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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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摆摆手,道:“不瞒杨长史,在我来之前,我家娘子已然先派了人来,我这里人手尽够,修缮什么的,我自己来就好,只是,劳烦杨长史给这位吴村长说一声,劳烦他带我的手下去购买材料。”
杨长史机灵的道:“这样吧,我把我的小厮留下,有什么事,阿薛尽可指使他便是。”
也罢,跟他结一段善缘也好!
薛朗点头答应,长俭会意,立即上前与杨长史的小厮三明攀谈起来。部曲队长谷力打量一下四周,道:“爷,这地方略狭小,若我们所有的人都要过来,只怕住不下。”
薛朗道:“不用全部都来。你们在越州城内租个院子,先住下。这样吧,你们分成五组,每组十人,轮换着过来。”
谷力想了想,答应下来:“喏!”
第六卷_第481章 暂居四水村
薛朗就在四水村安顿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吴村长在村里说了什么,村民从不过来,即便看谷力他们在村里进进出出,虽有好奇观望的时候,但从来不搭话。
秉持着谨言慎行、低调行事的作风,谷力他们也不与村民搭话,最多就是有事时去拜访村长,其余时间,来去匆匆,深居简出,自觉地不去打扰村民,尽量减少与村民的往来,毕竟,薛朗是被流放的。
到越州的时候,还是夏天,在房子没盖起来之前,薛朗带着部曲们就在旁边的空地上搭帐篷,也不去叨扰村民,也不麻烦村长。
谷力他们租赁的院子就在城边上,院子还算好,最好的是院子旁边有块大大的晒谷场,不使用的时候,可以让谷力他们训练。
薛朗让谷力请了个大娘给他们做饭,至于他这里平阳公主把荷香和阿土也派了来。感觉这流放的生活除了不准自由的到处走动外,也不算差。裴云昭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薛朗不太过分,他也不会多置喙。
除了薛朗这个主人外,仆人便跟来了三个,还有每次十人来轮值护卫的部曲,人数众多,村里提供的宅基地倒是足够大,就是房子得自己盖。
薛朗打算盖一座两进的院子,他住内院,轮值来护卫他的部曲们和长俭就住在外院的厢房。荷香和阿土就住在内院的右厢。
在房子的左边,还能开一小块菜地,种上当季的蔬菜,也能尝尝鲜,右边则盖了一间猪圈和一间鸡舍,薛朗打算养上一点儿猪鸡鸭之类的牲畜,争取在过年前能吃上。
苏寒不愧是多才多艺,盖房子的活儿居然也能做。这院子薛朗图画出来的时候,请来的本地师傅没盖过,有些踌躇。
倒是苏寒看了一眼后便明了,拉着薛朗问了下内部结构和要求,当仁不让的就与大师傅沟通起来,两人结合薛朗的图和本地民居的样式,综合整改,取长补短,有商有量的把房子的样式确定下来。
即便加班加点,盖好这座院子,怎么也要一个多月,主要是铺楼板耗费时间。越州水多,四水村又挨着鉴湖,水气更浓,直接睡地上,薛朗怕受了潮气,将来得风湿,要求屋内都铺上一层木楼板做地板,这样一来,直接跪坐或是准备坐榻都行,也干净卫生。
苏寒在房子盖好之前,暂时还不回长安,他又不想像薛朗受限于流放之身,苏寒自然可以随意走动。每日里闲着没事儿干,居然自己一人拿了药锄,带上个背篓,到附近山上采药去了。
薛朗不能随意走动,倒出游逛,每日里闲暇之时便看一个时辰的书,再抽一个时辰出来练习毛笔字
穿到大唐两年多,他一直没练过毛笔字,使用的都是钢笔。带来的墨水用完后,平阳公主使工匠给他做了些,不过,用起来总感觉不尽如人意,常常堵住,不如现代的墨水用着那么顺畅。
薛朗自己又不会做钢笔,如果某一日钢笔坏了,他当如何?
出于这个考虑,薛朗一直想练练毛笔字,但一直无有闲暇,所以,一直练得断断续续。现在被流放了,因裴云昭看顾,有大把的闲暇时间。
打磨了一块平整的木板,下面垫上几个石头,就着一个简单的坐榻,就是一张书桌,暂时搭在薛朗的帐篷里,供他写字画画。薛朗不想平白荒废时日,干脆有时间便练字,不求练成书法大家,起码能练得字能见人。
平阳公主的字就写得极好,既有女子的娟秀,又不缺筋骨,遒劲有力,却又大气秀丽。薛朗很爱她的书法,往日在家不得闲暇,现在有了闲暇,却没了可以讨教之人。薛朗想着这三年每天有空就坚持练习,等三年后回长安,再请公主好好指点一下。
这么想着,想起在长安的平阳公主,薛朗不禁相思满怀,字也写不下去了,忍不住让荷香给他铺了一张宣纸,一个人呆呆出神半晌儿,方才挥毫泼墨,在宣纸上画出一幅水墨的肖像画来。
画好了摊着晾干,望着画中轻轻浅笑,眸中含情的女子,薛朗心中一酸,瞬间湿了眼眶,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望着画,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身体上的苦永远无法把他摧毁,但这心中的苦却让人痛不欲生
我心爱的公主,你在长安可还安好?
