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爷留下买路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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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篱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底氤氲着浅淡的红色。
他本来就属于这具身体,自然不会叫莫名的蛊虫吞噬掉,只是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容忍了这具身体里被种了情蛊这种能掣肘自己的东西存在。
此刻凭借着鸳鸯蛊的契机,他自然是要将情蛊清除出去的。
而现在,很显然他成功了,他起身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尘,踢开门大大咧咧的站到了阳光底下,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
“终于,能再度这样一直,一直的站到阳光下面了。”他伸手挡在了眼前,朝着太阳看去。
明亮的火团几乎要晃瞎眼睛,他却仍然不愿移开眼神。
这样的感觉,每一秒都是上天的馈赠,他居然还能再站到这里,还能拥有这样一具鲜活的躯体。千亿份寄体,可是直到不知几百年甚至千年的今天,他才能再在这具身体之中醒来。
一定有知道秘密的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他一掌冲着身旁劈出,木门应声而裂,四分五裂的炸开,桌面上的银票他没有动,他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
现在他成功复活了,当年的事,他更要找出真相。
君篱扯唇无声的微笑着,没有懂得他此刻怪异的表情,如同他心底的微凉,“这个地方,叫祁川么东莱和玄仓大陆之间小小的一个传送站点,要去到更远的地方才行。”
他自语般眯了眯眼睛,离开了这间被他一拳轰的破败的小屋。
街坊四邻听见这声异响却一个出门一窥究竟的人都没有,人情凉薄,千万年都没变过。君篱不屑的嗤笑一声。
祁川城,郑家,这里,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
关于祁川城外被毁掉的一片林场的事儿,郑家一直在派人查着,只是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具体的消息。
郑家几位负责林场相关事宜的人已经急的冲着手下的人发了好几趟火。
最近新得着一个消息,在林场被毁之前,慕容家的公子慕容海总去那里练武,在林场被毁之后,郑家安排了人日夜看守,慕容海却再也没去过。
这下嫌疑人直接定到了慕容海身上。
只是,着慕容家的人不太好动啊,若是毁的其他四家的地方,那些不知道慕容家是怎么回事儿的,反而好去找场子,可是以郑家现在在东莱的地位。
祁川这边的几个负责人顿时有些坐蜡了。
以前郑家也曾显赫过,但是因为某种原因,郑家没落了,血脉灵力难以被激活,哪怕血脉洗礼都无法挽回。
没有强大的战力,在东莱那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一步步被淘汰没落。
但是慕容家不一样。
可是现在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了慕容海。
一直拖了这么久,上面又一直在催,人家才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障碍,只是一遍遍要结果,几个负责人天天指天骂地,最后还是不得不去找慕容海喝茶。
可惜这货咬死了林场跟他没关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初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修炼,练了几天之后发现自己到了瓶颈,于是从那之后就没去了。
摆明要把自己摘出去。
可是这些人要没个准信儿怎么敢跑过来找他。
最起码就那前一天晚上巡逻的人还能看见您慢腾腾的迈步过去呢,也就是您了,能在林场里晚上巡逻的时候还去修炼也没人打扰,可是这毁了场地之后一点儿责任也不负也忒不厚道了吧。
就在慕容海跟郑家几个老油条一天天坚持不懈的扯皮的时候,君篱却去了郑府。
不知道他是怎么笃信自己是郑家遗留在外的血脉的。
甚至说服了镇守在祁川的一位老长老,举行了宗亲血脉仪式,最后的结果自然同君篱说的一样,这下子整个祁川郑家都震动了。
因为君篱不光有郑家血脉,而且血脉浓度远超他们一干长老。神兽血脉关系到未来潜力,这意味着郑家即将出现一个天才
这下那几个被派去纠缠慕容海的几个人也全都撤回去不再关注林场的事情了,反倒是慕容海又找着郑家贴了上去。
关于君篱的事儿,他呆在天香阁也有所耳闻,来来往往的酒客,再加上郑家人几次三番的来打扰他,他颠倒的作息时间也算暂时给扳回来了。虽然这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儿,不过白天在楼下吃酒的时候能听到许多消息。
自然也知道了关于君篱的事。
可等他到了郑府的时候,感觉他看到的是个陌生人。
君篱靠在祖宗祠堂门口的朱红色柱子上面,微微闭起眼,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泻在他的身上,他唇角微微勾起,犹似含笑。
“君篱。”慕容海摇着折扇远远唤了一声,君篱动了动耳朵,睁开眼向着慕容海的方向看去。他眼底被邪意侵染,见着慕容海之后眼睛一亮。
“又是一个俊俏的小哥”君篱仍旧半靠在柱子上,只是微微侧头冲着他扬声道,语音里是满满的调戏。
慕容海扇扇子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中。
“你现在倒是不怕顾浅生了?”
