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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部分

定居唐朝-第258部分

小说: 定居唐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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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公主这时才过来,仔细端详女儿的杰作,笑问:“那么,著名画家薛朗薛大家,你女儿的画艺天赋如何?”

  薛朗笑嘻嘻的道:“我女儿嘛,当然一等一!这是她第一幅画作,意义不同凡响,我得让人装裱了收藏起来。”

  平阳公主又是一笑,笑看着他,问道:“你确定真要收藏?也不怕来日女儿埋怨你?”

  薛朗笑道:“自是要收藏的!不过,在收藏之前,我得润色一下,算是我与女儿合作的第一幅作品!”

  说着,拈起毛笔,在画纸上勾勒起来,不一会儿,本来杂乱无章的手掌印、脚掌印便变成了一片森林,勾勒完了,薛朗略作端详后,把毛笔递给妻子:“孩儿他娘,题跋就交由你了!”

  平阳公主笑着凝视他一眼,接过毛笔,开始写——

  丙戌年六月二十三日,武德九年夏,薛朗与长女作于平阳站公主府花园。

  安国平阳长公主题。  

第七卷_第557章 尘埃落定

  

  “我明日会进宫面见父亲,劝父亲下改立太子之明诏。”

  晚上,薛朗洗了澡回房,平阳公主长发披散着,斜依在美人榻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道。

  薛朗同样长发披散……刚洗了头,进屋后自己揪了块布巾擦头发,立雪见状,立即过来,接过他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对于平阳公主的话,薛朗一笑,问道:“今天去东宫,跟二郎和好了?”

  平阳公主叹了口气,道:“未曾!”

  薛朗讶然:“为何?”

  平阳公主想了想,道:“大概是失望吧!”

  “唔?”

  薛朗投以疑惑的眼神。平阳公主坦然道:“我知你让我去东宫,是给我们姐弟和好的机会,只是,二郎如今已不是过去的二郎,我也非旧日之我,想法之上大有分歧。二郎杀了大兄与元吉,取得争储之胜利,又逼服父亲当场改立他为太子,我观其言下之意,也有让我膺服之意!”

  薛朗脊背挺直起来:“有这等事?”

  平阳公主点点头,把阿蔻汇报的信息简略了的说给薛朗听,薛朗恍然:“看来是时局不稳,急需支持。”

  平阳公主道:“我也是如此推测。于二郎来说,他与我素来亲厚,值此时局,我应站出来支持他才对。然于我来说,我可以支持二郎,可是,我还想看二郎对杀了大兄与元吉之事,可有异样之色!”

  薛朗挠挠头,道:“可是,人都杀了,二郎既然敢举起屠刀,若再言痛悔……现在的二郎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是决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或许在多年以后,他也面临着儿子们争储之局的时候,英勇刚烈果决的天可汗陛下,才会对死去的兄弟感觉内疚痛悔,更改他们的封号,给予追封等荣誉,改变对待建成与元吉的态度。但绝不是现在!

  平阳公主道:“我并非要求二郎对此痛悔,我只想问他,对着兄弟、侄儿举刀之时,可有犹豫!屠杀之后,可能安睡?”

  薛朗懂了!平阳公主其实是想知道,二郎是否还是过去那个有情有义的二郎,能让她全心信任的二郎!

  平阳公主一叹,道:“我也知对此时的二郎来说,我有些强人所难,只是,那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弟。我所建下的基业,不曾交予大兄,不曾交予父亲,皆交给了他,我想知道,我是否还能如过去一般信任他!”

  薛朗默然,他懂平阳公主复杂矛盾的感情和心思,平阳公主不是不懂政治利害关系的人,只是,涉及到最亲近的人,往往不是能凭理智而决定。因为感情亲厚所以才会亲近,因为亲近,所有才会有诸多要求,所以才会有悲喜苦忧。

  薛朗叹了一声,劝道:“二郎此时大权在握,连圣人都被他逼服,正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之时,你现在这样要求他,注定会让你失望!”

  平阳公主冷静地道:“我知道,也预料到了!可是,这件事必须有人去做,这个醒必须有人去提!他今日这样对大兄与父亲,来日,何尝不会有人如此效仿!前日之事,后世之师!我是他的阿姐,若有人能在他志得意满之时给他浇冷水,这人也唯有我了!”

  “建瓴!”

  薛朗哑口无言,他原以为公主殿下是对建成内疚,想不到里面还有这许多复杂的感想和心思。

  平阳公主道:“二郎今日以这般手段夺得皇权、储位,然来日宫中风云变幻,皇权更迭,皇权争夺并不会因此而绝,自此之后,定然无法再平静。”

  公主殿下好远见!

  薛朗作为穿越者自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被公主殿下言中了!不用多远,将来,承乾也会想着举兵造反夺权,何尝不是父亲树立的好榜样!

