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禁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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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针降也马上要发作了,苦着脸回了句彼此彼此,用刀一划,把杨凝手腕儿上那个血泡给划破了。腥臭的脓水流了一车,杨凝也没心思心疼他的车了,闭着眼仰倒在了车里休息。我问道:“唉,你刚刚说的什么书啊?”
“是本残书,挺古怪的,那上面儿记了很多奇怪的术法,有降头,还有些奇怪的巫术,连风水都有。”杨凝闭着眼说道:“虽然很杂,但是好像都不正宗。”
“你的降头术就是从那儿学来的?”小妍插嘴道:“怪不得你身上没有纹刺呢。”杨凝哼了一声:“好端端的一身皮,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我听他们俩多次提到过纹刺,心里有些好奇,便问:“纹刺是什么?”
“降头师,尤其是专门和鬼打交道的黑衣降头师身上都会有纹刺,就是用些特殊的药水儿刺辟邪的经咒在身上。黑衣降头师大多数时间都在和恶鬼打交道,有纹刺在身,多少能起到震慑小鬼的作用。”小妍说道。我点了点头,就在此时,那庄稼汉突然抬手指向一条小路:“唉,这边儿!”
“这边儿?”小妍皱紧了眉。这小路只有一人宽,而且往下走就是一个几乎有三四十度的大坡儿。小路旁边儿树木丛生的,车肯定是下不去。“你确定?”
“肯定是这边儿,俺们村儿被二柱子折腾的不行,都躲到这里来住啦!”庄稼汉一脸肯定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下了车,顺着坡小心翼翼的下去,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来到那个村儿里。那村极小,拢共也就不到一百户人家。庄稼汉解释说大部分人都跑走了,留在这儿的都是些年纪大没力气跑的人。他带着我们走进了村,果然,村里所有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像看苍蝇一样,恨不得冲过来把我们轰走。
庄稼汉本想带我们回他家,但是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杨凝突然停了下来。他推门走进去,径直闯到了人家家的床旁边儿。床上躺了个枯瘦如柴的男人。男人脸上的皮肤很奇怪的龟裂成了一块一块,裂开的地方露出皮下猩红的嫩肉来,而表皮已经黢黑,感觉像是烧焦了一样。男人的嘴张的大大的,嘴里已经没剩几颗牙了。他嘴巴里含了一口熬的稀烂的大米粥,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
他娘和媳妇儿都吓的跌坐在旁边,用颤抖的声音问杨凝:“恁,恁要干啥!”
第四十九章 第肉藤蔓
庄稼汉犹豫着不敢上前来,杨凝索性自己动手,让床上这枯瘦的小伙子坐起了身。紧接着杨凝一个用力,竟把这人从床上掀了下去。
我看的皱了皱眉,心想人家都病成这样,杨凝干嘛还作践他?地上的婆媳俩急忙将男子抱起来,指着杨凝的鼻子刚要破口大骂,杨凝突然运足了劲儿,把这青年身下的床都给扬翻了。
这床是木板床,床里垫着的厚棉被里扑簌簌的飘出好些棉花来,散在半空好像下雪一样。床下面是层红砖,这红砖的缝隙里生着些奇怪的丝絮一样的东西,这些丝丝缕缕呈肉红色,粗细不均,都弯弯延延的朝上长着,穿透了木床板连接在那床破被子里。
杨凝一脚把那些丝缕弄断,随后伸手将几块儿砖掀了起来,黑乎乎的土地里,竟然露出一具小小的骸骨来!
那看起来是具小孩子的骨头,缩成一团好像还在娘胎里一样,这具骨骸漆黑,并不像普通的骨头那样是灰白色的。那些红色的丝丝缕缕就是从这具骸骨里面儿冒出来的,看着十分的奇怪。
杨凝指着那具骨头说道:“你儿子就是被它弄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他的精血都快被这小娃娃给吸干了。”婆媳俩一见杨凝从自个儿屋里翻出具死人骨头来,都吓的不行,半晌,还是年轻点儿的媳妇率先反应了过来:“活神仙,我们该怎么办啊?”
活神仙?要是这俩人看到过杨凝在他那间地下室里弄的满屋子都是死人和小鬼儿时的模样,不知道还敢不敢叫他活神仙。杨凝也是被这称呼逗乐了,他摆了摆手:“现在天快黑了,你们弄点儿吃的来给我们,一切明天说。对了,要是还有别人也跟你儿子一样情况,也让他们抓紧把床地下的东西挖出来!挖出来的骨头别弄烂了,送到我这儿来!”