“顾浅生是谁?你又是谁?同我有什么关系么?”君篱有些嗤之以鼻,终于离开了柱子,一步一步的向着慕容海走了过来。
“我只要知道自己是谁,只要顾好我自己就好了。”他走到慕容海的身边,勾着笑的唇瓣凑到了慕容海的耳旁,“但是,如果有人非要贴上来交什么朋友的话。”
慕容海面上带着尴尬往后退了一步,“君篱兄弟,你这跟人说话挨的这么近不是什么好习惯。”
倒是让君篱没能说出后半句话,他一双黑亮的瞳孔里除却红芒同样掺杂了漫不经心的笑意,“多谢指教。”他脚步没有停顿,边说着边直接跟慕容海错身而过。
☆、第九十九章 书生
马车在林间道路上平稳的行驶着。
琊鲅一如往常,坐在前面驾着车,马车内部,清夫人坐在一边,顾浅生将头靠在颠簸的车厢内部,微微合了眼睛,身子随着颠簸一晃一晃的,显然是醒着的,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大的地方里,气氛诡异的凝滞。
有些突兀的,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
清夫人端坐的身影微微动了动,刚要开口询问,琊鲅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夫人,来时候的道路被堵了。”
清夫人倾身前去,伸手拉开了布帘,往外面看去,“怎么回事儿。”
路还不是一般的被堵了,道路旁粗壮的树木被锯断了一排,像是排好的尸体一般,左右对称的压在官道上,青天白日的也让人觉得诡异万分。
这树倒的整齐,明显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情状。
而就在到达被堵的道路之前,有一条岔路。
现在的状况分明是有人故意逼她们绕路。
是那些人知道了她们的消息么,现在在她们回去的路上等着她?清夫人望着面前的一条坦途,还有一条被阻的道路,神情惊疑不定。
故意给她留了这么一条路在这里。
回去不比来的时候,凭借母蛊,不管走哪条路,最后的目的地都是能找到君篱的身边,不过对方不一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祁川,又是怎么决定的路线,也不会那么仁慈仅仅让自己废些周折仍能赶回顾府。
这么看来,看上去是坦途的官道上一定有所埋伏。
可是若是继续来时的路,官道被阻,她们必须驾马车从林子里走。
似乎因为马车停顿的时间有些长,顾浅生慢慢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清夫人堵在他身前的背影,他看不见外面,仍不知道马车为什么停下。
从那天之后,他很少跟清夫人说话,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似乎同某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牵绊顷刻间烟消云散,莫名的失落从他心里氤氲着泛起,带着轻浅的酸楚,似乎少了情蛊之外,他的想法没有像他先开始预测的那般发生改变。
相反的,那种喜欢似乎经过了发酵一般,想到再也不会见面,他便感觉什么事情都失去了意义,尤其是再想到,从此以后,君篱的记忆里都不会留下关于他的零星碎片,他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动作,清夫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但是这种难受,似乎是与日俱增的,开始时候还不明显,察觉情蛊真的被毁灭了之后,像是在密闭的真心上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是日渐加深的真实情感。
这种时候,他才越发感觉自己的真实心意。
也许当初喜欢上跟情蛊根本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情蛊的原因让他更有勇气忘记断袖之癖这种不为世俗所容的情感壁垒罢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胆小鬼,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先想好借口。
因为心情的原因,他的内伤一直未见起色,他也没有好好调养自己的心情,他头脑里除了翻来覆去的回忆之外,也装不进去任何新的事情。
可这样一次次的轮回着只是在让他不断的加深着自己的痛苦。
清夫人虽然看出他的不对劲,却觉得他是因为身受内伤,再加上情蛊被吞噬,伤情加重,而留在祁川,她也害怕顾家派出来的那些人找到她们。
只有回到顾家,对于她们母子来说,才是暂时最为安全的地方。
老爷子可能活不了几十年了,但是庇护她们母子二人到浅生走的时候还是可以的,至于她自己,到时候总有办法的。
可是现在,那些人还是找来了。
清夫人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坐回了自己刚刚的地方。
