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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花开淡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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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妈妈虽不知内情,但昨日老夫人带着大奶奶和四位娘子,早早便回了府里。
  紧接着,关雎院便传来大奶奶身子不爽利,需要去乡下庄子修养一段时日的消息。
  赵妈妈知道,昨日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这一整晚,她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生怕刚刚回府的三爷一家又出什么状况,这样,她日九泉之下,她怎么与小姐交代?
  吟冬自不必说,墨池看着赵妈妈憔悴担忧的神情,也颇为感动。
  待进了屋内,她让丝音到院子里盯着剩下的三个小丫鬟,便把昨日的事情一一给赵妈妈和吟冬讲了一遍。
  当然,一夜未归的理由,她自然讲的是安府三娘子怕她跟老夫人一起回府,路上会受什么委屈,因此将她留下住了一晚,。
  赵妈妈听罢骇了一跳,严肃的脸上双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四娘子,都是老奴疏忽,这段时日看晚秋机灵也规矩,却未觉察到她是大房的眼线。
  老奴竟眼花至此,差点儿酿成大祸,请四娘子责罚。”
  墨池笑道:“连老虎都有睡觉打盹儿的时候,妈妈又没有火眼精金,此事怎能怪到妈妈头上?”
  赵妈妈摇头,严肃的说道:“四娘子宽厚,老奴作为竹里馆的管事妈妈,却不能仗着娘子宽厚便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无规矩不成方圆,老奴犯了失察之罪,理当罚杖责五大板或罚奉一月。”
  墨池心内赞叹,果然是亲祖母调教出来的贴身妈妈,行事严谨、绝不倚老卖老推脱责任。
  “如此,便依妈妈的话,杖责就不必了,我还指望妈妈帮我管好这个小院子呢,那就罚奉半月便是。”
  赵妈妈明白自家娘子的好心,也未再固执己见的坚持,她俯身叩谢,又道:
  “四娘子,丝音来府中多年,一直在老爷院子里服侍,奴婢近日也对她方方面面观察,觉得她应该是个妥帖的。”
  墨池点头,昨日丝音紧要关头做了自己的人肉垫子,这种突然之下的反应是本能,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妈妈,丝音昨日也跟着我劳心劳力,这两日便让好好休息。”
  现在她没有正当的理由打赏丝音,只能先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昨日丝音碰晕过去,虽没有受伤,也需要好好修养几日。
  赵妈妈点头应是:“往后奴婢一定擦亮眼睛,看紧了院子里的那三个小丫头,务必不能再让眼子混进来祸害四娘子。
  奴婢先去‘渺然居’给三夫人报个信,一早上三夫人已经派人来看了三回。”
  墨池点头:“妈妈告诉母亲,稍晚些我过去给她请安,让母亲不用亲自跑来竹里馆。”
  她还有一个想法,需要跟母亲商量商量。
  待赵妈妈转身出门,一直默不作声的吟冬才说道:
  “娘子,幸好昨日有郎君在。往后出门奴婢都陪着您,奴婢毕竟会些功夫,必定不离开您半步。”
  墨池淡淡的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你我?如果有人想要算计我,又岂是你寸步不离便能保护的?
  所以,关键还是我自己要强大起来,强大到没人敢欺负,也欺负不了!”
  墨池的话吟冬没听懂,她一双大眼迷茫的看着自家娘子,只觉得经历这一天一夜,娘子似乎更加沉稳,说话也越发有主见。
  长安城西大通坊的元府,今日来了一位贵客,当挂着英王府徽标的四轮马车停在元府门口时。
  左邻右舍顿时对这位搬进长安不过半载的邻居,生出了深厚的兴趣和友爱。
  尤其是看到怡安郡主穿着粉红色梅花纹半臂的圆滚滚身子,从马车上‘扑通’一下跳下来时。
  这种刚刚生出来的友爱之情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
  行商低贱,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元姓外来商户,居然能攀皇亲国戚。
  那可不是国子监博士这种在长安一抓一大把的小官儿啊!

