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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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的粮食库存压力巨大的时候,骤然听闻江南一代并未因自然灾害而减产,甚至还大获丰收的消息,朝廷自然是又惊又喜的!
薛朗看了一半便明白了,恍然道:“原来是因为占城稻的事情。从芮国公到梁国公……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水奴有了封号。”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道:“不止如此,你且往下看便是。”
平阳公主的笑容有些狡黠的意味。薛朗顿感莫名,低头又继续看下面的信件——
因占城稻之引进,今年之粮产较之往年增加两成。江南各地百姓感念驸马与殿下恩德,几乎每一户种有占城稻之百姓,皆在家中立有驸马与殿下之生祠,日夜祭拜,以谢驸马与殿下。
更有甚者,私下里,在百姓间流传着,驸马引进之作物,红薯也好,土豆也罢,及至占城稻,皆是易种高产之作物。百姓们言道,驸马定然是天上农神下凡。
“这……”
薛朗满脸的囧。平阳公主见状,笑道:“这些不过是江南来信,郎君可知,在朝臣中也有传言,说但凡高产之农作物,皆出自郎君之手,笑言郎君该改封号为粮国公才对。想来二郎也对这些流言有耳闻,于是便封你做梁国公。”
薛朗:“……”
大概是薛朗的囧脸太过明显,大概是公主殿下觉得薛朗的脸上做出这种表情特别有趣,反正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她的笑点,公主殿下竟然笑得伏在椅上,直不起身。
薛朗默默地望屋顶,这一定是亲老婆!不是亲老婆也不会这么看老公笑话!
待公主殿下笑够了,薛朗才问道:“被人立生祠,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平阳公主知他对大唐的了解仍不够,不免小心谨慎些,柔声给他解释道:“无妨。郎君与我自进京后,便不曾涉及政事,手中无权无兵,生祠代表着郎君的德行和人望,于我们只会有好处,且放心便是。”
薛朗点点头,拉起平阳公主的手,有些歉然的看着她,叹道:“只是,如此一来,我的殿下只怕再也无法披上衣甲,换上戎装,领兵征讨四方了!”
平阳公主不意他竟然会对此感到抱歉,眼神一软,情意绵绵的看着他:“我的郎君果真与旁人不同,旁的郎君只会想着女子理该安于家室,相夫教子,我的郎君却与众不同!”
薛朗挠挠头,诚恳的道:“你跟我做了夫妻,相爱相守,但并不代表你就成为我的附庸,你依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做自己喜欢,自己想做的事情,依然可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等等。我也说不好,总之,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
薛朗绞尽脑汁的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清楚,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平阳公主捂住嘴巴,公主殿下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郎君之心,为妻怎会不知!然而,我之心,郎君可知?”
薛朗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坦白道:“说来惭愧,你的想法……若是涉及到旁的人,旁的事,我还能猜测一二,若是涉及到我本人,我却不怎么猜得到。不过,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够了,其他的,我对你好,你自然也会对我好,我们两个是真心换真心。”
第七卷_第570章 “农神”的传说
“我的傻郎君啊!”
平阳公主轻轻一叹,从薛朗肩上起来,凝视着他的目光,又软又深情,看得薛朗不止心口热,连脸都热起来了,不由分说,拉着人就先亲一回再说。
平阳公主被他亲得红云上脸,赶紧推开他,免得他又来歪缠人,这大白天的,也不嫌羞人!
伸手把人拉到身旁坐下,平阳公主道:“且坐下好好说话。”
薛朗有些遗憾,不过还是顺从的坐下,听公主殿下怎么说。
那遗憾的样子,让平阳公主不禁一笑,伸手摸摸他脸,道:“以郎君之智,当会审时度势,郎君以为,即便无有被江南百姓立生祠之事,为妻可还有领兵上阵之机?”
薛朗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是没有了。二郎手下将星云集,人才济济,文武皆不缺,建瓴你虽然战功赫赫,但现时已不再是国朝初立,四方不稳之时。以后打仗的机会会越来越少,即便再有战斗,要不就是攻坚之战,要不就是水星都起不了的小战争,大的、难的战斗,二郎自然要给手下的将领立功受奖的机会,一者可以练兵,二者,可以拉拢武将们。我觉得,如果不是手下的将领都死绝了,基本上,你可能轮不上了。”
“为妻也如此认为。”
平阳公主颔首,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初我之所以能立下战功,一者天下大乱,朝纲败坏,礼乐崩坏,我于乱中趁势而起,以女子之身能立下功业,时也命也运也,缺一不可。然那是乱世,如今依然今非昔比,大唐既已立国,以二郎之能,及其手下之人才济济,几乎可以预见,大唐国运昌隆近在眼前!即便是如今视为劲敌之突厥,也不过是时间与机遇之问题,只要时机恰当,杀灭突厥可能不是一战两战可完成之事,然以战斗求来和平却不是难事!难者非是突厥,而是治国理政!只要民心在手,大唐何愁不盛!”