杨凝一边说一边走出了门,让庄稼汉把我们带回了他的家。庄稼汉许久没有回过家了,家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他收拾了好久,总算弄的能住人了。此时天色已是黄昏,那些家里有病人的都把床下面儿挖出的东西送到了庄稼汉家,那老汉看着一院子的死人骨头吓的脸都白了。杨凝又跟这些人要了许多的鹅,指名要活的,好动的鹅。
鹅没一会儿就送来了,挤在院子里嘎嘎乱叫。杨凝让庄稼汉把鹅塞进旁边儿的屋里,随后示意他可以走了。显然庄稼汉等他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我看着一院子的鹅有点儿愣:“你这是要干啥?”杨凝没回答,嘱咐小妍去做点儿饭来,小妍提溜起一只鹅走进了厨房。杨凝要我去等小妍宰鹅的时候接一盆鹅血来,我端着一盆恶臭的血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见杨凝蹲着身子,面对着一院子的骨骸满意的微笑。
见我来了,杨凝头也不回的指使道:“小子,把那个缸端过来。”
他指的是院子角落里一个盛水的大铁缸,我放下一盆鹅血,走过去把缸里面儿的水都倒了出去。随后按照杨凝的吩咐,把这些骸骨全倒进了大缸里。那些骨头看着都是小孩子的枯骨,最小的跟个小猫差不多,手脚的骨头都还没长全,蜷缩成一团儿只有我两个拳头那么大,看着挺惨的。
装了满满一缸死人之后,杨凝拿了个木板,把缸严严实实的罩了起来。他端着鹅血,让我把缸抬起来跟他走。
我一头雾水的抱起大缸来,这缸倒没有很沉,我们俩在村子里走了一会儿,杨凝停在了村头的一颗大树旁边。这树特别粗,四五个人都环抱不起来,树冠也很庞大,只是树中央被雷劈开了,整棵树都好像被烧焦了一样,应该已经是棵死树了。
杨凝把大缸放到了树底下,然后掀起木板,把一大盆鹅血倒了进去。鹅血浸泡在那些骸骨上,骸骨立即好像活过来了一样蠕动个不停。本来已经断裂了的那些肉红色的须全都再次长出来,在大缸里连成一片,纵横交错的扭动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低声问道。
“这是肉藤蔓。有人在这个村子里养尸。”杨凝看了一会儿,盖上木板,转身往回走去。“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村子里应该有四棵古树,每棵树的树心应该都被挖空了,里面儿埋着一具尸骸。
俗话说’坟不近树’,说的就是有了年纪的树容易吸引鬼怪,一旦有人埋在周围就会被祸害的无法安心死去,成了厉鬼为害人间。在那四棵树里的鬼煞催动下,这村子周围埋葬的骨骸就会渐渐苏醒过来,然后在泥里挖到有活人气儿的地方,生出这些肉藤来吸那些人身上的血和精气。
说起来这些小鬼儿吸了血和精气也没啥用处,它们就像是那四棵树的藤蔓一样,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把吸收进去的东西反哺给古树。等每棵树吸够九个人的精血,树里的东西就长成气候了。到时候估计这个村儿里的所有人都会被当成‘它们’出世之后的第一顿祭品。”
说到这儿杨凝顿了一顿:“这些肉藤一天都离不开血,如今被我们困在那个满是鹅血的大铁缸里,就只能吸缸里的鹅血。
鹅这种东西是辟邪的,它的血虽然没有黑狗血那么有奇效,但效果也不差。肉藤饥不择食的喝饱了鹅血,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鹅血溶解掉,它们一死,树里的东西肯定会被牵连。”
我点了点头,杨凝又道:“我也只是在书里看过这种邪术。这种术布置起来很难,能舍得花上四年时间,动这么大的干戈养尸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要是他能当咱们的帮手,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我心想你都把人家的术法破了,还要人家当你的帮手?那人要是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弄的小鬼都被杨凝一盆鹅血浇死了,还不气的要杨凝的命?
杨凝似是看出来我是怎么想的,说道:“要是让他觉得弄死他小鬼的是那个降头师,有了这么个帮手在,我们还能干不死降头师么?”
我一听心里来了精神:“要怎么做?”
杨凝没回答,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他回到家之后先啃了半只烧鹅,又扒了半碗饭,紧接着又跟隔壁邻居要来了块儿白布。杨凝用血把布染了个赤红,随后放到了阴处风干。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杨凝吩咐我把鹅放到院子里,然后关好了门。他把贴身带着的小颅骨翻出来,捏在手里,随后坐在房屋中央用自己的血在周围画了一圈儿血符。做完这一切杨凝默念了两句‘祖宗保佑’,紧接着盘起双腿闭上了眼,口中喃喃的又念起了咒。
没过多久,杨凝脑门儿上汗就下来了,他捏着颅骨的手上青筋绷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杨凝的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眼窝发青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很是替他担心,片刻之后,杨凝突然睁大了眼,口中暴喝一声,一手向前猛的拍去,紧接着随着咔嚓一声响,他另一只手竟然将颅骨捏出了几道裂缝!
或许是他用力过猛,杨凝手腕儿上那个大血泡被他震破了,污血潺潺流出来。
此时此刻,小妍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我一摸她的手冰凉,就脱了外衣罩在她的身上。小妍一把攥住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看门口。我回头一看,正瞥见一张大白脸趴在窗户旁,透过玻璃看着屋子里面儿!
