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十载by七月围城 (现代都市 坏坏学生攻x痴情老师受 第一人称 换攻 he)-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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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那就是一个玩笑,可是现在,它却真真切切的摆在了我的面前。
林邵年的母亲告诉我,林邵年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把车开进了湖里。等到被人发现救上来时,意识已经不太清楚。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没来得及救治,她在林邵年身边模模糊糊的听到我的名字,还口齿不轻的念着一个地址。她拼命的喊着林邵年的名字,耳朵紧紧靠在他的嘴边让他再说几遍。最后终于知道了我的地址,写信给我的也是她。
那个时候,我和林邵年已经分手将近五年。
我不知道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想得真的是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呢,还是只是想在自己睡着前,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只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个人叫夏馨馨。
后来,我陪着林邵年的母亲,在他的病房外整整担心了两个礼拜。两个礼拜后,他的病情才稳定下来。医生说,由于在水里的时间太长,又喝了那么多酒,他的脑子进了很多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把清理干净。这个过程里他不会醒来,醒来后记忆力也会大幅度的下降。虽然生命是保住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需要我们随时做好他可能醒不来的准备。
我跟他母亲虽然舒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林邵年可能永远醒不来,这个打击对我,对她来说都太大。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被狠狠的提了起来。
我只有日夜的守着他,和他说话,讲一些我们以前在一起的事,埋怨他总爱吓唬我。期盼着有一天,他突然就会醒来,对我们每一个人都笑一笑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林邵年的母亲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因为读高中的时候林邵年总爱带着我去他外婆家,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她对我很好,就像我是她的亲儿子一样。在医院陪守着林邵年的时候,我常常在林邵年的病床边对她说,阿姨,要是林邵年醒不来,我就当你儿子吧。
林邵年的母亲每次听到这句话,总是说我傻孩子,爱说胡话。我知道她一直相信林邵年会醒过来。她说我说胡话,可是每次都会紧紧的把我的手握在手心。
那些天我都每天给林邵年擦脸,擦身体,擦脚,等到全身都清理干净的时候,就坐在他旁边握着她的手跟他讲话。讲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没话可讲,我就那么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整整一天。他的睡颜很安详,像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
我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始终没有疲倦。倒是他母亲心疼的对我提过让我回去休息,可是我没答应,我要在林邵年身边每一天,直到他醒来。如果他醒不来,那么我守他永远。
身体和心理,从未如此担惊受怕过。夜里,每当医院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我都会从梦中惊醒。起来看看林邵年,是否和往常一样,才会安心再次入睡。但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闭着眼睛,却醒着直到天明。
林邵年的母亲知道我喜欢他。
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在无意中她看到过我给林邵年写的信。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包括我和林邵年分手。
在医院期间,她总会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夏默,你恨邵年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没有爱,我哪里来得恨,更何况我的爱远远大于恨。
她劝我,早点找个好姑娘,不要浪费在林邵年的身上。我知道,这是每一个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她也想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尽管她把林邵年说得那么不值得,但我知道他爱林邵年,她也心疼我。林邵年已经不要我了,他有女朋友了,而我现在又算在做什么呢。
夏馨馨从没来过一趟医院,其实不止是夏馨馨,很多林邵年的朋友都不知道林邵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和林邵年的母亲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其他人,除了家里的亲戚朋友,所以夏馨馨并不知道。她和林邵年是大学同学,家在外地。大学毕业后夏馨馨不肯和林邵年回来,而林邵年也不愿意去夏馨馨的家乡,于是两个人就成了异地恋。除了电话网络的交流之外,两人并无实质性的方式交流感情。所以林邵年出事了,她并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林邵年的电话已经不见了,所以我看不到夏馨馨是否来过电话或短信,我也不知道夏馨馨的联系方式,想告诉她都难。
大学毕业了,很多大学里的好友同窗都飞到了各地,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彼此的联系实在太少。