  薛朗道:“所处位置不同,想法、做法都会变得不同。依我看,二郎今日定不会明白你的深意,你这般作为,只会恶了姐弟之情。”

  平阳公主道:“我知道,自是,为人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作为,既能表我心中忧虑,又能尽我为姐为臣之责,略圆我与大兄的兄妹之情,我便会为之。只是,郎君却要受我拖累了!”

  薛朗笑着摇摇头:“无妨,说起来,我当日想做官,不过是想活得有点儿尊严,不想朝不保夕。其实,对当官我并没有多少热忱,只是,既然做了就要尽到责任,现在不做也挺好!”

  平阳公主深情看他一眼,道:“为公,我明日会进宫,劝父亲下册封太子明诏,敕令礼部筹备册封大典,帮助二郎稳定局势人心。为私,也算全了我与二郎的姐弟之义。至此,对父亲也好,大兄也罢,及至二郎,我当无愧矣!之后,我便不再入朝,安于家中,相夫教子,为郎君生儿育女,愿与郎君夫妻相偕,郎君意下如何?”

  薛朗开心的用力点头:“好!”

  平阳公主嫣然一笑:“既如此,郎君为何还不抱为妻上榻就寝?”

  “爱妻有命,莫敢不从!”

  薛朗笑着上前,稳稳地一把抱起她,向内室走去。侍女们脸红红的互相看一眼,潮水般安静地退下,室内唯余夫妻二人,轻声细语,一室皆春。

  第二日,清早起来,薛朗神清气爽的去准备给圣人过生日的菜单,平阳公主在镜前绾好发髻,直接进宫,与圣人密议一个多时辰后——

  “放肆!”

  圣人斥了一声,旋即心灰意冷,责问道:“二郎让你来的?”

  平阳公主跪在地上,否认道:“不是。女儿今日所来乃是为了宗庙社稷,非是二郎。”

  “宗庙社稷?”

  圣人怀疑的看她一眼,平阳公主坦然道:“正是。大唐建国至今不过区区九年,大唐立国不易,创业立国乃是父亲心血所成,父亲何忍毁弃?父亲,既然二郎大势已成,何不成全于他?成全二郎非止为他,也是为宗庙社稷,国祚绵延,更是为了全父子情谊!”

  圣人静默片刻,叹道:“你……言之有理!”

  “那么,父亲……”

  “罢了!让温大雅来,朕这边下诏!”

  “父亲圣明!”

  圣人苦笑一声,道:“朕若圣明,何至有今日之局?既然二郎想要,便与他吧,终有一日他会知道,这天下岂是好担的!”

  平阳公主静默不语,只朝圣人跪着叩头。圣人叹了口气,拉起她,突然问道:“水奴取了姓名无有?”

  平阳公主道:“未曾,尚不满三岁。”

  圣人道:“不如朕今日与她取一个?”

  平阳公主笑起来,道:“若能得父亲赐名,乃是水奴之荣幸。请父亲赐名!”

  圣人道:“便叫净识吧。”

  净识……薛净识……

  平阳公主再度行礼:“多谢父亲赐名!”

  武德九年夏,六月二十四日,高祖李渊下诏,册立次子世民为太子,同时册封秦王妃长孙氏为太子妃,着钦天监挑选黄道吉日,于八月初一举行册立大典。  

第七卷_第558章 时光如水


  

  “爸爸!”

  薛朗从外面回来?,立即得到水奴小宝贝的一个热情拥抱和亲亲。

  薛朗笑着抱起女儿,亲了亲,笑问:“水奴今天乖不乖啊?”

  “乖!弟弟也乖!”

  那小样子逗得薛朗又亲了她一下,抱着一块儿进去。

  武德九年八月初一,圣人李渊于太庙祭祖,圜丘祭天,举行太子册立大典。十日后,圣人李渊禅位于太子,居于大兴宫。李世民登基为帝,次月立原太子妃长孙氏为皇后,立嫡长子承乾为太子,改元贞观。

  同年,因擅离职守,夺安国平阳长公主水师提督一职,罚俸三年;夺芮国公薛朗督农官一职,罚俸一年,去职!调苏州都督江临接任水师提督一职;贞观元年春,薛朗与平阳公主的小名檀奴,大名薛净朴的长子出生,薛朗闲赋在家,未曾在朝中任职。

  薛朗出去查看农庄情况的方才回来。

  武德九年是个暖冬,夏天炎热,雨水稀少,黄河流域都有些干旱,包括关中,粮食也因为降雨少有些减产。到贞观元年,同样还是一个暖冬,渭水河畔的水面较之往年下降的更多,如果明年雨季到来的时候,雨水依旧稀少的话,只怕旱情还要持续。

  薛朗出去看了一圈,长安城周边已经建起来很多水车,因为发达的水利设施,可以预期,粮食会减产,但还不到颗粒无收的地步。

  不过,薛朗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历史上也是有记载的。为了言之有物,他还特意去田里蹲了好几日,细细查看了一番,已经可以确定。

  平阳公主看薛朗眉头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把檀奴放到摇篮里,问道:“何事如此忧心?”