“爷,裴刺史来了!”
长俭的回报,把薛朗从思念中惊回神,勉强止住眼泪,就着荷香端来的水洗了把脸,方才出去见客:“使君好!”
裴云昭道:“见过驸马,云昭冒昧,不若你我二人以表字互称如何?”
薛朗道:“如使君不弃,便如此吧。”
裴云昭欣然应允,道:“近日景晰忙于政务,无暇分身,不知幼阳安顿得如何了?”
说着,举目四顾,看倒出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房梁已经架起来,正在砌墙,等墙砌好,挂上屋顶的瓦片,房子才算盖得差不多。
薛朗道:“多赖景晰关照,一切还算顺利。不知景晰今日来有何吩咐?”
裴云昭:“吩咐不敢,我此来乃是有事请教幼阳。”
“请讲!”
裴云昭这才娓娓道来
说是想请薛朗指点酿酒,但是,其实府城的酿酒作坊一切都还是零,就连酿酒的师傅也是刚遴选好。裴云昭今天来就是想请薛朗去选一个适合建造酿酒作坊的地方。
薛朗一听,连忙道:“既是要选建造作坊的地方,请景晰稍待,我准备一下这便出发吧。”
裴云昭点点头,看薛朗回转帐篷去
此时天气还炎热,这样的季节住帐篷可不是什么好享受。裴云昭心中一动,想去看看薛朗的住宿条件便举步跟了过去。
薛朗就是回帐篷收拾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让长俭装到书箱里带上。帐篷的门帘敞开着,帐篷内的东西十分简单,最显眼的是摆放在门口的那章简易书桌。
裴云昭一进去便看到书桌上摊着的画,眼光一闪,上前几步,站在书桌上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面色一变,惊声问道:“这画好奇特的技法,不知是何人所画?”
薛朗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拙作,学艺不精,惭愧。”
裴云昭站在画旁便不动了,口里赞叹道:“竟是幼阳之作好画!幼阳忒谦矣。这画中人是长公主吧?”
整个大唐,长公主唯有一人,便是他最心爱的公主殿下。薛朗眼神一柔,点点头:“就是平阳。”
裴云昭眼神熠熠生辉,赞道:“观此画便如公主就在眼前一般,栩栩如生。公主”
突然顿住不语,扭头看薛朗的目光,颇为奇特。
薛朗被看得莫名,裴云昭可惜的道:“若幼阳画的是旁人,景晰今日怕是要忍不住索要一幅了!可惜!”
薛朗画的是平阳公主,那是他的妻子,作为外男,裴云昭自然无法开口讨要。他一脸痛惜的表情,深深看了一眼后便一脸肉痛的放下:“罢了,不能再看矣,再看只怕将忍不住索要了,幼阳,我们走吧!”
薛朗笑着点点头,叮嘱荷香等墨晾干后记得收起来,然后便与裴云昭出去了。
第六卷_第482章 似曾相识
为了方便引鉴湖也就是现在被称作镜湖的湖水酿酒,酿酒作坊自然选在鉴湖附近。
薛朗道:“水可以引,酿造黄酒,除了水,还有米的选择,但最关键的还是窖藏的选址和布局。”
薛朗的父亲有家传的酿造黄酒的手艺,薛父极爱喝酒,又自己钻研酿造白酒的手艺,后来,这些手艺悉数传给了薛朗。
薛朗道:“黄酒的窖藏,规矩、布局讲究极多,通风口要怎么安排,酒坛的摆放、布局等等,都有讲究和规矩,多是口传心授,这是我家传之技,不能外传。丑话先说前头,我不会指点这个。”
裴云昭表示理解,认真的道:“既是幼阳家传之技,自要遵守祖宗规矩。我选这几位酿酒师傅,也颇有独道之处,窖藏让他们自己研究便是,幼阳只需指点其他便行。”
薛朗拱手道:“多谢景晰谅解。除了窖藏的技术不能外传之外,其余的东西,倒是可以与几位师傅切磋一下,互取短长。”
“善!如此便有劳幼阳。”
“不用客气。”
选他指点酿酒技术已然是看顾他,薛朗本着尽职尽责的原则,在无碍技术保密的地方,倒也不吝指点,从酒坊的选址,如何引水,如何选料等等,与酒坊的师傅做了一番深入浅出的探讨。
裴云昭观之,看他住所的建造,原以为是个生活奢侈讲究的人,细细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位驸马为人几乎任何任何架子,待谁都彬彬有礼,为人谦和宽厚,明明是被流放之人,神情间却眉目疏朗,不见任何悲色。看他与酿酒师傅的交谈,话不多,言辞平实却每每切中要害,显然,这位驸马不是夸夸其谈之辈,而是平实稳重,腹中有乾坤而不外露之人。
想不到那位公主居然选了这样一位驸马!
