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只是一个男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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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无力地抗争。
“别动!”一把抓住夏雪晨被蚊虫叮咬的红红肿肿的手臂,用棉棒一滴一滴在上面抹了风油精,嘟嘴靠近伤口,吹了吹。
不过是几下常规的物理治疗,夏雪晨竟绷紧了神经,全身僵硬。
“脚掌!”收好风油精,又是一句严斥。
“我有穿袜子。”与手臂的唯一区别。
沿着床边坐下,将夏雪晨的脚掌置于大腿,指尖夹一只竹签。
“干嘛?”就算被叮被咬,也用不到竹签吧?缩了缩脚,被肖川一下钳住。
“忍着点!”嘴上这么说,手下的动作灵巧、飞快。
“啊!”虽然已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了呻吟。
刺破水泡,挤出脓液,涂了消毒液,用棉棒擦干净,裹好纱布。几乎是一气呵成。
“没事了。”眉头微蹙,额上多出一层薄汗,目光关切。
“谢谢。”两个字说出口,夏雪晨自己都觉得寒气逼人,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回到了千里之外。
“久病成医罢了。”自顾自地清理脏了的棉棒、纱布,归置东西。
沉默。
“那个,我的衣服……”夏雪晨欲言又止。
“洗了,在阳台。”努努嘴示意,半秒的停顿,“你的鞋扔了。”
“什么?那可是我……”三天的饭钱啊。自作主张的家伙!
“明天穿这双。”“砰”,一双满布尘埃却仍显精致的皮鞋。
“很舒服。”用未起水泡的一只脚试了试,软软的,很合脚。总不能因为一双像样的七成新皮鞋献上谄媚的、阿姨奉承的笑吧?可是,总得说些什么。
“睡吧。”肖川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嗯。”一字都显多余。
往事电影镜头般一个画面一个画面从夏雪晨眼前闪现,以前,肖川总是会对他说“晚安”,会有晚安吻,会把他牢牢搂入满怀,认真地说“我爱你”。
以前,是好的。
这个男人现在就在他旁边,他却无法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个吻,哪怕只是浅尝辄止。现在的他外表光鲜,内里却千疮百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点都不快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雪晨的睡意却一点一点在流失,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终于,在西瓜的利尿作用之下,他直起光秃秃的身子,准备下床。
“干嘛?”黑暗中,低低的男声简短有力。
“吓死了。还以为你睡着了。去嘘嘘。”单脚着地,金鸡独立。
“等一下。”男人上前,为自己和夏雪晨分别披了一件单衣,蹲下身子。
“这是?”一脸的困惑。
“到背上来。”还是低低的声音,有力的脊背拢成一坐小山。
无声爬上那坐山,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他感到男人的喉结在起伏,鼻子嗅着男人的发梢,一种久违熟悉的味道让夏雪晨一阵恍惚,是啊,梦中的味道,记忆中的味道,这种味道叫男人的安全感。
在从厕所回宿舍的走廊,肖川感到背上的人在抽泣,热热的泪珠潮湿了他的发梢、脖子。忽略掉这种暧昧,一路把背上的人驼回他的床上。
“怎么了?”肖川的声音和顺、窝心。
“没事。睡吧。”带着哭腔。
“嗯。睡吧。”肖川退回自己的床铺,心中却纠结不已。
小晨,我不想你是因为感动才选择重新和我在一起。我多么希望你是真的爱我。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原点,互相揣测,自卑多疑。
一宿再无言。
清晨,两人各忙各的的。
夏雪晨不知道肖川要启程赶往×市参加轮滑大赛,早早的,收拾妥当,踏着新皮鞋开始了一天的劳碌。
肖川目送夏雪晨出了宿舍,出了宿舍楼,出了学校大门,上了公交。之后,拿着整理好的东西与其他选手汇合。
“你小子必须拿出全部实力给我们家老王争口气!当然,也为了你的未来。”精致的妆容,完美的曲线,尖细的女声,雷风在和肖川做最后的交代。
“知道了!不破楼兰终不还!”气势如虹,喊声震天。
“得嘞!走起!”一声轰鸣,在王牧的带领下,肖川和其他七名选手上路了。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切都称心如意。打个响亮的口哨,雷风驾驶着招风的红色别克君威在大街上一路高歌。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七
虽然是午后,但民生超市依然一片红火。夏雪晨负责的是某品牌的男士护肤系列。
“××男士抗痘控油洁面乳、控油调理液、细肤淡印霜、爽肤水,通通大减价,暑期特卖,只此一周,欢迎试用,欢迎选购。”雷风用肖川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用标准的广告语向过往
的行人重复着。
“夏雪晨,你要是还想见肖川,就麻利点来Y市第二附属医院。晚了,就等着收尸吧!”夏雪晨一接通电话,便听到雷风的狂轰乱炸。
