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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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秦王躬身道:“父亲,若江南试种新稻种成,则阿姐当有大功。然则此议却是薛朗提出,若事成,论功当有赏。是故,父亲……”
秦王一揖到底,双手高举过头顶,姿态十足的诚恳:“儿知薛朗冲撞父亲,实为无礼,然体恤他出自一片公心,又有引进新稻种之功,恳求父亲饶他一次,赦他流放之罪,还他自由之身。”
圣人神情莫测,看不出喜怒,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太子,见他安之若素的坐着,居然不与秦王一起为薛朗求情……圣人心里默默叹息一声,看向殿内——
李纲、裴矩、裴寂等也躬身道:“臣附议!”
裴矩道:“禀圣人,薛朗其人,做事谨慎细心,在民部任职时,实为臣之左膀右臂,辖下金部、仓部在他改革之下,较之从前进步颇大。以臣一双老眼观之,薛朗实乃做事之人,虽无雄辩滔滔之才,然为人品行却值得人信任,请圣人酌情,赦免薛朗吧!”
李纲也道:“圣人,薛朗入朝,乃是由老臣举荐,其人其才,为人品行,老夫不说尽数识得,然也是仁人君子,如此品行,如此才干,圣人既已罚过他莽撞无礼,不若怜惜一二,免他流放之刑吧!”
圣人凝目看着殿内跪了一地的人,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有秦王与众卿为他求情,朕便饶他一次,不过,这饶恕也有条件。”
“父亲请说。”
秦王雀跃的问道,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圣人道:“流放之罚虽可免,然怎么免,还需看他做事如何。暂且记着,许他赴台州与平阳团聚,另命他主持新稻种试种一事,若成了,朕便免他流放之罚,若不成……哼,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再回长安了!”
“多谢父亲!”
秦王立即谢恩。圣人摆摆手道:“今日吾也乏了,且先散了,关于二郎提议由水师总领四州军务一事,明日再议,退下罢!”
“喏,臣等告退!”
太子、秦王并一众大臣告退,秦王脸上的喜色仍未褪去,高高兴兴地便出宫去了。
这样子,落在圣人眼里,脸上的表情也不禁添了几分笑意,叫住裴寂,两个好基友一起在太液池边走走。
圣人问道:“二郎之提议,玄真以为如何?”
裴寂笑眯眯的道:“圣人心中已有圣裁,何必问臣下!”
圣人仰头笑了一下,不置可否,裴寂悄悄觊眼看了圣人一眼,笑道:“说来,这薛朗也是神奇,臣方才私下数了数,自他归化我大唐,红薯、土豆此两物已是惊人,如今再多一新稻种,若能在江南试种成功,想来之后也可在湖广一带推广,怎么这薛朗立功,皆与粮食有关?臣建议,圣人当给他加个丰收之封号才是。”
这打趣的话说的!
圣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裴寂道:“你这老倌儿!不过,经你如此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是如此,叫人不禁想起一事来。”
裴寂凑趣道:“不知臣是否有幸听听?”
圣人笑道:“吾听平阳说过,她那驸马,衣食住行四道,除食之外,皆不太讲究。管家方式粗犷,然对训练厨娘却十分上心,每日里就喜欢变着法子的琢磨吃食,如斯讲究,蔚为奇观。”
裴寂笑眯眯的道:“原来如此。难怪臣听说圣人赐他骊山别墅,他激动之下竟然说要种蘑菇请圣人享用。敢问圣人,吃上驸马的蘑菇无有?”
圣人大笑起来:“冬日吃过,确实鲜美。”
两个好基友一边走一边吐槽薛朗,倒是聊了个尽兴,走着走着,圣人望着太液池的水面,不禁微微出神,静默一阵,道:“玄真,我二人莫若钓鱼吧,钓上鲜鱼,召个鱼脍师进来,我君臣二人享用一顿鱼脍如何。”
裴寂笑道:“多谢圣人恩典,臣却之不恭,便厚颜叨扰圣人一顿也。”
“你呀你!”
两人架起钓竿,就在太液池边钓起鱼来。
说是钓鱼,圣人却有些深思不属,望着水面,目光悠远,也不知在想什么。看圣人神思不属,裴寂朝小黄门看了一眼,小黄门悄悄挪动脚步,靠过去,低声道:“薛驸马曾陪圣人数次于太液池边钓鱼享用鱼脍。”
裴寂懂了,微微颔首,默契十足的陪着圣人钓鱼,假做不知圣人的神思不属。
太液池的好基友聚会且不忙说,太子回东宫后,先前看着还有几分平静的表情,立即黑了下来,独自一人坐在正殿内,不发一语。
没一会儿,齐王来了:“大兄,何故如此?父亲不是还没答应吗?”
