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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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讶然道:“有这等讲究?”
嬷嬷道:“回公主,养小儿一直如此。”
平阳公主虽有些疑惑,不过,她也没养过孩子,便点点头,没有多嘴。秦王妃扭头看了这边一眼,看女儿待在平阳公主身边,平阳公主虽话不多,但一副和颜悦色的少见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叮嘱了一声:“丽质,不许闹姑母,听到否?”
丽质可爱的点头:“喏,阿娘,丽质会乖乖地。”
平阳公主一笑,低声问:“丽质,还吃吗?”
丽质软糯的答道:“谢谢姑母,阿娘说,晚上不能吃太多,不然肚肚会痛痛。”
小小年纪,居然能忍住食欲。
平阳公主微感讶然,也不觉得小孩子烦,与丽质说起话来,听着她软糯的童语,心中只觉软的一塌糊涂。
说了一会儿话,丽质便秀气的打了个小哈欠,没一会儿,小脑袋便一点一点的,仿佛小鸡啄米,点两下揉揉眼睛,强作精神,只是精神不过几息,重又恢复小鸡啄米的状态。
平阳公主看得一笑,柔声道:“若丽质困了,可靠着姑母。”
丽质一边揉眼睛一边道:“不成哩,阿娘说了,姑母肚肚里有小宝宝,不可以靠姑母,也不可以让姑母抱抱!”
平阳公主一怔:“丽质想要姑母抱吗?”
丽质点点头,小脸满是遗憾:“可是姑母不能抱丽质。”
平阳公主莞尔,道:“是不能抱,不过,靠着却无妨,靠着罢。”
“真的可以吗?”
“当然。”
丽质才拉起平阳公主的衣角,轻轻的靠在她腿上,闭上双眼,平阳公主今日穿了宽袍大袖的衣裙,见状微微抬手,用衣袖盖住丽质,轻轻地揽着她。不一会儿,丽质便小嘴微张,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公主,郡主睡着了,未免着凉,让老奴抱着便好。”
丽质的嬷嬷立即上前,平阳公主点点头,让开衣袖,让嬷嬷把丽质抱起,刚一抱起,小姑娘便睁开眼睛,嘴里软软地叫了一声“姑母”,小手并没有放开平阳公主的衣角:“要姑母!”
这孩子竟然这般喜欢她!?
说实在的,平阳公主往日并没有什么孩子缘,即便是圣人宫里那些幼子,她庶出的弟弟们,见了她多中规中矩,不敢妄动,俱都有些怕她。想不到二郎这女儿竟然不怕她,平阳公主心中微感新奇。
心中这般感叹着,口中不禁放柔了声音,低声道:“靠着不舒服,让嬷嬷抱着睡,可好?”
丽质在嬷嬷怀里揉眼睛,虽然不乐意,但也没哭闹,闻言问道:“丽质还可找姑母玩吗?”
还是第一次也有孩子想跟她玩儿!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点头允道:“可!若你阿娘得空,可让她带着你过来姑母府中玩耍。”
“真的吗?拉钩钩!”
说着,挣扎着从嬷嬷怀里起来,伸出小手。平阳公主微感新奇,伸出手与她勾了一下,丽质这才乖乖地让嬷嬷抱着。
平阳公主笑看着丽质被抱下去,心中有些明了为何幼阳想要个女儿了,若是这般乖巧可爱的女儿,也是极好的。手情不自禁的下移,轻轻摸摸略有些鼓起的腹部,眼神柔和。
秦王妃道:“劳烦阿姐帮我照看丽质。”
小承乾也一本正经的向她行礼:“多谢姑母照看妹妹。”
小大人的样子,惹来平阳公主一笑,道:“丽质这般可爱,我很喜欢她,不算麻烦,无需致谢。”
承乾板着的小脸瞬间笑开,赞同道:“妹妹确实可爱,承乾也喜欢她。”
平阳公主被逗笑,心中有些释然,为自己做的选择,她确实也该过几年属于自己的日子,无有预言死劫的压力,只有幼阳,还有他们的孩儿。她终归是女子,长安城内的争权夺利……她已经累了,不想再参与了!
这般想着,宴席结束的时候,出宫的脚步都仿佛轻快了许多
从无像此刻般思念幼阳!我的郎君,你在越州可好?
平阳公主望着越州的方向,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怔怔出神。
“娘子!”
阿蔻突然闪进马车,表情凝重,平阳公主回神:“何事?”
“驸马府遭盗!”
第六卷_第488章 越州文会
文会在万春园举行。
万春园在越州城南,背山望水,大门口临水,只能乘船过去。裴云昭使人撑了一艘乌篷船来,就在镜湖边上等着两人,从水路直接可到万春园。
上了船顺水而下,不过盏茶功夫便到了万春园,大门边上的石凳上候有杂役,待船来了便扶客人下船,恭迎客人进园。
裴云昭在大门口迎二人,见二人到来,满面的笑容,道:“幼阳,总算等到你二位,快快随我进去吧!”
