短信都没勇气发过去,纵然知道他三观端正明事理,不是那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但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分担忧他知道自己家庭的过往,也怕他因为自己受到影响。
听筒里温和疏离的女声提示关机,挂了再打,还是一样。
她慌忙跑到窗前,哗啦一下拉开窗帘,穿过夜色对面楼层漆黑一片,忽然莫名开始心慌,一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脑已经机械般的指控着身体穿了外套关灯锁门。
一口气到楼下,踩过沁凉的青石子路,五分钟后站在简席言家门口。
接连敲了几下门没人开,电话再打还是关机,有些无措的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盯着手机咬着唇发了会呆,对面住户阿姨出来倒垃圾以为她来等人,好心的回去给她拿了塑料小板凳坐着。
光遥背靠着墙坐在角落里就这么干等着,偶尔看一眼紧闭的电梯门,楼道声控感应灯一亮一灭,暗了抬脚跺一下,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月色西沉,脚跟跺得麻木渐渐忘了光源,就这么独自在黑暗里静悄悄的抱膝坐在凳子上,闭眼靠着墙。
一下一下数着心跳声。
四周静谧,人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电梯上方显示静止的数字忽然跳动起来,一层一层上升,跳到十四闪了两下静止。
电梯门缓缓打开,大片灯光陡然泻出来,感应灯应声而亮,简席言拖着行李箱拿着钥匙往外走了几步,一抬眼看见蹲坐在角落里的人。
光遥听见声响愣了下,半眯着眼适应强光,有些昏沉的目光看见他时蓦地一亮。
迫不及待想站起来,然而凳子太矮坐的时间太久,小腿一软没支撑住差点摔倒,他匆忙间过来扶她。一时没注意脚下,踩了他一脚,慌忙挪开也不敢抬头:“脚麻了……”
简席言稳住她也没放手,扶着她肩膀弯腰低头,见她脸色灰白很不好看:“怎么回事,你这么在这里?”
“我想你了……就是想来找你。”
光遥低着头,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躲闪的目光飘来晃去。简席言拿手蹭了蹭她头顶,没多说也没多问,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行李,开门领进去,松开行李空出手来改为双手推着她肩膀,一路推到沙发上:“在这儿好好坐着,我一会儿过来。”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简席言脱了外套,很快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端过来,靠着她坐下,拉过她手把杯子放手心里,在外面冻了会儿手都是冰凉的,指尖碰到杯沿很快缩了下,又被另一双手握住,连带着她的手一块护在手心里。
两人静默良久,玻璃杯一点点传递热度。
光遥不敢说话,神经紧张,终于,他从手上抬起眼来,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静的看着:“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
“没多会儿?”
“我没和你说过我今晚的飞机,我要是不回来你打算在门口等一晚上?”原本打算明早回来,幸亏临时改了行程,他有些生气,说话时不自觉沉了几分语气,可看她冻得发白的脸色,有些不忍,又有心疼,说话软了下来。
“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他坐得靠近了些,稍稍倾下身,目光尽量跟她平视,语气低柔引导着她,许是知道她性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