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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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懂了,翻译也是进行再创作!默默竖起大拇指,坚定地道:“你说的好有道理!”
平阳公主再笑,提议道:“莫若改作薛氏数可好?”
“不行!坚决不行!”
这个坚决拉不下脸来!叫法可以改一下,但名称坚决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姓氏冠上去,薛朗说什么都不同意。
平阳公主似有些遗憾,沉吟着,似乎还想说服薛朗。薛朗灵机一动,赶紧道:“这个数字的书写和计算,比之汉字简便了许多,不如就叫简数吧,简单的简。”
平阳公主略作沉吟,颔首:“可!便叫简数。”
薛朗这才放心的拍拍胸口,平阳公主嗔他一眼,道:“你这样倒像是本宫在逼良为娼似的。”
哦哟,本宫都出来了!
薛朗苦笑一声,正色道:“我自是知道这是建瓴你的一片好意,希望借此让我声望更高,你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但是呢,我确实不是创造人,我也是从别处学来的,不好意思占为己有,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是我迂腐,辜负了建瓴你的一片心!”
平阳公主凝目看了薛朗一阵,看薛朗笑容带着歉疚之情,叹了口气,道:“我便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也知你定不会同意,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试试,薛朗,你很好,你可知,对你这些所谓的迂腐,我心底有多么欢喜?”
薛朗被夸得眼睛一亮,笑得见牙不见眼:“真的吗?不是嫌弃?”
平阳公主笑看着他,伸手拍拍他手背,道:“我幼时心性过于阴狠,阿娘曾教导我说,为人行事当心地光明,行光明堂皇之道,君子畏德,?小人畏威;小人行事只为自己,君子则利人利己。如要成事,还需君子。所以,凡事当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阿娘说,世间聪明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凡事皆想着取巧走捷径,终难成大器。”
薛朗点点头,虽然与太穆皇后无缘面见,但只从平阳公主的言词间便能听出来,这是一位睿智、有远见的女性。
在这个人治大于法治的时代,为上者自然是品行好的的最佳,这便是君子。这样的人行事有底线,行事的时候,即便是沽名钓誉也好,都会有点儿顾忌。得民心者得天下,皇帝的政策再好,也要好官来施行。
平阳公主道:“然则我自家知自家事,在阿娘教导之下,我虽学会依势而行,走阳谋之道,但心底其实谈不上光明,我始终无法做到阿娘的教导。可是,若是幼阳能做到,我也无限欢喜。”
因为夫妻一体的缘故吗?
对薛朗来说,这简直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了!就跟入队宣誓的少先队员一样,表情虔诚而又慎重的保证:“我会努力达到岳母大人的要求的,建瓴你记得监督我!”
说完,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也做不到真正的心地光明,我只是有原则和底线。我可以把所学写出来,但是,让我全部算作我自己发明创作的,去当创始人,实在拉不下脸来!大概和‘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差不多吧!”
平阳公主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扑簌簌坠落,望着薛朗的眼神,看得薛朗心都疼了,忍不住手臂一伸把人搂入怀里,低声道:“我说过的,我始终与你一起,你做不到的,我去做!你有什么压力和担子,我都和你一起扛,一个人觉得沉,两个人或许能让你减轻些。我比较笨,目前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嗯!”
平阳公主眼中还带着泪,从他怀里抬头,挂着泪珠的脸上,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郎君这般叫做取舍皆有道,取舍二字,说来容易,然世间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如此便好!我好开心,好欢喜!”
薛朗点头,笑道:“我也是!”
薛朗知道,平阳公主心中怕是对太穆皇后抱着极大的歉疚感,这个歉疚感一直压着她,但是,子欲养而亲已不在,这个歉疚变成了她心中最大的遗憾。薛朗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也想不出该怎么做,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她,一直陪着她。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的时候,肩上的担子和心头的压力能轻些。
第四卷_第390章 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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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阳公主府里用了晚饭,天还没烟呢,薛朗就在嬷嬷极具压迫力的目光逼视下,自觉地告辞。
不是他不想继续待下去,而是嬷嬷的眼神太阔怕了,简直跟眼里有针一样,薛朗怀疑如果他再继续待下去,嬷嬷肯定会拿扫帚来赶他。
这还不是最心塞的,最让他心塞的是,看到他这么被嬷嬷用眼神恐吓,平阳公主居然还笑,虽然笑容挺好看的,但是,难道不是应该表达依依不舍之情吗?笑成这样……说好的爱呢?
