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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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闲时一起抡枪舞棍,校射习骑,赌博饮酒,纵谈时事及胸中抱负,过从甚密。连日来父辈都随驾去了邺都,因此都在家中照料,不能出门,闷得狠了。现时父辈齐皆回来,连日天气晴和,日色渐暖,乃相邀出城狩猎。三人中韩令坤最是好事,早一日便吩咐家丁刷鹰、饲犬、洗马,检拾猎囊,又吩咐厨下备足七人的一日干粮、好酒、卤肉,煞是忙碌。那赵匡胤却是没甚可预备的,只是早早睡了养神。慕容延钊却以为近郊虽则有山,却不甚高,况且去冬酷寒,鸟兽缺食,这初春天气又能猎到什么野物了?但不愿拂了韩令坤一团高兴,加以闷得久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是以连弓矢也不带,相跟着来了。
第一回 土室遇险 处变不惊见本色(2)
这年二月,暖和得恁早,便似常年四月天气,春风拂面,暖暖的没一丝寒意,虽则草木不曾萌发,山川仍是萧索,但长空无云,四望空敞,暖风拂面,三人胸襟为之一畅。韩令坤对慕容延钊道:“小弟这春猎之议不坏吧?”延钊也笑道:“不错,不错,就这么走走也散了闷。”令坤道:“一冬围炉,偎得人筋骨酸痛,大哥若是不来,小弟独个儿也自来了。”匡胤道:“毕竟还是几个兄弟谈谈说说为妙。”令坤道:“这个自然。”众人马快,谈笑间已到赤冈之下。
这赤冈距城仅三十来里,虽则近,慕容延钊却未来过,见了说道:“这座山,却是古怪,怎地一片赤红,没一点杂色?”令坤道:“不恁地,怎能唤作赤冈?”众人下马,吩咐四个家丁把马就路侧树上拴了,整顿酒食等候,三人徐步攀上山来。山势颇陡,却不甚高,片刻便已及顶,只见一片疏林向东北伸展,也不知有多深,一地木叶堆砌,踏上去甚是松软,空气清香中夹着些腐叶气味,嗅来心神俱爽,五只狗吠叫着便扑向林中,那鹰展翅飞起,略一盘旋,也飞向东北,令坤道:“跟上,跟上!”率先便走,延钊、匡胤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三人渐行渐深入林中,树林渐密,树上虽无树叶荫蔽,却也有些阴森森的,风也吹得有些冷了。听那犬吠声远远传来,不甚躁急,显是未见兽踪。走了一个多时辰,连兔子、山鸡也不见一只,延钊笑道:“敢是不见一根兽毛么?”令坤道:“别忙,别忙,还早着呢……”话未说完,蓦地里闻得犬吠声大作,那鹰也自头顶掠过,向下扑去。令坤大喜,纵声笑道:“围住了,快去,快去!”发足便奔,两人也觉兴奋,快步跟上,待得奔近,只见五只狗围住一棵大树发威,树腰上一个小洞,一只又廋又小的松鼠伸出小头,正瑟缩着身子发抖呢!延钊哈哈大笑说道:“好‘大’一头松鼠,咱三人饱吃一餐绰绰有余了。”令坤“呸”地一声,也失声笑了,甚是尴尬,那树洞甚高,又小,鹰犬都拿它没奈何,鸣吠得更是急了。令坤笑喝道:“畜生,要这小鼠何用?还不另去寻觅?”众犬懂得主人意思,个个垂尾低头,讪讪地去了。