若说因为才华,这世间惊才绝艳之辈虽说不是多如过江之鲫,但也不是只有薛朗一人。若说因外貌,这位薛驸马倒也算的上仪表堂堂,可绝对算不上俊美。若论相貌之俊美,那位同他一起来的苏医官反而长得更好些。
是故,公主看中此人什么呢?
裴云昭有些好奇,站在薛朗身后,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不自觉的探究,薛朗回头的时候,眼中的探究又飞快的收敛。
薛朗感觉有人在打量他,回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也就没在意。与酿酒的师傅们细细地交流了一番,互相印证之下,倒也探讨出酒坊要怎么建的方案来。
确定了方案,薛朗道:“酿酒最好用新米,酿酒的时节最好就是秋冬之交的时候,趁着还有时间,景晰着人赶快把酒坊建起来吧,其余的,等新米下来再说。”
“可!”
把事务交代下去,薛朗便可以回去了,裴云昭乘有马车,特意送薛朗回去。一路上,裴云昭主动与薛朗说起长安的事情来,说起他的祖父裴矩裴尚书,有了共同的联系,两人方才迅速的熟悉起来,闲谈一番后,裴云昭道:“听祖父言道,幼阳虽年轻,却极擅经营之事,生财有道,我朝国库因幼阳之故,收获较之往年颇多增长。以幼阳观之,我这越州如何?”
薛朗道:“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没有了解便没有发言权。劳景晰动问,然而,我对与越州的情况并不了解,问我越州如何,我完全说不上来,所以,只能让景晰失望了。”
裴云昭赞道:“没有了解便没有发言权吗?真真是至理名言,景晰受教矣。好在幼阳要在我越州暂居三年,三年时光,想来应该足以让幼阳了解越州,希望到时幼阳不要见外,为我越州建言献策。”
薛朗谨慎的道:“多谢景晰看重,且看看再说吧。”
一路闲谈,本来路途就不远,不一会儿就回到四水村,长俭在外掀开布帘,扶着薛朗下马车,裴云昭坐在车上,神情若有所思,看薛朗下了车,朝他拱手道别,忍不住问道:“一别经年,不知平阳公主殿下安好否?是风采如旧或是更胜往昔乎?”
薛朗被问得一怔,心头有些疑惑,以古代的礼法,这位裴云昭可算是外男,能随随便便问起公主吗?或是这人与公主是旧识?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下意识的反问道:“景晰认识我家公主?”
裴云昭眼眶一缩,神情还算镇定坦然:“家父曾在太子东宫任职,云昭十五岁时便因荫出仕,曾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之风采叫人一见难忘,云昭外放之时,恰逢殿下出镇苇泽关,一别经年,念及故人,不禁多嘴问一句,是景晰失礼了!”
薛朗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家公主还好,多谢问候。”
裴云昭点点头,似乎有些不自在,朝薛朗拱拱手后,便招呼马车离开。这就是个小插曲,薛朗也没放在心上,在等候他的房子建好和酒坊建设的期间,每日里闭门练字,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而长安城内,朝堂之上,为了平阳公主的职位,正吵得不可开交。圣人下诏,去平阳公主少府少监一职,拟调公主赴台州任刺史一职这诏书刚发下去,便被太常卿驳了!
太常卿道:“公主虽功勋赫赫,有领兵征战之能,然则公主乃妇人,从古至今,从未有妇人任职刺史者,于礼不合。”
圣人道:“公主以妇人之身兴兵,攻入长安,助朕得这天下,此等功劳,功参佐命,古时妇人可有之?”
太常卿被问得哑口无言。圣人道:“古时既然未有,自然也无旧例可循,又何来礼法之说?再者,若公主为男儿身,论功行赏,定已封侯裂土,位居亲王,然则因公主为妇人,碍于礼法,赏赐已一薄再薄。如今不过是调任刺史一职,尔等何至罗唣指责!”
太常卿被说得再度哑口无言。
太常卿是摆平了,不过,朝野内外的儒臣和大儒学者们却不太好打发,儒臣们纷纷上疏,表示反对平阳公主开先例调职刺史,就连不再朝的那些大儒学者们,连带一些儒生,居然联合起来向圣人进献万言书,对圣人欲调平阳公主任职刺史表示反对。
一时之间,长安城内,众说纷纭,热闹非凡。
第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