掀起的布帘没了人力的支撑,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外面无风,顾浅生不起来看见的只有前面套着马匹的车碾,还有琊鲅的一小块儿背影。
清夫人坐了回来,马车还是没动。
黑马站在路中间有些无聊的拿蹄子在地面磨蹭着,旁边林子里的知了哇啦哇啦的叫着,一时间烦人的要命。
清夫人更是拿不准主意了。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远处林子里出现了一道蓝影,那道蓝影的移动速度并不算特别快,似乎林间道路不太好走,蓝影仍旧渐渐清晰起来。
那人一副书生模样,头发在脑袋上被蓝色的布巾包起,做了一顶帽子的形状,胯下的也不是什么马,而是一头有点儿秃顶的小毛驴。
琊鲅手上转着马鞭,没什么动作。长刀放在刀鞘里,就静静躺在他的手边。
那书生模样的人越是接近,马蹄声就越显得清晰,琊鲅不由的有些怪异,等着清夫人的吩咐的同时,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越来越接近的人影。
终于在小毛驴抬腿迈步的时候发现了原因。
这特么的,还是第一次见着给小毛驴定掌的。
秃顶小毛驴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步子,脚下清脆的哒哒哒哒声随着它的动作传出来,那书生的骂声也随之越来越清晰。
小毛驴甩甩耳朵,这书生的话在它听来跟那知了的叫声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一直没停过,它听着也没啥感觉。
仍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稳稳踩到地面上。
确实不快,跟人走的也差不多。琊鲅眯了眯眼,终于能比较清楚的听到那个书生在骂什么了。
“…特么的,真是晦气,科举没考上,还要长途跋涉的回来,马行的掌柜还欺负我不懂行,这特么的,走个直道儿还要让人逼着让路。贼老天!你待我不公!!特么的,还有你。”说着来气,书生伸手拍了一把小毛驴的脑袋顶。“你特么的是小马驹?!你一头驴我买你的时候你学什么马叫!”
这人还挺逗,琊鲅无聊的转着马鞭,连马和驴都分不清,世上还有如此蠢人么。
那小毛驴摇头晃脑的总算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驮着书生走到了官道上,走到琊鲅所在的马车前面时候还冲着琊鲅马车的那匹高头大马一声长鸣。
前面无聊磨着马蹄子的大马动了动耳朵,回应给它一声嘶鸣。
特么的,这马叫学的还挺像。琊鲅有些无语。
那书生看见这里有人,也不再骂了,拍着毛驴的秃头有些尴尬的想让它快些过去,结果小毛驴似乎跟这匹马聊上天了。
忍受着摧残它没几根毛的脑袋的手,死活都没动窝。
☆、第一百章 变故
烦人的噪音又添了一项。
清夫人烦躁的掀开帘子,“怎么回事儿。”
琊鲅在那儿看着书生催促胯下的毛驴儿,纯当逗闷子。这会儿听到清夫人的语气,知道书生碍到事儿了,便要出声驱赶。
清夫人看到书生前行的方向,突然又改了主意。
“你是从前面过来的?”清夫人走出车厢,抬手冲着琊鲅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书生有些疑惑的看看前面突然带着点儿凶相的车夫,又将眼神落在了清夫人身上。清夫人可真是个大美人儿,瓜子脸,嫣红的唇瓣儿看着都能感受到甜软,此刻发丝凌乱,平添了几抹风尘之美,书生不可避免的眼神变得有些色眯眯的。
清夫人自然能感受的到。
不过这个反应也正常,反而叫清夫人收了几分警惕心。
将马买成驴的,再加上他周身这气质,一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什么参与科举估计也是去凑热闹的,见着她露出色相才是正常的反应。
不过这不代表她喜欢这么被盯着看。
清夫人眉头一皱,冷声又问了一遍。
这次那书生总算反应过来了,带着几分向美人献殷勤的劲儿,拿捏着腔调开口道,“这前面的路确实有些不顺,不过你们走这边儿。”书生伸手指指那条看上去整洁平坦的道路,“你们就算走这条估计也会被赶回来。”
“赶回来?”琊鲅沉声问道。
可惜那个书生丝毫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即使琊鲅看着一脸凶相,他仍一直盯着清夫人,眼光专注,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清夫人顿时恶感更甚,多少年了,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即使是这样,清夫人还是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
“那边官道上堵了一群人,不让人过。”说起来书生就一脸的愤怒,准备骂人的嘴张开到一半儿,瞥见美人儿,生生的卡了壳,变成了两声咳嗽。
“而且根本不让人往祁川这边来,我这还是因为是本地人特意绕了远道儿,结果没想到这伙子人做的真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