江临道:“我字浩歌,裴兄既然与我兄长以字相称,不如也叫我表字吧。”
“善!”
裴云昭亲自相迎的客人也就薛朗和江临,把二人迎入一个临水的亭子内,裴云昭道:“参与文会之士尚未来齐,我们且少坐片刻。”
薛朗苦笑道:“虽说景晰兄一番好意,但不瞒景晰兄,吟诗作赋我都不成,参加文会……实属滥竽充数,也就帮景晰兄凑个人头。”
这说辞让裴云昭笑了起来,道:“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幼阳放心,今日请你来,非是让你吟诗作赋,而是请你一展所长。”
一展所长?!
薛朗略有些懵逼,若说他最擅长的……做菜算不算?数学算不算?虽说圣人把他的数学书推荐为启蒙书籍,不过,应该没这么快传到越州吧?
薛朗有些嘀咕。倒是江临看得明白,低声提醒道:“大哥,你忘了裴景晰对你的画一夸再夸?”
被江临这一提醒,薛朗才想起裴云昭曾夸过自己的画。薛朗一直没有画家的自觉。
当年他跟随学画的老师,是他爹的朋友,一个在画坛颇有建树的画家。收下薛朗做学生后,看他技巧足够,画的画儿却总觉得少了点儿东西,怎么教都教不出来,以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为总结,就任性的把薛朗逐出门墙。
因着这一出,薛朗从不觉得自己画画好。穿越唐朝后,或许是人生历练的增加,他自觉画技有进步,但进步到何种程度却不自知,即便被人夸了,也觉得是别人因为没见过他的技法,惊奇于他的技法,而不是惊叹于他的画技,所以,一直没有画家的自觉。
也因此,完全想不到裴云昭竟然会因为他的画而邀请他参加文会
做文盲做习惯了,猛然间把他列到文艺人的行列……简直措不及防好吗!难道以后的学生考试的时候,会考到“薛朗,唐朝著名画家……”这类内容?
只稍稍脑补就觉得好生羞耻,不过,也是一种美好的畅想,或许,可以试着努力一下?
薛朗不太自信的问身旁的江临:“阿临,你觉得我的画,画得好吗?”
江临笑道:“好!”
“不是哄我?”
还是没自信,看来是当初被老师打击太深了!
江临想了想,道:“大哥的画,多是肖像画,小弟虽然画技不成,但常听人说,肖像画若要画得好,不止形似,还需有神。观大哥之画,栩栩如生,如在眼前,一颦一笑,一动一静,灵动有神。如此之画,如何不能称好?”
旁边侧耳倾听两兄弟说话的裴云昭赞同的点头道:“便是这般!幼阳的画,观之如在眼前,形似容易,神似也有画者能做到,然幼阳之画,形神兼备,仿若有魂,可称一绝!”
薛朗被夸得脸都红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江临好奇的问道:“大哥为何对画技如此不自信?与大哥往日为人大不相同。”
薛朗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当日因为学画老不开窍,被老师直接逐出门墙的事情说出来,惹来裴云昭与江临的惊叹。三人说得热闹,小厮来报:“老爷,客人已到齐。”
裴云昭点点头,道:“幼阳,浩歌,我们入席吧。请!”
“请!”
三人这才过去
那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内挂满了灯笼,映衬得院内明亮,席位就摆在院子正中,并不是分席,而是长席,瓜果酒水具备,席位上已然坐了不少人。
裴云昭先致辞,致辞完了才邀请薛朗和江临入席,薛朗坐了左边上位,江临坐的右边,但并没有介绍二人的意思。
裴云昭道:“值此佳节,我等共聚一堂,共赏佳作,实属盛事,诸位可把藏画皆带来否?”
场中一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笑道:“使君有命,敢不带来?请使君观赏!”
说着,许多人都从小厮那里拿过画轴,使人挂到一旁的备好的架子上。裴云昭对薛朗笑道:“前些时日观幼阳之画,看得意动,恰逢中秋佳节,便着意组织一场以画会友之文会,齐聚我江南一代之名手,或以藏品,或以自身作品参会,请幼阳鉴赏。”
搞半天是请薛朗观看画展的!