薛朗捂着“受伤”的心脏回府,勉励自己要做坚强的男人,拍拍胸口,再次勇敢的满血复活。换身干净的衣服,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丝棉布目前只有三匹成品,原材料不足的情况下,促销什么的还早,起码要等今年棉花下来以后,做出足够的成品,也需要明年。这还是后来平阳公主提醒的,他一开始太兴奋搞忘了。不过,促销计划倒是可以先做出来,提前准备。
促销计划倒是不着急,首先要着手做的是写本数学启蒙书来,这个可以参考他的小学课本,写起来倒是不难。不过,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先写个初稿出来,慢慢修改得适合这个时代才行。
薛朗与平阳公主达成不掺和太子与秦王之争,努力壮大自身后,薛朗便每天按时上下班,一边配合礼部对于婚礼的准备,一边写自己的数学书,比起以前更加的低调起来。
就连端午节,圣人在宫里大宴群臣,平阳公主称病没去,薛朗就去混了个人数,全程低调又沉默,只顾低头吃喝,若有人找他说话聊天什么的,?行,先喝酒!喝完一坛在说话!这么一来,吓得人都不敢来找他了,他一个人自斟自饮,倒也颇为愉快。
过完端午,便是夏收。公事上,民部各地仓库有新粮入库,私事上,家里的农庄终于开始第一次收获,加上时不时的还要被叫去礼部试试新婚礼服什么的,薛朗忙得恨不得能学个影子分身术,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数据出来没有?”
秋收最忙的便是金部,有大量的统计和计算工作要做。然而,人手就只有那么几个,堆积到一起的工作却有很多,即便大家加班加点的干,算筹这等计算方式也显得太慢,在薛朗看来完全没有效率可言。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采用更有效率的计算方法,长俭,你去找人做两块木板来!”
薛朗果断分派下去,把需要的尺寸大小交代长俭,让长俭去办。长俭办事还算可以,下午就给薛朗送来两块大板,都是用颜色浅的原木推平了一块块定起来的,又找来一堆炭条,把涉及到数额巨大的计算汇总到他这里,由他计算。
薛朗有金手指加成,数字报一遍他便能记住,在木板上书写计算,算出结果再报给记录的人,如此一来,效率一下提升了许多。
薛朗一人便做了数人的活儿,原本预计一个月才能完成的工作,在部下们学会薛朗的计算方法后,只短短半个月便完成了,把最后的统计结果报上去后,裴矩被吓了一跳:“竟如此之快?可核对过否?”
薛朗肃容道:“回裴公,这些数据,金部上下核对了三次,全然无误后方才上报。”
裴矩点点头,低头把数据都看了一遍,然后赞道:“历年金部的公务,完成得最慢,除了需要其余三部的数据汇总外,还需要做大量的统计、计算,想不到今年竟然如此之快,幼阳之功啊!”
薛朗道:“不过是转变一下计算方式而已,当不得裴公夸奖。金部的吏员们,我已教会他们计算方法,后续各地的赋税交上来,也能保证快速的完成工作,请裴公放心!”
“好!看来,今年拜幼阳所赐,可轻松许多!”
“裴公过奖。”
工作安排好,薛朗便被礼部拉过去试新婚礼服去了。公主大婚,特别这个公主还是圣人唯一的嫡女,礼部不能不严正以待。
这就苦了薛朗这个驸马,前些时日以公务繁忙为借口,躲了些几日。礼部尚书也不敢上门来催,就派了个吏员来,每天守在民部大门口,看薛朗经过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逼得薛朗拼死拼活的赶紧做完工作便去礼部报道。
裴矩身为民部的尚书,自然知道薛朗的苦处,见他已经安排好工作,便大手一挥让他忙婚礼的事情去。皇帝嫁女,即便是裴矩,民部再忙也要大开方便之门。
眼瞧着过聘的日子越来越近,薛朗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孤家寡人一个,连个长辈都没有,过聘总要有长辈的,总不能他自己一人去。
正着急的时候,门房来报,李纲来访。薛朗按下所有焦急的情绪,出去迎客。须发皆白的李纲,看见薛朗便抱拳笑道:“恭喜薛驸马!”
薛朗苦笑:“承李公吉言,然而,此次此刻,晚辈心里只有焦急,没有欣喜。”
李纲笑问:“是吗?说来,老夫今日不请自来,实是来解驸马爷燃眉之急的!”
薛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果断躬身抱拳作揖道:“李公大恩大德,薛朗没齿难忘,先在此叩谢!”