“啪啪啪!”
薛朗情不自禁的给公主殿下鼓掌,公主殿下的战略眼光与远见卓识,一如当初一般,她只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已看得清楚明白。审时度势,富有远见本就是公主殿下的专长。
平阳公主被薛朗的鼓掌弄得啼笑皆非,娇嗔的白他一眼,续道:“乱世之时我能领兵,治世之时……我终归是女子,妇人之身想再领兵,难上加难。就算二郎肯让我带兵,只怕他手下的臣子们也不会同意!毕竟,朝廷的将军职位就那么多,兵卒也就那么多,用郎君的话说,蛋糕就那么大,我若分走了一块,旁人岂不是要少分?大臣们出生入死效忠二郎,求的不过是出将入相,荣华富贵,我若占据了原本可以属于他们的东西,如何使人服气?莫不如趁早放下,急流勇退,断个干净,也好落个好下场。”
平阳公主很清醒,也足够克制,对权力说放下便能果断放下。这等魄力,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少有人能及的上她。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身为女子,即便是平阳公主这等样人,在某些方面来说,也终究处于弱势。若她还紧抓着兵权不放,利益动人心之下,某些人只怕什么恶毒手段都使得出来,届时,莫说君臣情谊,只怕姐弟之情也无法保存!还不如主动放弃,落个好名声、好下场。
这个时代啊,女人想做点儿事业原来这般难!
薛朗想明白后,很是心疼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公主殿下是天上的凤凰,活该翱翔于九天之上,而不是坠落到凡间,受人污损!也罢,权力这种东西,不要便不要吧,没有也不算什么。
“委屈你了。”
薛朗叹了一句。平阳公主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并不觉得委屈。我自三岁启蒙,七岁开始习武,这么多年,就如一根紧绷之弦,无有一刻敢松懈。这样的日子,我倦了,也过够了!郎君可知,多年之前,我唯一之愿望与梦想,不过是能安然的在海棠树下煮上一盏茶汤而已。如今的日子,我以前从未曾想过,也不敢想!”
“建瓴!”
薛朗心疼的抱住她,平阳公主微笑着凝视着他,手轻轻在他脸上摩挲,轻声道:“所以,郎君莫要以为相夫教子便是委屈了我,郎君不知我心中的欢喜有多少,如今有郎君,又有我们的孩儿,我心中不知有多欢喜,这日子真是做梦也不曾想过。”
“嗯嗯!”
薛朗重重点头,坚定的道:“好!我听你的,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孩子却不能多生,最多再生一个,不拘男女都好,三个孩子,足够了!我们精心教养他们,只要孩子们都成才,三个孩子也很好!”
“嗯!”平阳公主含笑点头,道:“等檀奴再大些,想来郎君所说的报纸也能办了,届时,我便隐在幕后,好好参详、经营一番,报纸这事物,听着倒有几分意思。”
哎呦!莫不是他的公主殿下要做古代的传媒女王?!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主殿下提请建立的图书馆一直在有条不紊的继续;公主殿下主办的马球联赛,每年冬夏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就连马赛时场边的广告,如今也能卖个客观的数目;还有船队!造船厂已然建了两艘大船出来,平阳公主又从别处采购了几条略小些的大船,组了个船队,行商海外——
诸般事业做下来,平阳公主虽然不在朝中任职,但手头的资源可不小,事务也不算少。
薛朗很是关心的问道:“那报纸给你做玩具,打发时光,可还够格?”
平阳公主嫣然一笑,道:“承蒙郎君看重,目前这些事务,尚算有趣,为妻还算满意。”
听到公主殿下还算满意,薛朗很是欣慰:“那就好!如果觉得没意思了记得告诉我,我再想办法给你找玩具!”
平阳公主笑得甜蜜:“郎君且放心便是,少不得还有麻烦你的时候。”
“一家人哪里有麻烦不麻烦的!”
