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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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旭很爽快。“好。”
两人走到林荫深处，俞涛先开口。“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明旭笑笑。“我叫何明旭，何忻昀是我哥。”
“啊！”俞涛大吃一惊。想不到，秀气小男孩竟是何忻昀的弟弟。这么说，也是何儒涯的外甥喽。呃，人真是不能比。一个恶劣霸占着舅舅；一个还不太懂事。“你为什么不去大厅？”按理说，何明旭应该在客厅坐着，而不是偷偷在这里玩。
何明旭一个劲摇头。“不、不行。我哥不知道我来。我是偷偷来看未来大嫂的。”他脸上表情有点拘谨。头四处张望怕人发现。
“啊！”俞涛再次吃惊了。呃，难道说弟弟也怕哥哥？“你怎么知道这的？”
何明旭就从头解释了一遍。“呀，快带我去看看。”他急着想看大嫂长啥样，也不枉自己大老远跑一趟。
俞涛不说话在沉思。看何明旭这样应该不会步哥哥后尘，想必还不知道哥哥的事。要不要让何明旭见下舅舅？何儒涯最近的状态令他很担心，连说话都有些混乱的语调让人理不清头绪。即便见了，何儒涯状态会好转吗？他有点不确定了。先试探下何明旭口气，千万不能把何儒涯再推往另一个深渊。“呃，很怕你哥？”
何明旭等不及就想说话，可对方的话制止了他。“嗯，有点。家里我哥最大。”有点难为情，他还是承认了。“可是，不能怪我。谁让舅舅也宠着哥。”他还想为自己辩解。反正，他又不是吃醋。只是，有时候会有一点难过。
“嗯，这样啊！”俞涛正为难怎么提起何儒涯又不引人怀疑。何明旭这句正中他下怀。“你舅舅？没听你哥说过。”他故意装作惊讶。
何明旭怀疑的眼光一直在对方身上打转。“怎么可能。我哥最喜欢小舅了。每次，都抢着跟小舅说话。我都捞不着的。”他神情有些黯淡。
俞涛明白了。看来，何儒涯的遭遇也怪自己太放纵外甥了。“呃，你喜欢你舅舅吗？”他想再试探下。
“喜欢啊！我想让舅舅替我自豪。并不是只有哥哥才是好孩子。”何明旭说着心中的幻想。
“如果有一天，你舅舅和你哥吵架了，你帮谁？”俞涛问的很小心。
何明旭马上摇头了。“不可能。我舅最疼哥哥了。每次，都是小舅先妥协。”他从没想过两人会吵架。
俞涛坚持。“我说如果。”
“呃，那我帮小舅。小舅是我最喜欢的，温柔又体贴。”何明旭很快回答了。
“不喜欢你哥？”俞涛有点小惊讶。
何明旭摇摇头。“喜欢啊！不过，我是崇拜哥哥。”在他心里，哥哥是比较厉害的人。哥哥可能不需要自己的喜欢吧。
俞涛彻底笑开了。怕被人听到，他用手捂住嘴。心想，等你知道哥哥的所作所为还能这么想吗？他随即又想叹气。
何明旭沉不住气了。“你还没说名字，又为什么在这？”他反问对方。
俞涛稍微解释了下，只说自己是来帮忙的。至于何明旭的问题，他并没有全部回答。“快点回去吧，你哥一会就会锁门的。”他怕何明旭走不出去。万一被何忻昀发现，估计弟弟的日子也不好过。从刚才的谈话中，他了解何明旭不敢对抗哥哥的。还是别见面的好。何儒涯的事，自己另外想办法。
何明旭坚持不肯走。“为什么？我还没见到人。”
察觉到何明旭有着哥哥般的固执，俞涛马上改变了想法。“今天不合适，你改天再来吧。”
“呃。”何明旭不想走，可一想到哥哥生气的表情，他吐吐舌头退却了。“好吧，我改天再来。”他跑着就想出去。
“等等。”俞涛叫住人。“你白天来，你哥白天上课的。尽量选在……”他仔细说清楚，怕何明旭来的不凑巧。
“好。”何明旭答应了。
俞涛点点头。“你跟我来，我带你出去。”他知道一个偏僻出口，就带何明旭往那走。等到何明旭离开，他才放心返回原地。
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叔，你去哪了？”王迪表情微怒发问着。在大厅，他知道叔叔在偷听。只不过，好友碍于他的情面没追究。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想回去了。走之前，他有话对叔叔说。“我找你好一会了。”
“哦。”俞涛嘴上敷衍，心里暗暗庆幸。幸亏把人送走了，晚点就糟了。“没去哪，我随便走走。”他不会说真话的。