太子咬牙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二郎之提议,父亲已然意动,十万!十万水军,若是到了平阳手上……我已不敢想!平阳一贯与二郎交好,对他颇多优待,如此这般……十万大军,叫我如何安睡!”
太子眼神闪烁,神情犹疑不定。齐王眼珠一转,道:“既然大兄有此忧虑,小弟到有一策,或可解大兄之忧!”
第六卷_第512章 来意
朝廷疏奏还没下来,公主殿下带着水奴去台州了,薛朗一个人在家,有些可怜!看书也看不进去,练字也静不下心,就抓着画笔,随手的画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宝妈和宝宝离开的第一天,想她们!
宝宝和老婆不在,那一群人数众多的侍女们自然也跟着去了,薛朗看看陪在他身边的长俭,顺口问起来:“长俭,你几岁了?”
长俭道:“爷,小的刚十八。”
“十八啊,那也可以成亲了,有中意的没?”
薛朗的话问得太直接,直接问红了长俭的脸,但却强撑着没躲,反而欲言又止。薛朗乐了,这显然是有中意的了!于是道:“看你这样子,显然是有中意的了,来,说来听听,我给你做主。”
长俭哼哧着,脸孔血红,还没等他哼哧出来,下人来报:“禀驸马,裴刺史来访。”
薛朗拍拍长俭的肩膀,笑道:“我先去见客,等回来再说。”
长俭脸红着点头,待主人走后,拍拍脸,赶紧跟上去伺候。
薛朗出去迎客,只有裴云昭带着小厮来,轻装简行,把人迎进燃着家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之外面的寒冷,屋内可暖和多了。裴云昭发现了奇异之处,道:“奇哉!屋内并无燃炭,为何竟比外面暖和这许多?”
薛朗笑道:“景晰兄果然细心,因为在建造屋子的时候,地下铺设了一点儿东西,所以,冬天就暖和了些,不到深冬腊月暂时还不需要燃炭。”
裴云昭道:“这般好?不知可否为我也建一个?不瞒幼阳你说,这江南之冬天,比之北方,阴冷潮湿,作为北人,实在难以适应。”
薛朗道:“只怕不行,这个设施必须在打地基的时候就一起弄上,只能在建新房的时候弄,旧房改造不了。我听说,江南寒冷需要一身浩然正气御寒,景晰兄乃是读书人,不如试试。”
说着,朝裴云昭眨眨眼,裴云昭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薛朗在跟他开玩笑,不禁大笑,手指虚虚点了一下薛朗,笑道:“幼阳此言差矣,我乃恩荫出身,非正经科举出身,修浩然正气只怕亚圣看不上。”
两人说笑着进屋坐下。冬季寒冷,北人在冬季的时候习惯喝甜茶,薛朗使人泡了甜茶上来,裴云昭尝了一口,赞道:“好地道的甜茶!来这越州数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喝到如此地道之甜茶。”
薛朗笑道:“这是公主府带来的人泡的,如果公主不来,你来我这里是喝不到,最多得杯白开水。”
这一年,薛朗常跟着裴云昭去乡野间走动,两人倒是熟稔了许多,都是随和的人,现在相处言谈已随意许多。
裴云昭接触薛朗多了,对他的为人心里也有了谱儿,与他闲聊几句后,开门见山的道:“听说公主殿下上疏,说是从异国引了新稻种来,可是前些时日大船带回的?”
以裴云昭的身份,能有这般灵通的消息,自然不奇怪。薛朗点点头,道:“没错。公主到台州赴任,朝廷只管一年军饷,第二年便需要自筹了。江南的地势地形摆着,种小麦是不成的,种稻谷……我看那些稻种不是太好,耕种方式也比较粗放,产量有限。想起曾经听说过占城稻,便向公主建议,公主听说后,便派出人去试试,想不到还真带回来了!”
裴云昭默默挪动位置,靠近薛朗几分,低声问道:“幼阳,看在你我二人之交情的份上,你给我透个底,试种这个占城稻,有几分成算?”
薛朗微微一笑,不徐不疾的道:“八成以上!”
裴云昭双目精光四射,一把抓住薛朗的手:“当真?”
薛朗笑问:“我骗你作甚?你觉得我是会骗人的人吗?”
裴云昭立即道:“非也!幼阳之人品,我自是知道的。此事暂且不提,快说说这占城稻,比之吴地如今所种之稻种,有何优劣?”
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作为越州刺史,要试种占城稻,还需要他的支持,薛朗也不欲瞒他,便坦诚的尽皆告知:“这个稻种呢,出自占城的邻邦朱腊国,为方便称呼,我把它叫做占城稻。你知道在占城那个地方,稻谷是如何耕种的吗?”裴云昭摇头,拱手道:“请幼阳解惑。”
薛朗道:“占城等地因为地理环境和地势,炎热多雨,他们种稻谷,也不分秧,就那么播种下去,也不施肥,任其自生自长。”
裴云昭虽然不精通农事,但是也不是不识五谷之辈,在江南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稻谷该怎么耕种,闻言奇道:“竟这般容易?”
