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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朱德的非常之路-第5部分

小说: 朱德的非常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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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

  保守派却借题发挥,大做文章,诬蔑说是“小工打学生”,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老师和学生吵闹不休。

  朱德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再三向大家说明真相。

  可是,那些保守派仍不罢休,又进一步去鼓动学生家长。

  朱德为工友免受皮肉之苦,让他连夜出走,远避他乡。

  保守派乘机把攻击矛头指向朱德,说是朱德唆使工友殴打学生的,并策划工友逃跑,是这一事件的幕后策划者。

  朱德对此事表示极大的愤慨。

  经他耐心地进行说服,摔倒的学生出来说出了事实的经过,在场的学生也都站出来作证,铁一般的事实戳穿了保守派的谎言。

  为此,朱德愤然辞职,以示抗议。

  仪陇县高等小学堂的一年社会实践,朱德学到了许多在书本上、课堂里学不到的东西,使他开阔了眼界,经受了锻炼。

  这一年来,他受尽了代表封建势力的保守派的欺压和排挤,亲身体验到了中国封建社会的黑暗与腐败。

  但他不气馁,不灰心。

  在黑暗与腐败的社会里,像他一样的穷苦出身的人,不仅做不了官,而且也做不成事。

  这时,他才清楚地懂得了“教书不是一条生路”,萌发了抛弃他一直向往的“教育救国”的理想,决心走出养育他的大巴山,到外面去探寻新的救国救民之路。

  突然间,传来了云南开办陆军讲武堂的消息。

  朱德经过再三考虑,决心到云南去报考讲武堂。

  这个决心是怎么下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到云南去呢?我们在他的自传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写道:“问题就是非救国不可。

  那时候,云南靠近边疆,是一个重要的国防地带。”

  当时,在外国列强加紧掠夺中国边疆的形势下,人们认为最危险的要算是我国东三省和云南了。

  而东三省离四川太远了,他自然不可能去,于是就想到云南去报效国家。

  在朱德要离开仪陇高等小学堂的前夕,他的恩师刘寿川与他彻夜长谈,给予了他极大的鼓舞。

  朱德说:“在当前国家危难之时,我想去投军。”

  刘寿川问:“到哪去投军?”朱德说:“听从成都回来的人说,云南开办了讲武堂,正在招生。”

  “我支持你去云南投考讲武堂。

  你有着强烈的救国救民志愿,又具有军事天才,还能吃苦,走从戎救国之路前程无量。”

  刘寿川的一番肺腑之言,使朱德极为感动。

  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既然走出家门去投军,决不当怕死鬼。

  说不上建功立业,但忠心报国,血洒疆场还可以做到。

  我会对得起父老乡亲!”

  刘寿川知道朱德家境贫寒,特赠给他几十块大洋作为路费,并再三叮嘱说:“要去云南从军之事,千万不要先告诉家里。

  等到了云南后,再告诉他们为妥。

  到时,我可去劝解一番。

  你就放心地去吧!”

  听说朱德要去云南,他的好友张四维、田玉如、李绍沆和他的老师刘寿川聚在一起,为他饯行,并凑了一点路费。

  朱德非常感动,当场奋笔疾书,写诗一首以铭志:志士恨无穷,只身走西东。

  投笔去从戎,刷新旧国风。

  云南同四川接壤,去云南谋生的四川人一向很多,就连生活习惯也差不多。

  清王朝的四川总督锡良改任云贵总督后,在云南编练新军,从四川调了不少人去,其中包括四川武备学堂弁目队的一批学生。

(3)

  这也正是朱德去云南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朱德从仪陇高等小学堂辞职回家后,一天收到一封成都来信,是他在体育学堂的同学敬写的,告诉他云南陆军讲武堂夏季招生的确切消息,约他一同去投考。

  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到云南去投军的信心。

  当时,中国受到日本明治维新的影响,特别是在中日甲午海战和日俄战争的刺激下,许多爱国青年中流行着一种观念,认为中国要强盛,必须从军事入手,也就是“强兵救国”论。

  朱德就是这一思潮的积极拥护者。

  朱德在离家前,只告诉伯父说:“成都的同学来信说,现如今成都有官费学堂,上学不收学费,还管吃穿,毕业了有事做,我想去报考。”

  伯父听了有些不大相信,难道世上真有这种好事?但又一想娃儿大了,又经了世面。

  他想出去上学,看来拦也拦不住,便不大情愿地说:“那你就去吧!可家里没……”“我知道,家里为我读书欠下了许多债,今后我一定负责还。

  这次出去的盘缠,我有了,是三叔给的。”