“肖川,医院,收尸?”捕捉到不祥气息,夏雪晨直奔医院。
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现在就要永别?老天爷,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罢手?你好残忍!夏雪晨心中痛斥上天的不公。口中一路央求出租车司机加速。
“可算把你盼来了!”雷风的焦急显然不是装的。她面色通红,双眉紧锁,几乎是拖着夏雪晨到肖川跟前的。
眼前的男人面色惨白,他在纯白的病床上安静地躺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有输氧的,有心肺监测仪的管线,有输液管,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一声惨嚎,夏雪晨几乎昏厥。
“他怎么会这样?”忽然转身,眼中像要喷出两条火蛇,绝望地盯紧雷风和站在一旁、脑袋和右手臂都缠着渗出血的纱布的王牧。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肖川今天是要到×市参加S省的‘××杯’轮滑大赛的,王牧是领队。他们的客车刚上高速,便发生了追尾事故。当时,肖川没有系安全带,而且,他坐在司机的旁边。那是最容易受伤的位置。”雷风掩着鼻子抽泣,泪珠儿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落在她亚麻色卷曲的发尾。
“为什么?不!不!肖川,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呜呜呜呜——”夏雪晨连哭带嚎,哀痛的心声在十平方米的房间内久久不散。
“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突然想到什么,泣不成声的雷风高声叫嚷道,她通红的双眼似乎要哭出血来,冷冷地注视夏雪晨。
“要不是你提出分手,他也不会失落到一个人深夜到酒吧买醉;要不是你整日整日地折磨他,他也不会想到参加该死的轮滑大赛,用奖金带你旅行。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他。你永远一副楚楚可怜的假模样,心里面却是比铁还硬,比冰还冷。你心里不痛快,就要离开他。那他心里滴血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明明知道他那么在乎你,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却冷不丁和他分手。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吗?夏雪晨,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一个自私鬼,就是一个刽子手。如果肖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雷风全身颤抖,眼泪不可遏止地往外流,从胸腔发出的刺耳的、尖锐的哭声,每一声都带着血。
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夏雪晨“噗通”跪倒在窗前,声泪俱下。
“都是我的错。肖川,我错了。你快醒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你。林远和我哥已经去了,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吗?求求你,醒过来。只要你醒来,我愿意和你一直走下去。我发誓,我发誓。”
“当你第一次毫不遮掩地说你喜欢我,我当时就融化了,我知道,你会是我一生最美的收获和礼物。虽然,曾经我也怀疑,自己是因为被你感动,才选择和你在一起。可是,后来才发觉,你带给我的远不止感动,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听歌的时候想你,走在街上的时候想你,写作业的时候想你,看到球场有人打球,我想你。你教我的事,我每样都记得,我舍不得忘掉,每天都会拿出来好好地想一想。你的味道谁也没法替代。”
“肖川,对不起。我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一个自私鬼,就是一个刽子手。我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自己的亲人,却不曾为你想想,你也是人,也会心疼,也会流泪。从学校到N大,从N大到学校,从学校到我家,从我家到学校,几经周折,你从来没有半句怨言。那些付出,我自私地以为是理所当然。我只知道在乎林远和我哥,却忽略了你。”
“昨天晚上,看着你细心地照顾好,我的泪在心中翻滚。靠着你的胸膛,我真想一辈子不要醒来。我多想和你重新开始,当你背着我的时候,我差点说出口,可是,我是个胆小鬼,除了哭,我什么都不会。”
“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天都是炼狱。我早就受不了了。在每个夕阳西下的时刻,我都祈求菩萨保佑你,保佑你平安幸福。我真的害怕,我怕失去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随你而去。”