三人复笑了一阵,重又跟踪向前,这一走又是一个来时辰。犬声隐隐,想是去得甚远,那鹰也不知飞向何处。到得林中一片空地,这隙地约两亩方圆,树桩甚多,柘草深长,显是几年前被人盗伐了的,抬头望望日色,已是晌午时分。延钊去那木桩上坐下,说道:“累了,饿了,令坤,你怎地恁不晓事,不叫家丁带着酒肉随来,如今叫我等挨饿?”言犹未毕,觉得有手从背后反搭上肩头,方待回头瞧去,猛听得赵匡胤急声喝道:“休动!”嗖地一剑如电闪而至,背后一声痛嗥,一只狼正被刺中软腹,痛得满地打滚,远远的嗥声在大作,不知有多少匹狼闻声奔来。
原来狼性甚贪,日常只是独处,遇到饥荒难忍,却又合群奔袭村庄。去年冬天大寒大荒,山中没甚吃的,狼群突然掩至开封附近来了。那偷袭慕容延钊的狼,乃是狼群的“斥候”,独自奔在狼群前打探,嗅得生人气息,便潜身掩袭,狼性狡猾,它举前爪搭肩,乃是要人惊愕回顾,以便它一口咬住咽喉要害,幸得匡胤机警,一眼瞥见拔剑疾刺,救了延钊性命。
三人听得狼嗥声大起,立即拔刀拔剑,背靠背三角站定,凝神戒备,顷刻间从林中草深处奔出二十几只狼来,想是饿得发慌了,并不停步,径向三人扑来,一阵腥臭,让人欲呕。
扑向赵匡胤的是只灰毛老狼,它头也不抬,几下窜近,径攻匡胤下盘。匡胤凝神屏息,观个真切,刷地一剑刺向狼眼,那狼向左一跃跳开,匡胤右脚踏上一步,左脚早起,一脚踢在那狼的胯间,把那狼踢得掼出十数步外,肋骨皆断。这时,一头狼忽地跃起,从半空中扑将下来,两只前爪堪堪将要搭下,匡胤将身往后一缩,两手握住剑柄,尽力向前一送,剑刃尽皆没入狼的肚中。可是那狼一扑之势何等猛烈,撞得匡胤腾腾腾向后倒退数步,和韩令坤背脊一碰,这才刹住脚,拔出剑来,一回头,只见韩令坤一只脚连裤带肉已被一狼咬住,韩令坤正举剑刺向另一狼,竟缓不过手来顾脚。那狼咬住他脚,乘势后扯,韩令坤脚上剧痛,身子一歪便欲倒下,赵匡胤见他危急,忙伸手扶定,这时另一只狼从正面扑到。赵匡胤奋起神威大喝一声,直如一声炸雷炸响,吓得那狼往后一缩,匡胤乘隙回身一剑,正中咬住韩腿那狼一目,那狼痛极松口大嗥,令坤乘机补上一剑,刺死那狼,百忙中回头谢道:“多谢……”匡胤急呼道:“韩兄小心。”他急回头正见一狼扑至,当下顾不得脚上疼痛,一剑剑闪电般刺出,匡胤把剑舞得似一团光圈般护住面门,几只狼跃前跃后,一时不敢上前。那边慕容延钊正被几匹狼围住,一把刀舞得匹练似的,一步步向韩、赵二人靠拢来。正危急间,忽听犬吠声大作,五只狗狂奔而回,立即扑入狼群中。头上一阵扑翅声,猎鹰疾飞而下,便去啄狼眼睛。众狼三面受敌,分出十几只狼去迎战众狗,又须闪避那大鹰的下扑,对三人的攻势略缓。匡胤缓过气来,高声问道:“慕容兄没事么?”不见延钊回答,侧头瞧去,只见他把那刀使得虎虎生风,脚边已倒下一狼,另两只狼蹿高伏低,正和他斗得甚是激烈。匡胤移动脚步,向前猛一扑,挺剑刺伤一狼,乘势回跃,刷的一剑,把围攻延钊的一狼后胯刺伤。那匹伤狼嚎叫着躲开了,再一看时,只见五犬已和群狼翻翻滚滚打在一起,咬啮得毛片纷飞,血肉狼藉,诸犬虽则英勇壮健,却是寡不敌众,其势甚危。那猎鹰扑下腾上,不离三人头顶,啄那狼眼,却又怎生啄得中?此时扑斗已久,三人又饿又乏,十数只狼轮番扑上,牙咬爪抓,略无退意。