  ☆、第九十九章 心思莫测

  大通坊元府是元瑶二哥元善在半年前置的宅子,元善这些年一直在河北行商,河北苏陌城叛乱后,元善的生意损失很大。
  于是他便将生意的重心移到长安,毕竟天子脚下好乘凉,又有姐夫帮衬。
  短短半年时间,他已经基本算是在长安站住了脚跟。
  今日早些时候,在国子监上学的弟弟元誉放旬假刚刚进门,他就接到妹妹元瑶派人送过来的消息。
  说英王府的怡安郡主要来府上,元善得到消息颇有些受宠若惊,元誉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怡安郡主的马车在元府门口稳稳停下,跟在马车傍边的丫鬟打开门帘。
  扶下一身黄衣的元瑶,紧接着出来的便是兴致高昂的怡安郡主。
  郡主来访,皇家仪仗,府上男丁女眷悉数在大门外迎接。
  元誉站在哥哥身侧,他本就消瘦的身子,这几月来因为学业辛苦,越发显得单薄。
  怡安郡主的目光,在元誉清俊的脸上停留片刻,便笑盈盈的拉着元瑶进了府门。
  元府狭小,怡安带的丫鬟婆子就有七八人之多,加上元家的家眷,进了府门后便感觉异常拥挤。
  怡安挥挥手:“元二郎君,本郡主与瑶儿一见如故,听她说元四郎君写的一手好行书,因此便来府上叨扰,想求一副元四郎君的字。
  你们若有事便先忙去吧,本郡主和元四郎君还有瑶儿一起去书房便是。”
  元善早听说,这位名满长安的郡主行事颇为随意,听了此话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一眼四弟,只见元誉双目低垂看着地面,脸上板的平平。
  元善心里叹息一声,只好寒暄几句后,带着妻儿退去主院。
  待几人进了书房,元瑶拉着怡安郡主的胳膊,将她按在书案前的圈椅上坐下,嘻嘻笑道:
  “郡主,我好久没来二哥府上,前几日给两个侄儿侄女带了礼物,先拿去给她们,一会儿再来找你和四哥啊!”
  元誉一直低垂的眼,听到妹妹的话后抬眼看元瑶一眼,又低下头默不作声。
  元瑶离开,仆从们都在书房外伺候,房内便只剩了怡安和元誉二人。
  怡安翻看着书案上的一沓字帖:“郎君平时就在这里温书吗?这字果然矫若惊龙,有颜精柳骨之风。”
  元誉听到这儿抬抬眼,看了怡安一眼。
  怡安自嘲一笑:“怎么?郎君觉得如我这般长相体态的女子,便只能是腹内草包的蠢材一个吗?”
  元誉端端正正立在书案前,面上平平的没有半分表情:“小民不敢。”
  怡安哈哈一笑:“无妨,这样想的人不止你一个,大约长安城里至少一半儿的人,都是以外貌来定论才情的。
  不过,元四郎,你胆子不小,竟敢躲着本郡主!”
  元誉干脆连眼皮也不抬了:“小民不敢。”
  怡安沉默片刻,抬高声音道:“小蝶。”
  一个绿衣白裙的丫鬟闻声,手捧着一个卷轴进来,将卷轴递给怡安后,又行礼出了房门。
  怡安将卷轴递给元誉:“这是本郡主最近的一副得意之作,就麻烦郎君帮本郡主在上面提上一阕词吧!”
  元誉打开卷轴,一副雄伟大气的《河山图》赫然跃于纸上。
  只见此画力透纸背,笔酣墨饱,竟将山棱勾勒的霸气十足。
  如此酣畅淋漓、龙游凤走的画作,真的出自这样一位声名狼藉的女子之手!
  看着画作,元誉竟觉得心中一片激荡!
  怡安一直注意着元誉,看他脸色露出震惊的神色,她淡淡一笑。
  这种有些才情、从外地初来长安的郎君,只有显露出比他更好的才情,才能令他折服。
  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令符递给元誉。
  “本郡主还有事,就不等瑶儿了,你想想提什么词来配本郡主的画,提好了,拿着这个令符到城西别院找本郡主。”
  怡安往前走几步,与元誉平行时,缓缓道:
  “郎君要参加秋试吧?如果你给这副《河山图》上提的词,令本郡主满意,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说完,怡安走出书房,带着她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元府。
  等元善接到下人的禀报追出门时,怡安的马车已经启程往坊门方向走去。
  元瑶是个急性子,她急急忙忙跑到书房,看见四哥拿着画卷还在发愣,便怒气哄哄的说道;
  “四哥,你可是得罪了郡主,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郡主对你很不同啊,你怎么就榆木脑袋不开窍呢?
  难道四哥还记得那个墨池吗?人家都快要嫁到尚书令府,你再不开窍,可就要被她生生看笑话了。”
  “什么,小妹你说什么?谁要嫁到尚书令府?”元瑶的一番话惊醒了沉思的元誉,他拉住妹妹的袖子,连声问道。
  元瑶一把甩开元誉的手,恶狠狠的喊道:“还有谁啊,就是那个墨池,你喜欢的那个墨池,她也来了长安,原来她是韩太医的孙女
  昨天在尚书令府的赏菊宴上,我见到她了,见到了你的心上人,她又勾搭上安尚书的嫡孙,号称长安四郎君之一的安三郎。
  而且,他们早在宜阳就认识了,昨天,墨池还恶毒的陷害自己的婶婶和堂姐。
  弄的她的亲婶婶丢尽了脸,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长安的贵族圈。”
  一番话说完,元誉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喃喃道:“你说,她要嫁人了吗?”