李纲大笑,上前一步扶起薛朗道:“能有幼阳这般侄儿辈,老夫欢喜不禁,不胜荣幸。”
薛朗被夸得不好意思,不过机灵的没忘记顺杆儿爬:“伯父过奖。”
李纲笑看他一眼:“你倒是机灵!罢了,聘礼准备得如何?单子拿来老夫一观。”
“哎!”
薛朗小跑着去书房拿拟好的聘礼单子——
玻璃水晶苹果一对!
彩色玻璃十二生肖一套!
这是最值钱的!其他的丝帛、礼饼都是按照现时的风俗来,财礼给了一万零一贯,大雁是苏寒出手帮忙打来的。
薛朗不好意思的道:“小侄刚来大唐,家资浅薄,伯父看可还行?还需要添置什么?”
李纲道:“如此厚的聘礼,还需要添置什么?幼阳可知,你这份聘礼,娶三个都够了!”
薛朗傻眼:“娶公主也行?”
李纲大笑,笑完了才道:“比财富,天下何人可比得上皇家?历朝历代但凡尚公主者,聘礼表之以诚便好,无需如此之多。两套琉璃物件……是幼阳的传家之宝吧?”
第四卷_第391章 送礼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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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问其实有些冒昧,李纲也不像是这般冒失的人!
薛朗略想了想,恍然道:“这两样东西很值钱?”
李纲颔首:“价值连城!老夫年已古稀,也算见多识广,这般品相与工艺的琉璃物件,也是平生仅见。”
薛朗笑起来:“我知道值钱,只是想不到这么值钱,也好,我的聘礼终归是薄了些,我也不懂古董字画什么的,幸好还有这两件值钱的。”
李纲道:“幼阳倒是痴情种!也罢,既然你已拿定主意,老夫唯一想劝的便是,这两套物件你直接派人给公主送去吧,所谓财不露白,这般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多谢伯父指点。”
薛朗选择听本地人的意见,把这两样从礼单上划去。李纲道:“礼单上虽然不写,但私下里,老夫会向圣人说清楚。”
“有劳伯父。”
下聘的日子便在后日,两人说好后日一大早,李纲便过来,代表男方长辈,送聘礼入宫。心头最大的顾虑解除,薛朗特意留了李纲在家里用饭,待用完饭才让人回去。
待李纲走后,把已经用精致的漆盒包好的玻璃工艺品装好,让万福驾车送长俭去平阳公主府上,亲手交给平阳公主。
然后,薛朗连兴奋紧张的情绪都还没来及体验,第二天一早起来,只在衙门忙了半天被少府寺的人找上门,他们是来量尺寸的。
“时间紧迫,请驸马多担待。”
少府寺掌管皇家衣饰,薛朗的新婚礼服也是交由他们做。来人是少府寺的侍中带队,态度毕恭毕敬,动作却十分利落,一共来了五个人,全围着薛朗打转。
薛朗伸直双臂,任由他们量,顺口问道:“时间还有大半年吧?”
侍中脸皮抖了一下,道:“驸马说笑了,裁剪礼服虽然不难,但绣起来却颇为费时,就今天量了尺寸回去,明日便要开始加紧绣花色,还需好几个绣娘一起来才能赶上。”
薛朗恍然明白过来,这时候可全都是人工缝制、绣花,绣的针法又十分的繁复,这是真正的手工艺品。跟现代一切都用机器替代不一样,更别提现代的十字绣,那完全没有可比性。
如此想着,薛朗拱拱手道:“辛苦诸位了!”
侍中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道:“下官不敢当,这一切都是我等应该做的,驸马万不可如此说。”
薛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在民部量尺寸,还要被各种过路的同事用别有意味的眼神打量,章安之进来请示的时候,看有少府寺的人在,公事都没说,直接拱手道贺,弄得薛朗哭笑不得,只得先让少府寺的人停一下,两人出去把公事说了,回来才有继续。
被少府寺的人折腾了一天,回到家,什么紧张啊、兴奋啊,全都没了,只有满身的疲惫,直接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就睡了个人事不知。
等第二天醒来望着屋顶发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今天要去下聘了!
为了这件事,裴矩还特意放他一天假!还好管家得力,早就把聘礼理好了,李纲来了,待早朝完毕,叫了人抬了跟上,带进宫去。
薛朗自然是不用去的,下聘是长辈的事情。在家里来回踱步走了好几次,想了想,干脆把纸笔翻出来,开始写他的数学书——
情商也是没救了。管家薛偲看薛朗表情十分微妙,想了想,交代下人们不要随意进来,以免打扰到主人。
然而,薛偲的一片苦心,完全白费了。薛朗根本静不下心写,写了两行便丢开笔,毫无坐相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屋顶发了一阵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