薛朗点头道:“对,就是这样!占城稻比之我国的稻种,耐旱耐涝,不择地而生,适应性极强,生长期极短,只需要五十多天便能收割。”
“当真?”
裴云昭霍然起身,满面惊喜的道:“不说其他,只生长期短一点,便值得大力推广!幼阳,还请在公主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无论如何,来年春耕之时,占城稻之稻种一定要分我越州一些!”
薛朗扒开他紧握的双手,道:“景晰兄稍安勿躁,此次大船出航带回来的稻种极多,即便择优做种,也是绰绰有余,不会少了你的便是。其实,因着占城稻的特点,我已建议公主写疏奏,谏议圣人下诏,着吴地、楚地、岭南等地区,一起试种,以占城稻之特点,在这几个地方,也完全可以成活!”
裴云昭双目圆睁,眼神惊愕的看着薛朗,深深地吐了口气,叹道:“幼阳好大的手笔,公主好大之魄力,云昭不如也!”
薛朗谦虚的拱拱手,这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宋朝引进占城稻的历史,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建议公主殿下。
其实真正有魄力的是平阳公主,只凭着对薛朗的信任,她便写下这样的疏奏,可谓担天大的干系!
这样巨大的责任,她连问都不问,轻描淡写的便同意,薛朗内心的感动与激动,已然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的公主殿下啊,说着不会信任人,看看,这叫不会信任人吗?简直快把人迷死了!
裴云昭按下心头的激动,道:“幼阳可知?圣人经朝议后,已决定推广占城稻,秦王谏议裁撤越州、台州、杭州、温州四州都督,由长公主殿下总领四州军务,于滃洲筹建大唐水师,以镇大唐海疆!”
第六卷_第513章 故事不好讲
薛朗掩饰不住的震惊,而裴云昭丢下这么一个地雷震了薛朗一下后就告辞走人了。薛朗心情有些复杂——
想不到秦王竟然会这么提议!这真是与历史记载的不一样了!历史上可没有这样的记载!不过,公主殿下都活过武德六年了,现在都武德八年年末了,说什么与历史记载不同也没意义了!
薛朗哑然失笑,若这个谏议真成了,那以后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多了,也方便多了!希望能成吧!
公主殿下去台州只去了三天,三天后便回来了!官船直接停在鉴湖边,薛朗老早就去湖边等着,看公主殿下抱着水奴从船上下来,连忙伸手接过孩子,亲了孩子的小脸一下,笑问:“宝宝,想死爸爸了!你有没有想爸爸啊?”、
“啊啊!”
水奴叫了两声,挥舞小手,咧着口水滴答的嘴巴欢笑。笑得满脸幸福的呆爸爸熟练的掏出手绢给孩子轻轻的沾下巴擦口水,丝毫没发现孩子娘似笑非笑的表情。还喜滋滋的显摆:“爸爸知道你今天回来,叫人给你炖了好吃的蛋羹,我们快去吃吧!”
说着,抱着孩子就急急的进家门去了。
孩子娘……安国平阳长公主殿下慢条斯理的跟着下船进门,初雪在后面一边指挥人搬东西,一边同情的朝驸马看了一眼——
有了孩子忘了娘……这等罪,驸马居然犯了!其罪不小,罪不可赦啊,望驸马保重!
几天没见的小宝贝回家了,薛朗挺开心的,在下人报了到达的时辰后就拿捏着时间让阿土炖上鸡蛋羹,等着水奴小宝贝回家就能吃。
这会儿接了孩子抱回家,把她安置到特制的宝宝餐椅上坐下,看着奶娘给她喂蛋羹,看她大口大口的吃得欢快餍足,笑着转首对公主道:“我叫人在厨下炖了些燕窝,端上来给你吃好不好?”
公主殿下坐在椅中,弹了弹衣袖,似笑非笑的道:“难为驸马还记得为妻。”
“啊?”
呆驸马还没反应过来:“你是我老婆,不惦记你惦记谁啊!对吧?来,趁着热乎,快吃吧!”
说着,亲手把燕窝端过去,平阳公主接过,一边动作优雅的吹着手里的燕窝,一边道:“是吗?看驸马抱了孩子便走,连问都不问本宫一声,本宫还以为人老珠黄,已遭驸马厌弃矣?”
呃……又见本宫这个自称!许久不曾听公主殿下以此自称,薛朗有些贱皮子的怀念!拍拍脑袋,失笑道:“我的好殿下,你居然跟自己闺女吃醋!好意思吗?”
“吃醋?何意?”
薛朗再次拍脑门——
完了!房玄龄都还在天策府里做小官儿呢,二郎都还是秦王呢,哪里来的吃醋典故!这要怎么解释呢?编吧!谁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