  元瑶满脸鄙夷:“呸,她也配,她虽然勾搭了安三郎,但以韩太医府的门第,顶多给人家当姨娘。
  一台小轿抬进安府也就罢了,还嫁什么嫁。”
  这几句话却让元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没嫁人就好,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给人做小。
  他拿着手里的画卷,想起怡安临走时最后说的那句话,再想想他来长安的目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布政坊尚书令府的‘惊鸿楼’里,木松也端端正正的立在书案前,满脸严肃的问了自己主子一个问题。
  “主子,您觉得,小墨大夫一定是师父说的那个女子吗?万一错了呢?”

  ☆、第一百章 父女

  安亦池站在窗前,他深邃如幽潭的双眸,凝视着窗外一排排沙沙作响的青竹,沉默良久,开口道:
  “你还记得当年师父将盟主之位传给我时说过的话吗?”
  木松点头:“属下记得,师父说一定要找到预言中提到的女子,否则翼盟将乱,天下也将会有百年之乱。
  可师父没说过这女子到底能做什么,为什么仅凭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能令翼盟安定,也能令天下安定?”
  安亦池眯着眼,收起他眼中的寒芒:“可师父说过,我必须得娶这个女子。
  那时候,我便打定主意,这一生便不再去尝试情爱二字。因为我已经没有谈论qing爱的资格。”
  木松沉默,主子这些年牺牲的岂止是谈论qing爱的资格。
  “可是,宜阳之行,我遇到了她,开始只觉得她是个特别的女子。
  不做作、不娇柔、正义、善良,有时候像小猫般狡黠,有时候又像只小豹子般张牙舞爪。
  心中所想不似一般女儿家的脂粉衣饰、如意郎君。而是怎样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过上好一些的生活。
  可我不敢对她有所想法,毕竟,我早已失去了谈论qing爱的资格。
  后来,本明师说,她的面相和气场,与预言中的女子有七分相似。
  再后来,我才知道,她竟然是父亲为我早早定下婚约的妻子。
  你说,既然眼前有可以抓住的幸福,我为什么不去紧紧的抓住呢!”
  看着主子眼中渐渐溢出的柔情,木松向来木然的脸上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可是,主子,如果。她不是呢?”
  安亦池沉默,眼中的柔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惯常深幽、看不出情绪的眸色。
  “十年来,我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这一次,不管她是不是预言中的女子,以后都是,且——只有她才是。”
  木松沉默片刻,语气坚定的说道:“主子,不过是一则虚无缥缈的预言罢了,属下觉得,相对于预言,人的感受更为重要。”
  安亦池淡淡一笑,这个做了他多年暗卫的二师兄,始终是师兄弟里最了解他的人。
  英王府,怡安郡主回府后,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
  英王四十出头,他的长相继承了皇族的好相貌,是一位仪表堂堂、长鬓美须的美男子。
  陈氏一族,性子多有怪异之处,英王在民众心目中,却是个特例。
  他性子温和、行事低调,偶尔出现在大众面前时,总是一副未语先笑的模样。
  与他相处,常常会有令人如沐春风的惬意感。
  因此,在民间,他素有’贤王‘之称。
  若不是英王有一位性子怪异、声名不佳的长女怡安郡主,可以说,他几乎算大陈唯一一位基本没有污点、没有怪癖的王爷。
  可惜,多年来,怡安郡主为他惹下大大小小不少麻烦,令民众失望的是,贤明的英王,对这位长女娇宠的无法无天。
  以至于这位性格乖张的郡主从小到大,虽然行事随意,也惹过不少事端,却从未受到过任何责罚。
  现下,英王的这个污点站在书案前,仪态端庄,神色平静,没有半分平日里众人所见的不堪之态。
  似乎她周身端方凌然的气质,令滚圆的体态也没那么难看了。
  怡安屈身行礼,递上手中一本小册:“父王,这里是最近宣誓效忠与您的官员名册。
  工部两人,屯田郎中张志友、水部郎中王文页;御史台察院两人,分属湖南荆州、广西漓州;刑部一人,都官郎中刘胜寒;”
  英王接过名册翻看两眼,双眸中露出欣喜赞扬的神色:
  “我儿辛苦,为父愧对你。明明如此能干的女儿,却多年来背负不堪之名。我儿实在委屈。”
  怡安听了此话,忙跪地道:“与父王的大业相比,女儿声名乃是不足为道之事。女儿不苦。”
  怡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颇为诚恳,英王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欣慰满意的神色:
  “我儿不要小看这些品级低下的官员,他们手里,可是掌握着整个大陈的命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盖高楼,需踏踏实实打好桩基,人们只看到高楼的雄伟,却不知,桩基才是根本。
  桩基打得不好,再高的楼也很容易成为过眼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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