“每次和你拥抱,所有命运的不公、所有生活的心酸,便都觉得微不足道,你是那么优秀,有了你,我还求其他什么呢?快看一看我呀,我们才二十岁,还有那么长的路要一起走下去,未来有那么多的快乐等着你带我去实现,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快看一看我呀。我的委屈,我的心疼,你都不在乎了吗?快看一看我呀。我不想在失去林远、失去我哥之后,在失去你,你知道,我根本受不了。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快看一看我呀。”
“肖川,快醒醒。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什么都不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父母双亡、林远的离去、夏雪的以死相逼、床上的男人生死未卜,所有的所有齐齐聚集,毕生的不幸瞬间到达顶点,夏雪晨全然忘了雷风和王牧的存在,歪倒身子,趴在病床前,张开喉咙,恸哭不已,只有把他的心哭出来,方才作罢。
“你说话算数?”一个细不可闻的低沉男声。
将头深埋床中的泪人儿仓皇失措抬起头,对上床上男人温柔的眼睛。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头点得像捣蒜锤,生怕少点一下,男人就会忽略掉他的回答。眼中写满感激、兴奋,眼角的泪却丝毫没有停歇,“呼啦呼啦”地大声抽泣,看着男人眼中的微光,抽泣也变得幸福异常。良久,才将气喘匀,时不时还会倒抽两下。心中被床上的男人塞得满满的,一丝缝隙不留。痛后余生的夏雪晨第一次刻骨铭心地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大悲大喜。
“臭小子!害我苦得那么伤心,在老王面前出糗,妆都花了。”雷风见状,对肖川一阵臭骂,若不是夏雪晨即时制止,肖川只怕又得昏迷。
“别哭了。妆花了我也喜欢。”王牧搂着雷风,一阵打情骂俏。
正沉迷王牧爱抚的雷风,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冷冷地说:“老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
“哪?哪有?怎敢?”王牧的身子一僵,舌头都打结了。
“肖川一只昏迷不醒,我和夏雪晨哭得死去活来,你却像个没事儿人。看都不看这小子。你是不是早知道这小子会醒来?”一阵狮吼,王牧差点被吹出房门,木木地挨着墙角,支撑自己。
“那,那也没人说肖川醒不过来啊。医生只是,只是说他需要好好静养,一,一周,一周之后就会痊愈的。事故发生时,他浑身都是血,又昏迷,是挺怕的。医生抢救后,说,说,说他并无致命伤,只是因为脑部有些震荡,所,所以才会,才会一直睡。你赶到医院,看到他,便开始哭了。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之后,就这样了。”大敌临前,王牧支支吾吾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不管是真还是假,夏雪晨已经不在乎,守在好爽的身边,看着他,陪着他,便足够。
旁边的战斗依然火热。
“你?!”意识到自己的眼泪、真情、伤心不过是由于眼前男人唯唯诺诺导致的一场恶作剧,雷风的小宇宙全方位引爆,恨不得化身喷火女巨龙,将眼前的男人挫骨扬灰。
“这里是普通病房,又不是ICU。关心则乱。我生病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上心。”找回了底气,
飞醋满天。
“so di si ga。”方才还在高空盘旋的女凤凰,现在成了落败的公鸡。
“过来!”王牧大展男性雄风的时机到了。
“ye?darling?”褪去铅华的双眸别有一番风情,眨呀眨,眨呀眨,柔声细语,轻移莲步至王牧身前,低眉顺目。
“吃饭!”爆发出体育专业男子的征服欲,腾出未受伤的左手臂。
“好的,好的。”雷风乖巧地应声,又忽然想到什么,雷风灵机一动,对王牧笑道:“老王,我哭也不全是为了肖川。肖川这小子曾说,要咱俩每人为他办一件事。现在,他和他的小情儿重修旧好。咱俩也算功德圆满,不欠他了。”
“这还差不多!”两人欢喜,雷风搀着王牧未受伤的左手臂出了病房。
这边的小插曲夏雪晨置若罔闻。他想做的,只是守着床上的男人,细数他的每一个动作,害怕有一丝遗漏,就像在等待新生的婴孩顺利降临。
窗外阳光普照,万里长空,没有一点阴霾。夏雪晨抬头望天,双手合拢:此生,我定不负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八
有了贴心的照顾,爱情的滋润,又无俗事乱神,肖川的身体果然如医生所言,一周痊愈。
正值盛年,食髓知味的他们早已是久旱待甘霖,饥渴难耐了。
于是,第八夜,他们找回了彼此。
偌大的Y大空旷安静,宿舍却一片大好春光,娇吟、喘息、低嚷、告饶。
圆月透过窗帘的一角窥视他们,为他们镀上银白色的暧昧光泽。
“小晨,让我们重新拥有彼此。”蛊惑的男声引诱着体内的原罪。
“呼呼呼呼”,粗重地喘息,夏雪晨已渐渐迷失。
“小晨,你真美。”温热的气息将夏雪晨心底的火撩拨得火急火燎。
“肖川,我想要。”夏雪晨双眸蒙上一层雾气,几乎要淌出泪来,无助地央求。
耳边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