在照顾林邵年的时候,我并没有闲下来。林邵年的母亲给我介绍了一份家教的兼职,就这样我白天照顾完林邵年,去给人家高中生补课,晚上再回到医院照顾他。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我也问过林邵年的母亲说,阿姨,你恨我过我吗?就像她问我恨不恨林邵年一样。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恨,只要林邵年和我都能过的好。
只要我和林邵年都能过得好,而不是我和林邵年在一起能过的好。
有一天我跟她说,阿姨,有一天如果林邵年快要醒了,我就离开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随后便一个人做到角落埋头哭了。
六个月,我整整在医院守着林邵年六个月。
有天晚上,林邵年的小手指动了一下,我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到第二天早上的七点,他的小手指又动了一下,我兴奋的顾不上疲惫,马上跑出去喊医生。
接下去,医生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显示,林邵年的大脑开始复苏。当医生向我和林邵年的母亲报告这个好消息时,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林邵年要醒了,我也该走了。早就说过的话,应该守信用。
医生说,林邵年最快两周醒过来,最慢一个月醒过来。这也意味着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和林邵年呆在一起了。
我辞去了家教的工作,专心在医院里陪林邵年最后一段时间。我还是每天例行帮林邵年做日常的护理,但是慢慢的我开始很少跟他说话了。我怕他有了意识,就辨别出了我的声音,我知道他可能并不希望我在他身边。
很多时候,我都是默默的坐在床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身体的活动越来越明显,手指经常会不经意的动。我看在眼里,既欢喜又难过。只要林邵年能醒过来,我离开的难过又算什么呢。
我偷偷的上了林邵年的人人,给夏馨馨留了言,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她。一打开他的人人界面,显示的很多都是一些好友兄弟的留言,而这里面最多的是夏馨馨的,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林邵年留很多条留言。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怎么都不理我了。
说起来我也有私心,我并不是没有办法联系到夏馨馨,而是实在不想联系她。
按下发送键,我就关了电脑。当屏幕黑掉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
没有色彩,只有忘不掉边的灰。
我想我还是要离开了。
☆、Part 11
当往事一样一样滑过我的脑海,连成一部电影时,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忘。
虽然坐在咖啡厅里,但好像就亲自回到了过去。
苏暖听得入神,我也讲得入神,我们两个就像隔离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去看一部很老很老的纪录片。由我指导,她观看。
天色渐渐的暗了,城市的街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我看了看窗外,对苏暖说,“姐,天色不晚了。”
苏暖却不罢休,非要让我再讲下去。也许是做记者的敏感性,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刨根问底。我只能耐着性子,把我如何嘱咐林邵年的母亲不要将我照顾他那么久的事告诉他,他母亲如何送我离开的事情讲完。
等到全部说完,已经将近七八点钟。
苏暖说,“夏默,你真傻。”
我点点头,“嗯,的确是。”
离开咖啡厅,我和她吃了饭,然后散场。她还有工作要忙,我也想一个人走一走。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还是没有把我和陈子喻的故事告诉她。不是故意瞒着她,只是我怕我告诉了她之后,她会一直在我耳边唠叨陈子喻。
说到陈子喻,我有点怕他。因为一提到他,我便想起了他阴魂不散的那张脸。
进入C中的事并不遥远,也不过几个月之前的事情,遇到陈子喻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我是他的老师,他是我的学生,我跟他熟识只是因为有一个雨天我看到他被几个混混在追着打,我帮他叫了警察。但是陈子喻这个家伙并不领情,知道是我报的警之后就一直采取恶狠狠的态度对待我。
说到底,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老师,我至多不会比他大五岁,如果走在一起别人也看不出来,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每天找我麻烦。仗着自己是优等生的身份,每天在课堂里跟我犟,经常弄的我下不了台来。
有时候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混混的成绩会那么好,好到令周围的人发指。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这一点在他身上并不奇怪,更令我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在所有人面前都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是一到我这里,他就露出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我有苦也无处述说,因为根本没有人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不知不觉还是来到了江边,月光皎洁,淡淡的笼罩在江面上。
也该过去了。
我这样想着,眼泪却不停的掉下来。林邵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想着你,念着你。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着,我知道那是谁。
这个时间点,陈子喻应该在上自修课,但是他却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老师,你怎么病还没有好,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想你吗?”
