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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花开淡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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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观懿德的表现,恐怕对两年前府里没看中他很有些心结。也怪我这老婆子,当时明明知道老大媳妇不喜欢懿德,就该多留留心。
  你这样,告诉老大媳妇,一定给‘流光阁’挑我私库里最好的摆件,把家具也全换掉,我那张檀木的踏步床从库房里搬过去,再多安排几个机灵点儿的丫头。
  懿德现在正是定亲的年纪,咱们不能肥水留了外人田。找机会让大娘与懿德多接触。只要懿德喜欢,他娘那儿应该也不会太反对。”
  罗妈妈低声应下,便出门安排去了。
  这边柳顺娘母女出了‘鹤鸣院’,墨池挽着母亲的胳膊,丝音和柳顺娘的丫鬟白兰落后几步跟着后面。母女俩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娘,这位表哥是姑姑的长子吗?不知他脾性如何?”墨池心里有些别扭,也不知这位赵大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故意骗了他。
  柳顺娘听墨若璧提起过这一节,因此猜到了墨池的心思,她拍拍女儿的小手:
  “池儿,那是你嫡亲的表哥,听你父亲说,你这位姑姑是个性子极泼辣爽直的,姑父脾气好,落魄时得了你姑姑的爱慕和帮助,因此夫妻二人感情也极好。这样的父母教养出来的孩子,又怎能是锱铢必较的脾性。”
  墨池被母亲猜到了心事,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对着母亲笑了起来。
  “池儿,你需知道,长安不是宜阳,韩府也不是咱家那小院儿,想说的话得在脑子里过一过再说出来,做事需得步线行针、沉谋重虑。万万不可莽莽撞撞。”
  柳顺娘说这句话时心思颇有些沉重,她一直觉得女儿心思单纯,做事情又是直来直去,说话也一向不打腹稿。
  而且她和夫君作为父母,也从未对儿女有过严苛的要求。女儿的性子举止,着实不够所谓大家闺秀的标准。
  如今来了长安,进了这尔虞我诈、人心叵测的高门大院,她担心女儿直来直去的性子会吃亏。
  墨池知道母亲的担忧,她反手抱住母亲的胳膊,心道真是母女,昨日之前,她也担心母亲直爽不迂回的性子,在这个深宅大院里会吃排头。
  不过,经过了昨日,她觉得自己多虑了。
  到了长安,墨池最担心的还是梦境中,回了长安的父亲到底遇到了什么?竟使一向将妻儿视作性命般的父亲,明知宜阳处于那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却抛下他们,没有回宜阳?
  现实中,来了长安的父亲,还会遇到同样的事情吗?
  到了晚膳时间,老夫人本想破格为谢思齐办接风宴席,也顺带为三爷一家接风。
  但在罗妈妈苦劝之下,放弃了那样的打算,只是吩咐厨房特地做了一桌极具长安风味的菜色,送去了‘流光阁’。
  墨池正伏在桌案上默写方子,听道吟冬打听来的消息,她放下笔,轻轻笑道:
  “看起来这位大表哥可是快肥肉,祖母都收不住她垂涎欲滴的口水了,只是,不知道那块肥肉愿不愿给祖母面子,让她也蹭点儿油光呢!”
  ‘肥肉’此时面对满桌的菜色,以及桌上几位表妹送来的各种刺绣画作,还有满屋子焕然一新的家具摆件,唇角也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在‘渺然居’食过晚膳,墨溪便去‘流光苑’找表哥去了。那日在‘终南客栈’,他已经对谢思齐的风采十分折服。
  如今不过半日,他便与这位表哥十分熟稔,恨不得直接搬去‘流光阁’与表哥同住。
  墨池与母亲又聊了一会儿,便带着丝音出了‘渺然居’,她白日里经过花园,觉得那一带清流十分喜人,便想乘着天色未黑,去水边转转。
  韩府所在的崇仁坊,紧邻着皇城东侧,与当今皇上亲姐平康长公主的府邸相邻。
  韩府的园林据说与长公主府的园林设计出自一人之手,因此虽然韩太医官职不高,府邸占地面积不大,府中的景致却匠心独运、清幽雅致。
  离水边尚远,便听见流水‘涓涓’声,一股湿气扑面而来。长安相对干燥,这股子湿气便令墨池觉得十分舒爽。
  墨池走快两步,朝流水边跑过去,惊得丝音在她身后连声叫道:“四娘子慢些,小心摔着。”
  她声音又不敢太大,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人,若是府里其他人看到四娘子如此不矜持的样子,只怕那些嚼舌根子的更会胡说八道。
  墨池却不理她,自顾自的撩起长裙,蹲在水边,又挽起袖子,舀了一捧水洒到半空中。
  她看着那一滴滴水珠在夕阳的映衬下,撒发出宝石般的光泽,水珠又接二连三的落回到水面和她的衣襟上、脸颊上。
  凉凉的水珠落在皮肤上那种通透的感觉,令她觉得一路上的辛苦和进了韩府后的揣测和担忧,都轻了几分。

  ☆、第六十六章 好戏未开场

  丝音追了上来,忙掏出丝绢帮她擦脸上的水珠,一边擦着一边小声埋怨:
  “四娘子可不敢再如此随意,府里人多,要是有人看见可要嚼舌根子的。”
  墨池看看丝音,满不在乎的说道:“嚼什么舌根子?说四娘子到底是从乡野之地来,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那又怎样,别人的议论又不会让我少半根眉毛。难道我还得因为担心不相干的人议论,一言一行亦步亦趋、唯唯诺诺?
