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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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忘了场合暗自悲泣而扰了圣人的兴致。这样的二郎,你若苛责太过,那他岂不是太可怜了?一母同胞,若连你也苛责他……若是换了我,只怕是又伤心又绝望。”
想起当日二郎因感怀母亲早逝以致悲不自禁而被圣人厌弃,平阳公主心头一软,点点头,想了想,道:“我给父亲、大兄、二郎、四郎各去信一封吧!”
薛朗点点头,微笑道:“你尽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是支持你的!”
平阳公主因他的话扬了扬眉毛,双目之中全是感激与喜爱,点点头,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径直走到书桌边,准备磨墨写信。
薛朗笑了笑,坐过去,替她磨墨。在越州那一年,他不止书法、画技有进步,就连磨墨的功夫也长进不少,平阳公主的用墨习惯也一清二楚,按照她的喜好给她磨墨不成问题。
平阳公主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四封书信几乎一蹴而就,写完之后,摊在桌上晾墨,转头问薛朗:“幼阳可要看看?”
薛朗摇头:“不用,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就好。”
平阳公主淡然一笑,道:“其实我也无法多说什么,对父亲,我只能劝他当以国为重,我李唐既已担了这天下,总要比前隋长进些才是。”
“咳咳!”
才第一封信的内容就把薛朗吓到了,朝平阳公主竖起大拇指:“殿下真乃女中豪杰!薛朗自愧不如!”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眼眸之中掠过一丝狡黠,道:“我不过是仗着阿耶疼爱我罢了,希望自己能帮阿姐分忧解劳。阿耶不止是父亲,还是一国之主,以国为重,本属应当,我不过是劝阿耶莫要感情用事,误了国事。”
薛朗点点头,问道:“那太子和秦王呢?”
平阳公主笑颜一收,语气有些怅然:“不过是与他二人回忆一番幼时趣事,我们本是一母同胞,他二人的追求我可不管,然希望他们多想想阿耶和阿娘,凡事当三思而行。有些事,不能做,若做了便要有承担一切后果之勇气与觉悟!”
薛朗点点头,没问写给元吉的信是什么,这个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平阳公主的信写好便着人送入长安,之后,二人就不再说争储这个话题,鞭长莫及,人力有时穷,除了局内之人,薛朗也好,平阳公主也好,能做的都已做了,力量有限,如今,也只能静待结果。
薛朗之后才知道苏寒跑台州来了。公主殿下把他们夫妻安排在都督府隔壁,给他们僻了一间院子,前院临街,开上一个药铺兼医馆的店,后院给夫妻二人居住,中间开上一道小门,有事可直入都督府内见平阳公主和薛朗,比之直接住到都督府内,出入方便、自由许多。
苏寒这小子却闲不住,到台州没几日,薛朗还没回来呢,便带着二三,要在台州走一走,采集些药回来。平阳公主怜惜孔娘子舟车劳顿,便把她留在府内,让苏寒一个人去。
结果,薛朗回来了,苏寒居然还没回来。苏寒不在家,只孔娘子一人在,薛朗也不好去拜访,只让人过去传了话,告知他回来的事情,等苏寒回来,让他过府一叙。
在秧苗没长成之前,未到插秧季节的空档,薛朗是十分清闲的。平阳公主忙着建设滃洲的水师营地和方便大船出入的码头,还有船厂的选址建设等。
薛朗在现代的时候,是以建筑设计师为理想目标的人,难得遇上这样的大工程,也想看看古代的建筑师是怎样勘探设计的,空闲时便常常跑滃洲去。
平阳公主见状,便把事务全交给他,让他出面去与工匠们沟通,分派事务。薛朗自然是欣然受之。
为了建码头,平阳公主从工部挖了个大匠来,还从民间征辟了几个善于建造水利设施的工匠,也姓李,据说是兴建都江堰的李冰家的后人。
滃洲岛上,船舶往来,一船又一船的材料往上运,民夫也征了不少,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在这样的忙碌中,薛朗接到苏寒回来的消息从滃洲回来与他相见的时候,恰好遇上太子东宫的近侍来给平阳公主传太子口信——
“太子说,长公主殿下既已成亲,当用心相夫教子才是。身为妇人,却一再过问朝中之事,实属失职!若殿下真有心,莫不如卸任水师总督一职,如此便是帮太子大忙矣!太子还说……”
近侍顿了顿,觊眼看看面色平淡,不见任何任何异色的平阳公主,吞咽一口口水,有些不敢说了。
平阳公主问道:“大兄还说了什么?尽管说来便是。”
“喏!”
