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的非常之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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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朱德起立,举杯掷地,门外立即闯入10个战士,个个拔出手枪,虎目圆睁,把宴席团团围住。
那帮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哪见过这种阵式,一看枪口对住自己,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朱德一拍桌子,大声宣布:我们是中国工农革命军。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作威作福,糟蹋乡里,反对革命,屠杀工农,十恶不赦,是劳苦大众的罪人。
现在,把你们通通抓起来,听候公审!在同一时间里,陈毅、王尔琢带领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解决了团防局、警察局,俘虏了400多人,缴获300多支枪。
朱德提出智取宜章的计划如期实现,为湘南暴动拉开了序幕。
接着,朱德下令打开监狱,放出被捕的革命者和无辜群众;打开粮仓,把粮食分给贫苦的工农群众。
顷刻之间,宜章县城里一片欢腾。
13日上午,中共宜章县委在城内西门广场召开群众大会。
朱德根据广东省委的指示,在会上郑重宣布起义军正式改名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
朱德任师长,陈毅任党代表,王尔琢任参谋长,蔡协民任政治部主任。
在这里,第一次举起了绣有镰刀斧头的红旗。
从此,打响了湘南暴动的第一炮。
朱德号召大家组织起来,打倒军阀势力,实行“耕者有其田”。
大会接受群众意见,经公审后处决了罪大恶极的宜章县长杨孝斌、原县长黄得珍、挨户团副主任刘秉钧等。
会后,朱德、陈毅和宜章县委的胡世俭、高静山、杨子达等共同部署了各区乡配合工农革命军组织工农武装,发动全县起义。
朱德智取宜章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广州。
当时控制着广东的李济深密令曾经发动“马日事变”的刽子手许克祥,带着他的独立第二师“即日进剿,不得有误”。
许克祥接到命令后,立刻带着全师人马从广东乐昌日夜兼程北上,想去扑灭湘南起义的烈火。
这一着,早在朱德的预料之中。
这时,工农革命军的主力已经发展到3000多人。
为了应付突然情况,并接受南昌起义中没有同当地农民运动相会而失败的教训。
朱德在春节前夕就率领部队秘密撤出宜章县城,隐蔽在乡间,休整队伍,发动群众,以逸待劳,准备迎击敌人的反扑。
一天,宜章县委派谭新到工农革命军驻地,向朱德、陈毅汇报许克祥进兵岩泉圩,屯粮坪石镇的情报。
(3)
听完汇报后,朱德对敌我双方的情况进行了分析:的确,敌人有不少优势,我们不能低估。
他兵力数倍于我,武器精良,后方实力雄厚。
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决不可采取南昌起义后那种死打硬拼的打法,去同敌人拼消耗。
应该灵活机动,扬长避短,用游击战和正规战相结合的打法,去战胜敌人。
大家同意朱德的分析,决定避实就虚,诱敌深入,寻找有利战机。
一听谈要打许克祥,工农革命军的情绪十分高涨,四乡的农军也赶来了,要求参加战斗。
他们高唱着:梭镖亮堂堂,擒贼先擒王;打倒蒋介石,活捉许克祥。
“活捉许克祥,为‘马日事变’死难烈士报仇!”
成了最响亮的口号。
正当朱德、陈毅将工农革命军隐蔽在圣公坛时,许克祥将他的教导队和补充团留在坪石,亲自带着两个主力团进到岩泉圩一带,把另外两个团在坪石、长岭、武阳司、栗源一线摆开,搜寻工农革命军。
但他每天得到的报告是“共军去向不明”,“朱德无影无踪”。
1月30日,朱德经过周密调查后,认为歼灭许克祥的时机已经成熟。
他同陈毅、王尔琢连夜制定了作战方案。
兵分两路,一路由熟悉地形的胡少海、谭新带领,迂回敌后,切断敌人退路,阻击增援之敌;另一路由朱德、陈毅、王尔琢率领主力,直捣岩泉圩,准备消灭许克祥的两个主力团。
1月31日,工农革命军向岩泉圩悄悄进发,这完全出乎许克祥意料之外。
一个土豪赶到岩泉圩向他报告说:朱德的部队到了百岁亭,离这里不到五里地。
反而受到许克祥的训斥:“你这是造谣惑众,扰乱军心!”