那张脸紧盯着小妍,我一把把小妍护到身后,凶神恶煞的反瞪了回去,顺便在心里问候了它全家。那张怪脸飘走之后,透过玻璃,我隐约看到门外面儿影影绰绰的,似是有很多人在外面飘来飘去!
本来屋子外面儿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但不知从何时起,门外的鹅开始像疯了一样嘎嘎的叫起来,紧接着那些人影也像炸开了锅一般,乌泱泱飘来荡去,不时有几个试图猛的撞击大门。
每到这时,杨凝都会加快速度默念咒语,或许是被他的咒决压制,门外的人影始终都没有进来。到了最后,杨凝嗤的吐出一口血来,也就在那一刻,外面的人影一瞬间都消失了。鹅也不叫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杨凝呆坐在地上,胸口大起大伏的喘着粗气。我看他恢复的好一点儿了才过去扶他起来,小妍递了杯水给杨凝漱口,杨凝坐在椅子上喘息了好久,说道:“我刚刚,给那个死哑巴下了鬼降。”
死哑巴指的就是那个降头师了,看杨凝的模样应该是这么惨,应该没成功。我没言语,听杨凝继续说道:“那个死哑巴跟我斗法,用的也是鬼降。那人的道行的确深,我刚刚差点儿要撑不住了。不过我给他下的降头虽然没成功,却也不是没用…………他发现我非但没死在他的针降疾降上,还敢给他下降头,心里肯定着急。
刚刚斗法的时候我感应到他的力量又强了,应该已经和我们在一个城市里。过不了一天,他就会找到这里来。”说到这儿杨凝阴阴的一笑:“等那死哑巴找来了,老子就要了他的命!”
第五十章 复苏第的干尸
这一夜我和杨凝的针降又都发作了几次,我俩也疼习惯了,而且既然都中了降头也就没啥可怕的,针一冒头就替对方拔出来。虽然拔出钢针来会夹带下一小片血肉来,但这和硬生生熬一个多小时比起来根本不算事儿。针降每发作一次,我和杨凝对那个哑巴降头师的恨就更重几分!
第二天一大早,杨凝和我就走出了屋门。院子里的鹅死了大半,杨凝把死鹅的尸体藏进屋里,又宰了几只活鹅烤来吃肉,顺便留下了一大捅鹅血来。
随后他提着一桶血水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先是召集了村民,叮嘱它们要是有人来问我们几个的下落,就说我们在村外的木屋里。要是那个‘二柱子’回来了,就说破解他术法的是一个哑巴降头师。
嘱咐完了,杨凝回到了昨天的那个大铁缸旁边儿。他掀开盖儿一看,缸里的尸骨果然都被鹅血熔化,成了一滩红红黑黑的血糊糊。杨凝点了点头,把大铁缸踢翻,污血泼在了老树上,杨凝又动手将一大捅鹅血也泼在了树上,弄的一棵树血糊淋拉的。
说来也奇怪,这血泼到树上之后竟像是浓硫酸一样,渐渐的把树皮都腐蚀掉了一层!没一会儿竟然还冒出了一股黑烟,黑烟味道很是刺鼻,好像腐肉被火烧焦了一样。
“二柱子呀二柱子,肉藤蔓的老窝都被人端了,你就快点儿回来吧!”杨凝喃喃道。最后,他走访了全村,跟七个人要来了七小碗米。
杨凝反复盘问了那七个人的名字,确定了他们姓氏不一,但都是同一年生人的之后才带着一兜子米回了家。回家之后杨凝把早已经风干了的血布剪成了个人的模样,让小妍缝成人形。
小妍虽然说从小没拿过绣花针,但是女孩儿就是女孩儿,心细手巧,没一会儿就缝出来个雏形。
小妍坐在床上低着头缝着布的时候,我看着她发呆,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她的脸上,隐约可见小妍的脸蛋儿上有一层淡淡的绒毛,好像个粉嫩的水蜜桃一样可爱极了。她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手里的布,微微咬着粉嫩的嘴唇儿,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是令我看的移不开眼。
小妍缝到一半,把那七种米糅杂在一起,灌进了人形之中。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红着脸蹬了我一眼。此时的小妍没半点儿平日里的肃杀之气,眼神儿里三分恼怒,七分含羞。
“你们看什么,缝布有什么好看的!”小妍娇斥道。
我一听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一回头,竟看到杨凝也盯着小妍看。我咳嗽一声,搂着杨凝的脖子出了门:“你丫看什么看!”
杨凝一梗脖子:“怎么啦?我就是随便看看……哎,没想到你的小情人儿不打不杀的时候,还真好看哎!”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咳,我喜欢的女孩儿!你少看知道不!”我愤愤的说。
杨凝一摆手:“好啦好啦,等回了城里你要我看我还不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