薛朗暗地里吁了口气,朝裴云昭拱拱手,与裴云昭一起,在院中慢慢地边走边看。江临不精此道,便没动,而是坐在席位上,自斟自饮,努力的填肚子。
薛朗边走边看,这时候的画与后世传承的大不相同,虽说都是水墨画,但人物画多以白描手法而作,就连细条的粗细变化这样的技法都还没发展出来,线条的变化要到吴道子手上才有所表现。
而中国传承的人物画法,重写意,讲究神似,重在表现,不像西洋画,重在重现。薛朗的画法,受到西洋画技法影响,在着重表现的同时,也讲究写实,与现时流行的画法大不相同。
薛朗学了许多年画,欣赏水平是有的,后来被老师逐出门墙后也没放弃画画,心里对画画是喜欢的。这些后世多已失传的画法和画作,看得他如痴如醉,随着裴云昭一起,看得十分认真、专心,自然也无暇注意到人群中,有个家伙正探头探脑的看他,待确认是他后,一脸苦相的样子。
“王兄,何以一直关注使君请来的客人?难道那位神秘来客……你认识?”
携他参加文会的朋友注意到他的眼神,好奇的问了一句。
被称作王兄的青年,脸苦得跟苦瓜似的,点点头,道:“认识,在长安时曾见过。”
“哦?竟是王兄旧识!”
朋友惊讶了一下,道:“不知是何方神圣?观使君态度,对他极为客气,想是有些来头,王兄可方便告知否?若不然,稍后过去打个招呼,见礼一番?“
王姓青年苦着脸不语
只怕那位驸马爷并不乐意见到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第六卷_第489章 眼见风波起
“去驸马府上。”
平阳公主直接朝前面的车夫吩咐了一句,车夫立即调转马头,向薛朗的国公府去。阿蔻默默的跪坐在一旁,知道这是公主要亲自过问的意思。
马车到得驸马府,管家薛偲候在门口:“老奴恭迎殿下。”
平阳公主面沉如水,点点头,没说什么,抬步就往府内走。薛偲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禀报道:“遭盗的是阿陈,趁着夜色翻进来两个游侠儿,有些手段,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的。”
平阳公主秀眉一蹙,脚步顿住:“阿陈?秀娘的丈夫?”
薛偲道:“回殿下,正是。先前为府上的外管事,驸马建立制糖作坊后,便交由他主管。”
制糖作坊?!
平阳公主心头一动,心思电转,面上不显分毫,继续往里走,边走边道:“府中的防卫外松内紧,皆有护卫巡逻,为何恰好便避开了巡逻的护卫?”
薛偲面容肃然:“此事老奴也觉疑惑。”
平阳公主不语,直接进了正厅坐下,薛偲亦步亦趋的跟着。略作沉吟后,平阳公主喊了一声:“阿蔻。”
阿蔻从外面迅速的进来:“奴在。”
平阳公主吩咐道:“去查一查来人的身份来历。”
“喏。”
阿蔻闪身外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薛偲依旧站着,等候吩咐,平阳公主静默片刻,吩咐道:“且不忙拷问,分开关押,只给水,不给食物。”
“喏。”
薛偲领命而去
在主人离开长安之前,曾对他吩咐过,有事可去找平阳公主,也曾说过,府中一切,平阳公主皆可做主。
容氏寻机上前请示道:“殿下,老奴已然让备下热水,可供殿下沐浴洗漱。”
平阳公主颔首,在初雪服侍下,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被容氏引到内院薛朗的卧房,腊梅恭候在那里:“奴婢给娘子请安,一切已收拾妥当,请娘子安寝。”
平阳公主点点头,她知道薛朗的习惯,书房不允许仆人进去,晚上不许人值夜。想起薛朗,心内一阵柔软,神情语气也不禁温和了些,道:“腊梅你不用给我值夜,有初雪在便行。”
“喏。”
初雪陪着平阳公主进去。薛朗的卧室里,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大床,柜子之类的,靠窗的位置放了张桌子,桌子后面是特意加宽加大加高的坐榻,铺着软软的棉垫,还有做的四四方方的棉靠垫
只看着这张桌子,便能想到往日薛朗是如何舒适的坐在上面,不拘是看书还是画画,想来都是他喜欢的。
平阳公主走过去,情不自禁地摸摸桌上的事物,没动这些东西,只是轻轻地摸了摸,面容平静,眼神温柔。
初雪默默看公主一眼,不发一语,只是去检查一下床铺。腊梅也是娘子身边的老人,知晓娘子安寝的习惯,为人又细心,一切都安排的不错,没什么需要改进的。
平阳公主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方才去床上躺下,比之薛朗特意给她做的拔步床,他的床简直算得上简陋,但床铺上全是薛朗的味道,平阳公主躺着竟觉得比自己公主府里的那张床舒适,躺在其上,只觉安心,就像驸马就在自己身旁睡着一般。
平阳公主轻轻叹了一声,闭上双眸,轻轻抚摸着充满薛朗味道的被子,脑海里强行转移注意力
今日这盗匪来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