  他三叔做小本生意攒了几个钱。

  1909年的春节刚过,朱德就告别亲人上路了。

  这次远行,他没有告诉家人和亲朋好友,连左邻右舍也不知道,以致没有人为他送行。

  离家那天,天还未亮,他就起来收拾行装,仍旧背上他两年前第一次去成都时背的那个小布包,怀里揣着伯母为他煮的几个鸡蛋,双眼满含着泪水,告别了伯父、伯母,走上了那条出山的大道。

  日行夜宿,起早贪黑。

  经过12天的长途跋涉,朱德赶到成都,找到同学敬。

  2月初,朱德和敬结伴,迎着早春的风寒,踏上漫漫的旅途。

  这次千里跋涉远走云南,确定了他一生所走的道路,开始了从士兵到元帅的长途跋涉。

  正是这次远行,将他铸造成了一个职业军人,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一个统帅三军的元帅,一个伟大的军事家,一个人民军队的缔造者。

  朱德从成都动身时,身上除了那个从仪陇带来小布包袱外,就是一捆草鞋。

  他就是凭着这捆草鞋去走天涯的,一路上经过嘉定(乐山)到了叙府(宜宾)。

  他们在城里一家小客栈住下后,就去打听去云南的路线,寻找路上的伙伴。

  这天,朱德结识了两个贩运盐巴的“足客”,从交谈中得知他俩打算跟着一队马帮去云南。

  这两个“足客”原来是南部县盐井的盐工,正好朱德去盐井参观过,对那里的情况知道一些,谈话就更多了些内容。

  “足客”说他俩是因为在南部闹工钱,老板勾结官府要抓他们,不得已才改名换姓,流落到此,做起了贩运盐的生意。

  一来二往,他俩和一些跑云南的马帮混熟了,为了有个照应,每次去云南,总是跟着马帮走。

  敬说自己就是南部人,于是越讲越亲热。

  “足客”主动约他们同行,说跟着他们走,既不会走错路,也不会在路上吃亏。

  还出主意说最好装扮成个做小本生意的,一路上也不至于引人生疑。

  朱德觉得“足客”的话很有点道理,扮成个做小生意的人,也完全是为了一路上安全,何况还可以赚几个饭钱呢?他上街买了一只竹背篓,还买了一些针、线、手帕、小镜子、小木梳、牙粉、牙刷、香肥皂和一块防雨的油布。

  第二天清晨上路时,只见朱德头上缠着一条白布巾,背着一只竹背篓,手里摇着一把货郎鼓,俨然一个走乡串村的“小货郎”。

  他们跟在贩盐马帮的后面,离开叙府城,沿着金沙江,在五莲峰的原始森林里,踏着那条古老的马帮商道,艰难地行进着。

  这条古商道,是古往今来中国西南边陲与越南、老挝、缅甸进行文化、经济交流的通道。

  它盘桓在高耸入云的大凉山与乌蒙山之间,蜿蜒在金沙江畔,一边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另一边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4)

  商道的两旁古树参天,常年都不见阳光,路上布满了青苔,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到山涧里去。

  这里初春正是雨季,阴雨连绵。

  朱德穿着草鞋,背着背篓,紧跟在马帮后面,跋山涉水,在深山老林里转来转去,只有到了晚上住店时,才知道走了多少里,到了哪里。

  头一天,他和敬都像哑巴一样,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着马帮赶路,从天不亮走到天黑,足足走了十多个小时。

  等到天黑时,马帮在一个熟悉的小客栈里歇宿了。

  马帮一到店门口,那两个“足客”就去帮着马帮卸货、卸鞍、遛马、喂草。

  朱德他们也学着人家的样子干起来。

  马帮的老板上来问道:“老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以前在哪发财?”“原来在家种田,没有做过生意。

  一路上还望老板多加关照!”

  朱德很客气地回答着。

  “听老弟说话,不像个长跑江湖的人,念过书吧?”马帮老板又问道。

  “读过几天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来。

  为了混口饭吃,出来做点小本生意!”

  朱德不紧不慢地答着。

  “我看你这个人老成,又能吃得苦。

  今天一直能跟上我们,就不简单哟!日后一定能发财!好好干吧!”