  玩耍嬉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有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为什么不在没有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活的恣意一些呢?”
  丝音正要答话,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婉转沉静、却充满了讽刺的声音:
  “妹妹倒是自知,晓得自己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是在长安,妹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我韩家女儿的脸面,断断不能因为你一人言行不当损了韩家的家风。”
  墨池循声望去,只见大娘子韩嘉卉带着两个丫鬟款款走了过来。
  她穿着淡青色百褶如意长裙,身披一件薄薄的姒锦披风,轻移莲步、摇曳生姿。
  若不是满脸的傲慢之色破坏了她闲雅身姿的优美感觉,倒真不愧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
  嗯,很好,这翩若惊鸿的衣裳已经不是中午在‘鹤鸣堂’那一身。
  丝音紧了紧手中的丝绢,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话,只一双眼担心的看着墨池。
  她转过身,对韩嘉卉行了礼,道声:“大娘子安好。”便退后一步站在了墨池身侧。
  墨池心中哀叹一声,‘好不容易找个幽静点儿的地方清静清静,结果还是免不了遇到挑刺儿看她不顺眼的,难道她自带吸力,随时能吸引各种刺儿头找她的事儿?’
  她看一眼韩嘉卉,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边走边对丝音说;“走吧走吧!”
  丝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家娘子是这样的反应。
  大娘子貌美,在音律上又有超常的领悟力,还是长安四大美人之一,就是府里老夫人,对大娘子也比其他几位娘子宽厚许多。
  因此大娘子性子最是冷傲,打小就没看过任何人脸色。府里的众位娘子,在大娘子面前也一向低眉顺目、从令如流。
  可自家娘子明明听清了大娘子的训斥,却理也没理转身就走,这不是下了大娘子的脸面吗?
  丝音稍稍犹豫,飞快的给韩嘉卉行了礼,也追着自家娘子的脚步往前去了。
  眼见面前的人一个字不说转身就走,韩嘉卉气坏了,她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那走的飞快的主仆,也顾不上自己优雅的形象,大声叫道:
  “大胆,你给我站住!”声音尖利刺耳,白皙的脸庞因为气愤涨的通红,完全没有了方才那闲雅的姿态。
  墨池听见后面的喊叫,脚步走得更快,眼见一条岔路口,她记得从那条小路能直接到‘鹤鸣堂’,于是脚步一拐,上了小路。
  突然,从小路傍边的小树林里,走出来一位月白长衫的翩翩公子,正是谢思齐。
  天色已经擦黑,墨池又只顾低头赶路,便一头直直撞进了谢思齐怀里。
  硬邦邦的胸膛带着炙热的温度,她吓得捂嘴急退两步,惊得紧跟在她身后的丝音差点儿没收住脚。
  谢思齐微笑看着墨池,他有些奇怪,女子被吓到了,不是应该惊慌失措的‘哎呀’乱叫吗?
  眼前的表妹看上去的确吓到了,却为什么被吓到的表现是瞪大眼睛捂着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怎么,吓到了?”谢思齐笑眯眯的问道。
  墨池放下双手,凤眼瞪了谢思齐一眼,嘴里说道:“这不明摆着吗?表~哥~!”
  她叫表哥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可见的确吓得不轻。
  墨池过了夏天,个头长了不少,也只比高大的谢思齐低了一头。只见谢思齐双手背后,略低了低头,俯视着墨池,双眼中满是笑意:
  “那为什么要跑。被别人挤兑了你就跑,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气质啊?”
  墨池有些烦,不过想清静清静,刚甩掉一个挑刺的大姐,又碰到一个好奇的表哥。
  “嫌麻烦罢了,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免得耗费精力,有做口舌之争的时间,不如多吃点儿东西,多睡会儿觉,好歹有益身体健康。”
  谢思齐做了一个略显夸张的吃惊表情,女儿家不是都喜欢斗来斗去吗?比谁的妆容更美;比谁的衣裳更靓;比谁的未婚夫家更有权势;
  甚至能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你损我一句,我骂你一回。吵来吵去,不亦乐乎!