三人此时已各带伤,虽则只是伤了些皮肉,可是群狼见了血更是凶性大发,愈是攻得凶猛了。匡胤只觉手脚酸软,眼前金星乱舞,自知不能久持,眼见众犬一败,或三人中有一人倒下,顷刻间便得葬身狼腹,心中一急,忽地计上心来。当下奋力猛击,击伤一狼,向前猛冲几步,逼退两只老狼,然后一个倒跃,回到两人身后,左手入怀掏出火石火绒来,敲了几下,只因手抖心慌,竟撞不出火来。那两只狼重又跃近。匡胤心中大恨,自道:“匡胤,匡胤,你怎地恁般沉不住气了?”圆睁双目,一声大吼,用力将剑飞掷而出,“嚓”的一声,将一狼钉死在地,旁边一狼,吓得直退出十步以外。匡胤定下心来,只两下便打着了火绒,俯身点着了脚边枯草。这枯草既长且密,一冬来早就干得透了,见火就着,此时慕容延钊已被一狼咬中手臂,苦苦支撑,韩令坤刚刚被一恶狼扑倒,他双手扼住狼颈,不令它咬下,正危急间,忽见群狼惊吠,纷纷倒退,一愕间,火苗已至,赶忙爬起,奋力后跃,又与匡胤站在一起。匡胤见众狼仅躲开几步,仍不退走,而枯草易燃易灭,殊难持久,忙道:“快扎火把。”纵身削下数根粗枝,拾几根长草捆定,就火上点着,便熊熊燃烧起来。令坤、延钊领悟,如法点着火炬,三人大呼,挥舞火把向狼群扑去,群狼大惊,立即返奔林中,须臾,嗥声渐远,逃得不见踪影了。
第一回 土室遇险 处变不惊见本色(3)
三人停了下来,喘息初定,相顾彼此衣衫尽破,满身狼血混了自己的血,又是灰又是土,实是不像样子,更觉伤处大痛,几不可忍。只想坐下,躺了休息。延钊道:“眼下须歇不得,灭了火要紧。”于是三人又奋力扑打。须知点火容易灭火难,幸得起火未久,尚未烧着大树,却也费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扑熄。三人再难支持,一屁股坐倒,只是喘息,动弹不得,看那五头猎犬,已尽腹裂肠流,全都毙命了。此时三人伤处兀自缓缓流血,幸而未伤筋骨,尚无大碍,只是血流得多了,唇干舌焦,口渴难熬,伤处痛得一抽一抽的,况又饥火中烧,说不出的难过,那鹰兀自在空中盘旋唳鸣,不敢落下来呢。韩令坤道:“眼下疲累不堪,若是狼群复来,怎生打斗得过?”延钊道:“这倒不消虑得,那群狼死伤过半,料是不敢来了,只是得有些吃喝,长些气力才好。”匡胤笑道:“有吃喝怕不甚好,只是向哪里觅去?”延钊道:“咱们生火,烤狗肉吃罢?”令坤大声道:“不!不!这些狗为护主英勇斗死,须得好生安葬,我就算饿死也决不吃一口狗肉。”延钊笑道:“瞧不出令坤兄弟心地倒恁地仁慈!畜生么,死都死了,吃点肉又怎地?”令坤脸红颈粗,大声道:“畜生又怎地?我亲手饲养它们长大的。”匡胤道:“说的也是,咱们缓过气来,挣扎着出去,怕没吃喝么?”正说着呢,林外一人唤道:“相公在这里么?”随声闪出三个人来,正是韩令坤的家丁。他们蓦地见到遍地狼犬尸身,又见三人满身血污,叫声:“啊也!”惊得魂飞魄散。令坤大喜,道:“尔等如何便寻到这里?”那家丁道:“小人见日已过午,料到相公们定是饥饿,便挑了食盒寻来,瞥见猎鹰在此处盘旋,果然相公们在此,相公不碍事么?”言罢,不待令坤回言,便将三人扶起,倚树坐定,去觅了清泉来,服侍三人饮了,又为三人洗去手脸血污,在伤处敷些金创药末,着布包扎了,送上吃食来。