知道叔叔有事在隐瞒，王迪也没点破。只说：“叔，我回家了，你有话带回去吗？”他喜欢和叔叔玩心理战术。知道叔叔最顾忌父亲，他喜欢从这里着手。
“没。”俞涛摇头。想了下，他又说：“让你爸注意身体，劝你妈别太劳累了。我有空会回去看他们的。”他仍是嘱咐了下。
王迪点头答应。“好，我会传达的。”他刚想转身离开，眼角瞄到叔叔高兴的表情。他折回叔叔身边，用手抚摸叔叔的嘴唇。
俞涛本想松口气，谁知侄子又走回来。他紧张的防备着，开口急道：“快点回去吧。”他巴不得人赶紧离开。
王迪冷笑了下。“我会走，不是现在。叔在高兴什么？以为可以摆脱我了？别想，你是逃不掉的。叔，你乖乖干活别惹事。不然，你是知道后果的。我们有条件的，不是么？”
俞涛害怕的表情全部显现在脸上。他一直往后退。“不、不——”他知道侄子言出必行的性格。刚有帮何儒涯的想法，又被残忍打散了。
王迪一步步靠近。“叔，你好顽固。”他低下头亲吻叔叔的嘴唇。
俞涛拼命在抗拒。“唔……”
吻尽兴了，王迪才肯移开嘴巴。“叔，你好甜。”他抹了下嘴唇笑眯眯说着。“我走了。”他终于走出了俞涛的视线。心里明白，自己的激将法会对叔叔有效的。凭叔叔仁慈的心，迟早会投入自己的怀抱。他等着叔叔违约呢。哈哈！他边走边笑。
被侄子的笑声刺激到，俞涛哆嗦着挪不开脚步。直到耳边静悄悄的，他才清醒过来。赶紧跑回自己房间，他吓得蒙住被子不敢出来。他终于知道侄子不像表面那般温柔，而是霸道的独裁者。难怪，侄子会和何忻昀玩在一块。都不是善类，自己是不是该提醒另外两人的意中人呢？想了下，自己还是保命要紧。
过了几天，何明旭忍不住了。他先是在外面东张西望了好久，接着朝上次的隐蔽出口走。这次一定要看到，他坚定着意念。
在何明旭无意中惹出声音时，俞涛已经看到了。等到何明旭进来一脚，他指指草地上的脚印。“轻点，别踩坏了。”这条对外的小路是自己偷偷挖的。指望着有事可以早早开溜，被何忻昀发现就麻烦了。长期接触中，他了解何忻谨慎的性格。真有点蛛丝马迹，何忻昀肯定会追究到底。
“嗯。”何明旭乖乖照做了。从对方小心的样子看，里面的人估计大有来头。“好了，快带我去看吧。”
“好。一会你见到人，不能大喊大叫。就算再惊讶，也不可以吼叫。”俞涛事先提醒下，免得何明旭刺激到何儒涯。这对甥舅见面时间可以长点，他知道何忻昀会很晚回来，说是学校有事。
“好。”何明旭心里不高兴可还是答应了。
俞涛把人带到一个房间，轻轻推开门，他让过半个身让何明旭进去。“去吧，人在里面。”虽然侄子那天的话给自己很大触动。可何明旭出现的那一刻，他还是决定帮何儒涯。
“好。”何明旭蹑手蹑脚往里走。离人越近，他觉得越熟悉。直到站在那人身后，他吃惊叫着。“小舅？”语气中有着不信、困惑、惊讶。
何儒涯早已陷入自我厌恶中。有人叫自己，他根本没听到。
何明旭不确定了，以为看错人。他推下那人，仍在叫：“是小舅吗？”
直觉有人碰自己，何儒涯害怕的躲开。人瞬间转过身。
“啊！”何明旭忍不住大叫起来。
……
11
11、§第十一章§ 。。。
何明旭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小心翼翼询问。“小舅，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哥——”声音哑然而止，他察觉哪里不对劲了。
俞涛一直在沉默，这时候才开口。“你舅被困别墅一年多，你都没发现异常？”
何明旭愣愣的摇头。心里回想，他曾问过哥哥，可哥否认了。难道说，真是哥囚禁了小舅？可是，哥为什么这么做？“我哥说过没小舅消息。”他收回巡视目光重新盯着舅舅看。
“小舅，我是——”
还没等何明旭说完，何儒涯已经跳起来。“不、别、碰，啊……”
“呃，小舅——”何明旭还想问，可舅舅异常害怕的态度让他打了退堂鼓。眼睛移向外人，他困惑不解问：“我舅怎么了？”他不过是想碰下舅舅，至于这么紧张么？
俞涛苦笑了下。“你不懂。”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说。
“我懂！”何明旭一脸不服气。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像哥哥那般坚强。
“哦，你的理解是——”俞涛等着何明旭说下去。