  马帮老板觉得朱德、敬真不一般,第一次走长路,没有落下。

  住店了还帮着干活,就夸了他们两句。

  第二天,仍然是天还麻麻亮,就摸着黑上路了。

  朱德他们依旧紧跟在马帮后面缓缓而行。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同马帮的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朱德感到与马帮同行,的确好处不少,一不需要问路,二又安全。

  人多势众,就是遇到三五个土匪,他们也不敢下手。

  但是,他总觉得这队马帮不一般,驮得货物也不都是盐巴,一些沉甸甸的箱箱包包、哪个晓得里面装的是啥子?一天,他对敬说:“我看这队马帮不是正经商人,驮的不都是盐巴。”

  敬说:“正要对你说哩!我看到了那些箱子里装的是火枪。

  好几次了,都不让我帮他们搬,都是他们自己人卸的。”

  “我们找个机会摆脱他们,继续跟他们走下去危险。”

  朱德说。

  敬表示同意。

  其实,马帮的老板一路上都提防着他俩,生怕他们是官府的探子。

  退一步讲,不是官府的探子,一直跟着他们走,时间长了也会看出点眉目来。

  夜长梦多,不如早点甩掉这两只尾巴。

  主意打定,到达会泽那天夜里,马帮和两个“足客”便不辞而别,另路单行了。

  天亮后,朱德一看不见马帮和“足客”的踪影,心里明白了几分,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和敬会心地笑了:“他们倒抢先一步了。”

  这天,又下起了雨,他俩一商量干脆休息一天,问问路,合计一下以后如何个走法。

  因为虽然已进入了云南地界,但昆明还在遥远的前方,少说也有三四百里。

  朱德和敬鼓起勇气,日行夜宿,一路小心,百倍警惕,经鹧鸪街、东川、寻甸、嵩明、杨林、大板桥,终于走到了昆明,他俩高兴得又蹦又跳。

  从1月底离开仪陇算起,4月中旬朱德才到达昆明,历时70多天。

  实在不易呀!他没有坐船,也没有骑马,硬是凭着一双铁脚板和一捆草鞋,穿山越岭,涉水过江,走了3000里。

  这同他幼年在家乡读书时,每天从大到席家匾(相距8里路)来回跑4趟不无关系。

  这双铁脚板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他在《自传》中写到这一段,却显得很轻松:“我走嘉定(乐山)、叙府(宜宾)、昭通、东川到昆明,全是走路去的。”

  看上去只是淡淡的一笔“走路去的”,却不知这一走就是3000里,这一走就是70天,这一走要过嘉陵江、金沙江,还要经大凉山、五莲峰,穿越原始森林……一路艰辛,难以想像。

(5)

  可以说,他真正饱尝了“吃尽云南苦”的滋味。

  朱德和敬在昆明城内龙井街一个萧姓四川人开的临阳小客栈里住下。

  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写封平安家书,把自己这次离家远行的真相告诉父母。

  他在信里说,家里祖、父两辈人都指望自己支撑门户,指望自己当官,挣钱,使全家从贫穷中摆脱出来。

  老人们的心愿是好的,但根本无法实现。

  眼看国家都快要亡了,救国要紧,没有国,哪还有家呀!所以,现时无法顾家了。

  父母的养育之恩,只求来日报答。

  他还说,家里受旧的传统观念的影响,别说见到当兵的,就是听到当兵的都反感,总认为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现在,时代变了,好多热血青年都走上了“从戎救国”之路,是“好铁要打钉,好男要当兵”。

  自己选择的路,这次是走定了,义无反顾,决不后悔。

  第二天,他们去打听报考讲武堂的事情。

  别人告诉他们,讲武堂主要招收云南籍的学生,外省人没有当地老住户和有地位的人担保,是不能报考的。

  后来,敬找到了一位四川同乡,想请他担保报考讲武堂。

  这位同乡是在由四川人组成的新军步兵标(团)里供事。

  这个步兵标驻在巫家坝,归云南新军第十九镇(师)第三十七协(旅)管辖。

  看在乡亲的份上他满口答应了。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同当时的法属印度支那和英属缅甸接壤,正处于法、英帝国主义侵略势力的争夺中。

  法国在宣统初年向清政府要求云南七府矿藏的开采权。

  英国伺机侵略我国边疆的片马等地。

  而滇越铁路的修筑,更使云南的局势岌岌可危。

  清政府为了维护它摇摇欲坠的统治,决心培养一批军事人才,并建立新的军事力量。

  1909年,在云南昆明建立了陆军讲武堂,为新军及巡防营培养骨干。

  同时,还编练新军一镇(师),定名为“暂编陆军第十九镇”。

  夏天,云南陆军讲武堂开始招生,在那位四川同乡的介绍与担保下,朱德和敬报名参加了考试,成绩都不错,他俩都很高兴。

  可万万没有想到,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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