三人毕竟年轻体壮,血一止便不甚痛,待得吃饱肚皮,三杯酒一喝,登时精神大振,便有说有笑起来,瞧着家丁葬了众犬,又瞧着他们剥了七张狼皮,便一跃而起,笑道:“去休,去休。”缓缓走下山来。令坤道:“以往不知饿狼如此凶猛,竟比虎豹尤为难斗。”延钊道:“这个自然,遇上虎豹不过一只,便再凶猛,凭着咱兄弟身手,决不致伤身。这狼却是一来一大群,况又饿得慌了,舍命攻击,实是难当。”令坤道:“我等若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便不惧它了。”延钊笑道:“这不是废话么?何待你说?”令坤也不生气,笑道:“这几张狼皮却是不错,狼虽瘦,毛却甚长,只怕很值得几两银子。”延钊道:“你的几只宝狗悉数死了,这狼皮便算是赔了狗命便了。”令坤怒道:“你以为我惜狗是惜钱么?依我说,这狼皮该当归匡胤兄弟,他杀的狼最多,出的力最多,又得他放火吓走狼群,救了咱三人性命,况且他一身衣服都破完了,也该买几件新的换换了。”匡胤摇手道:“这算什么话?狼是大家杀的,凭什么归我?况且我这身旧衣服也不值什么,倒是令坤兄一身锦服破烂如此,倒真有点可惜呢!”延钊道:“你替他可惜什么?他家有的是钱。”说话间,一阵疾风吹来,抬头一看,不知几时已是满天乌云密布。延钊惊道:“快走,快走,要下雨呢!伤处若是淋湿了,大是不妙。”三人急急上了坐骑,策马便奔。那雨来得甚急,先只几颗落在头上,转眼便落得密了。奔出一程,那雨便倾盆般狂泻,三人正惶急间,忽见远远道侧似有一屋,三人策马奔近,见是一间甚小的土屋,似可避雨,三人便抢入去,抹去头脸雨水看时,只见这屋极小,墙壁破裂,又没门窗。显是废弃已久,早先似是道旁卖茶的小铺子。四个家丁挤不进来,只好缩头缩脑在屋檐下蹲着。屋角有些麦草,三人便扯来坐下。看那雨时,越发下得大了。令坤道:“如此下个不停,伤口湿了又痛,如何归得去?”匡胤慰道:“韩兄不消着急,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必快,岂不闻‘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只是二月天气,哪得如此急雨,这不是天道变了么?”延钊道:“确是有些异常,便是往年二月,也没这般暖和。”匡胤道:“如此天气,恐非农家之福。”韩令坤听得不耐烦,说道:“且休谈天说地,兀地可闷煞人也。俺兄弟便博上一博如何?也强似恁地闷坐。”匡胤笑道:“兄弟身边却一两银子也无。”延钊也道:“便是我也不曾带得银物。”令坤道:“咱们便博这七张狼皮,谁赢了便归谁如何?”延钊笑道:“甚好,甚好,只是打何处觅赌具去?”令坤嘻嘻笑道:“这倒不消虑得,小弟随身总是带得有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两粒骰子来,去地上一滚,滴溜溜转个不停,延钊喝彩道:“好一副骰子。”这骰子乃良玉雕就,色泽温润,荧光湛然。匡胤道:“如何赌?”令坤道:“比大小,两粒骰子十二点最大,两点最小,咱三人每人掷三次,合起来谁的点数最大,得一张狼皮。”匡胤点头道:“好,便是如此。”延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