早晨7点钟,冬天的太阳刚刚升起。
岩泉圩上传来了声声哨音,许克祥的部队开早饭了。
这时,工农革命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岩泉圩。
它的人数虽然不多,却是南昌起义留下来的精锐部队,又经过了严格训练,战斗力很强,前来助战的农军,也在四面山上摇旗呐喊,燃放鞭炮。
与此同时,胡少海、谭新带领的另一路兵马,已插入敌后,断了许克祥的退路。
在前后夹击之下,许克祥腹背受敌,无法招架,急忙下令他的卫队,掩护他仓皇而逃。
岩泉圩一攻下,立刻传来朱德的命令:乘胜追击,决不给许克祥喘息的机会!工农革命军两路汇成一路,集中兵力,以最快的速度杀向坪石。
坪石,是广东省北端的一个重镇,属于乐昌县,地势十分险要。
北伐军曾把这里作为前进的基地和中转站。
许克祥这次北上,也把坪石当做大本营,屯积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需物资。
许克祥刚逃回坪石,惊魂未定,朱德就带着工农革命军赶到了。
他仓猝应战,部队乱作一团,他便提着手枪驱赶着部队,骂道:“给老子快吹紧急集合号!”
“前面给老子顶住!哪个退却,老子就先毙了他!”
这时,八角楼方向的枪声大作,而且越来越近。
谁还听他的怒骂,都只顾自己逃命了。
工农革命军在朱德指挥下,猛打猛冲,插入镇内,杀向敌群。
到这时许克祥见大势已去,便急忙换上便装,跳上乐昌河边的一只小船逃命去了。
大家都想捉到许克祥,朱德亲自带领部队追杀,赶到渡口时,只见,岸上扔着许克祥的一套军装。
朱德在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时,不无遗憾。
坪石大捷,战果辉煌,开创了工农革命军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
这次战斗,工农革命军主力不足两千,却俘虏敌军1000余人。
3里长的坪石街上,到处都是许克祥丢下的枪炮弹药和军用物资。
战斗结束后,经过清点,共缴获步枪两千余支,还有重机枪、迫击炮、山炮和各种弹药及装备,光银元就几十挑子。
(4)
后来,毛泽东在《西江月·井冈山》的“黄洋界上炮声隆”中提到的那门炮,据说就是在坪石从许克祥那里缴获来的。
朱德对他指挥的坪石大捷十分满意。
所以,在30多年后回忆起这次战斗时,说:这一仗打得好,我们抓了很多俘虏,其中有一部分补充了我们的部队,特别是在坪石,把许克祥的后方仓库全部缴获了,补充和武装了自己,不仅得到了机关枪,而且还得到了迫击炮和大炮。
可以说,许克祥帮我们起了家。
朱德率领工农革命军主力,向耒阳挺进,敌人闻风而逃,一路上没有遇到抵抗。
但一进入耒阳附近的罐子场,不知从哪冒出了一股敌人,人虽不多,但火力很强。
他们先放枪,后打炮,猛向工农革命军轰了一阵。
朱德一看,来者不善,一面派人侦察敌情,一面组织反击,运用左右包抄的战术,很快打垮敌人,占了罐子场。
罐子场,是湘粤大道旁的一个大镇子。
镇上有一条两里长的大街,还有几条自然形成的街道,住着百十户人家,是个圩场,农历初一、十五逢圩时,十分热闹。
传说,在很久以前,这里因为出产陶罐而远近闻名。
所以老辈人就叫它罐子场,后来又叫罐子街。
当今,已经改名冠市街了。
从俘虏口中得知,原来拥护汪精卫的唐生智被效忠蒋介石的李宗仁打败了。
李宗仁手下的大将白崇禧已经带着部队打到了衡阳。
刚才那一股敌人正是白崇禧的部队。
战斗结束后,部队开进罐子场。
朱德传下命令:各部队加强警戒,抓紧休息,在天黑前,镇上只留下一个小分队,其余全部撤到后面山上,隐蔽待机。
命令下达后,官兵们不解其义。
打垮了敌人,打了胜仗,还要撤退,实在想不通。
放着房子不住,却要到荒郊野外去露宿,更觉得有些“霉气”。
军令如山。
大家都知道朱军长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何况工农革命军有着严格的纪律。
所以,意见归意见,命令还得执行。
工农革命军的主力,刚刚撤到后山隐蔽下来,白崇禧的部队就反扑过来了。
从东面慢慢搜索着,摸进了罐子场。
偶尔放上两枪,搞点火力侦察,但进展的速度很慢。
朱德传下命令,一定要拖住敌人,等待战机。
潜伏在罐子场里的小分队,有的在老房顶上,有的在街巷里,奉命不准还击,一枪未发。
敌人眼看无人还击,胆子就越来越大。
先是猫着腰,提着枪,搜索前进,到后来干脆大摇大摆地走向罐子场。
也真凑巧。
唐生智的得力干将何键的队伍,也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说朱德要攻打耒阳和衡阳,大队人马已经开到了罐子场。