  薛朗道:“建瓴,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久旱必有蝗!”

  即便是平阳公主神情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来年可能爆发蝗灾?”

  薛朗点点头,使人去把他从田里挖回来的土抬到廊檐下,朝平阳公主招招手,平阳公主立即出来,看他扒开土块:“看到没有?这些就是蝗虫卵!”

  平阳公主看了一眼,表情不变,只略有些疑惑:“这便是蝗虫卵?当真?我听人说蝗虫乃是鱼虾卵所化,不是应该在水里?为何在土块里?”

  薛朗一瞬间有些傻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的殿下,这蝗虫是昆虫科的,这鱼和虾都属于动物类,鱼是脊索类,虾是节肢类,跟蝗虫是不同的物种。这蝗虫是鱼虾卵所化……谁这么误人子弟乱教呢?”

  平阳公主眼珠游移了两下,不动声色的问道:“昆虫、脊索、节肢何解?各有何不同?”

  薛朗立即解释道:“这是生物学上的物种分类。我跟你讲……”

  薛朗慢慢的给她解释什么是生物学,分类又是怎样的,以什么为标准。平阳公主一边听着,一边悄悄地吐了口气。

  待听完,又细细看了看土块里的虫卵,神情凝重起来:“虫卵竟如此多!”

  一个篮子的土块,扒开就有好几排蝗虫卵。这还只是一篮子土,若是每亩田地里,这样的土块不需要多,只要三分之一……平阳公主已不敢往下想,顿感头皮发麻。

  薛朗拍拍手上的土,就着下人端来的水净手,道:“你跟我来!”

  拉着平阳公主往耳房走,到了耳房,推开门,屋里放的全是箩筐,箩筐里全是土块。薛朗蹲下,开始扒拉土块,抬头喊平阳公主,道:“这是我去年挖的,你来看!”

  土块已然干透,里面的虫卵也干瘪了,但是,还能看出蝗虫卵的样子。薛朗道:“去年雨水便少,我就怕闹蝗灾,特意关注了一下。这屋里的土块,都是我从你我的农庄之上,还有我们农庄附近的田地里采集的,里面的虫卵算不得多。所以,去年我只是让人把土翻深一些,火烧,撒石灰粉。今年持续干旱不说,气温也更暖和了些,我留心了下,果然,土壤里的虫卵比去年更多了,这个密度……来年定是要闹蝗灾的!”

  平阳公主神情严肃起来:“此事……可有把握?”

  薛朗拍拍手上的土,道:“八九不离十!土块里的虫卵对比你也看过了,以今年的密度,等来年春天,虫卵孵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必然会发生蝗灾!”

  平阳公主瞬间想了很多,苦笑起来?,道:“如此……你想好如何为之否?”

  薛朗毫不犹豫道:“我既然有土块里的虫卵作证,也不算空口白话,妖言惑众,自然是上报圣人。”

  平阳公主幽幽一叹,道:“如今是贞观元年,等到开春,不过是贞观二年。圣人登基不过两年,连年旱灾不说,眼看又要爆发蝗灾……”

  话虽未说尽,但意思已经明朗。本来二郎的皇位得来的便名不正言不顺,登基之后,又这般不顺,以古代的封建迷信看,恐怕会被人说成天谴。

  平阳公主复道:“幼阳你一片公心上报,若因此被小人构陷,若二郎又因诸般考虑要治罪于你……当如何?”

  薛朗决然道:“总不能当做不知道!若能防患于未然,蝗灾也不可怕,若是放任发生,那是草菅人命,我良心不安。何况,天灾便是天灾,天灾成因复杂,与人何干?这天灾扯到当政者的德行上,我看就是乱弹琴!”

  这掷地有声的样子,平阳公主心头一暖,这便是她的幼阳。微微一笑后,问道:“你方才说若是防患于未然,蝗灾也不可怕……可是有解决之法?若是有便写了,明日一起呈上去,如此方为最好,免得有小人构陷你妖言惑众。“

  薛朗点点头。

  这一年多来,他闲赋在家,除了逢节日圣人宴请王公大臣他会列席外,并不上朝。不过,进宫的次数反而多了,或是与平阳公主一起,或是带着水奴,或是他独自一人,皆是进宫去陪老丈人的,拉着老丈人一块,翁婿两个人要么钓鱼下棋,要么作画吟诗……当然,作画的是薛朗,吟诗的是老丈人李渊同志。

  虽然老李同志作诗水平也不咋地,但比他那呆女婿却是好了不少。至于诗写出来谁唱这个问题,在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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