我心里想,开口一个老师,闭口一个老师,你倒是挺尊重我的,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怎么找我的乐子。
“陈子喻,我告诉你别跟我讲废话,有什么事快说。”
心里的火一下子升起来,也顾不得作为老师的尊严。我总是被陈子喻的话给激到,也许是因为上了他几次当,所以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但是今天的陈子喻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刻薄的语言反击我,而是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电话里才响起他稍微低沉的话,他说,“我正在你家楼下。”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把我气死,又能把我说活过来,那么天底下非陈子喻莫属了。听到他讲的这句话,我的惊讶程度无异于知道了世界上男人可以后顾无忧的生孩子一样。我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不知道紧张还是惊讶。
我几乎是哆哆嗦嗦的说,“那你打算等多久?”
“你赶快来给我开门,我快冻死了。”
电话里,陈子喻的声音有点恼火。
我心里想,这哪是当学生对老师说的话,简直是没有把我这个当老师的放在眼里。我再不济,也轮不到你这个比我小四五岁的这样颐指气使的对我说话吧。
我也恼了,“我不在家,你该干嘛干嘛去,我是你老师,以后你给我放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
本来以为我这样说,会给陈子喻一点威慑,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那么荡气回肠。
他说,“夏默,你是不是在参加老情人的婚礼啊?”
一阵见血,我最讨厌别人揭我的伤疤,但是我又不能反驳他。他继续说,“我看到你桌上的那张请柬了。你在N市对吧?”
我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好心好意来看你,没想到原来你跑那么远去看老情人了,亏我还那么关心你。”
陈子喻刚说完关心两个字,我就笑了。他竟然说他关心我,我有没有听错。
我的笑声在电话里一定很讽刺他,所以他彻底的毛了,气急败坏的说,“你不相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
他说的话我一直都不怎么信,只是当一个玩笑听听罢了,就像上学的时候听无聊的语文老师讲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没想到,现在的我也成为了一个有时候需要靠扯来上课的语文老师,只要把学生唬得一愣一愣的,你就成功了。
但是作为老师,我想我实在有义务劝我的学生回家。所以我说,“陈子喻你赶紧回家吧,现在天也不晚了。”
我话没说完,电话里便传来了嘟嘟的忙音,陈子喻把电话给挂了。如果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劲量用言语来攻击我,那么我还放心一点,但他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我却隐隐的担心起来。
我知道,那种从没有受过挫折的人,一旦受到了挫折,便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我倒是不怕陈子喻出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安安分分。
犹豫了一会,我懒得在想,也走累了,所幸打了辆车回酒店睡觉。
一夜无梦,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去的,在学校请的假也不是很长。但苏暖说叫我今天和以前的那些朋友聚聚,于是好说歹说,向教务主任又请了一天假。
当我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很多条短信和未接电话就那么跳了出来。我从上往下看,只有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陈子喻,另一个竟然是林邵年。
第一条,陈子喻说,我到N市了,赶快来接我。
第二条,陈子喻说,你在哪。
第三条,陈子喻说,你倒是回个话。
第四条,陈子喻说,老子要冻死了。
第五条,来自中国移动客服,尊敬的用户,来自H省C市的移动号码,拨打您的电话26次。
第六条,陈子喻说,快给我接电话。
第七条,林邵年说,夏默,再见。
我看着最后一条短信,怔怔的发呆。电话再次想起,是陈子喻。
电话里,陈子喻说了一堆狠话,说完然后沉默了很久。鬼使神差的我,竟然问他在哪里,我去接他。
他还在机场的大厅,说是冷得发抖,叫我赶紧去机场接他。
我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出门,打的去机场接陈子喻。一路上,我一直还在想,