  还有不愿多费口舌,被人挤兑也懒得理的女子?
  不过,她确定是不愿理才扭头就走,而不是害怕理才落荒而逃?
  谢思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她说话的时候满脸的满不在乎,似乎刚才被韩嘉卉损了几句的完全不是她。
  “表哥若无事,四娘便先行一步。”墨池说完,对谢思齐行了礼,也不等谢思齐回礼,便自顾自的先走了。
  丝音对谢思齐行了一个大大的礼,只好跺跺脚跟上了自家娘子。
  谢思齐转身看着愈走愈远的主仆二人,若有所思的也转身回了‘流光阁’。好奇的小表弟还蹲着马步,等着他回去指点!
  不想他只是出来溜个弯儿,就差点儿见了一场姐妹宅斗大戏。
  可惜,另一方不应战,好戏没看成。
  丝音一边走一边心里寻思,四娘子太过随性,这可不成,这样的行事风格,在长安贵女的交际圈里面,肯定是完全不能被接受的。
  丝音心里好发愁,之前老爷专门叮咛她,一定要服侍好四娘子,可现在四娘子的行事风格如此随性,要不要她多提醒提醒娘子呢?
  可提醒多了,娘子会很烦吧,那她岂不是会遭娘子的嫌弃。
  丝音一路纠结中,主仆二人回了‘竹里馆’。
  墨池觉得有些扫兴,便早早洗漱上了榻,近日有些劳累,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脸颊上一阵痒痒,墨池一向浅眠,她立即睁开眼坐了起来,却不想‘砰’一声,她的前额和鼻梁与另一个坚硬的物体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第六十七章 二闯闺房

  墨池捂头,酸涩的痛感令她双眼立即涌上了泪水,那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被窗外的月光映衬的晶莹剔透,眼见就要滴落下来。
  始作俑者吓了一大跳,他认识墨池虽短短几月,却知道她不是个动不动掉眼泪的娇弱女子。就是那次被几个坏人绑架,也没见她流过一滴泪。
  看起来这会儿确实疼坏了。他不该逗她的。
  他一把搂住墨池的身子,连声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别哭啊!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墨池奋力一把推开他,咬牙切齿说道:“安公子,你是否走错了门?这是崇仁坊韩太医府,不是布政坊尚书令府!
  还有,这是韩太医嫡孙女的闺房,不是你安大公子的书房,可以任由你随便出入。”
  安亦池低头闷笑,他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生气的她才像个未及笄的女子,瞪着眼、鼓着腮,像个娃娃似的灵动可爱。
  他不希望看到她总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神。
  秋夜微凉,安亦池拿过墨池的外衫,替她披在身上:
  “许久不见了,看起来,来了长安的小墨大夫也变得牙尖嘴利了。”
  墨池紧一紧外衫,朝安亦池努了努嘴,道:
  “安大公子,请起身、左转、朝前十步,面朝窗外站好。”
  安亦池点点头,乖乖的照她的要求离开了榻边,站在窗前。
  墨池飞快穿好外杉,往外间看了一眼,她心里嘀咕。今夜值夜的是丝音,难道她也是安亦池的人,竟然让安亦池大咧咧的进了自己的闺房?
  安亦池一身黑衣,月光映照下的面庞肃穆、冷峻。他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墨池。
  墨池没点灯,幸而月色清亮,屋内并不显得太黑。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了下去,觉得思维清醒了很多。
  墨池走到窗前,在离安亦池两三步的距离站定:“有事?”
  声音压的很低,显然是怕吵醒外间的丫鬟。
  安亦池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无妨,你闺房二十米内的活物,现在都睡的很沉。”
  墨池回给安亦池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转身走几步在圆桌上坐下。
  “安大公子已是二闯小女子的闺房,这次又有何事?”
  安亦池身高腿长,两步便走了过来,坐在墨池对面正色道:“你可知韩太医病情如何?”
  墨池疑惑的看一眼安亦池,难不成他大晚上迷晕她院里的丫鬟婆子,跑到自己闺房来,就是为了问候祖父的病情?
  “祖父年迈,昨日见他气色十分不好。除了父亲和大伯父,他平常不见府里其他人。”
  安亦池沉思,他好看的剑眉微皱,稍许,看着墨池严肃的说道:“长安如今局势不好,朝廷几个党派明争暗斗,都盯着储君的位子。
  关于皇上的身体,最近也有一些不好的传言,韩太医多年来一直为皇上调理身子,现下生病,不能见客倒也好。”
  墨池微微侧头,稍稍犹豫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身子不好,会有人从祖父这里开刀,了解具体的情形。”
  安亦池点点头,“你们府里的管事比较大意,完全没有防范的自觉。我能安排美玉进太医府,几位皇子自然也会安排人进来。
  如今你们府里处在各方虎视眈眈之下,都希望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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