总归是东宫出来的,长公主几百年再怒,想来也要给太子几分面子!这般想着,近侍方才有胆气往下说:“太子说,身为长兄,当尽督导之责,因此,太子以兄长之身份,予殿下一个忠告,妇人不安于室乃是乱家之源,太子也请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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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_第527章 好友相聚
“劳烦太子费心,然而,我作为丈夫,公主的驸马,对于公主这般作为并无意见,既然做丈夫的都没意见,那不安于室之说,从何而出?还望太子好好说一说。”
平阳公主一怔,还未作何表示,已然看到薛朗大步走进来。
薛朗的表情绝对不算好看,满面皆是怒气,双目圆瞪,似欲喷火,紧握的双拳,似乎随时会挥打过来。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此刻盈胸的怒气。
平阳公主望着这样的薛朗,即便当初她囚禁于他,只见他伤心,从未见过他愤怒,她的薛朗是个性情宽厚随和的人,鲜见他愤怒之时,若是生气了,必然是因为对方做了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薛朗今日这般愤怒皆是为了她!
平阳公主心中一暖,时至今日,阿娘已亡故,阿耶虽然疼爱她,然也不会因她受了一句话的委屈便这般震怒,唯有薛朗!这世间唯有薛朗才会如此待她!
本是出于兄妹之义,毫无私心,方才会劝诫大兄,却被大兄如此奚落……以平阳公主的心境和养气功夫,虽不至于沮丧,但总难免落寞,毕竟,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人。但是,薛朗抚平了她心头所有的落寞。
近侍脸色一变,尖声道:“薛……薛驸马,杂家代表的是太子,传的乃是太子的口谕,你……你想做甚?”
色厉内荏,暴露无遗。薛朗人高大,来给太子传话的内侍,比他还矮了一个头,薛朗随便站着,也是居高临下。
薛朗头也不回,问平阳公主:“我们打这厮一顿,然后写信向圣人告状吧!”
内侍脸色一变,平阳公主却轻轻一笑,道:“罢了,幼阳何必与这等计较!滚吧,就说平阳今日多谢大兄教导,我记住了!”
然后,挥挥手,立即就有人上来,名义是送,实际就是驱赶的把人赶走,直接送出台州城,连歇息都不给歇息的。
薛朗面上还有些怒色,道:“建瓴你怎么还笑呢?太子那些话可真难听,那是做大哥的人能说的话吗?”
平阳公主微笑着摇头,道:“无妨,大哥不过是不忿我未把水师都督一职让于元吉,又恰逢近日诸事不顺,拿我出气罢了。”
薛朗无语,揉了揉眉心,只吐槽了一句:“太子对元吉还真有信心。”
不是薛朗小看李元吉,连已成军的军队他都带不好,更不要说要从无到有建立的水师。让李元吉来筹建水师……呵呵!薛朗只有这两个字,多余的吐槽都不想说,纯粹浪费口水。
平阳公主没说什么只是朝他招招手,待他过去,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问道:“在岛上玩得可还开心?”
没错!在公主殿下眼里,薛朗去滃洲岛上的这几天,都是去玩耍的。薛朗还没回答呢,公主殿下哎便自问自答道:“想来是开心的,不然,也不会乐不思蜀,以致连家也不回,妻女也不顾。”
卧槽!这个罪名一定不能认!
薛朗赶紧道:“哪有!我就去了两天,不到乐不思蜀那种地步吧?”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夫妻两个手牵手的进去——
水奴在后院的小厅里玩耍,刚进去,就见油条趴在她面前,两只前爪捂着眼睛,一副认错的样子,水奴板着小脸儿,小手指着油条的脑袋,在骂:“坏!”
那严肃的小样子,不见威严只见萌。把薛朗给看得,立即就忍不住了,大步走过去,抱起水奴先啪叽在圆嘟嘟的小脸儿上亲一口,问道:“宝宝,怎么了?油条怎么你了?”
“爸爸!”
小宝宝见到爸爸,先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便挣扎着要下来,至于回答爸爸的问题,那还太早,她连会说的字眼儿都还不多,更不要说回答问题这种高难度的活儿。
旁边的奶娘恭敬道:“回驸马,小娘子方才在吃蒸饼,不小心拿掉了,油条正好在旁边,便一口捡走了,小娘子生气呢。”
原来如此!
薛朗了然,伸脚踢了踢油条,油条的两只爪爪依旧捂着眼睛,摇了摇尾巴,其余部位动都没动,这典型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啊。
薛朗安抚生气的宝宝:“宝宝,好吃的、好玩的,我们都要学会分享,分给油条一点儿,好不好?”
水奴的圆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儿,也不知她听懂没,倒是看着没再继续生气了,小手掌拍了油条的脑门一下儿:“汪!”