何明旭想了下回答。“是哥想一人霸占舅舅呗。不过，小舅——”他想不出舅舅惊恐的原因。
俞涛想了下回答。他先是表明自己立场，并说出姓名。接着循环渐进。“呃，你听说过男人喜欢男人么？”
“知道啊，不就是同性恋吗？”何明旭自信满满回答着。突然，他眼睛睁大仿佛不能接受的样子。“我、我哥是同性恋？”怀疑的语气透出自己的不解。从没往这边去想。以为哥哥不过是个性偏激了点，不至于会走上这条路。“不、不可能，我哥不是这种人。”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俞涛尽量说的婉转。“或许还不能说是同性恋，只是你哥过分喜欢你舅了。”他怎么说都觉得别扭。
何明旭心里难过。“我舅怎么了？”他暂且忽略哥的性向问题，转而研究起舅舅的怪异态度。
俞涛语气有点哽塞了。“呃，这个。你舅怕挨打。”他想了下决定说出来。
“什么？谁敢打小舅？”何明旭不太相信，认为俞涛在说谎。
俞涛肯定的说：“是你哥。你哥强迫你舅……”他详细述说了经过，只不过对于限制的内容仍有所隐瞒。
何明旭惊叫不断。他不会想到舅舅受苦很久了。难怪，舅舅现在看到陌生人这么害怕。他第一次厌恶起哥哥，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舅舅脱离苦海。“小舅，我是明旭啊！”
何儒涯还是害怕的四处躲避。在何明旭的不断哭述下，他终于有点意识了。“是、是明旭——”刚想高兴的给予拥抱，却又跑的远远的。“别、别过来！”
何明旭以为舅舅又犯糊涂了，就急的大叫。“小舅，我是明旭！”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离小舅很近。
何儒涯满脸泪水，哽咽着断断续续说。“明旭、我、没脸见、你——”哭泣声盖过说话声。曾经也有人这么叫自己，可靠近换来的却是毒打。现在，明旭的哭叫让他害怕。怕那绝望的空洞再次吞没自己。
何明旭明白了，舅舅是在害怕。他抱紧舅舅颤抖的身体。“舅，我是明旭。我不会像哥那样。”
听到何明旭提起哥哥，何儒涯抖的更厉害。
何明旭还在说。“舅，我会救你出去。”他非常肯定的保证。
何儒涯先是一愣，接着使劲摇头。“不、不行，你哥会打你的。”连自己都会被打，何况是弱小的明旭了。自己不能害明旭。
“舅，我不怕。就算被打死，我也要救小舅出去。”何明旭固执的说。
何儒涯心底溢出感动，想不到自己还有舅舅的尊严。并不是不疼明旭，只是自己曾发誓最疼忻昀，就对明旭忽略了。“明旭——”他感动的落泪。
何明旭替舅舅抹去泪水。“舅，别哭。我们现在就走。”他拉着舅舅就要往外走。
“等等！”俞涛拦住人。
何明旭生气了。“你忍心看我舅被人糟蹋吗？”他不想提哥哥。哥哥的所作所为太让他失望了。就算要断绝兄弟关系，他也要维护舅舅。
俞涛摇摇头。“不是我要拦你。你想带你舅去哪里？”作为成人他考虑的问题比较全面。
何明旭说的很直接。“当然是带回爷爷家。”
“不、不回家。”何儒涯直觉就想拒绝，他觉得没脸回家了。更不想面对父亲，背叛的未婚妻也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何明旭脚步停住了。心想，舅舅讨厌回家。难道把舅舅带回自己家？可父母问起怎么回答？隐瞒，舅舅迟早要被送回去；照实说，舅舅肯定没面子。哥哥回来找茬怎么办？父亲会帮舅舅吗？他很怀疑，父亲太宠哥哥了。万一，哥哥坚持，父亲会不会把舅舅留在家里做哥哥的玩物？他越想越担心，拿不定主意了。不能怪他想的太多，是因为家人的态度偏差太大。遇到哥哥的事，家人做法都会一面倒。记得有一次，舅舅负气不理哥哥，父亲竟然帮着埋怨起舅舅。最后，舅舅不得不妥协。这些细微小事，让他记得很清楚。
何明旭人虽小，行事已经懂得小心了。除去以前在哥哥面前撒娇，他几乎从不向父母讨要东西。唯有面对舅舅，他才会露出真性情。这次舅舅有难，他想当然会出面帮忙。经俞涛提醒，他马上变得慎重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舅舅受苦。”他也想不出好办法。
俞涛明白对方的难处，小孩子确实没办法对抗何忻昀。“嗯，我了解。你想救你舅，却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