薛朗说得豪迈,平阳公主只是微笑,凝视他的眼神,情深如海,心头对她这傻郎君,真真爱煞。
好好地一个关于封赏的探讨,最后被两口子歪楼,歪着歪着又变成秀恩爱去了。不过,即便他们不歪楼,也不会知道,许多许多年后,薛朗这“粮公”的戏称,却被后来的朝代变成了实封。
某皇帝当政时,闹完旱灾闹水灾,完了还雪上加霜的来了场蝗灾,若不是有占城稻与红薯、土豆,又有唐朝传下的灭蝗之法,只怕要国破家亡。某皇帝一高兴,直接下旨,追封薛朗为粮王,一下子变坐实了薛朗的地位。
而民间,更是养成了但逢收成之季便祭拜粮王的传统,久而久之,就把好好地一代名臣变成了神话传说中的农神,主管丰收之事。薛朗,堂堂的一代名臣,也步了关云长的后尘。
当然,这是很多很多年之后的后话了,此时,薛朗还不知道呢,就让他单纯的继续与公主殿下秀恩爱好了,免得承受不住巨大的“惊喜”。
第七卷_第571章 薛朗其人
今年的冬天是个暖冬,临近年底了,连雪都没下一场。水奴有些失望,爸爸答应过她,若是下雪就给她在院子里堆一个大大的雪人,然而,连雪都没下,更不要说雪人了。
“爸爸,何时会下雪呢?”
水奴穿着小棉袄,趴在窗台上,小脸很是忧愁。薛朗伸手把她抱下来,低头在她额头上响亮的吻了一下,笑道:“这个爸爸也不知道啊,不过,估计今年不会下了吧。”
水奴很失望,小小的叹了口气,小眉毛皱了起来,爬在父亲肩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搞得爸爸挺心疼,抱着她哄了又哄。
水奴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孩子,薛朗与公主殿下虽然疼爱孩子,却也不是娇惯孩子的人,面对孩子的不合理要求的时候,两人还算能坚持立场。
水奴道:“爸爸,想去庄子玩!”
这个要求不算高!
薛朗琢磨最近他没什么事儿,干脆的点头答应下来:“行啊,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庄子上住几天!要不去远些,去骊山的庄子,可好?”
“好!”
答得十分响亮,小脸儿立即阴转晴,笑得一脸灿烂。
于是,第二天,薛朗便带着妻儿,包袱款款的往骊山去了。宫里的李二接到消息的时候,如果知道风中凌乱是什么感觉,大概会感同身受。实在忍不住下朝就跟皇后吐槽:“这个薛幼阳!明明立大功便在眼前,为何竟抛下不管了?”
皇后长孙氏微笑着,一边使眼色让旁边的宫女给端上暖身的茶水,一边笑问道:“薛驸马又做了何事?”
李二道:“明明朝廷上下正在为应付蝗灾而努力,他这提出警示朝廷,提出预防之策的人却携家眷去骊山了!这般不计得失、不虑前途,后有无来者不知,前当无有古人!”
这犀利的吐槽,让长孙皇后不禁一笑,道:“驸马与阿姐去骊山了?”
李二点头:“我冷落了他一年多,不曾起用他,也不曾征召他,原想着此次他主动向我警示蝗灾,一者乃是一片公心,二者或有向我示好之意,或有想入朝的意思!如今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这薛驸马……哼哼!”
言词间,对薛朗颇有微词。
长孙皇后心头一动,笑道:“如此,妾身倒该向陛下道喜才是。”
李二一怔:“我何喜之有?”
长孙皇后道:“陛下可征薛驸马入朝,得一良臣,岂不是大喜?妾身当致贺才是。”
李二懵逼脸,还没转过弯来。长孙皇后面上显现着独属于她的光彩与过人的智慧,笑道:“薛驸马其人,襟怀磊落,淡泊潇洒,人品贵重,可堪重用。他不计个人得失向朝廷示警蝗灾之事,说明他一片公心为国为民,人品贵重这四字应能当得。向朝廷示警之后,便抽身而退,不为权势钻营,不讨好于二郎你,不计你先前之冷落,行事只问良心,只计是否于国于民有利,这等样人,岂不是良臣耶?”
李二听得连连点头,不过,更加的扼腕:“薛幼阳其才,我早已尽知,只是,这等样之人,却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气!”
长孙皇后轻轻一笑,笑容带着几分狡黠,一派成竹在胸的道:“妾身以为,若陛下想用他,尽可征他入朝,直接下诏委派他职位,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若有所指的看看李二,婉转道:“若二郎定要他来向你求官,阿谀献媚于你,妾身以为,薛驸马并非那等活络之人,只怕不会想到彼处去!”
李二被说得一阵尴尬,有些心虚,很是多余的解释道:“薛幼阳其人,品性自是好的,只是,我若征他入朝,阿姐那里……只怕不会乐意。”
长孙皇后讶然道:“二郎此言何出?自二郎登基至今,阿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