水奴还不会发狗这个字的音,每次喊狗狗都是汪。油条两只爪爪移开,吐着舌头,朝水奴拼命的摇尾巴,这没出息的样子,让薛朗好想踹一脚——
贱狗!
跟老婆温存了一下,薛朗抱上孩子去会基友。苏寒两口子就住在都督府隔壁,薛朗抱着孩子,带着孩子的贴身仆人们一起过去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非常方便。
“衡宇!”
薛朗见到人,笑着打招呼,还不忘显摆闺女:“来,宝贝,叫叔叔。”
水奴小宝贝先是甜甜一笑,然后开口:“呼呼!”
没办法,人小,舌头还不听使唤。
苏寒蹲下身子,默默从怀里掏出一颗果子,递过去,面瘫脸上的表情线条奇迹似的居然柔和了几分:“真乖!来,吃果子!”
水奴立即接过,抱着就啃起来。薛朗在一旁惊奇的道:“衡宇,你的脸好了?”
苏寒道:“有些进展,不过,还不够。”
薛朗欢喜的道:“有进展就是好消息!”
薛朗真诚的欢喜让苏寒暖心,朝他点点头,问水奴:“叔叔抱抱好不好?”
水奴立即扑进苏寒怀里,让他抱着,除了脾气有些小霸道,水奴小宝贝是个开朗、不认生的小宝宝。
进了屋,孔小姐就迎出来:“奴家拜见驸马……”
薛朗虚虚一扶,道:“我与衡宇是好兄弟好朋友,弟妹不用这么见外,快请免礼。”
水奴是认识孔小姐的,一见到她就笑眯眯的叫起来:“姨姨!”
互相见礼后,进屋各自入座。孔小姐带着水奴玩儿,两个好基友叙旧。薛朗问:“在长安城待得好好地,怎么想着到台州来了?你们搞医学研究的,不是应该在大城市,资讯、资料更齐全吗?”
对着旁人不好说,对着薛朗,苏寒自然可以一吐胸中之言,道:“快别提了!长安城虽好,可无有清静也是叫人头疼。幼阳应是知我的,我只想专心研习医术,不想掺和太多俗事,若是在长安,哪里能有这般自在!还不如来台州,一者离幼阳和阿临近,二者,若能为公主殿下效劳一二则更好。”
薛朗点点头,道:“也好,可惜子鸣还在京中,不能过来相聚,不然,我们几个好友一起在吴地,过点儿逍遥日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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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得怀疑人生,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出门,捋捋思路,尽量多写,本书应该再写个几十万字就完结了,所以,不用担心我太监!正文写完,应该还会写点儿番外!
第六卷_第528章 论将
“可是在长安有人扰你清净了?”
苏寒长于乡野之间,虽然是吃货一枚,偶尔有些逗比,情商也低,但其实是个本质上略有些单纯的人。于医术研究却有一颗虔诚的心,不然,以他的医术和名望,鲜少有人还能以学徒的身份,在太医署潜心研习医术,只为补自己不足。
长安是天下的政治经济中心,最发达、最优秀的资源只会往长安汇聚,若要研习最前沿的医学知识,自然是长安为佳。但苏寒这样的人都觉得长安不好待了……定然是有人扰得他烦不胜烦。
苏寒苦声道:“就知瞒不过幼阳!还不是给秦王解毒闹的!”
“此话怎讲?”
薛朗好奇的追问道。苏寒终于可以有人听他吐槽了的样子,道:“也不知怎么传的,给秦王解毒后,长安城内便传起来我是能解砒霜之毒的神医,有许多人想延请我做供奉,各种帖子、宴请,简直不胜其扰!若是有病患需出诊,我自然会去,可连病都没有,家里也有医生,还让我过去号脉……这不是仗着身份胡来吗?权贵的命是命,普通老百姓的命便非命乎?简直岂有此理,荒唐至极!”
苏寒一副被气坏了的样子。薛朗理解的点头,所以,几人会成为好朋友也不是没道理的,俗话说人以类聚,如果不是三观还算合拍,又怎么可能成为好朋友呢!
苏寒叹道:“这些话,也就幼阳面前能说说,若是说与旁人听,定然不会有人理解,反而给我招祸。”
薛朗拍拍他肩膀,两人尽在不言中。苏寒又道:“说来,幼阳被流放出京,如今看来也是好事。”
薛朗挑眉:“这话怎么说的?”
苏寒道:“京中如今情势诡秘,虽不曾刻意打听,不过,我也知秦王中毒是在东宫的宴席上,我出手与他解毒,定然让某些人不喜,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