他们就急匆匆地从西面赶来,想拣个便宜,快到罐子场时,听到前面有稀疏的枪声,更是坚信不疑了,认定是工农革命军和民团打了起来。
但是,何键部队的那些当官的,都知道朱德带的这支部队不一般,是当年北伐军中赫赫有名的“叶挺独立团”,因此没敢轻举妄动,冒冒失失冲进罐子场去。
他们呆在镇子外面,一面打黑枪,一面观动静,等待时机。
侦察员回来向朱德报告说,西面也来了一股敌人,进到罐子场外面就停下来不动了。
情况有变化。
朱德原想趁白崇禧的部队回来报复时,杀他个回马枪,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既然情况变了,敌变我变,朱德胸中另有妙计。
他对身边的参谋长说:不要着急。
西边的敌人不动是暂时的,他们贼心不死,终究会动的。
同参谋长商量之后,朱德向小分队下达了撤出阵地的命令。
(5)
小分队按照命令,在撤离之前,向东西两股敌人进行了猛烈射击,打得敌人不知所措。
当敌人开始还击后,小分队便立即偃旗息鼓,迅速撤出战斗,向后山的主力部队靠拢。
小分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撤出了罐子场,无一伤亡,而东西两股敌人却拼杀起来。
在黑暗中,他们都把对手当成了工农革命军,都想捞点便宜,好向上头领赏。
工农革命军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着罐子场上空火光冲天,都拍手欢呼朱军长的“金蝉脱壳”计实在好。
枪声炮声在那无边的黑夜里,直响到天明,在罐子场交战的双方死伤过半。
在激烈的巷战中,借着黎明的光亮,双方才弄清了,他们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工农革命军带着胜利的欢笑,迎着东方的曙光上路了。
他们此去是攻打耒阳城。
耒阳,是湘粤大道上的一个重镇,又是通往江西西部的一个重要通道。
夺取耒阳对巩固湘南起义成果十分重要。
好几天来,都风传朱德要带着工农革命军打耒阳,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广。
贪官污吏最怕听到暴动的消息,又想听到,听到了又胆战心惊,惊恐万状。
驻耒阳的国民党军正规部队已撤回衡阳,县长也早开溜了,连国民党的《湖南民国日报》也毫不掩饰地刊出赫赫标题:“防军开退,县长失踪!”
耒阳城里,来不及逃走的官吏和豪绅,就在这时扯起一面“维持委员会”的破旗,梦想维持残局,渡过难关。
耒阳县挨户团的常备队有300多人,由队长章家梅带着,驻守在城南的桌子坳一带,占据有利地形,妄图负隅顽抗。
挨户团总局的副主任王旷萱,把耒阳城的四门紧闭起来,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耒阳自古以来就是一军事要冲,上接衡阳,下通郴州,为兵家必争之地。
因为,得了耒阳,可溯湘江而上,那是“一舟之使”,快当得很。
既可监视南来之敌,又可巩固郴州、宜章,还可进图安仁、茶陵、永兴、资兴等各县。
所以,在工农革命军占领郴州之后,朱德就以一个战略家的眼光极看重耒阳,立即下令,日夜兼程,挺进耒阳。
“耒阳,必须拿下!耒阳,必须迅速拿下,这是革命的需要!”
朱德的命令,变成了工农革命军的行动。
2月15日,朱德带着工农革命军进入了耒阳的公平圩。
当晚,在圩场上召开了群众大会,会场上热闹非常,四乡的农民群众扶老携幼,打着灯笼火把来参加大会。
朱军长在会上发出号召:农民弟兄们,我们工农革命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专打土豪劣绅和反动派的,是来支持大家起来暴动的。
……我们的目标就是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分田地,实现土地革命。
欢迎大家参加工农革命军!话音刚落,当场就站出四五十名青年农民,要求参加工农革命军。
21日凌晨,工农革命军顶着晨雾,占领了灶头街。
朱德听取了耒阳县委的汇报,详细了解了耒阳敌人的布防情况,大家各抒己见。
朱德再三考虑后说,俗话讲,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这是用兵之道。
我看这次打耒阳,既不用宜章的智取,也不用坪石的猛打穷追。
根据耒阳的具体情况,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